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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贵族当仆人?”韫皱了皱眉头,“我怕他家里找麻烦啊。这样吧,把他们俩当客人不就好了。”
“我也这么说过,不过他们俩似乎执意想当仆人。”肃苦笑着说。
“是吗?”韫表情惊讶地转向了银,“这是为什么,尧先生?”
银被问住了,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是因为我们……”我用怯怯的声音说道,“尧说,如果当客人的话,容易被别人知道,万一消息传到尧的家里,就会被带走。”
银赶忙点了点头,一脸就是我说的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韫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吗,尧小兄弟真是考虑周全啊,没问题,我答应了。”
我和银装出惊喜的样子,不断地对着韫和肃道谢。
“对了,肃肃,我还有一些事情想问问尧,你先回房休息吧。”韫若无其事地说。
肃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啊,对了,爸爸,喂流浪猫的食物不够了,可以再给我买一些吗?”肃打开了们以后,转身说。
韫点了点头。
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刻,肃伸出了一只手,对我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嘭。”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房间里的三人自此回归了之前的表情和宁静。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韫已经从雷那里问到了我们的事情,那么需要考虑的就是他是否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了雷,雷是否又转告了肃。
但是肃的表情那么自然,完全不像是知道了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他已经知道了,只是在演戏。
我无法作出判断。
直接问显然是无法得到答案的,那么只能换个思路,也就是说——
“放心吧,肃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韫说。
我愣住了,银则是一脸茫然。
“你父母的事情,是肃做的。”韫低着头说。
我和银都愣住了。
该怎么说呢,完全没有想到韫会承认的这么痛快,反倒是让人有点无法接受。
韫站起身,拿开了椅子,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们俩。
银站起来,警惕地挡在了我的前面,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
是打算动手吗?
为什么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杀意呢?
韫闭上了眼睛,弯下双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实在是对不起了。”
他说完,深深地俯下了头,直到撞击到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这算是什么?
实在是对不起了?
我想听到的,我想要的,我需要的不是这个。
“银,没事的,让开吧。”我轻声说。
银迟疑地从我身前移开。
我站了起来,走到了韫的面前。
“韫先生,请起来说话。”
“真的是非常对不起,不,这不是对不起能解决的问题,我非常明白,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语言能表达我的歉意。”
“请起来说话。”
“但是并不全是那个孩子的错,威胁医院,暗杀那名医生甚至想暗杀您,全都是我做的,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丧失了理智,是我犯下了弥天大错。”
“起来说话。”
“你想要什么赔偿,我全都给你,官职也好,钱也好,甚至我这条老命都行,只要你放过肃,别让他……”
“起来!”
我都不知道,我的声音可以这么冰冷。
他慢慢地抬起头,用老泪纵横的脸看着我。
“您先站起来。”我继续冷冷地说。
究竟是什么能够让我在这个隐瞒杀死我父母凶手,甚至想杀我灭口的人面前保持这般冷静,我并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心里久违的,出现了一种感情。
如果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叫愤怒吧。
韫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完全没有一个将军的气场。
完全和普通的父亲没有两样啊,让人有点束手无策。
话虽如此,内心的感情还是驱动着我的行为。
“我问你,医生和医院的事情,还有那一群埋伏我们的人都是你做的吗?”
韫点了点头。
没有丝毫犹豫,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拳头痛彻心扉,但是却没有被斗气弹开的感觉。
韫用脸硬生生地接了我这一拳,鼻血流了下来,用怯懦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继续挥拳,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银曾经擦过呕吐物的手帕,递给了他。
他犹豫地接过了手帕,擦了擦鼻子流出的血,又要递给我。
“不用了,等止完血您就拿着吧。”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平静了一些,“医生的事情并不关我的事。火化我的父母,那也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只不过提前了一点而已。打算派人干掉我,刚才那一拳已经解决了。”
韫呆呆地看着我。
“这些是你的过错,现在我们解决完了。”
“就这样……?”
“就这样。”
我回到座位坐了下来,伸手示意银和韫也坐下来。
“接下来要谈的,就是我父母的死。”
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比我想象的要难受。
韫正准备坐下,听到我的话后,身体停在了半空,保持着半坐不坐地姿势,蠕动着嘴唇小声说:“是肃做的。”
“为什么?”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把他按到了椅子上。
“什么为什么?”银忍不住插嘴了。
“为什么就认为是肃做的?”
我有点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就连韫都说是肃做的了,我却还在询问。
但是我必须要问,如果要说为什么,大概就是感觉肃没有做。
只是感觉,还有另一个奇怪的想法而已。
这个家里,有太过不自然的地方。
“肃亲口对我承认的,他想要自首,却被我拦了下来。”韫的声音无比痛苦。
“有证据吗?”
“他带我去了附近的一个房屋,在车库里,有全部的工具和……和一辆魔力车。”
“魔力车是他买的吗?”
“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退学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我就想让他开心一点,就给他买了。唉,这孩子从那件事情以后就一直怪怪的,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他的状态不对,或许我就能阻止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我……我……”
韫捂住了脑袋,痛苦不堪的样子。
“大黑,你在想什么,肯定是他干的啊。”银抓着我的胳膊。
是啊,从韫的话看来,似乎肯定是肃做的。
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忘记进门时,在雷的眼睛里瞥到的那股杀意。
啊,雷,没错,就是雷。
“韫先生,您能否告诉我,雷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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