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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情,就不劳顾总操心了,还赖着不走,是等着我把你轰出去吗!”
身形晃了晃,安筱暖倚着门口勉强站住。
她脸颊通红,嘴唇干裂,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
明明刚才还没有这么严重,怎么一会的功夫,人就憔悴的这么厉害。
凌小小赶紧跑过去扶住安筱暖,避免她真的摔倒。
一个劲的给顾慕白使眼色:“筱暖让顾总离开,就不用我在重复了吧。”
看着安筱暖摇摇欲坠的样子,顾慕白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顾慕白一走,安筱暖就再也支撑不住的晕倒的凌小小怀里。
“顾总!顾总!筱暖晕倒了!”
凌小小惊慌失措的朝门外大喊。
顾慕白几乎是破门而入,想也不想的抱起安筱暖就向外冲。
就近的医院,安筱暖被送进急诊室。
检查室外,顾慕白阴沉的脸色惨白若纸。
“顾总,你还是先去处理下伤口吧。”
一路上顾慕白都没有松开抱着安筱暖的手,她喊冷,他便把西装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同时衬衫上洇出来的血迹,更加触目惊心。
凌小小真的害怕,安筱暖还不等出来,顾慕白就被推进去。
面色凝重的男人,瞥了一眼急救室的方向,摇了摇头:“我等她出来。”
凌小小咬咬唇,想要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终于,看诊的医生走出来,凌小小领先一步冲上去:“大夫,我朋友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家属?”医生面无表情的问。
“我是她朋友。”
医生淡漠的视线越过凌小小,看向坐在走廊椅子上的顾慕白,这位先生是患者什么人。
“我是他老公。”
寡淡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低沉中裹挟着担忧。
医生这才探口气走过来:“病人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情绪有些不太稳定,需要静养,如果她有什么要求,尽量不要忤逆,尽可能的顺着,否则只会让情况更糟。”
“还有她身上的伤口反复撕裂发炎,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是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疤痕是避免不了了,不过你们可以考虑植皮。”
“不必。”淡淡的男声坚毅笃定。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那是因为他才受的伤,都是他奉若至宝的东西。
医生还想嘱咐什么,但看到顾慕白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只得作罢:“暂时先这样,先生你也去治疗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顾慕白这才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浑身透支了一般。
吴秘书赶过来处理好一切,想要把顾慕白送回病房,却被拒绝。
“就在这办理住院手续吧,不要离她太远。”
“可是周小姐那里?”
“我会跟她说。”
顾慕白揉了揉眉心,来到安筱暖的病房前,透过窗子望向里面。
病床上的人睡的并不安稳,持续高烧让她就连睡觉都在抽搐。
凌小小不断的拧着毛巾,配合药物,进行物理降温。
“凌云天的事,她知道了吗?”
吴秘书摇头:“凌家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凌小姐。”
“不知道也好。”
最后扫了病房里两个羸弱却强力支撑的小姑娘,顾慕白走回自己的病房。
高烧过后,身上洗了澡一样,全身汗湿通透。
极尽虚脱的安筱暖看着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凌小小,歉意的笑笑:“让你担心了。”
她以为凌小小会臭骂她一顿,谁知她看了看自己,竟是哇的一声哭起来。
“暖暖,你吓死我了知道吗!以后再不许这样了!我都担心死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别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行吗,不就是生病发烧吗。再说咱俩关系也没好到以身相许外加殉情的地步吧,我喜欢的可是暖男帅哥!”
虚弱至极的声音,开着玩笑,看起来更加让人心疼。
凌小小擦干了眼泪,抽抽搭搭的笑:“你赢了,人家难得这么伤心,都被你赶跑了。”
“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
“我说怎么这么饿,有没有好吃的。”安筱暖俏皮的眨眨眼睛。
“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太多东西,以流食为主,我去给你买点粥吧。”
安筱暖点点头,看着凌小小离开。
其实她一点也不觉得饿,只是想让凌小小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整天和她在一起,人都老气横秋的了。
这个时间,天都黑下来了,医院附近已经没有卖粥的了,凌小小只好去远点的地方买。
一个人走在路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心却乱糟糟的。
哥哥临走的时候说,最晚十天也回来了,可是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又不知道哥哥具体是在那个公安局上班,更不知道他的同事及电话。
总不能打电话给110说,自己当警察的哥哥杳无音信,让他们提供帮助吧。
她甚至为此还特意回了一趟家,可是问起哥哥,所有人的表情都怪怪的,就更叫人心里不安了。
冷风吹来,几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边走边打闹的声音传过来。
“哎,你们听没听说,这次海岛不发分子袭击,咱们特种部队可是在多国联合用兵中出尽了风头!”
“你这又是在哪听来的小道消息。”男孩的同伴问。
“什么叫小道消息啊,我爸也参加了这次行动,还得奖了呢,好大一枚军功章。”男孩说起这个来得意洋洋,好像得到军功章的人是他似的。
朋友们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你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有一个在特种部队的老爸,让兄弟们羡慕嫉妒恨啊!”“那有什么好羡慕的。总是在枪林弹雨里捡一条命,家里人才真担心呢。”说起这个,男孩的目光也暗淡下来:“听说这次就有一个军官受伤了,现在还在抢救呢,听我爸说,那名军官年纪轻轻,长得还特别
帅气,只可惜,这次受伤可能要落下残疾了,真是可惜……”
男孩子们走远,凌小小却站在原地,双腿灌了铅一样,再也走不动一步。
她记得几年前,闯进过哥哥的房间,看到过满满一盒子的军功章,还有两枚肩章。上面写的什么,记忆已经模糊,但绝对不是公安局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