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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酒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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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月从西面的山脉上升起,罗伊整理好笔记,准备前往酒馆打工。

    伊莲已经去翠叶医院了,听说最近忙得很。班和杰认不全字,每天都在保罗大叔那里补习功课。

    最近艾伦老师神出鬼没的,除了上课很少能见到。

    匆匆来到酒馆前,灰褐色的砖墙永不改变,略显破旧的木门里充斥着喧闹声。

    海格城老爹酒馆一如既往的热闹,半裸的舞女,冷酷的佣兵,狡诈的商人,黑心的混混,形形色色的人们齐聚在酒馆,尽情挥洒金钱和生命。

    “纸醉金迷,尽享此夜!”

    一桌客人举起酒杯碰撞,啤酒迸溅洒在女伴胸口,男人想都不想,低头埋进丰满的峰峦吸允,女伴脸色潮红也不阻止。

    周边男人有模有样,想顺水摸鱼地一亲芳泽,转手被打得用头转向,讪讪地离开。

    酒气、汗味、香水,整座酒馆弥散着暧昧的气息。

    罗伊见怪不怪地去后台换衣服。

    老杰克坐在酒库里,看见罗伊闷哼一声就算见过了。

    女招待倒是对罗伊热情得紧,自从他进入猎人学院更是殷勤,媚眼如丝。看情况,罗伊勾勾手指就能把她领上床。

    换好衣服,罗伊直接去酒台调酒。

    熟客见到罗伊都笑着称赞他有出息,离开育婴院进入职业者学院,前途可谓光明。

    “你也不小了,有没有对象?将来娶我的女儿吧。”一个常客笑着对罗伊说。

    他的朋友啐骂着:“你自己光棍一个,哪来的女儿?”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罗伊你说是不是?”

    罗伊笑着不说话。酒馆里的事情,哪里能当真呢,大家有什么说什么图个乐呵,如果当真才是傻蛋了。有熟客凑趣的,也有人来搞事情的。

    “一杯冷红。”

    陌生面孔扔过来五枚银币,张口就要添加迷幻剂的禁酒。

    罗伊带着红色领结,穿着白衬衫,围着黑色围裙,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着酒杯,闻言微愣:“先生,我们不出售禁酒。”

    “少废话,你做不做?”男人重重地拍在酒台上,脸上横肉微微颤起。

    “先生,本店合法经营,绝对没有禁酒出售。”罗伊面带微笑解释道。

    男人不听,气哼哼地吵着:“你们不做就去黑街买!老子有钱!”嘴里恶臭的酒气喷得罗伊浑身不舒服。

    没办法,客人是神明,喝醉酒的客人更是神明中的神明。罗伊好言哄着醉汉,看样子是发了笔小财,顺着发财经历聊过去,醉汉果然受用得很,三言两语后,就已经把罗伊认作知己,谈天谈地谈女人,小费自然少不了。

    在被灌下第三杯烈酒之后,醉汉再也承受不住,跑到厕所狂吐不止,之后不知道迷失到那里。

    又送走一位醉汉,罗伊无聊地站在酒台后,看着往来形形色色的客人,即将度过平常又枯燥的夜晚。

    “来一杯冷红。”

    “先生,我们这里不卖禁酒。”这声音好熟悉,罗伊抬起头,看到一副轻蔑的面容。

    “没有?当初求我的时候怎么有呢?听说你跑到黑街去买禁酒,差一点进了巡查厅,啧啧,狗腿子到这个份上不容易啊。”

    里斯特学院机械系学生,查尔斯玩味地笑着。

    “你来做什么。”罗伊紧紧握住拳头。

    查尔斯笑着说:“自然是来瞧瞧走了狗屎运的孤儿过得如何?哟,还来酒馆打工,怎么你的野鸡学院连助学金都没有吗?”

    罗伊眯着双眼,眼神中隐隐有寒光。

    查尔斯装作惊讶的样子道:“想打我?想给学院惹麻烦吗?我可是听说你们学院过得很糟糕,学院大会都没有邀请你们呢。”

    “不能给艾伦老师惹麻烦。”罗伊深深呼出一口气,克制住痛揍查尔斯的冲动。

    查尔斯冷冷地笑着:“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罗伊脸色通红,一言不发。女侍者面露难色,神情担忧地望向罗伊。

    周围的客人见到是里斯特学院的,都纷纷避开。有看不过去想要说两句的,被身边的朋友拉开。

    “你拉我做什么?那个毛孩子太过分了。”

    “兄弟我可是为你好。你看他胸口的徽章,那是机械师协会认可的会员!你去惹他不要命吗?”

    “机械师协会!我的天,幸好你拉住我,得罪机械师后果太严重了。”

    身在人群,罗伊却觉得又回到育婴院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孤独与黑暗如影随形。

    这时,人群中传来清亮声音。

    “里斯特学院的老师没教过你讲文明懂礼貌吗?”

    艾伦穿过人群,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到罗伊身前,轻声说:“我给你撑腰!”

    “艾伦老师,他是里斯特学院的机械师!你别冲动!”罗伊焦急地说着,生怕艾伦冲动。

    查尔斯面无表情。他没预料到会遇见艾伦。

    奥法学院宣讲会后,奥古斯通被小猎人打败的消息震惊了海格城年轻一辈,艾伦名声逐渐传开。又有小道消息传说艾伦一人单挑血狼帮顶尖二人,绘声绘色,故事性极强。

    查尔斯摸不透艾伦底细,心中有了退意。

    艾伦把罗伊护在身后,居高临下地呵斥查尔斯:“我不会替罗伊教训你,以后自然是他自己把场面找回来。这事暂且记在账上,你滚吧。”

    查尔斯额头青筋暴起,忍耐片刻,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嗯?你还敢冷哼!”

    艾伦怒火中烧,抬脚就踹在查尔斯屁股上。查尔斯是机械师,没有多少力量,竟然被这一脚踹趴在地上。

    艾维娜走后,艾伦心中一直烦闷,杂事又多,今天还喝了些酒正想发泄。查尔斯算是引爆了艾伦。

    查尔斯爬起来,左手捂住屁股,右手指着艾伦,不敢相信地说:“你!”

    啪。

    艾伦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你什么你?!”

    查尔斯双手护住脸,略带哭腔地说:“我!”

    艾伦抬起腿又是一脚。

    查尔斯完全蒙了,这是哪里冲出来的愣子,半句话不说上来就打。打不过蛮子我就跑,机械师最擅长什么?人脉。军方和机械师一脉关系深厚,得罪机械师就是得罪军方!

    “你也不用走了,等里斯特学院来赎你吧。罗伊!”

    电光火石间,艾伦擒下查尔斯,不知从哪里拿出绳子三下五除二地绑好,还不忘在嘴里塞上麻布。

    酒馆的客人们蒙了。

    “他绑了里斯特学院的学生?你掐我一下,没做梦吧。”

    “好胆魄,如果他能活下来,我杰克认下这个兄弟。”

    “能扛下报复的狠人,你也配做他兄弟?”

    “你?!”

    “想打架,我奉陪!”

    罗伊也蒙了,艾伦老师平时十分随和,怎么突然变得生猛?是特殊的血脉吗。里斯特是新晋大学院,同奥法学院争辉。艾伦老师打伤他们的学生,会有大麻烦。不行,老师为我出头,大不了我去顶罪,不能连累学院。

    “罗伊,接着!”艾伦又叫了一遍。

    陷入内心小剧场的罗伊如梦初醒,茫然地伸出双手,稳稳接住他单手抛过来的东西。

    “好重。”罗伊低头一看,五花大绑的查尔斯嘴里塞着麻布,正呜呜地叫着。

    “扛着他,我们等里斯特学院来赎人。”

    艾伦露出一口白牙,开心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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