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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当少年还在书房里挑灯夜读,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思念时,却不知云炽已静悄悄地站到了他的身后。
云炽有时看着他,怨恨总比旧谊多。但这种怨恨最近消散了些,因为她找到了一条灵脉。这种因祸得福的机缘,是因为他,她才有机会得到的,所以,她是应该好好感谢他的。
“咚”一声,少年终究是抵不过瞌睡虫的攻击,额头重重地敲在书桌上。
“啊!”痛疼让他瞬间清醒,他摸了摸红肿的额头,起身想给自己冲一壶茶。
眼角还是扫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他惊喜的一转身,果然看到了云炽。
“姐姐!”他惊喜地说,一个箭步上去,激动地看着云炽。
云炽不似他激动,倒有几分冷然,说:“在忙吗?”
晏雅忙不迭摆手说:“没有没有!”
云炽说:“整月没见,最近可好?”
晏雅头如捣葱般点下,说:“我很好,姐姐你呢?”其实这个月里,他的心都被思念给塞满了,所以一点都不好。但是,现在看到她,一切又都好了。
云炽说:“我也很好。”修为意外的有所提升,她是真的很好。
俩人互问完安好后,突然就沉默了,好像没有了要说的话题。其实晏雅想问她这一个月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来看他。但是,他又怕这样会引起她的反感,便又变得欲言又止了。
望着沉默的少年,还是云炽先笑了笑,说:“上一次教给你的剑法,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晏雅忙说:“这段时间以来我没有松懈,一直在练习呢,你教给我的剑招,我几乎都学会了。”
云炽说:“哦?那我们展示一下吧?”
晏雅开心地说:“好的。”
晏雅示意她跟他到庭院,然后取出长剑,在庭院里又展示了一遍一个月前云炽传授给他的剑招。行云流水,寓意深刻,晏雅在剑术上的悟性确实很高,让身为剑术高手的云炽也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
一套剑招使完,晏雅收剑而立,带着期盼地看着云炽。云炽向他点了点头,说:“不错!”
不错二字是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的肯定,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勺,眼里露出了欢喜。更深露重,见云炽还跟着他站在露天的地方,晏雅忙又把她迎到了院子里的凉亭里。
他又让云炽稍等,从厨房里取出了茶具、干果之类的东西摆在石桌之上,准备一起促膝长谈。晏雅滔滔不绝地分享着这段时间的经历,云炽含笑听着,整个晚上都只斟了一杯茶,其他的东西动也没有动。
云炽不知原来转世可以让一个本来说话言简意赅的人变成一个口若悬河的人,也或者是这个年纪的少年都这样?云炽在听了一个晚上他的各种见闻之,终于在天快要亮的时候忍不住出声提醒了,说:“晏雅,天快亮了,你不需要先休息一下吗?一大早你就要开始上学堂了吧?”
晏雅眨了眨泛着血丝的双眼,说:“没关系的,今日夫子休沐,不用去学堂。”其实,他害怕的是,只要他一转身,她又不见了。
他这个谎话瞒不过云炽的双眼,她无奈地笑笑,说:“人总是需要休息的,我们也聊了一个晚上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的家人快要过来了。”她听到了有人过来的脚步声。
见云炽起身,他忙拉住她说:“那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
云炽想了想,说:“一个月后。”
“一个月后?”晏雅皱了皱眉,又要这么久么?
云炽说:“对。”她发现,若他们一月一见,对于三魂换命阵的影响不大,且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去闭关。
晏雅略略有些失望地说:“那好吧。那下个月的今日,我应该去哪里找你?”
云炽说:“我会过来找你。”说完,飞身一跃上树枝,趁着清早与夜晚交界时朦胧的时刻离开了。
打着哈欠的下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一见坐在凉亭里的晏雅,吃惊得要用来打扫的扫把都掉了下来。
“少爷,天没亮呢,你怎么就起来了?”打扫的下人惊讶地说。
晏雅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说:“嗯,是。”然后就收回了看着某处的目光,走回了寝卧,这才开始倒头大睡。
下人瞪大了眼睛,感情少爷这是一夜没睡啊!
天亮之后,已快过了辰时,晏老夫人还没等到她出来用早饭的孙儿。她让下人去请了又请,晏雅才在巳时中才出现。
望着满眼血丝的孙儿,晏老夫人心疼地说:“雅儿,你怎么了,怎么满眼血丝啊?”
晏雅说:“没什么,昨晚孙儿读书读得太投入,休息晚了一点。”
晏老夫人心疼地说:“那要不要跟夫子说一声,今天就请假算了。”
晏雅说:“不用了,祖母,我马上就过去了。不说了,已经晚了,再见祖母。”说完匆匆地扒了几口饭,晏雅马上冲出了家门。
晏老夫人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晏雅这段时间有了太多的异常。且她听说,她孙儿的异常,是从一次春游时碰到一个女子开始的。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她想了一下,对侍女说:“老爷要是下朝了,告诉我一声。”
侍女点头应是,晏老太爷下朝后,晏老夫人后脚就进来了。
云炽离开后,又回到了耸云山底下灵脉处。对于她来说,她恨不得日日钻进这个洞里修炼,已弥补自己失去的十六年。而她却不知,外面的世界里,已有人在暗暗地调查着她的身份。
又一个月之后,她如约来到司空府,找到了晏雅。但在离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跟踪了。跟踪她的人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但云炽可以听得出,他气息不似修真之人可以隐藏,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身手较好的凡世高手罢了。
云炽冷冷地一笑,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内,朝着耸云山相反的方向,运起身法之后,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甩开了。
“什么?跟丢了?”晏老太爷不敢相信地说。
座下跪着之人点点头,说:“是!是属下办事不力!那位姑娘的速度与身法都太诡异,属下出尽了全力都被她甩下了。请大司马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