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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剑意外夺取第一名,与冷峻、独孤连并列第一,云智料想太翰很可能是要当众嘉奖桓剑,不免喜出望外。作为师父,自然跟着沾光,走起路来,步履轻盈,有一种飘飘欲飞的感觉。
二人齐声道:“拜见四位师尊。”
鹤发童颜的太翰摇动拂尘,微笑道;“为师从不过问你收徒之事,只是第一次见到实力惊人的桓剑,便有些好奇。你是从哪里觅得这样的好苗子”
云智躬身道:“弟子游历闻州平罗县时,巧遇受到妖类追杀的桓剑,便出手救了他。此前他的父母皆为妖怪所杀,弟子见其年幼孤苦无依,收其为徒。此子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弟子略作点拨,他就触类旁通,修仙造诣远胜其他弟子。”
桓剑暗暗寻思,初入紫霄堂时,自己在云智眼里不过资质庸劣的废物,受尽师兄弟姐妹的欺凌,云智也没怎么管,只是因为今日一鸣惊人的表现,就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的,仿佛是天上神童降临人间,一下子改变紫霄堂羸弱的状况,这种见风使舵的势力嘴脸,可见一斑。
太清打量桓剑一番,发现桓剑个子高挑,身材结实,不到16岁,便能在众弟子之中,脱颖而出,不免有些心动,想据为己有,收为座下弟子。
太清摸着斑白的胡须,笑道:“桓剑,你觉得重黎山怎么样,紫霄堂如何?”
“重黎教是天下第一大教,很多人挤破头,都挤不进来。师父勤恳治理紫霄堂,身体力行,谆谆教诲弟子,师娘精心协助师父,教导弟子,弟子得以突飞猛进,取得惊人的成绩,弟子才改变了紫霄堂碧云堂落后的局面。”
桓剑抹了一下笔挺的鼻子,思虑一番,有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感觉,竟然说出恭维云智的话来。
按照桓剑的本意,紫霄堂里拉帮结派,勾心斗角,恃强凌弱,拈花惹草的现象屡见不鲜,可是面对四尊,不好说出口,毕竟云智现在已将自己捧到天上去,将要当作座下弟子来培养。若是直言陈述,不仅得罪云智,恐怕四尊也要怪罪自己不识抬举,忤逆尊长,桓剑只得做出违心之论。
“此子聪慧过人,敏捷好学,弟子稍作指点,他就能融会贯通,取得今日骄人的成绩。弟子相信不久的将来,桓剑必能位列仙班,扛起护教重任。”桓剑吹得云智心花怒放,云智满心欢喜,继续吹捧桓剑。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太德扫视桓剑一眼,称赞道,“云智,别谦虚了,依老朽来看,还是你慧眼识英才,没有埋没桓剑。”
“桓剑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天才,后生可畏呀!”太普微笑,赞不绝口,又转过头去,笑道,“云智,你要精心栽培桓剑,下一届比武大会,就是桓剑的天下了。”
“桓剑的确是一块好料子,老朽想收他为座下弟子,请云智答应老朽的请求。”太清见两位师弟掩饰不住对桓剑的称赞,不再犹豫,直接向云智索要。
桓剑心头大喜,太清可是重黎教修为仅次于太翰的第一高人,投入他的座下,那可是八辈子修不来的福份。太清目前尚无座下弟子,这种机会无疑是千载难逢。一旦成为他的弟子,便可每日聆听他的教导,远比在云智紫霄堂深造要快得多,此外辈分跟着猛升一级,以后管叫云智云芳师兄师姐了,随进、紫檀、董铭、独孤连、冷峻之流,还得叫自己师叔,桓剑感觉自己扬眉吐气了,终于可以骑在那些人的头上。
太清公然跟自己抢桓剑,好不容弄到桓剑这块好料子,岂肯轻易送人,何况看出了云芳对桓剑另有打算,云智坚决不同意,正在思索着如何婉言拒绝。
看着云智难看的脸色,桓剑料到云智不会放他投归太清的清虚殿,不好答应太清。
太清直接点名索要桓剑,太德等不及了,急言道:“桓剑,老朽毕生练得这番本领,只是此前没找到合适的传人,你正是老朽看重的人才,不如投归老朽玉虚殿吧。”
太德近乎哀求的言辞,桓剑不禁为之动容,感觉现在更难开口了。若是投归玉虚殿,那就意味着失去太清,太清的修为稍胜太德。但是,主动投归清虚殿,那就意味着让太德难堪,桓剑正左右为难。
“桓剑,老朽练得精湛的炼丹法术,正缺可靠的弟子,老朽正想把这身本领传授与你。你若投归老朽道虚殿,道虚殿那么多丹药可供你提升修为。”太普声情并茂,以利诱使桓剑桓剑拜入他的座下。
三尊争抢,桓剑更加难以表态,静等教主太翰定夺。
云智再也忍不住,慷慨陈词道:“紫霄堂碧云堂的弟子资质欠佳,难成大器,致使两堂屡屡败在四堂面前。如果不是桓剑今日表现出惊人的修炼天赋,为两堂赢回一点颜面,弟子只怕无颜来见四位师尊。没有桓剑,紫霄堂碧云堂如何在重黎教立足?”
云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太清、太德、太普不好强行争抢,只好保持沉默。
“云智确实不容易,倘若没有桓剑,他到哪里再去寻一位像桓剑这样修道奇才?”太翰微微一笑,字里行间表明了他支持云智的意思。
太清不肯死心,进言道:“掌门师兄,强扭的瓜不甜,不如让桓剑自行决断,这样大家都没意见。”
“言之有理。”太翰毫不迟疑,转过头去,笑道:“桓剑,滴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本座不为难你,令你自行选择师父。”
桓剑很快反应过来,太翰没有为他指定师父,但是意在言外,只是有句重要的话没有说出来。论起恩情,云智救他一命,算是再生父母,而三尊只是第一次见面,并无交情。若是公然拒绝云智,选择三尊之一,那就是忘恩负义,桓剑宁死也不肯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只是刚才一心想着尽快提高修为,一时忘了云智救过自己这件事。
太翰实际上是在警告桓剑如何做人,桓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当即郑重道:“师父对弟子有再造之恩,弟子断不能背信弃义,弃师父于不顾,请三位师尊见谅。”
云智刚才一直阴沉着脸,不时打量桓剑,担心桓剑记仇而抛弃了他。因为此前桓剑受到师兄弟的虐待,云智并没有秉公处理,大多情况是放任不管。
桓剑一口回绝三尊,云智吐了一口气,心中疑云顿时散去,旋即喜笑颜开。三尊个个黯然神伤,一心等待着太翰宣布散会。
桓剑看得出来,太翰蛮看重自己,否则不会提示自己留在紫霄堂。太翰一直在照顾云智,跟着云智混,也不见得会比跟着三尊之一混得要差。只要云智请求,太翰肯定会答应。如若火候到了,桓剑可以请求云智,带他去见太翰,那时自然可以亲身聆听太翰教诲了。
太翰突然叹气道:“当初太玄师兄就是因为脾气执拗暴躁,执意不听师父教诲,酿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否则,我等五兄弟日日在师父他老人家膝下聆听教诲,共同清修,维护天地太平。只是,只是……”
太翰大发感慨,欲言又止,云智与三尊都明白那些尘烟往事,桓剑疑窦重生,却又不好询问。
太清叹息道:“大师兄勇武过人,只是过于痴情丹朱师姐,造成天地惨祸。英雄气短,红颜命薄,情痴终究是心魔,乱人心志,修仙不成,误已又害人。”
太德附和道:“情根欲孽不除,不如下地为凡人,转世投胎,说不定投个好归处。”
桓剑顿时大悟,赤髯老人原来是太翰的大师兄太玄,而丹朱前辈则是其二师姐,章怀真君则是他们的师父。难怪赤髯老人被逐出重黎教,但是依旧不肯离开重黎山脉。
太普望了一眼云智,淡淡道:“桓剑孤身一人,没有人伦累赘,是个修仙的好苗子。你要为他创造一个良好环境,不可令其荒废修炼。”
桓剑顿时愕然,云智与云芳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胜过神仙眷侣,二人修为虽不及四堂堂主,但是一直在双修,并未荒废修炼。太普之言,可有些危言耸听,桓剑想到太普未能得到自己,便以此来警告云智,发泄心中的不满。
“弟子一定不负师尊所托,助他早日修成得道上仙。”三位师尊见识远胜常人,云智虽有太翰庇护,但也不敢逆言冒犯三尊,只得恭恭敬敬。
太普言外之意是说碧云堂女弟子常常在紫霄堂转悠,尤其是云智的掌上明珠紫檀,更是迷倒了万千少年,这些姑娘有可能扰乱桓剑的心智,足以摧毁桓剑的仙途。太清、太德之言也是旁敲侧击,影射云智,云智一听就明白了。
“若是见到金光闪闪的东西,就认为是真金,未免有些武断。烈火淬炼,焚化泥土,真金才会现出原形。当今之世,人才多如牛毛,能成为龙凤之才的,少之又少,实属凤毛麟角。”太翰眉头一皱,淡然笑道:“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到彩虹;不经烈火淬炼,哪能炼出真金。”
三尊闻之,纷纷凝神闭目,不再开口。
咋一听,太翰并不担心桓剑在紫霄堂荒废修炼,云智心里有了底气,不禁一喜,打算按照原计划进行。
太翰淡淡道:“比武大会到此结束,全体人员散会。”
“是,教主。”云贤躬身道,旋即命令一名弟子鸣钟散会。
“师尊,弟子就此告退。”云智与桓剑鞠了一躬,随即离去。
金钟骤然响了三次,广场上人群一窝蜂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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