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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与公主的约定,当日的训练任务结束后,颜月来到了公主院子的客厅内,发现公主早已摆下了一桌丰盛的晚宴等着他。
一向不是很待见颜月的王妤雪今日俏脸似乎也有了解冻的迹象,或许是因为颜月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总之不再是对他横眉冷对,也算是一件好事儿。
“今日阿姐怎地如此阔绰,往日弟记得阿姐可都是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儿花的。”颜月知道公主脾气好,说笑两句也不会怪罪他,所以嘴上也就没个把门的,坐定之后就开始调侃公主起来。
“往日来又要养军,还有公主府的开销,还养了你这样一个能吃的弟弟,阿姐又怎能不拮据一些过日子。”公主不以为忤,笑眯眯地道:“今日听从你的建议,我命人全面查封凤翔府等地的赌场青楼,果然收获颇丰,所以,今日阿姐我破例了。”
“收获怎么样,方便透露么?”颜月贱兮兮地问道。
“也不多,几百万贯倒是有的。”公主一边给颜月布菜,一边道:“只是京中的压力,或许会很大,不过经过你开导之后,我不在乎便是了。”
“这就对嘛。”颜月心想这才是顶天立地的奇女子应有的姿态,畏首畏尾什么的不足取:“王相说得好,天变不足畏,祖宗之法不足守,人言不足恤,些许苍蝇嗡嗡叫,还不足挂齿。”现在是改革派当道,颜月也不怕自己的话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更何况,宋朝几乎没有什么因言获罪的情况出现。
“若真如当初我畏首畏尾徐徐图之,可能会成尾大不掉之势啊”公主叹了口气,对自己当初的不作为很不满意。
颜月夹了一筷子扣肉塞进嘴中,又咂咂嘴,心想这厨子的功力渐长啊,毕竟是公主的私人厨师,手艺精进的真的快。“阿姐这就不对了,一万年太久,咱只争朝夕。”
“说得对。”公主轻抿了一口酒,看向王妤雪:“阿秋傻坐着干嘛,怎么不吃饭,难道是你不饿么?”
“没胃口。”王妤雪摇摇头,象征性地夹了口菜吃进肚中,刚刚对颜月升起的好感又被他那狼吞虎咽的吃相恶心殆尽。公主倒是一脸温柔地看着风卷残云的颜月,对颜月那吃相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见惯了在她面前故作斯文实则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文人雅士”,反倒觉得颜月在他面前的表现不做作,是个好孩子。
吃饱喝足后,颜月腆着肚子起身,拱拱手道:“谢过阿姐款待,弟去也。”
“留神些路,莫要走急。”
“知道了。”
目送颜月走出屋门后,公主将视线移回屋内。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阿秋,王相那边怎么说?”
“爹爹说,公主莫要忧心,他自会出手为公主解决麻烦。”王妤雪只有和公主讲话的时候才会多出几个字来,虽然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清冷,大概是性子的缘故吧。
公主将手交叠在一起,躬身对王妤雪行了一礼。王妤雪连忙扶起公主,面孔微微有些涨红:“公主这是作甚么?”
公主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无他,只是为了感谢阿秋父女相助,我感恩不尽。”
“凭你我的交情,公主莫要说些见外的话。”王妤雪将脸扭到一边,略有些别扭地说道:“何况,爹爹是为了大宋才帮助你,又不是出于个人的情感。”
“我知道,所以我才感激王相,他才是真正为国为民的人呐”公主感慨道:“如官官若此,我大宋何愁不复燕云?”
“公主谬赞了,家父也不过是职责所系。”话虽如此,但有人夸自己的父亲,做女儿的如何能不骄傲,更何况是出自公主之口。王妤雪的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且说颜月离开公主的客厅并未直接回去,而是来到了菜园子。视察了一圈儿后发现各式作物长得还挺喜人的,便离开菜园向神机院走去。
白天忙着训练部队,所以他这个院判只能晚上来上班儿,反正神机院也是下午到晚上工作。颜月过去后,发现工匠们正在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围在一起做什么呢?”颜月走过去好奇地问道。
戴着个面具的张输连忙回头,见是颜月,便抱拳道:“禀院判,我等在研究炼钢的问题。”
“炼钢?怎么了?有什么疑问?”颜月挠挠下巴,心想自己也没给派炼钢任务啊,不过正好,自己还真急需高强度的钢材来造火枪,这些个工匠能提前研究研究也好。
张输回头看了看那群工匠,然后说道:“我等正在商讨提高炼钢效率和质量的方法,不过暂时二者还不能兼顾,大家正在研究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先不急,明天我先给你画几个图样,你们照图打造,我有大用——炼钢的事情先不要管,我这里倒是有个比较好的办法,只不过现在的技术稍微差一点,还差一些关键的东西,等我派人去寻找到之后再说。”
“是。”
回到家中,颜月从自己的书包中翻出铅笔,又问洛尘要过几张纸,便开始咬着笔杆子思索图样。以前在军校的时候课题曾经研究过近代战争,关于火枪的图纸还保存在手机里——虽然他现在记性好,学过的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但为了精确一些,还是去将手机拿出来,照本宣科地慢慢画吧。
不过还是要背着洛尘画,找了个由头将洛尘支出去,颜月便将自己反锁在小屋之中,点着蜡烛开始绘制火枪图纸。宋朝的铁质量不好,一时半会儿又没有靠谱的方法炼钢。如果用铁做火枪的话只能够做短小一些的火枪,并不适合步军使用,且容易炸膛,这是最主要的。而铜制火枪炸膛之前会先像吹气球一样鼓起个小包,大概就像蚊子咬过的包一样,有一个示警作用,所以颜月选择铜制火枪来弥补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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