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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前的超市，人还挺多。陆璟宸一只手推着购物车，一只手拦着顾慕涵的腰身。
超市里暖气很足，走了一会，顾慕涵又裹得厚，一时间热的有些不耐。
陆璟宸看她一直微微扭动着身子，开口问：“你怎么了？”
购物车就地停了下来，走动的人多，大家都往他们这边看过来，本就没多大的事，要是一直在这拦着，她还不得羞死在这里。
此刻，她脸上还是染上了一些红晕，急忙开口：“我没事，我们赶紧去买东西吧。”
她说完就要走，却被陆璟宸一把拉了回来，顾慕涵微闭着眼扫了一下周围，果然是有很多不一的目光。
诶，丢脸
于是，顾慕涵厚着脸，拧着眉头细声问他：“怎么了？”
陆璟宸看了她一眼，却不说话了，径直环着她推着购物车往生活用品区走去。
陆璟宸今天不知道是在哪里学来的歪理。
到了生活区，顾慕涵埋头问他：“你要买什么？”
他家里什么都有，顾慕涵是在不明白他要买什么。
谁知，陆璟宸脸上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对着她说：“要买的东西多了，新被套、新床单、新睡衣等等。”
顾慕涵匪夷所思，他说的这些，他家里到底是差哪一样？
于是问：“为什么？”
陆璟宸正在挑选新的被套，听她发问，面色依旧不改，像一个教书先生一般：“新的开始，当然是要全部换上新的。”
顾慕涵忽地心里一震钝痛。
他像是一直知道某些事情要发生一般，于是这段时间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神情，都是越发的温柔细致，时不时冒出一句话，也是让她无力回答。
就像现在，他说是因为新的开始所以那些都要换上新的。
可是璟宸，你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要说这些，一点退路也不给自己留，或者说，一点后路也不给你自己留？
陆璟宸转过身来，凝视着她，像是要在她脸上发现异常。
顾慕涵在他转身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懒散和轻松。
她开着玩笑：“那你是不是还要把床也换了？”
明明一句玩笑话，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色色地看了她一眼：“嗯，多谢提醒！”
他突然就转移了方向，带着顾慕涵一直上了超市二楼去。
那里，到处都摆放着床，各色各样的。
陆璟宸一脸平静地牵着顾慕涵一起走着，慢慢地看。
“喂，陆璟宸，你疯了？”她拗不过他，急着问。
陆璟宸却反常的霸道：“你现在才知道？”
顾慕涵气急：“疯子。”
“那是我小名”
顾慕涵：“.”
这样的对话，让顾慕涵怀疑，陆璟宸是被初阳附身了、
然而，在A市被杨望舒们强行叫出去买热奶茶的初阳，站在路边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
初阳有些纳闷，随后竟是这样想：幸好还有在B市的三哥想我，哪像这些个死人，就知道叫我一个人出来买奶茶。
顾慕涵被陆璟宸带到了一间床边上，购物车被他随意丢在了走道上。
陆璟宸伸手就把顾慕涵推坐在了床上，那床弹性着实太好，顾慕涵被弹得在陆璟宸手掌和床垫之间起伏了好几下。
导购员笑着站在他的边上：“先生眼光真好，这是我们最新到的新款，外观是很温馨大气的，况且。”她顿了一会：“它宽带和长度都是超市最大的。”
顾慕涵：“.”
陆璟宸却若有所思地问：“多长多宽？”
她看了一眼已经一只手遮住眼帘的顾慕涵，又说：“都是二乘二的呢。”
陆璟宸嗯了一声，还很满意的样子。
他一只手还牵着她的。
顾慕涵忽地用修剪整齐的指甲一点点地在他手心里掐着，看他丝毫不动，便改成了用两个指头去揪。
“嘶”
陆璟宸吃痛地盯着她：“你来真的？”
顾慕涵根本不怕，脸隔着手掌板着：“你不也是来真的？”
就这么静了一会。陆璟宸忽然对导购说：“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们自己看看。”
导购看他身上上乘面料黑色大衣，心里有了底，于是笑着点头，走了。
陆璟宸看着顾慕涵一只手挡在脸前的模样，忽地笑了。
就着顾慕涵身边的位置，坐下。
直到导购员走远了，她才把手拿下来。
“笑什么笑？”顾慕涵说着就要从他手心里抽出手来。
却被陆璟宸收得更紧，他已经探头过来，靠在她的肩上，那温热的气息肆意喷洒在她的耳边。
“害羞了？”他轻声地说。
单纯的询问，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
跟他，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现在不过就是带她来选一个床，她就害羞了。
要是换做其他女孩，他只觉得是作，可对方是他，只会让他觉得心头暖暖，还软。
他都看尽眼里， 也没必要装，大胆承认：“嗯，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老司机。”
“老司机.”陆璟宸怔怔问。
顾慕涵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没有跟着时代走。
她也不解释，笑着重复一遍：“嗯，老司机。”
难得有他不知道的东西，顾慕涵总觉得整个心神都突然变好了。
陆璟宸凝视着她的双目，一直盯着看了一会，眸色慢慢变得幽深。
“希望你说的那个老司机，不是我想的这个老司机.”他故意把声线降得低沉，反将一军。
那声音，只有她能清楚地听见。
“流氓。”顾慕涵一怔，甩头就走。
陆璟宸脸上噙满了笑意，不过就是打趣她一下，她还真生气了。
陆璟宸抬脚就追上去，顾慕涵已经推着购物车到楼梯口了。
陆璟宸赶上去，一只手环住她的腰。
她让了一会没让开，也任由他去了。
“不买床了？”他问。
顾慕涵看也不看他：“要买自己回去买，别带上我。”
陆璟宸不怒反笑：“不买也行。”
那样子，就像是在无声地说，不买也行，反正家里什么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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