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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与张处一的暗杀事件以失败而告终。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朱常润命令王士珍率人返回京城,继续调查投毒事件。宛平县这边有张虎和李子龙就足够了,对此次暗杀事件继续追查,看看是否有漏网之鱼。
这一日,有人来报,在张处一家里的地窖里发现一名女子,赤身裸体,神色憔悴,由于饥饿等原因,神智已经不清楚了。现在由医生为她紧急救治。
朱常润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明白了这个女人估计就是王成的压寨夫人,既然是压寨夫人怎么会被关押在地窖里呢?难道她不是王成的压寨夫人,是被王成逼迫的?
带着这些疑问,朱常润来到张处一家里,此时的张府由自己的护卫军把守着,四周防护非常严密。张处一和王成暗杀自己失败的第二天,朱常润就命人对张府进行了搜查,只发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更没有发现王成所谓的压寨夫人。
据张处一家里的仆人交代,那天王成来张府的时候,确实带着一个女人,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女人了。由于是客人的女人,张府的下人也不能过问。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朱常润先来到张处一的房间,只见他的床下有一个暗道,暗道下边就是囚禁王成压寨夫人的地方。这位所谓的压寨夫人现在正在厢房里休养。大家又来到了厢房。
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乌山清风寨的后崖下边,当时王成劫持了高月娥,情况十分紧急,再加上天黑的原因,与这位压寨夫人见过面,但并没有看清面目,对她没有什么印象。
这时朱常润才仔细地看看她,瓜子脸,身材比较瘦弱,由于这段时间一直在暗室里,长期不见阳光,她的肤色是苍白的,现在的她一见就是身体虚弱。
旁边的下人向她介绍了朱常润的身份。她见面前这位是王爷,急忙要起身行礼。朱常润拦住了她,让她好好休息。但她坚持要告诉王爷一些事情,朱常润见她这么执着,就在床边听她道来。
她叫柳如烟,家住乌山附近,父母是地道的农民,还有一个弟弟叫柳如雨。这姐弟俩的名字都是邻居赵先生给取的,赵先生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是村里学问最高的人。柳如烟长大成人后,就如同赵先生起的名字那样,婀娜多姿,柔弱无骨。
两年前,也就是她十六岁的时候,有一天,她的父母还和往常一样到地里干活,她和五岁的弟弟在家玩耍。柳如烟依然陪着弟弟玩着她俩经常玩的游戏,两个人玩得十分高兴。
接近中午的时候,就看见父母扶着一个身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回到家里,这个人右肩有伤,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半边身上。
看样子他被人砍伤不久,由于情况比较紧急,后边好像有人追赶似地,父母把他扶到家后,也没有找村里的吴大夫,只是自己动手草草得为他做了一下简单的包扎。
外面传来了狗叫声,接着听见有马匹嘶叫的声音,显然是有一批人从村外来了,父母听见声音后,也不安排这个人休息,而是将他藏在后院的干草堆里。显然是为了躲避这帮人的追捕。
就听见外边不时传来敲门声,喧哗,不时传来鸡鸭鹅狗的声音,显然这批人在挨家挨户的搜查,过不多时屋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父亲和母亲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就出去开门了。母亲过来领着柳如烟和弟弟留如雨进了里屋,并告诉她俩,一会儿进来的是一群坏人,如果问她们见没见过一个受伤的人,就说没见到。无论怎么问,都说没见到。柳如烟和弟弟点点头。
说话间,父亲已经把门打开,一群人已经进来了,为首的是个刀疤男,询问她们一家是否看见一个受伤的中年男子,全家人都说没看见。这群人又在屋内屋外仔细的搜索了一番,然后就走了。
待这帮人走后,确认他们已经离开村子了。父母才将受伤的人接到屋里,此时这个人由于伤势较重,已经昏过去了,而且发烧了,满嘴说着胡话。
父母见他伤势这么重,已经无法处理了,只能找村里的吴大夫。吴大夫在当地可称得上是名医了,不仅在本村村,就是周边的村里有时也找他治病,从柳如烟记事开始,不知吴大夫救治了多少老百姓,大家都尊敬他,称他为“吴神医”。
吴大夫来到她家后,见了这个人后,就知道这是刚才那批人找寻的人,说你们胆子太大,如果被那批人发现了性命不保呀。柳如烟的父母只是认为见到了不能见死不救呀。何况那批人是土匪。
吴大夫摇摇头,显然不同意父母的看法,但还是对这个男人进行了救治,将他的伤口进行了重新包扎,并开了药方,让父亲到药店按方抓药。毕竟大夫的使命就是救死扶伤。
吴大夫救治完毕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父亲拿着药方出去抓药,母亲在家照顾那个中年男子。父亲过不不久就把药抓了回来,母亲拿着药到厨房去煎药了,父亲陪着柳如烟姐弟俩玩耍,全家人其乐融融,多好呀。
可是这竟然是这一家最后的团聚。过不多时,就听见外边有人把院门撞开,一群人闯进了屋里,为首的正是那个刀疤男。他们见到那个中年男子躺在炕上,二话不说就乱刀将其杀死。
这时已经有人将柳如烟母亲从厨房拖拽到屋里,将一家四口围在中间,刀疤男问柳如烟父母为什么救这个人。父母都是老实的农民,如实回到了他。
刀疤男听了父母的话,勃然大怒,说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帮助这个人,那我就成全你们,去阴间继续照顾他吧。”
说完挥手让手下将其父母和弟弟杀死了。柳如烟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在自己面前,刚刚还其乐融融的,转眼间就阴阳两隔了。吓得昏过去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家里了,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屋内。刀疤男就在柳如烟身边。柳如烟问他这是哪里。刀疤男告诉她这里是乌山清风寨。他叫王成。
这时,柳如烟才知道自己来到了土匪窝了。这个王成就是这里的首领,他见柳如烟有几分姿色,想把她收为压寨夫人。事后柳如烟才知道,这个王成十分狡猾,他们当时刚刚上山落草为寇,抢劫那个中年男子是他们第一次当土匪抢劫。
那个中年男子是个富商,刚向京城卖了一批货物,带着家人拿着挣来的银两回家准备继续经商,当日在官道上被王成等人抢劫了。
手下人拼死护卫着这个中年男子,虽然他中了一刀,但是逃脱了。王成等人害怕急了,生怕他向官府报案,官府进行围剿就完了。当时他们刚刚抢劫了惠王府,官府正在到处捉拿他们,他们人员又少,山寨刚刚建立,防护还十分弱。
因此,必须抓到这个中年男子,一分析中年男子逃离的路线就是离乌山最近的村子。带领人马奔村子而来,搜了整个村子都没找到,土匪们十分紧张。
还是这个王成好生了得,认为既然他受伤了,必然会看大夫,既然会找大夫,必然会去药店抓药。他派了几个人在药店周围蹲守,发现去抓药的就进行跟踪,如果有消息立即回山寨向他禀报。
父亲哪知道他们会在药店蹲守。去药店抓药时就被他们盯上了,上山通知了王成。王成带领人马由手下引领来到了柳如烟家里,杀害了中年男子和她的家人。
此时柳如烟的家人都被土匪杀了,王成要其做他的压寨夫人。柳如烟如果不同意,结局也是一死,想想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惨死的样子,柳如烟暗暗下定决心,先忍辱负重,慢慢找机会为家人报仇。因此她被迫同意王成做他的压寨夫人。
同意了王成之后,本以为可以稍微稳定下来了,但噩梦才刚刚开始。这个王成表面上看着五大三粗、身体十分强壮,实际上是个性无能,那方面不行。每次在床上都是不行,但他还十分要强,认为是柳如烟的原因,对其就是暴打、虐待,每次打得柳如烟很惨,外边的人听见她的惨叫,还以为他床上非常强呢。
手下人在王成面前夸他床上功夫如何了得,男人还是希望自己在床上如何如何的。王成听了手下人的夸奖,表面上十分高兴,自吹自擂自己如何了得,但是内心深处是十分愤怒的。因此每次他的手下夸奖他,晚上他必然对柳如烟变本加厉的虐待。
柳如烟身上经常是旧伤未好,新伤又来了。王成折磨得她是遍体鳞伤。柳如烟是为了报仇才坚持到现在的。
听了她的诉说,朱常润对她十分同情。让她安心养病,王成已经被自己处斩了。柳如烟听说王成死了,痛哭起来。朱常润连忙安慰她,保重身体。她说:“王爷帮我报了全家的仇,如不嫌弃,妾身愿意以身相许,伺候王爷。”
朱常润说:“姑娘快不要这样,你先好好养病吧。我还有个疑问,你们到张处一府上时,张府的下人还经常能见到你,可是过了几日就看不见你了,现在才知道你被他们囚禁了。为什么呀。”
柳如烟将前因后果向王爷娓娓道来,原来她和王成相处这么长时间,虽然经常打她,但因她是个弱女子,王成有些事情并不瞒她。那日他们逃离乌山清风寨后,连夜奔宛平县城而来,清晨入城直奔张府而来。王成将牛二被王爷所杀的事情告诉了张处一。张处一十分悲愤,就与王成定下了这个调虎离山、暗杀朱常润的计划。
柳如烟听了这个计划,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朱常润,可是怎么把消息传出去却是个难题,身边也没个信得过的人。那日,张处一和王成出去做踩点、约人等工作,做晚上暗杀前的最后准备。
柳如烟就对张府仆人谎称出去买东西,就怀揣着写好的信到胭脂店买胭脂。趁着仆人算账的功夫,将这封信就扔在了胭脂店。胭脂店的老板发现这封信后,就把信交到县衙,这才有后面发生的事情。
王成发现柳如烟出去买胭脂,十分生气。认为她是故意的,如果被官府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张处一提供了暗室,王成原打算将柳如烟一夜,等暗杀成功后再把她放出来,王成哪里知道天衣无缝的计划已被她事前告诉官府了。
朱常润听到这里,对这个柳如烟顿生感激之情,原来是她给自己传得信,原来是她救了自己一命。朱常润赶忙向她行礼,感谢她救命之恩。
柳如烟说:“王爷客气了,你帮我报了仇,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此时,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朱常润顿生爱恋之情,就说:“姑娘,先好生休养,咱俩的事情等姑娘病好在说,如何?”
柳如烟听出了王爷话里的意思,十分高兴。朱常润事后吩咐手下将柳如烟护送到县衙里,和高月娥作伴。日常就由高月娥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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