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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若水也被吓了一跳,容谦周围散发出来的冷气的犹如万年寒冰,怎样融化也融化不掉,就连整个酒会中的人都纷纷停止了他们手中的动作,不敢有所作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这个容总裁大发飙。
顾眠感觉心里被那顽强寒冰那尖锐的冰尖刺入到了心里,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她全身已经犹如一根紧绷着的弦,不敢有丝毫放松,生怕一不小心,她的心真的会绷不住。
袁木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点头对她微笑,示意她放松。
刹那间,她知道,此刻她不是孤身一人,心中涌现了一丝温暖。
两人很有默契的缓缓转过身,在顾眠的眼中,容谦的此番举动特别好笑,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顾眠也不是这样的人,任由他呼唤,再任由他抛弃。
两人的眼神再一次正面交锋,容谦看到远处那娇小的身影,想冲上前拥抱她,但是手心又止不住的颤抖,那阵阵寒意又从脚底散发开来,直到心头。
其实他还是爱她的,否则心里也不会那样痛,可这样的爱终究是无力要到达,难道要放弃了吗?
可正是因为他的爱太过于霸道,让顾眠无法呼吸,无力反驳,甚至无法抗拒。
“你们走吧!”容谦冰冷的抛出一句,“你说的事情,我会帮你的,你走吧……”
这场酒会以这样一句话而告终,谁也没有想到,那样一个清高的容谦竟然也有如此片刻,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去了洗手间。
其实心痛的又何止他一人,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可就在刚才,顾眠非常真切地从容谦的眼中看到了绝望,无力,无助……那是从未有过的时刻,那是他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这种神情。
“我们走吧!”袁木拍了拍顾眠的肩膀。
她的眼睛里有一丝痛楚,停下脚步,想要去看一看容谦,可刚要向前走,一个身影就拦住了她的去路:“顾眠,你害容谦害的还不够惨吗?”
顾眠攥紧了手心:“我……”
樊若水轻笑了一声说:“来找荣谦的也是你,伤害容谦的也是你,要他帮忙的也是你,顾眠,你怎么那么自私?你就不能为容谦多考虑一下吗?请你以后远离他的生活!”
顾眠死死地咬着下唇,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那张原本带有血色的唇已经被她咬得惨白。
她还没有说话,樊若水就已经离开了。
在看到顾眠呆若木鸡的表情时,樊若水敛了笑意:“顾眠,从今往后,有你好受的……”
周围的人散去后,顾眠冷冷地说道:“我们走吧,这件事算是解决了。”
“他说话能算数吗?”袁木气结问道。
“谁知道呢,应该会吧!”这番话一说出口,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难道刚才她真的相信他,然而这种相信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让她身不由己。
袁木面色难堪盯了她几秒,摆了摆手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耳畔的声音很温暖,带有一丝柔情和关心。
顾眠身形一顿,抬步离开。
出酒店的一刹那,顾眠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她很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要坚强,可她的泪腺就好像是那喷涌而出的喷泉,想止也止不住,仿佛是把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坚强全部一点一点挖空。
就这样,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到脸颊,再从脸颊滑掉落到地上。
当初,她是真的想好好和他拥有一段感情,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毕竟她对爱情的美好定义全都托付在了容谦一个人身上。
但那时的容谦并不爱她,可以说对她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趣,不知何时何地,他们两个人就已经习惯了彼此之间相互伤害,进而再相互关心的这种方式,但无疑这样的结果只会让他们两个人都伤痕累累。
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天意,或许是上天之中冥冥注定吧!
她终究是累了,也终究是爱不起了,纵使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了爱情的结晶,可她的心已经被他伤得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转眼间,她和袁木已经走到车上,想到刚才樊若水对她有板有眼的讽刺,再想到她和容谦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暧昧不清,顾眠心头一阵阵的恶心。
她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一巴掌,现在还不长记性吗?干嘛还要同情容谦?像他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袁木也没有开车,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拭过后,继续安慰道,“像他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伤心,因为他不配。”
坐在袁木的身旁,顾眠望着从酒店中陆陆续续出来的人群,眼泪掉得越发的凶猛,“容谦,你最好不要骗我,这是我相信你的最后一次,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声音刚落,她忽然被袁木纳入怀中,还没准备好,只觉得大脑一僵,幸好她尚存一丝理智,轻轻从缝隙中挣脱袁木的怀抱,润润嗓子,以缓解刚才发生的尴尬。
袁木看了看顾眠眼角的泪痕,心头一阵酸楚,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开始发泄出来,“顾眠,我不想再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也不想你以后和他再有任何接触,你们见面只不过是会互相伤害,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
她听后把头望向窗外,看了看远处的路灯,漆黑的夜空中酒店的金碧辉煌格外亮眼,她觉得有些彷徨,那原本清澈的双眼看向漆黑的夜空,胸口闷闷的,收敛好刚刚发泄过的情绪,好似在欣赏这无尽的夜景。
她没有回答袁木,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容谦之于顾眠,终究是心底的一道伤痕,他们之间的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
在洗手间呆了许久,容谦的拳头用力捶在墙面的光滑的瓷砖上,整个手背上青筋凸起,他的表情万分狰狞,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此刻的心痛犹如数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坎,钻心蚀骨的痛楚让他继续想找些东西发泄。
原本想上洗手间的几个人站在洗手间门口许久,迟迟没有进去,最终还是默默的离开。
这样的容谦无疑是让其他人后怕,却也让人同情,有些无奈,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即使再有钱,或许也有这世界上得不到的东西吧!
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执拗,你越得不到什么?就越要得到什么。
他心里很清楚那个答案,袁木今天的回答只不过是为了顾眠出头而已,可是为什么他就这样生气呢?
明明知道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但是他生气的点在于顾眠没有反驳,而是间接的默认,这是让他最生气的地方。
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吗?你就这样对我不屑一顾吗?你跑过来求我去,还要带上别的男人一起羞辱我吗?
好,顾眠,既然你做的这么绝情,就别怪我翻脸。
这是他能帮她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不相见。
拨通的电话号码,对方传来“嘟!嘟!”的两声后,总算接听了电话,“喂!容总啊!不知容总这么晚打过来有什么事情?”
校长的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容谦这段时间打过来是所为何事,心里敲不定主意。
“捐款的事我会继续下去的,但是我不会出面的,我会安排我的助理过去办。”容谦脸上的表情很阴森,丝毫没有兴趣听对方接下来的话,直接挂断电话。
半晌过后,空旷安静的洗手间内终于迎来了除容谦以外的第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她的行动并不避讳别人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可容谦根本就不在乎进来的人是谁,索性把手机放进衣兜里:“樊若水,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再有任何幼稚的举动,你也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容谦,我这是为你好,难道你看不出来,顾眠明摆着是来找你挑衅的吗?”
“那也用不着你管。”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
樊若水脸色一白,这件事的确和她没有关系,可为何他宁可为别的女人伤心也不愿意给她一次机会,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和容谦在一起的时候,仅有的亲密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原本她想借此机会羞辱顾眠一番,没想到会是这样……
可即便如此,她也会有别的办法继续折磨她,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樊若水深吸了一口气,故做无所谓的说:“容谦,我知道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但是这是你为我办的酒会,他俩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这里大吵大闹,甚至还要弄伤你,她平日里欺负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个男人进来?”
果然,她再一次触碰到了容谦的雷区,男人若有若无地扬了扬唇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谦不想再多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关门声,男人英俊挺拔的背影远去,只留下樊若水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洗手间内,她的指甲深深的嵌进手心里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樊若水眸子微微的眯起,淡淡地勾了勾唇:“荣谦,我一定会让你折服在我的石榴裙下。”说的信誓旦旦,可心里却一直没底。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那边说:“他一会儿可能就回家了,继续观察,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
出了酒店的门,走进车里,容谦脑子里还乱糟糟的一片,一会儿想到顾眠和袁木暧昧亲昵的画面,一会儿想到自己和顾眠事情已经再无任何情感,想得头都快要炸裂。
胡思乱想了十几秒钟,车内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袁木已经把顾眠送到了秦蜜蜜家门口,顾眠深吸了一口气,把脑子里混乱不堪的一切全部都抛掉,抬步准备走出电梯,然而在看到那张熟悉面容缓缓地映入了眼帘,她刚刚抑制住的情绪蹭的一下又蹿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