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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红耳赤的刘桂,左重猜到了某些事情,徐恩增恐怕真的把陈局长这座大佛请下场了,这个王巴蛋是要跟特务处不死不休啊。
他突然一拍桌子,面带不善的问道:“刘科长,你为何不回答,我们已经答应了你们的合作要求,难道你觉得这样不好吗,回答我。”
随着他这句话说出口,众多特务处特务一起向前走了一步,昏暗的灯光下,有人眼中带着杀气,让原本就不大的审讯室更加压抑。
刘桂的腰稍稍弯了弯:“左科长是大人有大量,刘某自然没有意见,一切都以贵处的要求为先,我们一处只是旁听,绝对不会多事。”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现在不能给二处任何发飙的借口,左重让自己旁听,目的就是找个人证,证明日本间谍指证黄大虎是自愿的。
他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等处长和陈局长到了再做打算,刘桂想到这表情越发乖巧,嘴巴都快要咧到后脑勺了,满脸灿烂的笑容。
左重冷哼了一声:“把日谍大石正野带上来,让一处同仁看看咱们有没有屈打成招,区区一个军中败类就把他们哄得团团转,废物。”
面对阴阳怪气的辱骂,刘桂笑容不减,他就当自己已经聋了,别说左重只是骂一句废物,就算问候徐处长老母,他也当做没听见。
很快,大石正野,也就是梁园东带着手铐脚镣走进了审讯室,衣着整齐,行走间步伐坚定有力,眼神中清澈有神,身体非常健康。
刘桂小心观察着,很快确定此人绝对没有被刑讯过,这是一个坏消息,特务处说服对方的方式不是靠殴打威胁,这中间大有猫腻。
收买一个人有两种办法,一为威逼二为利诱,显然他眼前的情况是第二种,可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诱惑日谍的,这人最终难逃一死,莫非特务处以这个为筹码说服对方?
刘桂看着大石正野被架到了审讯椅上,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特务处不敢用这个交换,谁都知道案子的严重性,戴春峰不敢如此。
再说大石正野是个老情报,应当知道他是难逃一死,谁让他参与了汪院长和委员长的政治斗争,这种情况下,就算特务处告诉他可以放他一条生路,他也不会相信。
大石正野看着给自己绑上束缚带的小特务,笑着看向左重:“左科长,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吧,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吗,我一定配合。”
左重摆摆手:“行了,你们先下去吧,大石先生是一个聪明人,可以给他一点信任,以后只要他没有自杀倾向,你们就不要多管了。”
“阿里嘎多,真是谢谢了。”大石正野低了低头,抬头问道:“左科长,可以开始了,不过我已经将知道的都说了,不敢有任何隐瞒。”
左重摇头:“是不是全部交待了要由我来判断,你配合就好,我们再来确认一遍,金陵驻军二十三师营长黄大虎是你的下线,对吗?”
刘桂竖起了耳朵,虽然已经确定他们双方有某种默契,不过要是能从言语中找到什么漏洞,那也不枉费自己冒着生命风险来一趟。
大石正野点点头:“是,黄大虎是我发展的下线,他最初的任务是帮助我们窃取贵国-军队秘密,后来还参与了违禁药品的运输任务。
“策反他的具体时间。”
“民国二十年三月份,当时黄大虎刚由地方军队调任到二十三师。”
“他的代号。”
“巴豆。”
“接头方式。”
“在东亚俱乐部见面,账簿上有他每次来的时间和消费项目。”
刘桂听着听着就失去了兴趣,左重和大石正野绝对是在演戏,两人一问一答间将黄大虎钉死了,代号,时间,接头方式等一应俱全。
至于其他的证据,特务处既然能抓黄大虎,去过他的家里,想必该放的都放了,该藏的都藏了,比如现金和涉密文件,这很简单。
左重却不准备结束,面色严肃道:“你说黄大虎是你的下线,有没有其他证据,如果没有,我怀疑你是在诬陷他,并想要借刀杀人。”
说完他看向刘桂:“事关一位党国栋梁的前途,我们必须慎重对待,刘科长觉得左某刚刚问的是否合适,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嘛。”
党国栋梁,这句话听得刘桂直犯恶心,黄大虎那种人跟这四个字没有一分钱关系,左重语言中的讥讽连傻子都能听出来,甚至有个光头已经把手揣进怀里,自己危矣。
他忍住恐惧,连忙摆手:“非常合适,刘某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说句实话,左科长办案如此慎重,让小弟大开眼界,使我受益良多。”
刘桂见势不妙,立马将辈分降了一分,把旁听案件变成了学习,难怪能被徐恩增派来打探风声,可惜只是小聪明,不明白运用大势。
左重淡淡一笑,继续问向大石正野:“听到了吗,这位是特工总部的情报科长刘桂,黄大虎是他的重要证人,涉及一桩军火走私案。”
大石正野听完,抖了抖手上的手铐,歪头盯着刘桂,嘴角带着冷笑,总感觉下一刻就要说出什么。
刘桂心中发虚,发现事情有些不妙,左重为什么要介绍自己的身份,扯到军火走私案又是何目的。
他赶紧补救道:“黄大虎其实不算什么重要人证,我此次来真是旁听学习,左科长千万不要顾及我。”
但是太迟了,大石正野仰天长叹道:“罢了罢了,到了这个地步,我没必要再为黄大虎遮掩了,我有他接头和收取情报酬劳时的照片。
那件军火走私案,也是我给黄大虎的任务,目的是陷害贵国的少壮军官,减少帝国军队在未来战争中的损失,只可惜功亏一篑啊。
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特工总部这帮傻瓜一定会上当,到时候就算我死无葬身之地,也能为帝国扫除一些障碍,天闹黑卡,板载。”
大石正野竹筒倒豆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顺便将一顶大黑锅扔到了特工总部的头上,还毫无诚意地对天皇表了句忠心。
刘桂头发发麻,苟日的左重竟然这么狠,不但要整死黄大虎,还要把特工总部牵扯进来,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必须要还击了。
他开口反驳道:“大石正野,你跟左科长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死心,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劝你不要枉费心机,左科长何等人物,绝不会中你的奸计。
而且黄大虎是在你案发后,主动向我们投案自首交待问题,这与你所说的在时间上对不上,难不成黄大虎是死了心的为你们办事,连上线被抓这种事都不在意,是吗?”
刘桂将左重捧得很高,并找出了大石正野话语中的漏洞,面对上线被捕这种情况,情报人员该做的是立刻撤退,而不是跑去举报。
大石正野一脸认真:“黄桑是天蝗最忠实的部下,我告诉他这项计划时让他灵活发动,或许他觉得我被抓就是最合适的时机,我没能顶住特务处的讯问,是我对不起他。”
“额。”
刘桂该怎么说,大石正野这家伙把事情都拉到自己身上,这种死供是最难反驳的,对方连命都不要了,说出的话可信度自然很高。
看着两人的交锋,左重露出微笑,他对林傅一郎的反应速度很满意,要不是看到家中和老母亲的电传照片,大石正野不会这么配合。
陷入绝望境地的人会抓住每一根救命的稻草,为了国内的亲人不被连累,大石正野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不然死的不止他一个人。
刘桂不停思考,日谍为什么要死心塌地帮特务处诬陷他们,他能得到什么好处,能让他连命都不要了也要一口咬住一处死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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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重说:“剩下在(作者的话)里,就在文章结尾处,白天更换,字数一样,不会多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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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有童年、壮年和老年,我想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不美满的。一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这办法再好没有。
人生没有什么好坏,只有“在那一季里什么东西是好的”的问题。
如果我们抱着这种生物学的人生观念,循着季节去生活,那么除自大的呆子和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之外,没有人会否认人生确是像一首诗那样地生活过去的。
莎士比亚曾在他的人生七阶段的那节文章里,把这个观念极明显地表达出来,许多中国作家也曾说过与此相似的话。
莎士比亚没有变成富于宗教观念的人,也不曾对宗教表示很大的关怀,这是很可怪的。我想这便是他所以伟大的地方;
他把人生当做成是人生来看,他不打扰世间一切事物的配置和组织,正如他从不打扰他的戏剧中的人物一样。
我的故乡不止一个。
故乡对于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分,只因钓于斯游于斯的关系,朝夕会面,遂成相识,正如乡村里的邻舍一样,虽然不是亲属,别后有时也要想念到他。我在浙东住过十几年,金陵都住过六年,这都是我的故乡,现在住在北平,于是北平就成我的家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