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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火枪,还有一些乐器需要打造,用以配合军队的行进。颜月一直绘制图纸到深夜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颜月便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将图纸交付给张输与郑隆二人,告诉他们两个就照着图样打造。技术上的问题要克服,一定不要偷工减料,也不要有了问题掖着藏着,不明白的来请教就是了。
也不管欲言又止的二人,好不容易画完了图纸,颜月略有些开心地去找公主去要铜。甫一进门,颜月便开口道:“阿姐,与您打个商量,借弟一万斤铜如何?”
“要铜做什么?”公主表情瞬间警觉起来。
“造火枪啊。”
公主面无表情地说道:“若是造火枪,便算了,我这里没有铜与你。”
“为何?”颜月不解地问道,心下好奇一向对自己大方的公主如今怎地吝啬起来。
“郎君有所不知,我朝一向钱荒,这铜乃是禁物,也算是稀缺物品了。”坐在公主身旁吃茶的王妤雪缓缓地说道:“怎会与你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却是行不通。”
颜月可怜巴巴地望向公主,软语相求着。他现在终于知道张输郑隆为何一脸纠结了,原来铜还他娘的是违禁物品,这可如何是好。
公主有些拗不过他的软磨硬泡,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呷一口,道:“也无不可,前些日子在青楼里收缴了不少铜器,便先与你五千斤吧。”
“谢谢阿姐,谢谢阿姐!”颜月点头哈腰地笑得一脸狗腿子相。
“去吧,晚些我叫人将铜器送到神机院。”
“阿姐再见!”颜月冲公主摆摆手,急火火地跑掉了。
公主看着颜月远去的背影,愣愣地也学着颜月伸出手摆摆,然后转过头问道:“阿秋可知道这摆手是何意?”
“不知,许是大郎又在发什么癔症。”王妤雪吐着槽,深呷一口茶水,满足地眯起眼睛,粉白的面颊渐渐升起两朵因热气微醺生成的红云。
打制乐器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对于这些御用工匠来说,简直轻松加愉快。颜月训练军队的时候,便见张输带着几个人把乐器扛了来。
“你们的部下,有没有懂点乐理的?”颜月看着堆在一旁的乐器出言问道。
“报告!”
“出列。”
话音方落,几名军官同时出列。颜月摸摸下巴,问道:“你们几个会乐器?一个一个来,从你开始说。”颜月指着最左边的人说道。
“报告教官,家弟懂一些乐理。”
“末将也是。”“末将也是如此。”大概所有人都是弟弟懂一些粗浅的乐理吧,一看颜月说乐器,肯定不会是太危险的活儿,所以便大包大揽地推荐了自己的弟弟。
“你们可想好了,军乐队可是要跟随部队出击的。”颜月没有应下,反而好意出言提醒起来。
“无妨,不然叫他在家游手好闲能做何事?”几个军官都是这个观点,颜月也就同意了他们的话:“那下午叫他们过来,跟随你们一起训练。”
“诺!”
下午的训练颜月便将活儿交给了冯正清,反正上午的任务才是学习新的队列,至于下午,则是强化上午的训练内容,冯正清的学习能力也很强,完全可以胜任教官的工作,颜月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拿着中午画的五线谱开始教这十几人乐器——不止是这几个军官的弟弟,还有几位颜月招募来的帮闲。
他自己是不会乐器的,但是原理还是懂一些,五线谱这种东西,当初在部队有个文工团的女友,也曾教过他这些,虽然随着时间流逝慢慢遗忘掉了,但是穿越过后一股脑儿地将这些扫进大脑角落里的东西都想了起来。
这十几个人的领悟能力很快,不一会儿便上手了,还有模有样的。最简单的是冲锋号,学起来最快;最慢的则是短笛和鼓。学的最快人的要数左营指挥使孙毓的弟弟孙恒,才十六岁的小伙子,只一会儿便将难度比较高的短笛玩的透彻无比,五线谱学的也很快,总之颜月惊为天人,指名道姓地说嘿,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苏格兰风笛没必要做出来,唢呐的声音和它差不多,颜月便教那两个会吹唢呐的人《苏格兰勇士》这首曲子。不过名称是要换一换的,就叫《秦地勇士》,又应景,又不会太离谱。
至于这两支掷弹兵营,颜月给他们选了《第二炮兵军歌》作为他们的军歌。当然歌词与名字也适当的改了一下,现在叫做《羽林掷弹兵军歌》。又选了英国佬的《掷弹兵进行曲》作为行军进行曲,名称完全不必更改,也懒得现翻译更改歌词,不用唱的,只奏乐听就是了。
老苏对这些曲子很满意,对改编的军歌也很满意。
一周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军乐队也训练的算是有模有样。颜月便将公主请来,当面演奏了一下《秦地勇士》,又配合《掷弹兵进行曲》走了一遍队列。看着整齐划一的队伍以及欢快的乐曲,公主皱皱眉,似乎忍着笑。不过她也没太在意,颜月爱用什么曲子就什么曲子吧,她也不想过分干涉,即使这个曲子听起来很逗比。
“阿姐不如听一遍我新写的军歌吧。”颜月见公主反应很平淡,便开口试探道。公主点点头,示意可以。颜月便挥挥手,冲着排得整整齐齐的方阵喊道:“东风浩荡雷霆万钧,预备——唱!”
“东风浩荡雷霆万钧,我们是光荣的羽林掷弹兵
长剑在手严阵以待,我们是钢铁铸成的长城
苦练砺精兵,孤军挽天倾
保卫大宋安全,誓把寰宇扫清
雄师劲旅镇天疆,时刻听从公主号令
前进!前进!光荣的掷弹兵!”
唱毕,颜月颇有些显摆地回头问道:“怎么样阿姐,满意否?”
“可以。”公主虽然面上比较平静,但微微发白的手骨节出卖了她不平静的内心:“此类军歌可作为军队激励士气的歌曲广泛传唱——阿秋。”
“在。”
“记得提醒我,找人为我西军作一首军歌。”
“是。”
“阿姐何须找别人。”颜月连忙开口道:“弟这里已经为西军作好歌曲,只待阿姐挑选。”随后颜月递过去几张纸,分别是后世《八路军军歌》、《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改编而成的歌曲。公主看着手中的两张纸看完将纸递给王妤雪,凝眉仔细思虑了一会儿后又和王妤雪交流了两句,拿过一张纸晃晃,决定道:“这支向前向前向前,看着蛮有感觉的,就它吧。”
“好,反正苏学士也会唱,便叫苏学士去教西军的将领们去唱,然后再叫他们回去教给下属们,如何?”
颜月支了个馊主意,丝毫没有注意一旁的老苏挤眉瞪眼地冲他使脸色。
“善。”公主素手轻轻搭在嫣红的嘴唇上,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腹黑的她也乐得去看看苏大学士的笑话。于是苏大团练使几日后的工作便这样被腹黑姐弟草率地强行分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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