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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阳吃了个闭门羹，有点不爽，心想，管它是什么，到时候能吃到野味就行了。
又走了半天，来到一条河边，此时，夕阳西下，太阳隐藏在树林尽头，陈少爷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渡河，尽量在天黑之前到河的那一边去，在那边安营扎寨。”
河不宽，目测不超过五十米，河水清澈见底，里面有很多鹅卵石，很多小鱼游弋其间，水草覆盖的地方是鱼群集中的区域，有的还在水中吐泡泡。
金阳问：“陈少爷，这里不是有很多野味吗？怎么不打点？”
陈少爷闪烁其词：“这里的野味还不够塞牙缝的，前面的野味够你吃几年。”
金阳看见陈少爷的目光，感觉有点不对劲，他身上背的那个行囊裂开了一个口子，金阳心里咯噔一声，行囊里面是一把汉阳造连发步枪，并不是什么猎枪，这个他明白得很。
陈少爷让小六子去看看这河水怎么样，小六子伸手往河水中一探，水温很合适。劳累了一天，其余的人听说这水温合适，都想痛痛快快洗个澡。
陈少爷还没有开口说话，有人已经跳到水里，往身上洒水，很是惬意。不时有微风刮过来，鱼群在他们身边钻来钻去，那种滑溜溜、冰凉凉的感觉确实不错，它们时而伸出头来，享受夕阳和微风的沐浴。
金阳走在最前面，往旁边一看，河水中有些指甲大小的圆形黑片，不知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树木的影子投射在河水里，看不出那些黑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群鱼吐泡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金阳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些黑片刚才应该是藏在荷叶和水草下面的，金阳对其余的人说：“大家快走，这水有问题。”
大家在水中嬉戏玩耍，水花很大，声音很响，不知道他们听到了没有，小六子离金阳近，看了一眼这河水，皱起了眉头，还在考虑什么，金阳对他说：“快往前走，别多想了。”
小六子看了金阳一眼，加快脚步，掀起阵阵水花。金阳无奈地向后看了一眼，见他们都非常惬意，像吸了大麻一样。
突然，就在金阳身边，一条鲫鱼翻了上来，吐着鱼肚白，腮帮轻微地一张一合，连呼吸都好像很困难。
它似乎很难受，一甩鱼尾，翻过身来，金阳看到它翻过来的一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黑片，贴在鱼腹上。
那鱼挣扎了几下，一动不动，翻白了。金阳又往旁边几米远的地方一看，已经有四五条鱼和刚才那条鱼一样，全都翻白了。
金阳大声喊：“水底有些不明东西，快上岸。”陈少爷觉得情况有变，蹭蹭地向岸边走过去，边走边喊：“大家别磨蹭了，快过河。”
金阳走到离对岸还有两三米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尖叫声，回头一看，原来有一人漂浮在水上，眼睛睁得鼓鼓的，嘴张得老大，差点快要裂开。
眼角淌着血，周身一片深红色，肚皮裂开，肠子漂浮在水面上，不见了双腿。其余的人看到这一幕，被吓呆了。
陈少爷大惊失色，离对岸的距离近一点，拼了命地朝对岸跑，顾不得后面发生了什么。
其余的人像下饺子一般顿时翻腾起来，水花四溅，惊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百十条鱼翻白了，甚是骇人。
刚才还清澈的水面突然变得浑浊起来，很多黑片涌现出来，像一团黑气笼罩着整条河流。
陈少爷离对岸只有一步之遥时，突然停在那里了，他后面的水底下有个人影，那人影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陈少爷显然非常气恼，对那只手猛踹几脚，那手缩了回去，陈少爷说：“叫你小子拽我。”
说完，陈少爷没了命地朝对岸跑。
金阳来到岸上，在地上捡起一根枯木枝，一头握在手中，一头伸进水里，有些小黑片顺着那枯木枝爬了上来。
这种黑片在水里相当敏捷，但在陆地上就不行了，黑片就像一个个纽扣，金阳用两个手指将它夹在手中，它的背部跟甲虫比较像，身体下方有一个吸盘，占据了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二，刚才那些鱼就是被这个吸盘给吸住了。
水中的尖叫声由大变小，最后趋于平静，很多无辜的生命就此消散，水面上漂浮着很多尸体，他们有的面部朝下，有的面部朝上，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身体露出来的部分都吸满了这种黑片。
河水轻轻流淌着，尸体顺流而下，不出十分钟，整个河面又变得清澈明净了。
爬到岸边的有金阳、小六子、陈少爷，独眼仔，还有一个叫作春艳的女人。
春艳一直以为自己是陈少爷的女人，陈少爷却不这么认为。
这次来大兴安ling，陈少爷不让她过来，可她以为来这里是游山玩水的，坚持要来，一路上找机会和陈少爷说话，可陈少爷一直在观察远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心不在焉，不怎么搭理她。
刚才过河的时候，她不想和一大帮男人下去戏水，担心被陈少爷看见了不好，就赶紧趟河过去，捡回了一条命，可是也吓得不轻。
陈少爷不耐烦地说：“我叫你不要过来，你偏要过来。”
陈少爷说话真粗鲁，春艳只好不说话，离开陈少爷远远的，当她来他们几个旁边时，耸耸鼻子，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离开他们远远的，好像生怕看到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嫌他们几个身上脏。
他们躺在草坪上，累得气喘吁吁。刚才这一幕来得太突然，周围顿时陷入到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休息了片刻，陈少爷开始清点人数，他数了一下，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嚷嚷道：“陈三呢？”
陈少爷发现岸边还有一个人，那人上半身趴在岸边的草丛中，下半身留在河里，陈少爷立刻冲了过去，将那人拖了上来，果然是陈三，他惊恐地大叫：“弟弟，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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