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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把药给这妖妇灌下去!”
苏裴珩挥了一下袖子,话似是不经意之间吐出来的,带着慵懒的意味,可是那其中蕴藏的残忍和冷情,实在叫人害怕又寒了心。
“皇上,臣妾绝不是什么妖妇,怀的孩儿也不是妖胎,而是皇上您的龙嗣啊,求求您饶过无辜的孩儿吧,只待生下来,您看一看就知道他是有血有骨的肉体凡胎,待生下来,您要如何惩罚臣妾,臣妾都绝无一句怨言。”
我匍匐在地,额头不断磕在青砖地板上,点点血迹沾在上面,我牙齿打颤,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是额头上的鸢尾花害了我,我要把它磕烂,头碎了也在所不惜。
然而,苏裴珩只是冷冷的看着我,黑曜石一般漆幽的眸子没有一点温度,他薄唇缓缓开启,“妖妇,你莫不想真的生下这妖胎?你究竟有什么企图,倒是说来让朕听听?”
我猛然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血顺着额角流下,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给我按了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
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我入嫁之前朝思暮想的男人,终于在这个立后的日子,爆发了他对我的憎恶。
而皇后,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堂妹年沐月。
她曾是五皇子的正妃,一个月前先皇驾崩,两兄弟为皇位争得死去活来,五皇子忽然暴毙,苏裴珩继承皇位,就把遗孀年沐月纳入宫中为后。
这个举动,震惊天下,群臣进谏,可是苏裴珩下令,谁多言,处以割舌之刑。
我不过是劝说了苏裴珩几句,他就要拿掉我的孩儿,我也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妃,他无心立我为后,是我做得不好,我并无一句怨言,可他为什么要做出这般乱伦之事?
“臣妾……冤枉。”
我的身子伏得更低,泣不成声,手脚都冰凉得麻木了。
很多委屈,像书画一样,一帧帧的,在心中翻涌而过。
可是我顾不得这么多,今天,我誓死保住我的孩儿。
“皇上,不如就绕过姐姐的孩儿吧,毕竟有皇上一半的血脉,生下来兴许是个正常人,看着姐姐这样悲伤,臣妾心里也不好受呢。”
端坐后位上,明艳逼人,雍容华贵的女人媚声开口,可是她的语气分明带着幸灾乐祸,哪里有一丝不好受?
苏裴珩脸色一沉:“哪怕有半点可能不是正常人,也绝不能生下来。”
他微微倾身,手轻轻搭在年沐月的手背上,柔声说:“月儿,只有你,才能生下朕的第一个龙子。”
他的话再轻,我还是听清楚了,心中仿佛有什么轰然崩塌,我的身体往地上一坐,摇摇欲坠,仿佛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苏裴珩看向太监,俊脸上有了怒意,“还愣着做什么?朕的话,难道你没有听明白吗?”
太监掰开我的嘴,我无力地挣扎着,凄愤地大喊,“原来,原来如此,苏裴珩,这才是真正的缘由吧?你竟如此待我,你摸摸的良心,你摸摸。”
我失态之下,直呼苏裴珩名讳。
苏裴珩冷眸一黑,走下宝座,一步步到我面前,骨节修长的手指,接过太监手中的打胎药,灌入我的口中。
他亲手,毁了我的第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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