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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啊…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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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绵绵的细雨过后为这炎热的夏季带来一丝清凉,盛夏的阳光照耀在上京城那斑驳的城墙上。

    上京现如今是大秦的都城,这座古老的城池已经见证了五个帝国的兴衰。大秦立国已经三百余年,它也作秦都城三百余年。它见证了大秦横扫**的强盛,也见识了它二世而衰,偌大的大秦被七国瓜分,若非三世临危登基守住了虎口关堪堪保住关中基业,恐怕大秦早已被灭国多时。

    时至今日三百年匆匆而过,当今的大秦兵强马壮,十年前又连灭四国重现一统天下的雄威,如今除了东北的伪赵能稍抗大秦兵锋,其余楚魏二伪朝皆不堪一击,只仗天险苟延残喘至今。作为五朝古都的上京正以它独特的厚重与大气向世人诉说着大秦的强盛。时间久了就连城中的百姓遇见外城人时也不自觉的抬头挺胸——这是上京!天下最雄壮繁华的上京!

    此时正是盛夏季节,城中热的连狗都不愿意出门寻食儿,但是百姓要生活却不敢停歇。达官贵人们在这季节也都出城游水避暑。

    城外的一处湖泊,十几个少年正在湖中亭里玩耍,好不热闹。

    “哈,陈述陈应两兄弟终于来了,一会定要罚他们。”一个正在变声的少年突然喊道。

    只见不远处一艘小船上两个少年正下船而来,其中一人还领着个小孩儿。这两个少年大些的叫陈述,小些的叫陈应,皆是当朝赵王陈泽之子。

    赵王陈泽今年三十有三,是先皇第十四个儿子,先皇老来得子对这个幼子甚是喜爱,两岁时便被封为郡王,后来又因军功被今上封赵亲王。

    先皇秦原政事上能力平平,虽无过错却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政绩。但其生子能力却打破皇室记录,一生之中不算夭折的共有十四子八女。这对于后宫嫔妃数量严格控制的秦国来说算是前无古人后也不一定有来者了。

    就拿当今圣上秦孝来说其是先皇长子,登基已有三十年,偌大的秦国在其治理下蒸蒸日上连灭四国,伪韩更是被其御驾亲征亲手所灭,俘获公主嫔妃无数,但至今也不过只有六位皇子两位公主。

    话说这大秦皇族本姓陈,但自始皇帝起便定下三条铁律:一、每位新皇登记后皇帝与其子嗣皆改姓秦,永记国重于家。所以大秦在新皇登基后其余的先皇的皇子便都得改回陈姓,只有皇帝及皇子才能姓秦,也有确立正统之意。

    二、后宫所纳嫔妃不得超过九人,据说这是始皇后设立的,迄今为止这条铁律以名存实亡。当今圣上所灭之国虏获的公主嫔妃们正以各种名义充斥着这位帝王的后宫。

    三、无子嗣者不得继承皇位,这一条被执行的最彻底,它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诸皇子的斗争,毕竟想要入场,你得先生个儿子。同时也避免了继承者太过幼小的后患,也让秦国皇位兄终弟及的情况时有发生。

    ……

    待船划到湖中庭边,就见船上下来两个半大少年,年长一些的陈述一身宝蓝色衣衫,腰坠白色暖玉,脚登金丝云缕靴,面若银盘,粗粗的眉毛下是挺立的鼻梁,嘴唇薄薄的挂着一丝微笑,让人亲近;一手拿着折扇一手牵着孩子的手。端的是玉树佳公子,翩翩美少年。陈述作为长子虽然是庶出,却也很有大哥风范,好诗书,文采风流,性格稳重。

    众少年纷纷上前,熟悉的都称呼大郎、二郎,不太相熟的则口称大公子二公子。

    陈述回首将船打发走后,便笑容满面的与众少年一一寒暄了起来。

    “哈哈赵老二,几日不见,更加富态了啊,这肚子莫不是以怀胎十月了?”

    赵老二便是要罚陈述兄弟晚到的公鸭嗓,名叫赵纯。其父乃安南伯赵厚。赵厚为人低调,不争不抢唯陛下马首是瞻,虽然爵位不高但却无人愿意得罪,其十年前乃是随着陛下亲征伪韩的随身亲卫忠心耿耿,一路为今上挡明刀暗箭无数,数次差点死在皇上身前,战后论功被封为安南伯。

    今上生性多疑,近年来对朝臣更是如此,处处琢磨着制衡。除安南伯外可以说无一人完全让其信任,论简在帝心和受信任程度,连陛下的皇子恐怕都比其不了。

    “陈大郎,莫要转移话题,你兄弟二人足足晚了半个时辰,说吧该怎样罚你们。”赵纯没上当,扯着男子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嗓音喊到。

    “罚我?死胖子本公子可是冒着生命危险逃学出来的,做人要讲道理啊。”陈应一身黑色的劲装,剑眉星目黑色的头发简单的绑成一条马尾,一边嚷嚷道一步跳上湖中亭,寻那赵纯打闹起来,那脑后的马尾也随之一晃一晃的,很是洒脱。与大哥相反,陈应的性格跳脱却重义,经常在外结交一些军中汉子和江湖人士一身江湖气息浓重。为这没少挨家法。

    陈述摇着头领着那孩子一步一步走进亭内,

    “陈述这个小孩儿是谁?不会是你儿子吧,啊?哈哈…”一位一身白色书生衫,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年笑闹道。

    “呵呵,公子庆之有种这话你就再说一遍,也算你没堕了你公子家的威名。”陈述淡淡的说道。

    “好了好了,莫闹了,陈述介绍介绍这位小朋友吧”赵纯抢在公子庆之说话之前抢先说到,公子庆之乃是当朝西线大将军公子羽的幼子。陈述与公子庆之向来不对付,每次一见面就互相冷嘲热讽。

    陈应也上前将那孩子抱起放到石桌上,就见这孩子约有四、五岁的年纪,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满头只有头芯子处有一撮头发,上身一件对襟小马褂,下身一条灯笼裤,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端的是惹人喜爱。

    “众位前来见礼吧,这位就是被圣上封为锦衣郡王的我赵王府的五郎陈重是也。”

    众人具都面带惊讶,起身见礼齐声道:“见过郡王。”

    “今天总算没白冒着受家法的风险带”,陈应望着身前躬身作揖的众人,心中一阵暗爽,面色却不显,仍一片严肃状,代弟开口:“诸位免礼。”

    “谢郡王”

    见过礼后,众人便恢复如常随后便呼啦啦的围了上来。你摸一下头;我掐一下脸的,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毕竟大家都是有头脸的勋贵子弟,面对一个没有食邑也不能被子孙继承的杂号郡王而且年龄还那么小,行过礼进了礼数也就够了。

    大秦的爵位分为封号爵和杂号爵,所谓的杂号爵位就是没有礼法所寻,只是皇帝随意而起,所以自然也没有食邑,也不能将爵位传给下一代,而封号爵则是用食邑之地或是仁义礼智信镇定平破等故有字命名的,是有食邑可被继承的。虽然俸禄和法理上的地位,杂号勋贵和封号勋贵相同,但实际上杂号爵位在勋贵集团中地位很低。

    “这就是刚出生就被圣上亲口御封的郡王啊”。

    “哈哈,这可是我大秦年龄最小的王爵了。”

    “陈应,你这弟弟长得如此清秀,你却凶神恶煞的,不会是捡来的吧。”

    “哎,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侮辱当朝郡王来着,按律当仗责二十吧”陈述斜着眼看向公子庆之,不阴不阳的说道。

    “你…”公子庆之吃了暗亏,在一边咬牙切齿,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哇呀呀,这就是当朝最小的王爷?快让本公子抱抱,好好亲近亲近,哈哈哈”。赵纯一边打着圆场一边分开众人伸手抱向陈重。

    正被众人你一下他一下摸得有些发狂的陈重看着眼前这个伸手抱向他的死胖子,翻了个白眼,随后腼腆一笑,张开嘴:

    “啊…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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