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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离开，只是不想你为难
分开，真的不一定是坏事吗？
这个答案，沈在廷给不出，也不想去给。
这一瞬，就仿佛是有一双上帝的大手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但却更清楚地了解了现在的处境，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前路以及该怎么做。
空气在这一刻停了下来，沈老爷子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明白他的孙儿是什么样的人，也明白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对沈在廷是有用的。
良久，沉寂的办公室传来椅子轻轻摩擦地面的声音，沈在廷从凳子上起身，买着修长的腿朝着病房外走去，在病房门口顿住脚步，语气淡淡却掷地有声，“我会认真想想。”
沈老爷子看着沈在廷走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咳了起来，沈母余若急忙上前为沈老爷子顺气，脸上带着一抹憔悴而苍白的笑，“爸，当初兴许就走错了！”
沈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喘着气垂下了眼眸。
沈在廷离开医院之后，并没有去找乔兮，而是一个人去了小酒吧，在一个角落兀自饮酒，一向不喜抽烟的他此刻手里夹着烟，眼神没有焦点，白色的烟雾打着圈圈从他口中溢出来，飘散在空中。
仿佛，这一刻他能掌控的也就一个烟圈而已。
爷爷的话就像是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口和头脑里。
他可以付出自己的所有，但是以沈家为代价，真的做得到吗？沈在廷的回答是否定的，因为沈家不是他一手建起来的，他没有以它为代价的权利。
既然沈家都没有权利动，更何况乔家！
一杯浊酒下肚，酒入喉肠刺辣的感觉让沈在廷觉得他还活着，还是清醒的！
心里，已有了该有的决定。
掷下酒杯在桌上，把手中的烟掐灭，阔步离开了这家小酒馆。
回到铭城公寓的时候，沈在廷才发现乔兮此刻应该是在清河公寓。
进浴室，洗澡冲去身上的酒味和烟味儿，换了身衣服这才驱车赶往清河公寓。
乔兮的清河公寓，沈在廷对这一处楼盘是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一处楼盘的名气，陌生的是这是他第二次来乔兮的清河公寓。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径直走了去，进电梯按了22。
看着数字一点一点接近22，直至出了电梯，走到房门口，刚想伸手敲门，却见房门是敞开着的。
这么粗心，这丫头！
沈在廷噙着笑忍不住‘数落’一番她的粗心，手已经把门给推开，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很简约，一如乔兮的设计简约大方而有厚重感。
屋子里的设计，沈在廷看一眼就赞赏不已。
只是，走进客厅，没有看见乔兮，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
不免有些疑惑，这丫头去了哪里？
“老婆！”沈在廷喊了一声，久久没有回应。
她这是去哪里了？
沈在廷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拿出手机给乔兮拨了个电话的同时，却是收到了乔兮的短信。
蹙着眉把短信打开，沈在廷原本蹙着的眉头再看见短信内容后，蹙得更甚，眼角之中有着一抹无奈和苦涩，唇瓣却是挂着一抹浅笑。
乔兮的短信很长，沈在廷看后打了个字，“乔慕熙，很好听……”
只是，少了那种情。
沈在廷没有把后一句发给乔兮，眼眶里有点儿雾气，沈在廷倒身在沙发上一趟，轻微的叹息在这个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闭上眼，跳跃着的是沈慕熙和乔慕熙两个名字，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凉意让沈在廷打了个哆嗦。
从今以后，他，大抵是孤家寡人。
分开，不一定是坏事。
不是么？
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乔兮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外面。
再过三个小时，就到家了。
一直以为，会很顺利的在一起。
乔兮闭上眼，微不可及的摇了摇头。
如果，那时候她勇敢的迈一步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说上一句，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分隔两地？
爷爷对沈在廷说的那些话，乔兮都听见了。
她不是想去偷听，可，终归还是跟着去，在门口听见了那些话。
在知道爷爷和叔叔阿姨这几日那般说话和对她是故意的，乔兮心里面的那点儿隔阂就消散。
可，爷爷说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爷爷那话的意思，也知道爷爷的话里话外听着可以让沈在廷自己选择，但实际上根本没有选择。
她了解沈在廷，明白沈在廷不是一个会不管不顾沈家的人，况且还牵扯到她家，那沈在廷的选择之剩下了那唯一的一条。
他只能选择那条路，别的都没有。
他成了困兽，暂且还不能展开羽翼的困兽。
也正是这样，乔兮选择主动离开，至少这样能减轻沈在廷心中的负重感。
沈老爷子的话说的一点儿没错，分开，不一定是坏事。
至少，目前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乔兮想着这些，嘴角泛起的是苦涩的浅笑。
这个时候，他又在做些什么呢？
沈在廷，一起加油，哪怕不在一个地方，哪怕在各自为各自的事业而努力。
美好的祝愿总是美好，只是下一刻乔兮就从一阵颠簸之中蹙眉。
远在江城的沈在廷原本阖上眸子小寐，不知怎的心口一阵窒息，倏地睁眼坐起身，额头上竟有细汗密集。
沈在廷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一手的汗水，冰凉冰凉的。
吸了一口气，沈在廷眯了一下眼睛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些。
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发现乔兮并没有回他短信。
心神不宁的沈在廷出了清河公寓，飙车回到铭城公寓。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查了乔兮的行踪。
发现她乘飞机离开江城，再过两个多小时就到家，于是给乔牧打了个电话。
电话被接起，沈在廷直接就问，“大哥，兮兮回去了，这件事你可知？”
乔牧眉头一蹙，电视画面则是一则紧急新闻，航班出事，正是江城到这边的航班……
心里大慌，乔牧急问，“航班号多少！！！”
沈在廷念了航班号，电话那边咚的一声东西掉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沙沙的新闻播报的声音，“新云通航Q-82CT在江城-捷兰航线飞行过程中发生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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