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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P>
苏小爱错愕，嘈杂的背景音迅速往耳后退去 , 她怔愣地望着凌尘，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P>
凌尘看起来很放松 , 但是天生自带的冷感威压让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然而苏小爱却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笑意。</P>
“咕噜噜……”</P>
还没正面回答凌尘的问题，苏小爱的肚子先叫了起来。</P>
刹那脸红 , 苏小爱慌忙挪开视线，觉得很丢人。</P>
凌尘刚折好隔热的毛巾缠在平底锅的手柄上，而后双手三指支在台面上，向苏小爱微微俯身又问了一遍：“想吃什么？”</P>
“……”苏小爱原本想说不饿的，但已经被自己的肚子出卖了 , 也不知道为什么 , 脱口而出 , “鸡蛋饼。”</P>
“鸡蛋饼？”凌尘扬了扬眉，微妙的表情中透着一丝古怪。</P>
苏小爱点头，但刚点完头 , 就后悔了。</P>
什么鸡蛋饼 , 且不说凌尘会不会做 , 外面有山珍海味的情况下，她在这里让总裁大人为她做鸡蛋饼？</P>
苏小爱当先尴尬起来，但凌尘却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P>
他走到装满各种新鲜食材的冰柜前，稍微思考了一下，拿出鸡蛋面粉淀粉香葱，回头问了苏小爱一句：“要培根吗？”</P>
苏小爱摇了摇头 , 她记忆中的鸡蛋饼 , 是没有加培根的。</P>
其实苏小爱也不是很喜欢吃鸡蛋饼 , 应该说 , 她人生中吃鸡蛋饼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也不是次次都很美味 , 她甚至已经有些忘记鸡蛋饼是什么味道。</P>
所以会不假思索说想吃鸡蛋饼 , 苏小爱到现在自己都没整明白。</P>
她确实很疲惫 , 人在疲惫的时候 , 总是容易说出一些不经头脑的话吧。</P>
苏小爱安慰自己 , 不过比起她的选择 , 凌尘真的会做，才真的让人吃惊。</P>
目瞪口呆地看着凌尘一点不生疏地打蛋制作面糊，刀功看起来也不错 , 切得快不说，还很整齐。</P>
厨艺不怎么好的苏小爱，头一次特别佩服凌尘 ,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像凌尘这样的人应该是离厨房很远的人。</P>
默默咽了一口唾沫 , 苏小爱在平底锅烧热油袅袅升起一股青烟的时候 , 忍不住问了凌尘一句：“之前的早餐，都是你做的？”</P>
苏小爱还记得在别墅里吃过的那几餐味道很好的早餐，当时她就在猜测是否就是凌尘做的，现在看来，的确出自凌尘之手。</P>
“很意外？”</P>
凌尘抬眸望了苏小爱一眼，一边不缓不急地将做好的面糊完美摊到烧热的薄油上。</P>
“滋啦滋啦”，煎炸的声音勾动着味蕾，瞬间释放出蛋液混合面粉的焦甜味，香葱的点缀不止是视觉上的提亮，更让盈于鼻尖的香味更加浓郁。</P>
苏小爱不禁咽了咽口水 , 近距离看着美食逐渐形成，这是一种很刺激唾液腺分泌的行为 , 因为在视觉听觉嗅觉上都会有一个混合的强烈刺激。</P>
目光集中在逐渐成型的鸡蛋饼上，凌尘帅气地一掂锅 , 煎至金黄色的一面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苏小爱只觉得更饿了。</P>
不好意思说先吃，苏小爱按捺住冲动 , 准备耐心地等凌尘将所有的面糊都摊完。</P>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苏小爱的视线逐渐从鸡蛋饼转移到凌尘身上。</P>
围着白色围裙的凌尘，即使拿着锅铲，姿态依旧高贵 , 仿佛他不是在做鸡蛋饼 , 而是在做一场表演 , 周边有各种闪光灯在不停地点亮他的身姿，让苏小爱移不开视线。</P>
“我以为……”苏小爱说出口才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踌躇的时候 , 反而被凌尘接过了话头。</P>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生活九级残疾？”</P>
凌尘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在苏小爱面前摆出一张盘子一副刀叉 , 将第一张鸡蛋饼完整地从锅里滑到盘子里 , 而后拿了两罐调味瓶一左一右放到旁边，补了一句：“沙拉，番茄，自便。”</P>
“……”苏小爱还在凌尘那句“生活九级残疾”的形容里没缓过劲儿来 , 但眼前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鸡蛋饼实在太诱惑了。</P>
不住偷瞄着凌尘 , 苏小爱撇了撇嘴嘟囔：“什么生活九级残疾 , 只是不常做饭而已。”</P>
“下次 , 你做给我吃。”</P>
“啊？”苏小爱猛地浑身一震，伸出去的手立马收了回去。</P>
她用一种近乎惊恐的眼神看着凌尘 , 后者微微扬起嘴角 , 摊下第二张饼的同时 , 一锤定音。</P>
“回东城的第一顿 , 就这么定了。”</P>
“……”瞬间失掉大半的胃口 , 苏小爱却没有好的借口反驳。</P>
苏小爱的反应 , 凌尘一直看在眼里，他提醒了她一句：“凉了口感不佳，快吃。”</P>
“……哦。”拿起刀子划拉了两下 , 鸡蛋饼的横切面立刻冒出更多热气，裹挟着引人垂涎的香味，苏小爱还是很有共享精神的 , 她用刀叉戳了其中一块，问凌尘，“你不吃吗？”</P>
“你先吃 , 不是饿吗？”凌尘头也没抬 , 认真地滚着锅边。</P>
他的表情更放松了些，一点没有在祠堂时候那种冰冷如铁的模样。</P>
苏小爱抿了抿嘴，鬼使神差举起刀叉，将鸡蛋饼递到凌尘嘴边。</P>
凌尘微微一愣，看了苏小爱一眼，倒是没说什么，直接咬了一口。</P>
苏小爱一开始以为凌尘会一口全部吃进去，因为只有四分之一个饼，但凌尘只咬了一小口。</P>
有些尴尬地将手收回来 , 苏小爱才意识到饼很烫，一口根本无法直接吃下的事实 , 而且，凌尘也不是那种会大口吃肉的人 , 在苏小爱眼里，凌尘在饮食方面，意外讲究。</P>
这么一想 , 她身上的压力更大了一些，仿佛已经能看到凌尘吃完她亲手做的饭菜后露出的嫌弃表情。</P>
默默将剩下的鸡蛋饼吃完，可能因为真的很饿，凌尘摊的鸡蛋饼 , 好吃得苏小爱差点掉下眼泪。</P>
一张自然是不够的 , 她又吃掉了第二张和第三张。</P>
凌尘总共做了五张 , 苏小爱吃到第四张，才稍微有了点饱意。</P>
看到盘子里只剩下一张饼，苏小爱没好意思继续吃 , 很自觉地留给凌尘。</P>
她没怎么吃东西 , 其实凌尘也没怎么吃 , 他光喝酒。</P>
凌尘没把最后一张让给苏小爱，他本意让苏小爱先垫垫肚子，因为晚上还有晚宴，但没想到苏小爱居然一个人吃掉了五分四。</P>
不禁摇了摇头 , 凌尘自己开了一瓶葡萄酒 , 但给苏小爱的是果汁。</P>
苏小爱不太明白凌尘这个摇头是什么意思 , 她看着凌尘像吃牛排一样将鸡蛋饼分成八等份 , 跟强迫症患者一样每一块的大小都差不多。</P>
“今天的仪式，其实……是不是之前就有人反对？”拢了一下蓬松的裙摆 , 苏小爱坐正了些。</P>
这个问题苏小爱憋了半天 , 补充了点体力后 , 似乎才有勇气问凌尘。</P>
“想知道？”</P>
凌尘凝眸望着苏小爱 , 而后移开视线 , 浅抿了一口葡萄酒。</P>
苏小爱点头：“嗯 , 我只是觉得，似乎真心实意祝福的人不多而已。”</P>
“知道之后呢？”</P>
这时，凌尘冷不丁问了这么一个问题。</P>
苏小爱一下怔住 , 她完全没想到后续的事情，仅仅只是想去了解凌尘所面对的那个世界。</P>
“呵。”凌尘意味不明笑了一声，苏小爱的哑口无言他早已料到。</P>
他忽然放下还有至少一半鸡蛋饼的盘子 , 将剩余的三分之一杯红酒一饮而尽。</P>
“铿”，闪着光泽的杯子 , 内壁上缓缓流下残余的最后一滴酒液 , 被置于依然干净整洁的台面上。</P>
苏小爱心里咯噔一声，下一秒，凌尘的声音便钻进她耳朵里。</P>
“知道也没用，执着于没有意义的答案，是最蠢的行为。”</P>
说完这句，凌尘利落地脱掉围裙，他拿上自己的外套便往外走去，同时叫苏小爱跟上。</P>
“吃饱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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