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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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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璟宸的生日,是十月二十四日,天蝎座的第一天。

    顾慕涵觉得,大概陆璟宸就是她这一辈子碰上的最大的流氓无赖了.

    早上,陆璟宸最先醒来,顾慕涵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他一直在她的秀发和后颈上,不断地轻吻着。

    碍于他一直中规中矩的,她便由着他闹了。

    过了一会,顾慕涵感觉到手指间有一点冰冰凉凉的感觉,十月下旬的天气,不冷不热很舒服,所以指间突增的冰凉,也让她觉得有些许舒心。

    然后,她就感觉到了陆璟宸不断地在那指间搅动着那冰凉的东西转动,她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就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枚精致好看的白金戒指,周围的设计都是中规中矩的,很普通的感觉,但正中那一颗天蓝色钻石倒是不小。

    感动之意油然而生,但她努力克制住了。

    上次没有鲜花、戒指、下跪。

    现在虽然多了戒指,但是他也太注重场合了吧

    于是,她若无其事地问:“喂,陆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璟宸牵起她戴戒指的那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陆先生的意思是,我们亲也亲了,爱也爱了,夫妻该经历也是一样没落下,顾小姐是不是该考虑换姓氏了?”

    她假装听不懂:“换什么姓氏?我爸和我哥会毫不犹豫把我解决掉的。”

    陆璟宸笑了一下,轻声地说:“no,只是在前面加一个姓。”

    他念念有词:“嗯,陆顾氏,不错。”

    顾慕涵开始控诉了“不要,你这这、、、这什么都没有,笨蛋才会答应你。”

    陆璟宸紧盯着她:“那你想要什么?”

    “嗯,鲜花、戒指、下跪,最起码的东西,你什么都没准备,你这样会让人觉得很不在意诶。”

    “慕涵。”他忽然叫她。

    “怎么了?”她答。

    “那些才是笨蛋会做的事,那些东西要是真的有用,我愿意天天对着你做,但是我愿意把我连同着我的思想交给你,你要吗?”

    他说话的时候,躺在枕头上,顾慕涵卸却坐在床上,这个位置,她能看到他那一双似有星光的双眼,那样清澈,那样闪闪发亮。

    那双黑眸之下,一团青黑,那是这些年来多个不眠夜留下的,她听叶琛提起过,她走了以后,陆璟宸也跟着搬出去了,只是因为这里面,到处都有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影子,所以他受不了。

    四目相看,顾慕涵眼里也有清澈明亮的光。

    她俯下身去,在他额头上印下轻吻:“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接连着三个我愿意,几乎让陆璟宸快要流出泪来。

    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与她四眼相望着,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女人,此刻就在他的面前,在他的怀里,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又有什么有这个更让他幸福?

    没有了,他知道,这世上能让他魂牵梦绕的人,仅怀里这一个。

    民政局门口,陆璟宸双手紧紧牵着顾慕涵的手。

    两人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就好像这一刻,理所应当就要发生。

    一开始,陆璟宸想要托关系快速办一下,顾慕涵却说:“不要,去走一个形式呗,反正一辈子只有一次。”

    可能就是她这一句一辈子只有一次,一下子就说服了陆璟宸。

    “好。”

    领证的人其实并不多,他们是早上十点到民政局的,进去的时候前面只有三对人在等。

    填表、交钱、拍照、交钱,然后两人手里各自有了一个大红色的小本。

    出了门,陆璟宸将两个小本本拿在手里盯着看了好一会,脸上笑意较刚刚来的时候更深了,甚至可以看到右边脸上那一个不太明显的浅浅酒窝。

    坐进车里,陆璟宸开车,顾慕涵这才拿起那两本结婚证好好看了起来。照片上两人笑容自然和气,她的头发比认识他的时候长了好多,陆璟宸还是以前的模样,深邃明亮的眼,短而齐的头发,饱满漂亮的额头,但是那个笑容,很开。

    车子驶入了市中心的转盘,顾慕涵下意识抬头去看那一家转出来的开餐店,摊在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就被抽走了。

    顾慕涵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他也静静看了她一眼,然后腾出一只手把那两个本本放进他衣服口袋里:“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当然是要收藏起来,作为己有的东西。”

    “可是,有一本是我的。”

    “你都是我的。”

    顾慕涵:“额”

    陆先生这是,越发的霸道啊。

    但是,顾慕涵发现,他们的车子是往高速路上开的。

    “要去哪里?”她问。

    “度蜜月。”

    这家伙,是要一天完成求婚、结婚、度蜜月吗?

    像这样的事,不是应该跟她商量的吗?况且,她转身对着他问:“你早上还说要把思想交给我管的, 可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在跟着你的思想走!!!”

    陆璟宸笑道:“可我们现在是夫妻,我们身心都是融合在一起的,我的思想不就是你的思想吗?”

    顾慕涵这下彻底无语了

    但是过了一会,便被窗外的美景吸引去了。

    不知道陆璟宸是走的哪一条高速公路,顾慕涵只知道这是在一个山坡上,外面漫山遍野开着颜色不一的花,顾慕涵认不出品种,毕竟在她的脑海里,在十月份开的花,确实不在她掌握的范围内。

    连着山坡下去,像一个庄园的样子,有漂亮好看的房子,四四方方的像四合院,屋顶是吊脚楼的感觉,很复古。

    察觉到她的眼光,陆璟宸开口说:“这是一个旅游区,前两年才开发出来的。”

    她淡淡道:“哦。”然后又问:“我们要去这里吗?”

    “不,我们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是哪里?”

    陆璟宸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又迅速转过头去专心开车:“去一个,比这里更美的地方。”

    一个小时之后。

    窗外,群山环绕,半山腰上有一个妇女,扛着锄头正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她周围的青松被深秋的风吹得摇曳,她突然停在了半路上,把锄头立在身前,下巴放在锄头顶端,隔得不远,顾慕涵能看到她唇角洋溢着农民独有的淳朴笑意。

    她想:她应该是在享受山间吹来的清爽吧。

    心里突然觉得,人真的好强大,强大到漫山遍野都是我们的劳动成果,又真的好渺小,渺小到居然连山间的一棵小小的青松顶端我们都够不着。

    可是,她突然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陆璟宸,他今天好像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开心,连续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脸上依然还噙着笑意。

    可是璟宸,无论是人还是青松,都不及你好。

    最后,他们的车子驶入了一个古镇。

    车子从桥上驶过的时候,顾慕涵一下子就被外面的景象吸引了。

    清澈明亮的河水岸上立着长长两排街道,可是河里竟是一点杂质也没有,那水绿幽幽的一片,让人眼里蒙上了一层舒适。

    远处,房子的背面,是一座座青山,顾慕涵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地方????山连着水水倒映着山,山美水美,顾慕涵看了一眼窗外路过的行人,再次断定,这是一个山美水美人更美的地方。

    奔波了一天,陆璟宸似有些累了,停好车后牵着她一起在街道上面慢悠悠地走,一路上都是卖各种古玩意的店面,顾慕涵时而停下来在一个店面驻足,时而会走过去拿起那些卖品放在手里看。过了一会,又牵起陆璟宸的手往前走着。

    终于在第五家店面的时候,陆璟宸问她:“想要吗?”

    他温热的气息就停留在她的后肩上,顾慕涵转身过来,轻轻地点头,陆璟宸伸手就要掏钱包,被她一把拉回了手,放回手心里握着。

    陆璟宸柔声问:“怎么了?”

    顾慕涵摇摇头:“没事,我也只是一时喜欢,买了也没什么实际用处。”

    “喜欢就买啊。没事,偶尔败一下家也不错。”

    顾慕涵沉默了一会,重新拿起那一个小小的由铁丝弯曲折成的小型自行车模型。

    陆璟宸掏了钱,手环着她的肩往前走。

    “怎么想买这么个东西?”

    比这个还好很多倍的模型,家里也有,她怎么会想要买这么一个东西。

    顾慕涵情绪平静,过了一会,缓声说:“小时候看着其他人都有自己的自行车,很羡慕,只是一直不愿意叫妈妈买。”

    陆璟宸与她对视一眼,心里微痛,不觉把她搂紧了一些。

    两人找了一家火锅店坐了下来,店里人很多,坐了好一会也不见服务员过来招待他们。

    过了一会,边上才走过一个急匆匆回柜台拿东西的服务员。

    陆璟宸叫住了她:“服务员,你们这里没有人来点菜吗?”

    那人慌慌张张停下来,言语也快:“先生,我们这里都是自己去拿菜,完了直接算钱的呢。”

    “那我要去哪里点?”

    “先生,你去那里点哦,我们家酸汤鱼是招牌,你可以先去那里点好鱼,然后到旁边那间屋子拿菜哦。”服务员指了指对面的店面,外面站着一排人,从缝隙中还可以看到时而跳出水面的鱼儿。

    顾慕涵看陆璟宸眉头一拧,站起来说:“我过去拿吧,你在这等着。”

    刚走到他面前,就被他一把拉了回去。

    “你好好在这待着。”

    她被他拉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而他已经走出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顾慕涵轻轻一笑。

    这家店面,是立在河边的,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下面是围着河边的长长走廊,走廊很宽大,顾慕涵看着外面辽阔的河景和远处葱绿的山顶,心里也是开阔舒朗。

    后来,饭吃到一半,河边两岸似约定好的一般,同时亮起了漂亮温暖的灯,河边整齐的房顶上,全部挂上一模一样的灯笼,突起的各色灯光全部倒映在河水之上,河中间还有游走的船只。

    她一下子就坐不住了,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外面不肯掉头。

    陆璟宸看她筷子也丢在一边了,问:“不吃了?”

    外面陆陆续续摆上了很多摊位,吃的看的用的,皆是齐全。

    她一只手已经趴在了窗户围栏上,闻声回答:“我想下去玩。”

    “你先把碗里的饭吃完,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天再黑一些会更漂亮。”

    “好。”

    这大概是顾慕涵至今为止见过最温馨的夜景,比香港的“百万夜景”这里更加让她喜欢。

    彼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他和她坐在河岸边的‘汽车’座椅上,椅子是由原木制成的,与一个小型的条形木桌合成一体,有四个轮子对立而成两个位置。

    抬头只见对面一排排房顶上面发光发亮的暖黄灯光,房顶后面的山上,有一个庙宇,那庙宇的顶部冒出的灯光,由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中颜色组成,颜色交替闪着,倒映在水里特别唯美漂亮。

    那样子,就好像是在水里,也有一个相同发光发亮的地方。

    一眼望去,两条道上,还有很多或行走着赞叹、或驻足拍照、或找一个地方静坐喝点东西吃点特色小吃的游人。

    身前不远处,是一家民谣酒吧,隔着小小的老式木门栏,能够看到里面幽暗的光,还有坐在正中央抱着吉他坐在椅子上唱歌的男人。

    男人穿着很青春,上身一件白T恤,下身一条浅色牛仔裤,不断在吉他上拨动的手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修长有型。

    顾慕涵忽地来了兴致,看着陆璟宸那双更加好看的洁白双手,哀求道:“璟宸,要不你也给我弹一首曲子呗。”

    这还是她第一次要求他弹吉他给她听,她唯一见过一次他弹吉他,是在五年前的一个夜晚,他一个人在楼上一间空阔的房间里,面色沉沉地弹了一整晚。

    就算是一个傻子,也知道那肯定涉及他伤心之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心里虽有疑问,却也只是在两人拌嘴厉害那一段时间说过一次。

    可是现在,她忽地就觉得,既然两个人都已经走到了结婚这一步,所有的事情,她都应该跟着他一起分担。

    陆璟宸先是一愣,随后沉默。

    他默默端起桌上的咖啡喝着,面色沉静,眉眼低垂着,似真的在考虑着她的建议。

    就在顾慕涵都觉得得不到答案的时候,陆璟宸开口了:“走吧。”

    然后他站起来,走下座位去,向她伸出了手。

    她以为他是要往其他地方走了,哦了一声,把手交给她。

    他是牵着她往酒吧的方向去的。

    “去哪里?”

    “给你弹一首。”

    顾慕涵还惊着,他已经带着她跨过了门栏,径直往屋子正中走去。

    然后她听见他说:“兄弟,能借你的吉他用一下吗?”

    那人朝着他们两个看了几眼,然后点点头,不过立刻又说:“不过店里有规定,如果要点歌的话,是要买酒的, 你借吉他,跟点歌一样收费的。”

    陆璟宸想也不想:“行。”

    从那人手里接过吉他,陆璟宸翻身背在身上。

    那一刻顾慕涵心里忽地狠狠一阵颤动-????陆璟宸背上吉他的样子,就像是为音乐而生的一样。

    吉他紧紧贴合在他挺立的胸前,他双手放在吉他正面,低垂着头动作熟练地在上面认真调动着。

    然后伸出一只手来,将顾慕涵拉到身前,他坐在那人坐过的椅子上,双手随意拨动了几下。

    顾慕涵定神看着他。

    “听好,慕涵。”

    顾慕涵下意识点头。

    然后,他双手在六根弦上不断转换跳动着,一举一动间皆是灵动轻巧,音乐声缓缓而来,连成一串动听的曲子。

    她能够感觉到周围所有的人看向他们的目光,热烈而羡慕。

    她听过不少好的曲子,像这种专门表演乐器的,她在纽约也去剧院听过,可是,她觉得都比不上陆璟宸弹出来的温婉动听。

    但是那曲子,真的好熟悉,她觉得肯定在哪里听过,但是她一时之间因他完美的表现和游人给予的雷鸣掌声就记不起了。

    一直到陆璟宸拉着她在酒吧里一个座位上坐下来,她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先生,你们的酒。”

    “谢谢。”

    陆璟宸倒了两杯啤酒,给了她一杯。

    他问:“你老公我弹得怎么样?”

    顾慕涵从他那一个老公两个字里缓过来,脸上立刻就染上了粉红。

    陆璟宸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这两个字,即使有时候打趣,也会叫她夫人,亦或者是陆太太。

    顾慕涵看了一眼四周,酒吧本就小,加上价格昂贵,就没什么人,当然也没有人注意他们。

    她双手托着腮,也不刻意掩饰自己的赞美:“你不当乐手可惜了。”

    陆璟宸淡然一笑:“我不做商人,也会可惜的。”

    “那倒也是,不过你刚刚弹的什么曲子,感觉好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了。”

    “《他不懂》”他答。

    嗯,戳中女生泪点的歌。

    陆璟宸破例让她喝了酒,晚上十一点,两个酒意阑珊的人在河岸上慢慢地走,细细地欣赏周围温适的夜景。

    现在这个点,也不见有人稀少,依然还是人来人往。

    夜晚河边起了风,陆璟宸将她拦在怀里,那些行人隔着他的风衣又隔着他的手臂与她擦肩而过。

    走了一会,路过卖棉花糖的,老式自行车上放着一个转动出糖丝的小型机器,憨厚的老板往里面加上彩色的糖粉,拿着木签在机器上转动着,糖丝便缠绕在木签上了。

    陆璟宸掏钱给她买了一串,走了几步,顾慕涵把枚红色的棉花糖递到陆璟宸嘴边去。

    他把头一偏:“不要。”

    他从小就讨厌甜食,特别这样路边卖的棉花糖。

    她却故意闹别扭:“吃一口嘛。”

    他看了她一眼,还是坚持:“我不喜欢吃甜食。”

    她低头想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嗳,就当庆祝呗。”

    陆璟宸低声问:“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领证。”

    “好。”他毫不犹豫。

    儿子,你这定力.啧啧啧.我是璟宸亲妈。

    古镇河边的走廊很长,白天又是自驾来的,早已有些疲惫,又游了半个小时,顾慕涵便有些撑不住了。

    陆璟宸带着她找到古镇最好的旅馆,住了一间极其漂亮带着阳台的江景房,从阳台上就能看到河景。

    顾慕涵去洗澡了,陆璟宸一个人在阳台上坐着。

    听着浴室传来的淅沥水声,他缓慢地笑了,然后拿出一支烟点上,放在嘴里慢慢地抽。

    他每年弹吉他的日子,是在外公的忌日那一天。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记得那时候刚刚知道外公因他而死的时候,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见任何人,找不到发泄的东西,就一直抱着吉他不断弹着,手上都已经鲜血直流了,也没有停下来。

    那是他一直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后来更是不愿意再弹吉他。

    今天,又为她破例了。

    好像有些东西,一直觉得不可触碰,但是现在因她今天微微的撒娇再次忆起来的时候,他心里好像忽地就释然了,悲伤很淡,甚至于说是没有。

    他正想着,浴室的门开了。

    顾慕涵一出来,就看见陆璟宸悠然抽烟的模样。

    她定神看了一眼,缓慢走过去在他身边站立着,手上还拿着一张毛巾擦着头发。

    看她抬手擦得有些吃力,陆璟宸放下了手里的半截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坐下我给你擦。”

    “好。”

    他站起来,让顾慕涵坐在他的位置上,两只手从她手里接过毛巾来,或快或慢地擦着。

    擦着擦着,头埋下去钳住了她的唇,然后慢慢从上而下地亲。

    河边徐徐吹来的微风里,仿佛都带着既潮湿又清新的气味,只是,都不及他身上好闻的淡淡薄荷香。

    房里昏黄的灯照在一双璧人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违和感。

    最后,她趴在陆璟宸胸膛上,听他强有力的心跳,看着河岸对面一直亮着的古城建筑上的暖心的灯。

    他的声音极其轻、且带着慵懒:“那天放学路上,忽然就出来两个人堵住了我的去路,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树木丛生,我饿了几天几夜,然后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枪响,后来才知道中枪的是外公。他救我的时候,就穿着屋里陈列柜里那一套军装,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年他的忌日那一天,我都会彻夜弹吉他。”

    就像是在说着一个故事,他的言语亲和,没有情绪波动。

    顾慕涵轻轻地伸手过去触摸他后肩之下的两道狰狞伤疤。“啵。”在他眉眼上印下一吻。

    “这个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嗯。”

    四目相对,眼里皆是幸福的光芒。

    “以后,你有我了。”她说。

    他沉声答:“好。”

    “生日快乐……”

    吻,又密密麻麻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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