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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凌哉没有跟着苏小爱他们下去 , 他随便诌了个借口离开。</P>
苏小爱的脸色不太好，凌哉恐怕只是为了和她说那最后两句 , 所以才跟过来。</P>
难道，凌尘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和她有关系？</P>
苏小爱不禁这么想，越是这么想 , 她就越不安，越会去猜忌。</P>
尽管她心里明白，凌哉对她说这些，就是想要制造她和凌尘之间的嫌隙。</P>
可是 , 她没有办法不去想。</P>
因为凌尘的态度一直都摆在那里 , 他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 , 他的所有算计都藏在他的大脑里，苏小爱看不透也碰触不到。</P>
“小少奶奶，怎么了？”</P>
注意到苏小爱的心不在焉，管家好心询问。</P>
苏小爱当即回神 , 为了避免管家回去和凌尘多嘴 , 她假装没事 , 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庄园真是大啊。”</P>
闻言，管家笑了笑：“真的每个角落都走过，会发现不止是大 , 还妙不可言。”</P>
管家一脸和善的笑容感染了苏小爱 , 她眨了眨眼睛，忍不住问他：“你……在这里工作多长时间了？”</P>
“算上今年 , 有二十余年了。”</P>
“这么久啦？”苏小爱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关机 , 他看起来也就差不多三十来岁的样子，假设保养得比较好 , 其实是四十几岁 , 但是在这个地方工作了二十几年 , 苏小爱除了惊叹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P>
管家却似乎觉得没什么 , 他指了指下面的建筑对苏小爱说道：“我这个资历在这里算是浅的 , 下面有不少在这里服务凌氏四五十年之久的老人。”</P>
“凌氏吗？”</P>
敏锐地捕捉到字眼 , 苏小爱歪头看了一眼开始炊烟袅袅的烟囱，有些奇怪地问：“这个地方，谁掌权谁就能住这里是吗？”</P>
面对苏小爱的问题，管家微微一笑：“小少奶奶 , 确切地说，是谁掌权谁才有资格住在这里。”</P>
“那……我是说如果，这次的权利易主，那你们……”</P>
猜到苏小爱想问什么 , 管家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听明白了：“我们是服务于凌氏 , 而不是单独某个分支 , 最后的结果，对我们下人来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P>
“怎么这样……”不禁皱起眉，管家的回答让她忽然觉得这个地方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虽然本来就没多少人情味。</P>
但管家的回答，太过出乎苏小爱的意料，就如同他们是属于这里的工作人员，而入住的“客人”不管是谁，他们都会奉献最好的服务。</P>
虽说这样的职业精神令人钦佩 , 但是却又让人觉得悲哀。</P>
管家恬淡地笑着，他似乎能捕捉到苏小爱眼中的情绪 , 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什么都没有点明 , 而是对苏小爱说了一句：“我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伺候老太爷，也希望能陪他到最后，对我来说 , 他就是我的祖父。”</P>
这么说的时候，管家的眼中仿佛闪着某种光。</P>
苏小爱一下被震住了，她有些惭愧，居然一开始就将人想得不堪。</P>
管家对凌老爷子感情很深厚 , 其实庄园里的仆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P>
毕竟在凌尘这支掌权的六十年里 , 基本囊括了他们整个或者半个职业生涯。</P>
苏小爱喟叹道：“这个起风的季节 , 不是很安宁呢。”</P>
管家听出苏小爱的言外之意，但他没有继续接话，而是领着苏小爱继续往下走。</P>
不过他对苏小爱的印象很好 , 来过这个庄园的所有凌氏媳妇中 , 苏小爱应该是最没有架子的一位。</P>
所以 , 管家对苏小爱没有保留，将所有的注意事项都一一告诉，并且让苏小爱放松，他会在旁边协助她完成所有的安排。</P>
有管家这句话 , 苏小爱仿佛得到了特赦一般。</P>
她是真的很紧张 , 怕第一次就搞砸了 , 会让凌尘很难办。</P>
订立契约 , 是她自己硬要出头答应下来的，苏小爱希望所有事情都做得完美 , 不留任何瑕疵。</P>
卖力地记忆着 , 苏小爱甚至掏出一个小本做笔记 , 和管家在后厨里绕了一圈 , 踏出门槛的时候 , 苏小爱只觉眼冒金星。</P>
管家失笑：“第一次就让您负责晚宴，您一定很困扰吧？”</P>
“还 , 还好。”讪讪笑了笑，苏小爱现在庆幸是晚宴。</P>
提到晚宴，苏小爱就记起凌哉走之前对她耳语的那两句。</P>
他似乎知道一些关于苏氏的事情 , 苏氏的破产原因，苏小爱是知道的，因为资金严重短缺又被银行卡了贷款 , 接不到救命的项目，才最终导致崩盘。</P>
这只是商场上的一种更替 , 其实早在苏辙川病逝的时候 , 苏氏就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负债很多。</P>
还能继续运营几年，得亏于沈柔呕心沥血的经营，但同时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P>
苏小爱永远不会知道，沈柔的每次决策都如同走钢丝一般，她去求过很多人，但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所以她就自己做主，想要把苏氏扶起来。</P>
但刚有点起色的时候 , 苏家那些吸血鬼就粘了上来。</P>
他们企图从沈柔身上吸掉苏氏最后的那点精血，变相地让沈柔的努力化为泡影。</P>
沈柔虽然愤怒 , 却毫无办法，因为苏氏并不是她一个人的。</P>
在这种情况下 , 沈柔铤而走险去借过高利贷，这件事情就连苏小扬都不知道。</P>
这笔钱，自然是没有还上的。</P>
难道那些借高利贷的人是善男信女，知道沈柔去世就不追究了？</P>
当然是不可能的 , 但苏小爱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找过麻烦。</P>
原因很简单，那笔钱已经通过别的途径还上了，而这个出钱的人，自然不会是苏家的任何人。</P>
这件事就像被大量水草掩盖的湖面 , 没有人去撩开的话 , 就永远不知道下面有什么。</P>
苏小爱此时就站在岸边 , 要不要揭开，全靠她的个人意志决定。</P>
而苏小爱，此时已经蠢蠢欲动 , 她那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旺盛的好奇心 , 即使被警告也丝毫无法得到收敛。</P>
虽然还没有直接敲定要去和凌哉碰面 , 但苏小爱打算瞒着凌尘这个决定，已经足以说明一些问题。</P>
她当然不会告诉凌尘，且不说凌尘会不会直接揪起凌哉的领子，就是苏小爱这边 , 也相当尴尬。</P>
上次才被“抓包”一次 , 这次绝对不能让凌尘知道。</P>
隐隐下定决心 , 苏小爱莫名觉得晚上将会是一场硬仗 , 但如果凌哉真的知道些什么，她一定会让他全部吐出来。</P>
她不喜欢一直被吊着 , 凌哉的欲言又止是最折磨人的。</P>
往回走的时候 , 苏小爱脑海里突然浮出一个奇怪的想法。</P>
如果说 , 凌哉这么做是为了离间他们两个，那之后呢？</P>
即使离间 , 苏小爱也不认为她会和凌尘闹掰 , 毕竟他们不是普通的婚姻关系。</P>
可是凌哉却这么做了 , 还是说，他有其他的目的？</P>
想不明白，苏小爱想得脑壳疼。</P>
管家将她送回凌尘住处的院门口，便先拜别而去 , 两人约好了一个时间，管家会来带苏小爱去宴会场。</P>
直到看不见管家的背影，苏小爱才转身推开院门。</P>
她冷不丁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 很突然，也不知道为什么。</P>
凌尘是否还在屋内 , 苏小爱不知道 , 她希望不在，却又希望在。</P>
然而，当打开房门发现里面空荡荡一片的时候，苏小爱的胸腔似乎也空了一块。</P>
屋内还张灯结彩着，红色的绸缎张扬着喜庆，但苏小爱看着却只想苦笑。</P>
形式婚姻也不过如此，只是他们这个形式，也太形式了一些。</P>
苏小爱收回迈出去的脚，想直接在隔壁凑合休息一会儿就好 , 却在这时，她身后响起一阵很轻微的动静。</P>
“为什么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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