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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家好,我是一个梦想成为寄居蟹的日本少女,若月麻美。
妈妈总是跟我提起一个叫江天的男生,但恕我直言,除了他和老妈来此同一个国家的事实让我稍感兴趣外,我也只有在妈妈做好甜点的时候,为了享受那份美味,才勉强敷衍着听她说那些话。
好,甜点吃完了,接下来就让我回到房间,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吧。
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唇上的残渣,我忽略掉妈妈对我无可奈何的眼神,把双手插进口袋里,然后懒懒散散的走进了卧室。
其实,我也不是对那家伙有偏见什么的,主要是我对整个现实世界不太感兴趣。
真实的男生,也可以说真实的人类,都是笑嘻嘻的说着梦想长大,然后板着脸抑或唉声叹气着在社会中生存。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类只得一边失去,一边生存。
是的,千真万确,在小时候被上天馈赠的无数礼物,只要带到社会中去,就会丢得一干二净。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固执的活在、也只生活于虚拟世界中。
学校和学习那种东西,当我在网络上混的风生水起后,我就理直气壮的在老妈和老爸面前一把扔掉了。
我是不知道、老妈在那个所谓的坚强的温柔的努力的少年耳边,是怎样夸我天才、可爱、优秀的啦,虽然这些客观看来都是事实,但我主观的人格懒得理会。
那么,本该拎着电脑,要么去编几个程序赚点零花钱买个羽川大人的手办,要么去把堆积一周的美少女攻略游戏清仓的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琢磨某个“怎么样都无所谓吧?”的人呢?
唉,想起这个就烦。
能娶到像我老妈一样的女人,又得到像我这样的女儿的幸运老爸,非但不知道感恩戴德,居然还在临近新年的时刻,为了区区的工作,跑到了南极那种冰激凌一点都不值钱的地方。
更糟糕的是,得到这个消息的老妈居然一点都不失落,还兴致冲冲的说这个是机会,要带我去家乡见外婆和江天大哥哥。
喂喂,话说,你们俩到底是怎样成为夫妻的啊?
虽说以前我也会偶尔对此事感到疑惑,但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想把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不过……算了,问出来肯定会被老妈揉脸蛋,而且还得不到答案,还是算了吧。
言归正传,说这件事糟糕,倒不是因为我讨厌外婆,也不是对跟那个“江天大哥哥”见面的事情有所抗拒,总结一下原因、一言以蔽之——
我只是讨厌出门而已。
外面的世界,在老天爷的肆意操控下,有时很冷,有时很热,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不冷不热的时候,人肯定很多。
我讨厌会让我流出汗水的热,我讨厌会让我全身发抖的冷,我更讨厌杵在道路上就像插在道路两边的树木一般的人,综上所述,不出门就是最好的选择。
说实在的,我不明白费尽心思打扮好,然后给爱好自由的脚丫捂上袜子,随之套上鞋子,然后慌张的检查门窗,又认认真真的落锁后才走到外面的世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义。
如果能在安稳又清净的家里解决好一切事宜,那就没有出门的必要了吧?
第一次说给老爸老妈听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一番话很是头疼,他们想告诉我这是不合理的,但我的优秀、我那足以让自己在小小的窝里好好活下去的才能,打败了他们想说服我的心思。
然后,我获得了不出门的权利。
糟糕的是——
棘手的是——
让天才如我都感到难办的是——
一向体谅我的妈妈,居然以“那我就自己回去了,这个寒假,你一个人坚强而努力的活下去吧!”这一句话,想使我屈服。
前不久我还在思量老妈对老爸的夫妻情谊,此时此刻,我又对老妈是否爱着我这个女儿的事情产生了动摇。
不幸的是,她认真的表情,都认真到、让我差点以为、我是河里飘来的桃子里切出的孩子了。
好在,我的名字不叫若月桃太郎,所以我可以稍稍相信一下我是亲生的,以及、一个母亲对女儿怀着的爱。
总之,妈妈肯定是因为相信着我,相信我能在这个连接新一年和旧一年的霜寒假期,一个人完好无损的活下去。
可惜,我无法用以上的理由说服自己,毕竟,我那称得上具有破坏性的厨艺,是全家有目共睹后,为了保护这个家,而封印起来的一个东西。
而且,就算我可以做出人类能吃的东西,我还是得为了食材而跨过那道该死的门。
考虑到新年期间,外卖都没得送,恐怕只有挑战人类的耐饿记录,我才能安然无恙的存活下去。
至于零食什么的,在吃惯了妈妈亲手做的点心之后,我早就跟它们划清了界限。
“在那边,不会有很多人打扰,也没必要出门哦~”
狡猾的妈妈,在我计算好一切的得失后,说出了关键性的台词。
唉,看来,我,若月麻美,作为一个拥有资深宅龄的天才少女,不得不出门一趟了。
唉,准确的说,是来回两次。
时至此刻,我依旧深信,像个傻瓜一样的出门,想跟白痴一样的在外面行走,没有任何意义,也找不到任何好处。
就算我踩着脚下的这双鞋,把可爱的它们踩烂,也不会遇到任何好处。
有些人坚信见多识广,老妈的国家有一位古人也曾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懒得去推翻他们的结论,也没有资格、没有自信能否定他们的观点,但这并不妨碍我拥抱着自己的执着。
从一开始我就说了吧,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能成为类似寄居蟹的存在便心满意足。
“于我而言,世界上没有比待在家里更幸福的事情了吧?”
在还未曾见到某人之前,我得出结论。
……
出发这天,我久违的跟在妈妈身后,迈过了许久未曾迈过的低矮门槛。
外面的天气不是很好,不知道吞下多少脏东西的雪花,在灰暗的天空下飘旋而落,再加上脸色难看的诸多树木科行人,随意一瞥都会让人心情变糟。
见状,尚未找到足以支撑我反悔的勇气的我,尽管无奈,尽管不情愿,还是双手插进口袋,脖子往围巾和上衣的交界处缩了缩,在尽可能的索取到足够多的温暖后,抬起双腿,朝外面走去。
“我出门了。”
真心希望,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有机会说出这样的话。
(注:以上独白都是若月麻木的母语、日语,如能看懂,说明你具有学习语言类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