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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洁白无暇的雪中,葬了这一段浮生,我受苦受难的魂灵,是不是会得到一点救赎?
我取来花木剑,在落雪中作舞,青丝飞扬,衣袂翩翩,雪花在剑尖流转回风,翻转不息,千枚万朵如浪,我发泄着心中的悲和苦,忘记了寒冷,削断了数缕青丝,风雪刺痛了我的眸子,洒落的泪水结了冰,凝在雪里,苏裴珩,我的一腔真情,你看不到,此生也就罢了吧!
一个身影从院门口进来,不知怎么的就加快了脚步,我来不及收手,眼花缭乱中,剑尖就刺入了那个人的心口,年沐月惨叫一声,人踉跄倒了下去,失声叫道,“雪嫔,你好狠的心啊,你非要本宫死了,你才心满意足么?”
我措手不及,愣在原地,看着手中的花木剑,剑尖沾着年沐月的血,年沐月的胸前已经被血红浸染,触目惊心,我没有怜她分毫,只感到天地荒芜,一切都变得苍白,仿佛生命的尽头,我没有理会眼前的混乱,只是抬头看着天穹,雪花片片擦着我的睫毛坠落。
苏裴珩很快就来了,他额头上急出了细汗,黑沉得仿佛地狱的眸光落到我的身上,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只扔下一句话,“把这个妖妇看好了”。便抱住年沐月匆匆离开。
我的轩子多了一圈护卫,可是我一点也不在乎,我让星儿找来纸和笔,在纸上落墨,“星儿,若我有什么事,你把这封信交给我的母亲,我已经托付她收留你,母亲良善,平时连踩死一只蚂蚁也不忍心,她一定会好好待你,等你到了年龄,她会为你安排一个好人家,不至于孤老宫中,无依无靠,我的这一生也就这样了,你好好活着。”
星儿落着泪,“娘娘,娘娘,星儿这就去向皇上求情,星儿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娘娘的命。”
她要离开,我拉住了她的手,看着窗外,雪已经停了,“你看,多平静啊,但凡要出点什么事,天地之间,总是很安静的,不要去,你好好地保住自己。”
第二天,苏裴珩就带着侍卫,来到了我的轩子,年沐月柔弱不经地依靠着他的胸膛,看向我的眼神,却带着狠决和得意。
“年城雪,你可知罪。”
我跪下迎接,苏裴珩的声音冷冷地在我的头上响起,他看不出多大的愤怒,可我知道,一个人怒到了极致,是会这样的。
“臣妾无罪。”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是皇后娘娘自个儿撞上了臣妾的剑,臣妾知道今日难逃一死,臣妾无力改变这样的命运,但骨气还是有的,他人的错,臣妾不会认下。”
“姐姐,明明是你用剑刺伤了本宫,你怎么能不认呢?难道是本宫想要陷害你不成,本宫一次次为你求情,没想到你居然想着置本宫于死地,还要反过来诬陷本宫,本宫的心好寒啊!”
年沐月捂着心口,痛心疾首地说,抬起袖子试了一下眼角。
我微笑着看她,在临死之前,看到她这样演戏,我只感到讽刺,她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年城雪,你以为朕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掉吗?朕要留着你,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折磨你。”
苏裴珩缓缓道,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冰凉,我的笑容慢慢凝结在嘴角,原来,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是不肯成全我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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