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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雀回到山洞,见自家小姐和梵天好好的都在,提着的心放下,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对梵天说了一遍。
“谢谢。”梵天低沉语气道了声谢。
千雀只点了一下头,便没有再理会梵天。
三个人在山洞里凑合了一夜。披风只一件,还是千雀的。少女硬是把梵天搂在怀抱,两个人共用一件披风来抵御夜晚的寒凉。
梵天挣脱不过,只能内心崩溃地被少女搂着。心里计算,此事决不能让家里那几只腹黑的家伙知道,否则,他定会被他们给笑话死!
第二日,雨停了,天空晴朗。
千雀备好马匹,用油纸包了几块肉放好,询问少女打算往哪里走。
此地再往西走是西海边,往南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往北是沙漠。唯一的好去处便是往东,过了昆武国就是中原,那是少女十分向往所去的地方。
然,往东走,必当路过自己家浩大的地盘,告示贴得满大街,万一被人认出,就不好办了。要不,绕个路?绕沙漠,还是绕山岭?
沙漠那种地方没食没水,搞不好便得渴死饿死在里头。山岭的话,听说那一带有野人时常出没,万一被野人抢上山生孩子,怎么办?
这么说,哪个地方皆不好绕啊!
少女一阵头疼,她逃个婚怎么这么难!
想了想,干脆:“再逗留几日,等小美男找到了自家侍卫,家里追兵松懈了追赶,咱们再定!”
“……好吧。”
侍卫知道小姐的脾气,劝也没有用。也就不再说什么。
中午,少女拉着梵天来到洞外不远处的溪流边,帮他洗胳膊、洗头洗脚。把梵天收拾干净了,她自己旁若无人地脱到只剩肚兜和短裤,用帕子蘸水擦拭身子,够不到的地方,还叫梵天给她帮忙。
梵天拒绝不了,只能由她来摆布。
少女趴在一块大石上,将一个如玉的美背对给了太阳。觉得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她朝梵天招了招手:“小美男,过来,帮姐姐擦擦后背。跑了几日,身上粘粘的,好不舒服。”
梵天冷冷的声音问:“男女授受不亲,当真要我帮你擦澡?”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小孩子!”少女扑哧一笑,“没有关系啦,姐姐不会让你负责的。快过来。”
“哼,你别后悔。”
梵天不情愿地走过去,接过帕子,用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温柔,仔细地帮女孩子擦起了澡。
有暖阳晒着,又有人服侍,小美男的手劲儿还比那些笨宫女的好许多。少女心里赞叹,口中舒服得直哼哼。
然她这个声音,听得梵天浑身不自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凶了她一句:“闭嘴!你很吵。”
她怎么就不知道矜持点儿?
“好嘛好嘛,人家身上舒爽,表达一下也不行啊?”少女竟对梵天这个小孩子撒起了娇。
梵天冷冷道:“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好啦,人家闭嘴就是啦!小美男,快继续。帮我腿上也擦擦,最好帮我按按摩,这几日跑路,都快把你漂亮姐姐累散架了!”
“想的美!”梵天狠狠瞪了少女一眼,可没有按她的话去做。擦澡已是极限,堂堂梵天,岂会给女人按摩?简直异想天开!
好吧,不得不说,梵天啊,你傲骄了,擦澡和按摩有区别吗?
少女嘴巴一嘟,侧脸朝着梵天,咕哝道:“小美男,不要那么吝啬嘛,回头姐姐也帮你按啊!”
“不需要!”
“小孩子做什么总是冷冰冰的板着个脸!都不可爱了。”
“以后别用可爱这个字眼形容我,你会后悔。”梵天警告。
“什么嘛,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小孩子的想法真奇怪!”
“哼。”梵天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句话说得别有深意,“你就不怕,我会瞬间长大变成一个男人,做成年男人会做的事?”
“啊?你说什么?”
少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成年男人会做什么事。不过,小美男说他会瞬间长大,变成男人?这话好好玩!
她嘻嘻一笑,对着梵天逗弄道:“小美男,你若果真能瞬间长大,姐姐就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少女这话,浑然不知闯了祸。梵天听后,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口气也变得阴森森:“好。不过,你要有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心理准备。”
少女搔了搔鬓角,大眼睛里很是疑惑跟无辜:“小美男,你说话好奇怪,我好好的,怎会那么久下不了床?难道……你还会打老婆?”
想到很有这个可能,一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拉过梵天,展开说服教育:“小美男,姐姐告诉你,男人打老婆是不对的。将来你的老婆若像姐姐这般如花似玉,你得好好疼爱才行。疼爱你懂吧?”
“你对她好,她也对你好。你们的世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庭前赏雪,窗下听雨,月起弹琴,花红吟诗,朝夕相对,恩恩爱爱,一生相守不弃不离。多美好啊!”
说着说着,少女自我陶醉起来,仿佛小美男长大后,他身边的女孩子就是她一般。
梵天一扶额头,内心崩溃。
这个逃婚的疯丫头,对男女闺房中事,看来完全是一张白纸。她的教习嬷嬷没有教过她,那方面的启蒙教育?侍候夫君很可能会下不了床?
“你到底几岁!”
“啊?十六啊,怎么啦?”
“呵。”与倾儿初见他时一样大。
“喂小美男,你那是什么笑法?一个小孩子,怎么那么多奇怪的表情!”
“好了。起风了,把衣服穿好,别着凉。”
梵天抱过少女的衣服,塞进她怀里,自己走到水边,看着水里的倒影,一边等少女,一边盘算事情。
“还是个脾气古怪的小孩子!”
少女咕哝了一声,抖开一件一件的衣服往身上套。
然,穿戴整齐后,一抬头——
“你……你们?!”
这时,只见一群锦衣侍卫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把她和梵天围在当中。
少女心里咯噔一声翻了个个儿,糟了,她被追兵找到了!退后一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雀儿快来!”
来人中为首的一人上前一步,对着少女叉手施礼,嗓音洪亮,他道:“属下木曜,特来此地接公主回宫!”
“滚,都给我滚!本公主不要回去!不要!”少女连连摇头,大叫,“雀儿!雀儿!”
自称是木曜的侍卫自顾直起身,截断少女的话:“公主叫谁也没有用,属下等既已找到公主,势必要带公主回去的。千雀斗胆,敢带公主私逃,犯下重罪,太后吩咐,若他再敢横加阻挠,格杀勿论!”
少女闻言怒瞪了木曜一眼,拿话语极力反驳:“不要!我就是不跟你们回去!何况,本公主已经嫁人了,回去也是没用的。你们难道,还想叫一个嫁了人的公主和亲去吗?”
“公主莫要说笑!”侍卫木曜无奈摇头,公主为了逃嫁,连这种谎话也编得出来。
“谁给你说笑了?”少女用手一指一边冷静站立着的梵天,“看吧,本公主的夫君就在那儿!我们两个已经同床共枕了一个晚上,他还帮本公主擦了澡。所以,你们来晚了一步!”
少女此话一出,侍卫们同时朝她所指的梵天看过去,却见是一个冷冷酷酷小孩子!遂不约而同地互相看看,无一例外,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无奈之色。
梵天闻得少女此话,当即一皱眉。这下可好,连他也跑不了了。这样一来,搞不好,他还会被用来当做要挟她的筹码,这女人还真是病急乱投医。
要知道,他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添麻烦。
果然,木曜两步走到梵天跟前,拔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转头对公主说道:“那么,一个小孩子而已,属下便结果了他,这样,便不存在公主已嫁人之说了。”
“不要不要!”少女大惊,吓白了脸色,急声说道:“你们胆敢伤他一根头发,本公主定叫皇祖母诛你等九族!”
她说完,急切地朝着梵天奔过来,一把推开侍卫,将梵天紧紧护在自己身后。
侍卫不敢伤到公主,并未阻拦她的动作。木曜收起佩刀,对少女说道:“公主,您若不想属下处死这个孩子,便跟随属下回宫去。山下马车已备好,公主,请下山吧!”
木曜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他侍卫也都虎视眈眈,若少女再不就范,他们该要动手抓人了。
此方空间的气氛忽地紧张起来,少女眼眶泛红,连连摇头,做最后的抗争。
这时,少女的侍卫千雀赶到,厉喝了一声:“木曜!你等竟敢要挟公主,好大的胆子!惊了公主千金贵体,你等吃罪得起吗?还不速速退下去!”
木曜一见千雀,冷笑了一声,说道:“千雀,你私自协助公主逃嫁,使得昆武与沙洲的和亲之期无限延后。太后口谕,若千雀再有阻挠公主回宫,就地正法!”
“不要!不准你们杀雀儿!”
少女知道,皇祖母发话,木曜等人对待千雀不会心慈手软。一着急,声音里带出了哭腔。
“公主莫怕,他们杀不了属下。”千雀安慰少女,“只要公主不同意回去,没有人能逼得了你,属下定当拼死保护公主离开!”
“不,我不要雀儿为我死,我要雀儿为我活。”
少女说完这句话,竟委屈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矮下身子抱住梵天,一抽一噎的,无助的样子好不可怜。
梵天的心不由猛地一沉。 举起手拍了拍少女的背,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想办法在此拖延两天,或许我有办法能够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