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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年一样菜捡了一些装了一大海碗,让妞妞端去给燕大叔。她不知道燕大叔住哪里,好在她嘴甜,又是主子,庄子上的人很给面子给她指路,有的甚至亲自送她过去。
燕大叔受宠若惊,“妞妞小姐,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鸭肉你端回去你们吃啊。”
妞妞端着大海碗一路找来,手已经酸了,再加上肚子饿,急着要回去吃饭,把碗搁桌子上,蹬蹬蹬跑了。燕大叔端着碗在后面追,说什么也不要。送妞妞来的人说:“老烟鬼,给你就吃,推推搡搡恁难看。”
团团几个或许真的饿了,狼吞虎咽,比在家里吃的要多多了。
“娘,这里的饭好好吃,以后我们经常来?”
罗绮年默默他的脑袋:“好。”
团团几个欢呼,收拾自己的碗筷泡进洗完的铜盆里,撒丫子跑出去玩耍了。有人看了一棵大树,树桠树枝扔在那没人要,庄子里的小孩子们就拿来搭树屋,团团他们早眼馋想去玩耍了。
罗绮年三妯娌则巡视田庄,看作物生长的情况,看人们采花晒茶叶的进展。
田庄多花草,走在田埂间,空气的味道都是香的。她们三忍不住深深吐纳。张桂花自嘲:“果不愧泥腿子出身,闻惯了泥土的味道,深宅大院住着忒憋屈不自在。”
“也不知是谁第一次进卫家别院的时候羡慕不已,第一次踏足韩府的时候心满意足的?”张小凤笑她。
张桂花不气,笑道:“以前没住过嘛,当然稀罕了,受用过后不过尔尔。”
“你倒知足常乐,小富即安。”
“我胜在有自知之明。”
……
韩府。
韩母午觉醒来,没见罗绮年在身边伺候,也没听到孙子们吵闹的声响。偌大的宅院异常清净。她不悦,扯着嗓子吼:“人呢?死哪儿去了?”没有人回她,“老大家的,我渴了,泡壶茶来!”还是没有人应她。
不得已,她披衣下床,自己倒茶喝。程玉莲垮着脸进屋,委委屈屈的着实可怜。
韩母:“我的儿,她们又欺负你了?跟娘说,娘给你做主。”
“娘,您别……”
别什么,说一半吞一半更叫人起疑。韩母登时大怒:“冬梅,喊罗绮年过来,我有话问她!”
“娘,没用的,姐姐她们一大早带着孩子们出去玩耍了,不在家。”罗绮年她们没有告诉她她们去哪里,韩轩他们也没有提。她央着一起去不成,隐晦地问过韩贤,却套不出话来。全家人除了韩母都在防她,都讨厌她。突如其来的感受令她很难过。
为此她大哭了一场,现在眼睛还是红红的。韩母见了更加心疼,也更加震怒,咬牙切齿的凶狠样,要是罗绮年在她跟前,她恨不能吃了她。
冬梅鄙夷程玉莲的做派,也看不起韩母的色厉内荏,同情罗绮年的遭遇。可是她只是一个下人,本分要服侍好她不喜欢的主子。少说多做,是她在府里生存的准则。
没有人给她骂,韩母气吼吼找邻居诉苦。穷苦百姓最喜欢听豪门大宅里的腌臜事,尽管他们很多知道韩母说的话大半是假的,小半是胡诌的,不妨碍他们听得津津有味,帮韩母讨伐不孝的罗绮年。
程玉莲乖乖地陪伴韩母左右,一语不发。有人问她是不是真的,她支支吾吾回不真切。不敢说是不能说,众人脑补。
……
韩钰、韩杰、韩贤三兄弟在乡味居办事。韩钰负责采买事项,韩杰负责酒楼日常运作,韩杰负责对账。韩杰伸伸懒腰:“真累,账册繁多,看得我头也晕了,眼也花了,手也僵了,腰也直了,颈也痛了,口也干了,舌也燥了。再看下去,我要瘫了,且让我休息休息,舒缓舒缓片刻。”
韩钰:“嗤,你们读书人话忒啰嗦。想偷懒休息,几个字了事,说那一箩筐,可以看一页账本了。”鄙视他:“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古人诚不欺我也。”
韩贤:“我也会种地的。”
韩钰:“嗤,你好意思说,我没有脸听。你那也叫种地?哪次不是我们哥几个重新来一遍,你插的秧苗能活才怪。”
韩贤不知道此中故事,“你们应该告诉我的,我知道了才能改。”
韩杰:“以前跟在大嫂后面诸事顺利,还以为做生意容易哩。现在自己来了,才知道里头的辛苦。不是有本钱有人就能做好的。就像上午那牛二,耍起无赖来我们竟不知应对。要不是袁掌柜,我们指定赔他不少钱呢。”
上个月有人食物中毒的事情他们也没有查明白,不由得想到罗绮年处理悦己麻烦时的果断,比起她来,他们短的不仅是智慧,还有处事的技巧。
一时间,竟有些赧然。特别是韩贤,中举后自诩清贵才子,待人接物高人一等。文雅的说法是恃才傲物,粗鄙的说法却是装模作样。
这厢,罗绮年她们过得有滋有味。庄子上的妇女们做了新鲜吃食,都端来给她们尝尝鲜,罗绮年也回送她们从京都带来的精致点心。
这不,她叼着一根红薯条,听通运杂货店掌柜窦财和随缘斋掌柜愈奎的汇报。
这两家店是她不经意开的,五年前,她担心韩轩没有饭吃,千里运粮,随便拉那边的东西回中原贩卖,不料生意不错。陆陆续续的,她专门开了一家杂货店,因为货物来自天南地北,品种齐全,故起店名为通运。而古玩店随缘,则随意多了。
她们不懂古董,估不出价格。看着像古董的东西,她就拿去那里摆,价钱随客人出,有缘的甚至免费赠送。然而,连她也没有料到,利润最大的,盈利最丰的竟然是随缘斋。
张桂花和张小凤早知道罗绮年有个单独的不跟她们两房合作的生意,没想到这两门生意这样赚钱。
罗绮年笑道:“狡兔三窟。”
罗绮年对账不避着她们,是对她们的信任。张桂花没好气地点点她的额头,笑骂:“放心,以前我们不说,以后更不会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