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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未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一束追光照在脸上,瞬间很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意境。与此同时,更是有无数双眼睛朝她看来,在她看来同豺狼虎豹无异。
可季洛寒一言不发这是何意?
林霜尴尬地要命,整个肩膀都不由紧了起来。她只好摇了摇手以示误会了,不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笑得有多么难看。
“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是对季太太仰慕已久。”司仪这才罢休,接着主持下去。
待自己又回到黑暗之中,林霜扭头即朝季洛寒看去,眼神充分表达了不满。
季洛寒若无其事地看着舞台,嘴角机械般地定格在固定角度,眼睛里却有一种让人发憷的寒意。
林霜就在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罢了。
“想说什么?”季洛寒冷不丁地朝她看过来,“何必忍着。”
林霜觉得这有些挑衅的意思,反而笑了:“别人都把我误当成季太太了,季先生也不解释,那6000万的画是不是也就归我了?”
“拿去。”季洛寒眼睛都不眨一下。
本想呛一下声就罢,不料却得到这两个字。这下,林霜也有些懵了,抬起面前的水杯喝上一口。“我又不是季太太。”
季洛寒眸里闪过一丝寒光,扬起一边嘴角:“你若是对那幅画感兴趣,拿东西来换就是。”
“呼,6000万,季先生这是想要我的命么?”
“不用。”季洛寒一点也不像是在打趣玩笑,语气极尽暖昧暗示,“林小姐可以交换的东西有许多,而且每个女人都会。”
林霜愣住,整个人都被控制在季洛寒那攻占性极强的注视中。她不知哪儿来的胆量,偏要去捅破那层窗户纸,脱口就问:“滚床单可以么?”
季洛寒侧了侧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双眼深邃得见不到底,高高在上地说:“可以。”
如果这是一个玩笑,那它一定过了头;如果这不是一个玩笑,那一定是见了鬼了!
林霜倍感可笑地摇了摇头,然后再次举起杯子来,到了嘴边却也不喝,眼睛里的光越发不理智了。
“季先生不是说,想了解一个人就往他脸上泼水,然后看他会不会放过么?”她抓着杯脚的手紧了紧。
听到这话,季洛寒不慌不忙地回应:“若她想再故技重施第二次,我可明确地告诉她,她是在毁灭自己和身边所有。”
林霜僵在那儿,轻笑一声,恨极了那么多的牵挂和顾及,然后将杯中水一口气喝地干干净净,故意将空杯放置在他面前。
“我想,我已经充分了解这个人了。”她一脸假笑,“可他似乎还不太了解我。我结了婚的。”
季洛寒面不改色:“不戴戒指?”
“季先生也不戴?”
季洛寒扬起一边嘴角来,透着傲慢:“林小姐的可爱,总是会让我发笑。”
“那季先生应该找个马戏团小丑作陪,更配。”林霜干巴巴地笑。
“马戏团小丑如何比得上林小姐?”
MD,意思是说她比小丑还可笑?林霜咬牙切齿,不客气地说:“好心提醒一下,季先生开玩笑的能力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若是换作别人,早就挨耳光了。”
“无妨。”季洛寒一点也不生气,“先前就挨过了。”
林霜脸色一沉,脑子里立即浮现她在高空时动手的画面。好吧,她打过季洛寒,这是不是也算一种“三生有幸”!
“季先生想怎么处置我?不是说,晚宴的时候揭晓吗?”她豁出去了,不该提哪壶偏偏提哪壶。有时候,死得干净利索比慢慢受折磨要快意得多。
季洛寒不假思索地轻启薄唇:“方才不是说了么?”
滚床单么?林霜不确定地看着他:“季先生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从不乱开玩笑。女人,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知道求饶。”
呵,成心羞辱人是吧!简直就是......狂妄至极!
“季先生对我这么感兴趣,受宠若惊啊。可惜,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林霜咬牙切齿地回,才刚起身想要离开,手腕就被季洛寒一把拉住,整个人又回到原位。
幸得现在灯光昏暗,众人又被舞台上的表演吸引,不然他们这样算是怎么回事!林霜错愕地瞪向他,手在桌下用力尝试挣脱却反而被抓地更紧,腕上生生地疼。
“季先生还是给我发律师函吧。”她眼睛里全是被理性压制住的怒火,“这种戏弄污辱,还是免了。格调实在太LOW。”
季洛寒不屑地扯扯嘴角:“林小姐不是敢做敢当的人么?只不过是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了了?”
“我更喜欢直截了当。”
“我从未打算发律师函。林小姐必须完成合同的同时,也必须接受惩罚。我季洛寒赏罚分明,有千万种方法能教人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季洛寒脸上半点笑容都不再有,语气更是十足把握。
“季先生是想让我跪地认错?”林霜紧紧咬着唇角,心里头已经在想这空出来的另支手应该怎么扇向这副狂妄嘴脸。
季洛寒轻哼一声:“要是如此老套,会让我很失望的。”
“那么,我定会竭尽所能不让季先生失望!”林霜字字强硬,终于把手成功收了回来,起身沿着黑暗的席间过道,消失在宴会厅的角落里。
她顺着安全通道上了楼梯,推门而出既是酒店阳台,阳台下就是酒店中央的景观花园。
一时间远离了喧嚣,花园夜景也颇为养眼,她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
深夜的寒风倾刻间就让她头脑清醒,手肘搭在阳台栏杆上,郁闷难忍地深深吐出一口气。
早知道季洛寒不会轻易放过她,却不料是这般被死死盯上了。她相信,依季洛寒的性格,说了不放过就不放过,誓要她追悔莫及也不一定就此罢休。
如果说这个梁子就是结上了,那么她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别无它法。
呼,自己好倒霉。她缓缓将额头抵在手背上,突然间觉得好孤立无援,肩膀禁不住瑟瑟发抖。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林霜忽地感觉到后背传来温暖。抬起头来时,一件外衣已将自己裹住,内衬上还带着明显余温。
她茫然地转身,方回就站在她的身后。他温柔如水的面孔带着一丝尴尬,眼神里全是歉意。
林霜并未说谢谢,只是用一种满是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也许这样也才能看得更清楚些。她不喜欢谎言,从来都是。
“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有可能成为朋友么?”方回轻声问。
林霜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照实回说:“我仇富的。”
方回听了禁不住一笑,然后煞是认真地说:“那我不后悔隐瞒了身份,最起码......我们成为过朋友。”
“坦承相待的,才是朋友。”林霜没给他留面子。
方回示意她可以开始盘问,因为她那满心的疑问都写在了脸上。
“方回这个名字是真的吧?”
“真的。”
“上次你提过的年龄。”
“我可以给你看身份证。”
“那次,你真是没钱付账?”
方回笑地无奈:“不好意思,刷卡已是一种习惯。”
“你是‘艺池’的老板?”
“是。”
“为何季洛寒称你为方少爷?”
“含着金钥匙出身,却没有掌管家族事业,所以在季洛寒眼里,我只能被称为‘方少爷’。”
“你很有钱么?”
方回耸了耸肩:“比你想像中的富有。”
哼,林霜轻笑,什么都没再问。
“我向你道歉。”方回眼神真挚,“我不会为自己辩解。”
“我接受你的道歉。”林霜回应地爽快,话峰却一转,“但是,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为什么?”方回有些意外,“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有存心隐瞒的意思。”
“我已经原谅你了。”林霜说得很是潇洒,但也极其认真,“但是我有一种仇富的病,不会和富人做朋友的,这也是实话。”
说完这话,她就将披在身上的外衣还给了方回,点头致意后就动身返回。
可手摸到门把手,又想起来还有未说出口的话,转过身补充道:“还有......谢谢你帮了我。这身衣服我很喜欢,也请帮我向老头儿转达。
“还有......刚才幸好是你及时拉开了我。要不是这样,也许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艺术品经理,方回。但那样的话......我就没办法原谅你了。再见。”
佳人无半点留恋地推门而去,方回唯有依着那冰冷的栏杆,表情怅然若失。
再次回到宴会厅,林霜面无表情地坐回到主席,坐回到季洛寒的身边,像没事发生一样。吹过风之后,她清醒了许多。她突然间明白,纵使自己锦衣华服,也和这里的人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她林霜是长在墙边的野草,你可以踩,可以拔,可以随意烧。但是只要保住了根,等到春天来时,她还是会长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冷若冰霜地朝季洛寒看去。季洛寒那机械的笑容,僵硬的鼓掌,不可一世的眼神,都让她觉得无比厌恶。
她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这样的人拔了自己的根,不能。
只要春天来了,她就会活过来的。
这就是她林霜的活法,一直以来都是。
......
第二天早晨,林霜一睁开眼就看到妹妹近在眼前的可爱笑容,才真真正正觉得那晚宴过去了,结束了。
妹妹肉乎乎小手捏着她的鼻子,玩得是不亦乐乎。原来这样的画面,就是属于她林霜的‘春天’。她一把将小东西抱进怀里,逗得她咯咯笑,重新又满血恢复斗志和活力。
她洗漱好出来,苗新已经在照顾小冬和妹妹吃早饭了,还不忘叮嘱:“我今天开会会开得比较晚啊,你记得早点回来做饭。”
林霜点头,换好衣服也赶忙出来用早饭。
此时,早间新闻里正在播放昨晚思源慈善晚宴的报道,还有晚宴后的新闻发布会。季洛寒镇定大方地出现在媒体面前,得体而巧妙地应对着各路记者狂轰乱炸。
“啧啧,这些资本家真是巧舌如簧。”苗新边吃边忍不住吐槽,“一出点事吧,就赶紧又捐钱又做慈善的,沽名钓誉。”
林霜瞄了眼新闻画面,突然对苗新这话很是感冒,险些暗呼说得好。
“不过吧......这季洛寒也算有种。竟然每家赔了一套房,还要把那几栋楼都给原地炸了。要是我啊,心疼死了,这炸的哪是楼啊,那是money啊。”苗新摇头晃脑地说完,一转头发现林霜正不怎么善意地盯着自己。“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你不是要先送小冬和妹妹去康复中心么?”林霜一脸嫌弃,“你要是等会儿上班迟到了,可别怨是我欺压你。”
苗新三口并作一口把白粥扒下肚,然后就开始给小冬准备包包,很是忙碌。
林霜盯着电视画面不屑地“切”了一声,心想这人到底贿赂了多少媒体,才让他们尽说他好话?!
不过,她现在一看到季洛寒的脸,就似要上战场的战士,打满鸡血。
林霜一到工作室就召集全员先开了个会,号令大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而自己更是开启拼命三娘的模式,一进办公室就整天没出来。
“亲爱的,那个挑剔女人的方案......”丁丁推门而入就被吓到,墙上全贴满了草稿方案,而林霜摸着下巴对着一幅彩图全神贯注。
丁丁走到她旁边歪着头看半天,竖起大拇指:“这个不错啊,季洛寒那边的分方案?”
“地下室。”林霜答,“我想先把他这个地下室方案定下来,然后动起工来。”
“对对对,收点钱回来。”丁丁非常赞同地点头,“不对,是多收点钱回来。”
两人击掌。
下一秒,林霜胸有成竹地将彩图取下,绕到办公桌前坐下就继续忙。
“歇一会儿吧,你都画一天了。”丁丁看不下去地走过去,强行拿走她的笔,“你啊,一会儿要死不活,一会儿又疯成这样。咱们适当点好不好?”
“别闹了。”林霜托着腮帮叹气,“我现在得抓紧时间。”
“上吊也得喘口气。”丁丁瞪她,“你怎么就是喜欢逼自己呢!我是法人,现在命令你给我歇会儿!”
林霜哭笑不得,只有就范。
“这样才对嘛。”丁丁习惯性地往桌子上一坐,“咱们还是来聊聊那个方回吧?”说着,冲林霜挑了挑眉。
“你刚才说那个挑剔女人的方案怎么了?”林霜故意转开话题。
“那个不用你管了,我搞定。我现在只关心我的方回。”
你的方回?林霜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你又不要你男神了?”
“我不是说过了嘛,男神是用来YY的。说真的,你都不替我的终身大事着急么?我也快三十岁了好不好?”
“你妈都不着急,我瞎操什么心?”
“废话少说。把这个方回介绍给我。”
“太迟了。”
“神马?”丁丁瞪大眼睛,“你先下手为强了?”
林霜一口气上不来,照实说:“我已经和他绝交了,还怎么介绍给你?”
“纳尼?”
然后,林霜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丁丁听完,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郁闷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霜翻个白眼:“不让你说,是不是会把你憋死?”
丁丁点头。
“说。”
“你仇富,我不仇富啊。你有病,我没病啊。你就不能等帮我搭好线牵好桥,再潇洒跟人家绝交么?”丁丁激动地想撞墙,“我真是倒了什么霉啊,摊上你这种朋友!方少奶奶,叫起来多好听啊。又错过了!我不管,你赔我的方少奶奶!”
林霜噗笑,摇着头拿起手机来看,这才看见苗新早就发过来的短信,提醒她早回家。她慌忙收拾包包,就打算跑。
“不准跑啊,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那算我对不住您了,少奶奶!小冬和妹妹在家等着呢,明天再让你讨伐。”林霜哭笑不得地勾了勾她脖子,然后就像一阵风跑了出去。
她一进家门,就见小冬和妹妹很乖地在客厅看电视,而冯端则寄着围裙赤着脚,跪在地上擦着地板。一见她回来,冯端即热情无比地喊:“姐,你回来拉。”
MD,这家伙怎么进来的?林霜紧蹙眉头,也不换鞋就直接踏上那亮到不像话的地板。
“姐,你快休息吧。我再擦完这点儿就可以去炒菜了。”
林霜直接踩过去,留下几个鞋印:“苗新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怎么进来的?”
冯端仍是跪在木地板上,赶忙又摇头又摇手:“不不不,是我自己过来的。按了门铃,见只有弟弟和妹妹在,就心想着你们工作都那么忙,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帮你们打扫打扫。”
林霜一点也不领情地翻了个白眼,看向小冬就说:“小冬,以后不准放陌生人进来。”
小冬不是很明白地扭头看她:“这个哥哥......不是陌生人。”
“不准顶嘴。坏人脸上有写着坏人两个字吗?”
“喔。”小冬委屈。
冯端难掩尴尬地沉默了会儿,然后又笑嘻嘻地站起身来:“姐,我去做饭了。做好了喊你。”说完了就打算往厨房去。
林霜撇撇嘴,伸出胳膊来就把他困在墙角,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将目标盯死了。冯端本来就是弱不禁风,紧贴着墙面不知所以,只能不安地吞了吞口水。
“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个帅气的女人?”
“没有。”
“那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有时候真会让人害怕啊?”
“是么?”
“是。其实第一次,我就是怕你的。”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林霜歪着嘴角,目光如矩。
冯端没解释也没反驳,只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装善良、装柔弱、装贤惠、装姐妹!说说,你在哪儿挖好坑等着我呢?”
“姐,我是真心的。”冯端一脸严肃地举起三根手指来,“经过上次那件事情后,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无论如何,我都不该打着爱情的旗号去伤害别人。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如果不是你不计前嫌以德报怨,我估计还在里面呆着呢。所以我真是下定决心要报答你!如果我说了一个字假话,明天就毁容,明天就让我变成丑八怪。”
林霜胸口一堵,睁大了眼睛:“就你这颜值,算什么诅咒!你是存心逗我么!”
“姐。”冯端听到这个,拉长鼻音,不乐意地一跺脚,“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我可是很爱我这张脸的,都不惜拿它来发誓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嘛。”
林霜打了个冷颤,不客气地指着他鼻尖:“废话少说。以后别来了。我不是秦香莲,你也做不成王宝钏。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别怪我撕破脸,不客气!”
“姐,你别这样子嘛。”冯端的嘴撅地老高,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过来,“人家真的是真心的。你就当找了个免费保姆不行嘛。我什么活儿都干,就当是报答你的搭救之恩好不好。求你了,要不然我会心里愧疚睡不着觉的。”
“我只要还呆在这个房子里,你才是会睡不着觉吧?”林霜完全不吃这套。
“姐~~~~!人家真的不是绿茶婊拉!”
“好啊。你不是就想和苗新在一起么,我成全你们。”
此话一出,冯端愣住。
“我们离婚。苗新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林霜意味深远地盯着他,“那你也就不用再假惺惺地来向我示好了。”
可冯端没有表现出半点兴奋,反而自嘲地笑了笑,说:“又不能光明正大,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林霜看得出他眼中的无奈和失落,缓缓放下了胳膊。
下一秒,冯端朝她露出一个笑容:“姐,你就别换着花样地吓我了。反正我还是会来的。你要是报警抓我,还不是又要把我救出来。那样多累啊。我会好好表现的,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呃,林霜真是要被气死了!
“有病!”她骂了两个字,就想转身回房。不料手机在此时响起,她从包里拿出来一看,竟是方回。
她看着手机,迟迟没有接起来,最终还是让它变成了“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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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思源集团。
季洛寒一坐到办公桌前,就看见了桌子上的信封。
他打开信封来,里面是一叠百元现金,外加几张零钱。而信封背面上写着一行小字:慈善晚宴衣着费用剩余。
他轻哼一声,表情是似笑非笑,伸手按下呼叫器:“进来。”
不想呼叫器那边传来彼得声音:“老板,你先给我个免死金牌,我再进来。”
季洛寒轻扯嘴角,不紧不慢:“免死金牌没有,死法倒可以多一种。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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