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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沉默了约一刻钟,我终是不习惯这种气氛,思索再三仍是问出了口“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那里?”
“这个”他拿起桌上的书信。
哦,我竟忘了书信这回事了。
“那些人怎么了?”醒来便是这番光景,我实在是想知道齐红艳到底如何了。
他挑眉看看我,开口道“死了,至于花夫人,被你划花了脸,想必也好不到哪里。”
我略笑笑,忽地想起我的匕首,抬头问道“我的匕首呢”
他自腰间掏出匕首,放于桌上,转头便要离开,走至房门,忽地停下,转头看我“再过几日,便是选妃大典,你要去看看你那两位姐姐吗?”
选妃大典,我竟忘了此事了,今日我便是为了此事几乎丧命,我定是想去看看,那选妃大典到底是何光景,竟使得齐红艳为此不惜杀了我,可再一细想,那种地方,岂是我这种身份想去便去的,叹口气,答道“想去又如何,你觉得一个妓女能去的那种场合吗?”
他笑笑,竟让我一时失了神“想去便好,我自有办法让你去的了,这个给你。”
接过他扔来的折扇,我有些好奇,前后看看,也不过是把做工精良的扇子,有何不同之处,便问道“有了这个就可以了吗”。
“你只管去了便知道了,你的伤的很重,要按时吃药,我已经吩咐老板,这几天你定要好好养伤,到了选妃那日才可去给她们一个惊喜。”
知他已经为我抓好药,我有些感动“谢谢了”
“嗯。走了”他应一声便开门离去。
开门时我竟看到他脸色发红,没想到他竟会害羞,看着手中折扇,我低头笑笑,这个男子或许不是面上那般不近人情。
天运二十七年,七月十三。
转眼选妃大殿在即,这段时间我未再出门,只是整日在房内养伤,现在伤已大好。
这天,我早早便起床梳妆打扮,待收拾妥当,带上步倾城交给我的折扇,便出门赶往选妃地点。
果真如想象一般,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来到入口,果真是重兵把守。
我刚欲进门,便被门口士兵出言阻止。
“这不是胭脂楼的头牌吗,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我浅笑,试着将袖中折扇取出,横与腰间,拦我的男子竟当真弯腰退开,让开入口。
我大步走进场地,场内已是熙熙攘攘美女如云了,我环顾四周,寻找着花府的人。
台右边坐着意气风发的花君天,在往下是齐红艳,只见那齐红艳竟是带着面纱,安坐在位。
端立在身后的便是那两位选妃的主角,花天惜,花天怜,仍是那般美丽,丝毫看不出恶毒的内心。
恶毒的想法在我心里,前所未有的爆发,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花府一家人见到我时的表情,握紧手中的折扇,带上得体的笑容,快步走向那一家人。
走近,我更清楚的看到这一家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我不懂,为何这般美好的外表,竟有那般狠毒的心,往日里折磨额娘的时候,他们也是这般表情,不痛不痒,只是笑。
“花丞相”来到他身边的空位,盈盈坐下,方才开口唤他。
闻声,他转头看我,霎时脸上表情,从不可思议,到紧张无措,最后终是变成了不屑“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未语,只是将手中折扇,放于桌上,复又抬头看着他,笑意盈盈,而后转脸看着齐红艳,状是吃惊“花夫人这副打扮,是何意。”
明显的,她身子有些发抖,颤声问道“你怎么没有死?”
我凑近她,低声道“你没有死,我绝不会死。”
忽地我抽出腰间匕首,抬眼看她。
齐红艳猛地后退,高声道“你要干嘛?”
她此番尖叫,更是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目光,一时间,议论声,甚高。
花君天见齐红艳如此失态,脸上满是不悦神色“主意身份,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话毕,转头看这我手中的折扇,未语,神色极不自然。
齐红艳也是面带尴尬之色,慢慢坐下,眼光仍时不时带着我,看样子吓的不轻。
我拿起桌上的苹果,用匕首削着皮,微笑着,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心里痛快之极,想必我也是有些像花君天的,要不为何,竟也会这般演戏,这般恶毒。
花府大小姐花天怜,见我竟落座在位,眼里满是惊奇与不屑,一步跨到我背后,问道“花无颜,你怎么会来,丢脸竟丢到这里来了,还有,这里是你坐的地方吗?”
我扭头看着她,柳叶弯眉,皮肤白皙,真的是个美丽的女子,只是那颗恶毒的心,着实配不上她这副皮囊,我微笑着,直直的看着她“听闻今日是两位姐姐选妃的大日子,小妹我来看看,可有何我帮的上忙的地方。”
她鄙夷的笑笑,不悦道“帮我,你一个妓女如何帮了我,你不害我,我便是高兴不已了。”
她仍是那般恶毒,不管何时何地,我微笑着,低声道“妓女?如若姐姐选妃不成,我倒是可以将你介绍进胭脂楼,想必以姐姐的姿色,定是让男子们欲罢不能。”
平日里,在花府我从未顶撞过她,我今日这般刺激她,她定时受不了的,抬手便欲打我,我也正是希望如此,这样一来我便可以陪着她好好来演一出戏。
哪知,她耳光尚未落下,便被花府二小姐花天惜阻止了,花天惜微笑着,细声软语道“谢过妹妹了。”
话毕,便不再看我,拉着花天怜退到一旁,得体站定。
在花府我便知道,这花天惜不简单,可我竟没料到,她能如此淡定,见事情未如我料想一般发展,我也不再言语,转身坐定,等着正式选妃。
约莫一刻钟,场上已是井然有序,待锣声响起,选妃便正是开始了。
场上,各家千金,打扮得体,个个都是美女,选妃说来也简单,只是挑些,长的美得,家势好的便可,可如若真是这样,我那两位姐姐选妃之事便板上钉钉了。
我既已来了,又岂会让她们如愿。
第一场选的便是家势,各家千金自报门户,我笑着,看着场上女子一个个上来下去,转头看看花君天,心里暗道,花君天这天终于到了,一会我便会给你一个惊喜。
片刻便到了花府二位小姐上台之时,两人盈盈上台,得体微笑,如黄鹂般开口,讲着自己的身份,此时我转头看看花君天,他竟也在看我,明显的,他甚是紧张,我对他笑笑,口语道“对不起了”
说罢,起身,款款来到台上,见我上台,台下更是议论之声四起。
“这不是花府三千金马,她现在不是胭脂楼的头牌吗,竟也来参选了”
我上台站定,朝着上方的官员,微微福身,开口道“各位官爷,这两位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是花府三千金,花无颜,如今在青楼卖笑为生”我转头看看花君天,正如我所想的,他脸上满是绝望神色,就如那天我看到额娘死体一般的绝望,我轻笑笑,转头继续说道“两位姐姐虽从小与我一同长大,可是人品却是极好的,我的种种陋习两位姐姐更是未沾染毫分,各位官爷定要将我这两位姐姐选上,想必皇上如果知道,他新进宫的两位妃子,竟有一个做妓女的妹妹,定是会十分好奇的,到时定不会亏待了各位管爷的,无颜先在这里,替两位姐姐谢过各位官爷了。”
话毕,我转身看着台上的二人,她二人眼里清楚的都是恨意,想必定如我恨花君天那般吧,我满意的看着自己带来的惊喜,福身道“两位姐姐,妹妹告辞了。”
转身,下台,脸上有抑不住的笑容,就如那日在额娘的灵堂上,她们的笑意那般,得意而恶毒,抬脚欲下台,身后竟是一股推力,狠狠的将我推下台,不用看我便知道是那个沉不住气的花天怜,我并不意外,甚至有些兴奋,如果刚刚,我那段说词只是放了炸药,那么现在花天怜便是自己动手点燃了引线,如果刚刚还有希望,那么现在彻底破灭了。
我重重的摔下台,身上的疼痛早已被铺天盖地的报复取代,我并不感觉疼痛,但不疼不代表我没有受伤,我仍是站不起身来。
思索间,忽地被人拦腰抱起,我并未惊呼,只因为我已猜到是何人。
步倾城,他仍旧是那身白衣,不同的是,他今日竟带了面纱,我安静的,得意的靠在他怀里,仍由他将我抱上马车。
马车里,我邹着眉,低头,靠在他怀里,身子微微颤抖。
“为何哭?”他有些不确定,轻声问道。
我并未回话仍是低着头。
他扶起我的下巴,直视我,脸上满是惊讶不解,迟疑的开口问道“你这是、、、、哭还是笑?”
我明明是笑着的,发自内心的笑着,他为何还要这般问呢,我伸手,拂过脸颊,那里早已冰凉一片,我出神的看着沾满眼泪的手指,不解,这泪是何时流出的,我竟没有发觉;将手指,贴近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是甜的,真是甜的。
我抬头,将手伸到步倾城眼前,微笑着道“你说怪不怪,这泪水竟是甜的。”
我从他眸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怜惜,太快了,我几乎没有看见,我伸手抚上他的颊“你是在可怜我吗?”
许是被我发现了情绪,他略有些不自然,将我的手拉下,略紧了紧手臂“闭上眼睡一会,到了我会叫你的。”
不知为何,我并不想反驳,只是静静的任由他抱着我,闭上眼,安稳睡去。
待再次醒来,我已是在床上,步倾城也已经摘了面纱,露出绝美的容颜。
“醒了,坐起来。”见我睁眼,他快步上前扶我起,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
撩起被子的一角,露出我已经发红微肿的脚踝,抬头看着我,眉头微蹙,薄唇轻启“会有些疼,你忍忍”
我点点头。
虽他已经告诉我会有些痛,可突然的疼痛,仍是让我脸色苍白,直觉便要抽回脚踝。
他猛地用力握着我的脚踝,抬头严声道“不想瘸,就不要动。”
一来是怕瘸,再者是被他忽然提高的音调吓到了,我竟真的没有在动,只是紧紧抓着袖口,咬紧嘴唇,闭眼,忍受着疼痛。
渐渐的脚踝被疼痛折磨的已没有感觉,只是木然看着他,为我轻揉脚踝,忽地,眼泪竟不安分的跑出眼眶。
“为何哭,很疼吗?”
我忙伸手擦干眼泪,害羞道“不、、不疼了,只是想起了额娘,从小到大只有额娘为我揉过脚踝,你、、你是第二个,为何对我好?”
他神色复杂,看着我,踌躇片刻,终是道“不要爱上我。”
他三番两次提起此话,我不禁有些生气,答道“不要太过自负,我已有心上人了,绝不会爱上你,你大可放心,倒是你不要爱上我才好。”
步倾城看看我,未语,自腰间拿出一个小瓶,打开,瞬时屋内芳香一片,他将瓶内白色药膏取出,轻轻涂在我脚上,我不禁有些看的痴了,他到底是何人,这般美好,却又这把神秘。
“可想好了。是否要与我成亲。”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懂,我是妓女,不可能嫁为人妇。”
此时我不免有些发怒,他三番五次提醒我,不要爱上他,却又三番五次要我嫁给他,真是不可理喻,索性,我便不再理他,拉起被子蒙头装睡。
虽然蒙着头,我仍能感觉到他的灼灼的目光,片刻后,他起身,离开床边,我静心听他接下来的动作,果不其然,半晌,便听到而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想必他定是又在自斟自饮了。
“今日大闹选妃大典,是否心满意足了?竟会笑的眼泪流出来,你竟只有这点本事,想来必是不够恨花君天吧,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言之凿凿说要报复,依我看,你还是乖乖回去做的花府三千金吧”
听他如此激我,我猛的坐起身来,抓起手边的枕头狠狠砸向他“不了解情况,就不要在那里胡说,我如何不恨他,我已经尽力在报复他了,难不成你要我拿着匕首冲进花府,杀了他不成。”
他轻而易举的躲过我丢去的枕头,微笑着,残忍的说道:“尽力?毁了自己,毁了他夫人的脸,毁了他女儿入宫的希望,你认为这便是尽力了吗?”
我哭着怒骂道:“我是无能,可我尽力了,你还要我如何。”
他看着我,冷声道:“至少他还活着”
我猛的冷静下来,是啊,他还活着,不管如何至少他还活着,甚至不比任何人过的差,可是我额娘却死了,就连悲惨的活着都不可能了,不管做到如何,他还是堂堂的花丞相,还是高高在上的花丞相,止住哭泣,我抬头看着步倾城:“那如何便是报复了?”
他握紧手中酒杯,一字一句道“最好的报复便是,你要活着,要比他活的更好,要做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要掌控他的命运,让他寝食难安,让他食不知味,要把他在你额娘身上做过的事,一条条一件件全部还给他,让他匍匐在你脚下。”
说话间,他脸上恨意满满,似乎竟是比我还要恨花君天,此刻他脸上有妖异的美,我不由问道:“你好像比我还要恨他”
“这个不是你该问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报复他”
我点点头:“想,我做梦都想”
“那么就与我成亲吧,只有这样才可以做你想做的。”
与他成亲,我竟有些动摇了,可以吗?我犹豫着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
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让我甚是迷茫,他起身看看窗外,沉声道:“步,是国姓。”
国姓?皇城盛传当今天子,样貌俊美无比,手段狠毒,莫不是眼前的便是当今天子,略想想,其实我早该猜到的,那轻而易举的十万两黄金,那让花君天观之变色的玉佩,那让我顺利进入选妃大典的折扇,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尊贵不凡,想到此处我竟脱口而出:“你是当今皇上步倾城”
他点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想。
我苦笑:“皇上娶一个妓女,你觉得可能吗?”
他回头望着我,眼里尽是决绝之色:“只要朕想,朕便能,这天下是朕的,朕想如何便如何。”
听听多么狂妄的口气,真不愧是一个帝王,此刻我并没有一丝害怕,有的竟是满腔怒火:“既然如此,你如要娶我,又何须三番五次征得我点头呢,是想看看我如何匍匐在你这个帝王脚下吗?”
他看着我,用独有的帝王的眼神看着我:“并非如此,因为我们彼此需要,彼此利用,所以我不想勉强你,我要找一个永远不会背叛我,而又同时痛恨花君天的人,你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你恨他,却是他的女儿,报复他是最好的武器了。”
我终于明白,为何是我了,同时硬是压下心里那一丝丝的失落:“原来如此,这便是你非我不娶的理由,那、、那我们何时成亲?”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回道:“就在最近,如今你行动不便,先在这里养伤,等我安排好一切,自会来接你进宫?”
“那你我成亲之事,会让花君天知道吗?”
他阴狠的笑笑,脸上满是嗜血神色:“会,如何不会,我要天下人都知道,知道他花君天最不屑的女儿,最后竟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哈哈哈”
皇后?他竟要我做皇后,我笑笑,竟有些期待了,期待花君天匍匐在我脚下,大喊千岁千岁千千岁时的模样,想必那场面必是痛快的吧。
我冲他笑笑,点点头。
“我走了,等我。”
语毕,步倾城开门离去,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好似看到了花君天倒台的是的情景,不由的大笑出声。
天运二十七年,八月初一。
转眼进宫的日子便到了,这日胭脂楼并未开门接客,从昨夜里,胭脂楼里已是人际寥寥了。
昨日午时,一纸圣旨将胭脂楼捧上云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胭脂楼头牌花无颜,样貌绝美,品性温和,深得朕心,招入宫中伴朕左右,天运二十七年八月初一,朕圣驾亲临,特接花无颜入宫,钦此”。
区区几字,便已让我成了天下人尽皆知的传奇女子,一个妓女竟能让当朝天子屈尊将贵,龙辇亲临,如此的尊贵,怎能不羡煞旁人。
屋内,我梳妆打扮,墨发微挽,柳叶弯眉,眼角带笑,双唇微抿,白色连体长裙,腰间别着匕首,看着镜子中绝美的自己,青春美艳,只有我自己知道,此去,便是一场硬仗,此去便是将自己放在那刀尖,此后便在不可做回自己,要做一个完完全全的戏子,令人羡慕的戏子,收拾妥当,双手拿着步倾城给的圣旨,缓缓下楼。
开门,外面一片寂静,黑压压跪倒一片,没要看到想象中的龙辇,只有一排排高头大马,正中央是身着龙袍的步倾城,墨发高束,一身明黄,我有些恍惚,这独一无二的男子,真的与我成亲了,虽知道并不是因为爱情,但心里也难免有些骄傲。
我犹豫着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切,我着实不知该去哪里,思索间步倾城翻身下马。
大步走到我面前,双眼微眯,伸出右手:“跟我走”
看着步倾城伸出的右手,我有些迷茫,要不要跟他走呢,要不要跟这个谜一样的男子走呢,我抬头看着他,清楚的看到他眼里我无措的神色。
“花无颜,我是步倾城,你要信我,跟我走”
说来也怪,他缓缓说出的话,竟像是有魔力一般,我亦伸出左手,把自己放心的交给他,他手心的温度暖暖的,竟有些像额娘的手,我霎时内心宁静无比。
我跟着他,一步步,故意的踩在他留下的脚印上,或许这样我便可以更了解他,离他更近些,有些模糊,可还是清楚的感觉到哪里不一样了。
来到马前,他抱着我翻身上马,我竟不知这男子竟有这般好的身手。
我略有些紧张,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他直视前方,并不看我,轻声问道:“害怕吗?”
我并不想隐瞒自己的情绪:“嗯,害怕”
他低头看看我,略笑笑,复又抬头:“这只是开始,你要适应。”
我点点头,问道:“你不是皇上吗?为何骑马而来,你的龙辇呢?”
“龙辇?我从不用那个,我不喜欢依靠别人,我喜欢自己掌握方向,再者只有这样才会让有心人,清清楚楚看到,与我共乘一匹的是谁。”
看着马下跪倒的人群,有些紧张,闭上双眼,身体微微后靠,依在他怀里,前所未有的踏实、放心,我竟沉沉睡去。
朦胧间,已来到了皇城口,步倾城轻轻叫醒我:“无颜醒醒,到了。”
我睁开眼,看看,确实已到,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亦是花君天的悲惨生活,花君天,今日我进了这宫门,你的好日子便倒头了,等着吧。
自古,皇城便是兵家禁地,凡是宫外之人,进宫都必须上交兵器,我自也是免不了的。
手中拿着匕首,我回头看着他,问道:“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尚未说完,他早已看出我的想法,直接拒绝,我无奈只好将匕首交与把守士兵。
翻身下马,他牵着我走:“我们现在去哪里?”环顾四周,全然陌生,我下意识紧了紧抓他的手。
“中宫,去皇后该住的地方。”
我跟着他,随着他的方向前进,有种错觉,似乎只要不松手,他便会一直这样牵着我,只要这样我便不会受伤。
约莫一刻钟,便到了,抬头看看,宫门口赫然写着中宫二字,我眨眨眼,细看看,以后我便是要在这里毁了花君天吗?
宫人缓缓打开宫门,他牵着我的手,快步穿过院落,直直进入大厅,待看清厅内情况,我有些意外,这是何阵仗?
步倾城暗暗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感觉得到,此时他是紧张的,我不经好奇,厅上端坐之人是谁?竟能让万人之上的步倾城紧张。
我细细打量厅上稳坐的美人,看摸样年纪三十出头,应与额娘相差无几,身着暗黄色凤袍,凤眼微眯,美唇不悦的微抿,齐肩的金色步摇,双手手指上的金黄护指,彰显了她的尊贵身份,眉眼间,与步倾城有几分相似,想必便是太后了。
看这母子二人见面情形,想也知道他母子二人,感情淡薄,我略转头看看步倾城,竟莫名有些同情这个九五之尊,连天下都是他了,却偏偏少了寻常人家该有的亲情,古人云,帝王之家最无情,看来果真如此了,起码此时我是幸运的,我什么都没有,却有额娘浓浓的爱。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怎会来此?”
太后未语,只是略点点头,便不再看他,扭头看着我,细长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约莫一刻钟,方才开口:“你上前一步”
忽闻她要我上前一步,我直觉回头看了眼步倾城,此刻他也是满脸严肃,我微笑着上前一步。
太后仍是不语,双眼直直盯着我,不知为何,我竟觉得太后看我的眼神竟带着浓浓的恨意,好似要将我看穿一般,我心里早已慌乱不已,但面上仍是微笑,终于,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太后终是说话了。
“知道这是哪里吗?”
闻她此话,我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我心里暗暗定心,接下来不管她说什么我只要听便可以了,比起亲眼目睹额娘死去,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呢。
我点点头答道“知道,这是皇宫。”
“知道便好,你身为庶出,如今又是青楼女子,除了这样貌略好些,一无是处,就凭你,也想入宫为后一步登天,未免太异想天开,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来的,你应该听得懂哀家的意思吧。”
我无语,因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也都句句在理,我实在无以反驳,只是点头。
“听得懂便好,哀家不屑与你废话,你自行出宫,免得哀家伤神。”
我低头不语不动,正思索该如何答话,步倾城早已先我一步出声阻止。
“母后,花无颜是朕亲自挑选的皇后人选,皇后之位必须是她,也只能是她,朕希望母后莫要阻止。”
话语中尽显坚决,我竟有些感动他的决绝。
太后忽地提高声音:“城儿,你果真要立一个青楼女子为后,你至皇家威严于何处,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步倾城大步上前,将我搂在怀中,满脸威严:“朕便是皇家威严,放眼天下,莫非王土,这天下是朕的,耻笑?谁能?谁敢?”
步倾城此刻尽显帝王之气。
太后忽地站起身来,来到我面前站定,微笑着,缓缓说道:“花无颜,哀家虽不知你使了何种手段,将城儿迷惑至此,但今日哀家明确告诉你,只要哀家在这皇宫一日,你就休想顺利为后,哀家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你好自为之吧。”
一席话说得我胆战心惊,初初入宫,太后便如此力阻,这皇宫真有我立足之地吗?
见此情形,步倾城神色未变,只是紧紧手臂,恭敬地说得“无颜今日初进宫,一路劳累,便不侍奉母后了,改日朕再带着无颜去长乐宫请安,儿臣恭送母后。”
待送走太后,我苦笑着问道:“母子二人见面为何这般剑拔弩张,为了我与太后闹翻,值吗?”
他松开我,大步走到主位坐定,答道:“并不是为你,是为了花君天,再者朕与太后关系如何,不是你该过问的。”
朕,他竟用了朕这个字,我笑笑,不管如何他毕竟是皇上,我竟忘了,冷声道:“明白了,我逾越了”
他看看我,片刻,开口道:“今日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朕准备明日便在朝上宣布立你为后的事情,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上早朝时,陪朕一起去,朕要给花君天一个惊喜。”
我坐定,笑着点头,迫不及待的希望时间过得快点,再快点。
用过膳后,步倾城仍旧与我同榻而眠。
在他怀中安稳度过一晚,早上我早早便醒了,见他仍安稳熟睡,我慢慢起身,仔细打量这个美好的男子,近看,他更是无可挑剔,不自觉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这个男子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何熟睡时竟也是邹着眉头,为何竟好似比我还要悲伤。
“醒了?”
我迅速将抚在他脸上的手收回,害羞道:“嗯。”
撩开被子,转身下床,一切都那么优雅,仍由宫人帮他洗漱更衣:“起来洗漱吧,今日你要陪我上朝。”
我点头,起身穿过帷幔,他已是黄袍加身,分外威严。
来到朝堂站定,步倾城紧紧握着我的手,直视下方跪拜的群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势浩大而统一,步倾城安然享受着帝王独有的权利,沉声道:“众爱卿平身。”
我努力的让自己放松,并四处寻找,那个让我恨毒了的身影,果不其然在左列第一个站着的便是花君天,显然,他也瞧见了我,但俩上并无意外,只是十足的恨意,与得意,我不解为何此刻他仍是这般淡定,像是早已了然于心一般。
步倾城并未在龙椅上落坐,竟是牵着我大步上前站定,双手后背:“各位爱卿,自朕登基以来,后宫妃子虽已充盈,但中宫之位尚空悬着,如此对朝堂安稳影响甚大,故今日朕决定册封花无颜为皇后,立后大典定在三日之后,到时普天同庆,众爱卿皆可携眷前来。”
瞬间,台下议论之声一片盖过一片,我微笑着注视着下方,我明白今日并不需要我出面,不管有何事,身边的男子自会解决。
如此情况我并不意外,想必昨日太后已经连夜做好安排,我静等着看看会是谁先出声阻止,果然首当其冲的便是花君天,只见他稳步来到殿中央,腰身微弯,双手抱拳,大声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讲”
花君天微笑着看看我,就如那天看着额娘死一般,微笑着,始终微笑着,我竟有种冲动,想要撕破他伪善的笑脸,看看面具下的他,到底长了一张怎样的脸。
“皇上,殿上所站女子,便是微臣的三女儿花无颜,按理说皇上要册封微臣女儿为后,对微臣来说是无上的光荣,但臣不得不阻止,只因她本是庶出,又曾委身青楼卖笑,如此身份实在不宜担任皇后之名,微臣请求皇上收回皇命,皇后之位还是另作他想吧”
我微笑着,看着这个曾经是我父亲的人,同样身为他的女儿,为何他要如此对我,如若我真的登上皇后之位,他不应拍手微笑吗,我没想道,第一个出声阻止的竟是他,我的父亲。
花君天言语间,步倾城只是微笑着,脸上并无不悦表情,好似认同般,轻轻点头。
许是瞧见步倾城脸上并无不快,台下官员也略大起了胆子,纷纷出言阻止。
其中最为鲜明的便是户部侍郎武良,想是往日其子武强向我求亲无果,他对我也是怀恨在心吧,今日这般好的时机,他怎能放过,只要他略出言几声,既可以显示自己身为人臣的本分,有可以讨好丞相,他必是要出头的:“皇上,臣觉得花丞相所言极是,花无颜虽为花丞相之女,但其品性不良,是在不配为后,今日花丞相这般大义灭亲,真是让老夫佩服,据臣所知花丞相膝下,仍有两女,其相貌品性皆是上上之选,与皇上更是绝配无二,做我朝皇后在适合不过了。”
众人更是连声附和:“武侍郎所言甚是,望皇上三思啊,如若皇上执意要立花无颜为后,那臣等只能以死明志了。”
见此情形,我终是有些明白,为何步倾城那么迫切的想要除掉花君天,在这朝堂之上,只要有花君天一天,步倾城便不能全权做主,纵然他身为帝王,但群臣如若真有心与他抗衡,他也是难以匹敌的。
我不语,看着台下这群趋炎附势的人,他们可认识我,可了解我,仅凭花君天片面之词便如此诋毁我,当真是蠢得可以。
思索间,一男子大步上前,看模样约莫二十一二岁,满脸鄙夷神色,径直在大殿中央站定:“侍郎所言,微臣实在不敢苟同,如若真如花丞相所言花姑娘品性不端,那也必是花丞相管教不严所至,既然同为花丞相之女,三位姑娘品性何以会相差如此之多呢,再者,臣听闻花无颜姑娘是在其母亲去世当天委身青楼,那微臣多嘴一问,花丞相为何会让自己亲生女儿在那种日子卖身青楼呢,莫不是花丞相府中真是潦倒至此,竟要女儿卖笑方可维持生计?”
那年轻男子,义正严辞一番阔论,莫不使朝堂之上群臣脸上无光,此时最尴尬的便是花君天了,我几乎忍不住要为那男子拍手称赞了,一席话竟把花君天问的哑口无言,我忍着大笑的冲动,直直的盯着花君天,看他要如何挽回自己的脸面。
此时花君天再没有了刚刚的笃定,脸上潮红一片,额上青筋暴起,双手更是紧握成拳,面上的难堪神色更是不加掩饰“闫大将军,老夫家事尚不容你一个外人来评说对错。”
“家事?此言差矣,皇上立后兹事体大,怎能是花丞相的家事呢?”那男子仍是不屑与他苟同,句句话皆是直指花君天。
言道此处,我不得不开口为自己辩解“花丞相,请恕无颜不能称你为父亲,我已说过,早在我母亲惨死花府那日,无颜便于花丞相断绝父女之情,所以在此,无颜请你不要再以我父亲的身份自居,也免得无颜成为你花府的耻辱,至于皇上今日立后之事,还望花丞相就事论事,做你身为人臣该做的事”
“你、、、”在群臣面前,我如此不给他面子,让他甚是不悦,也顾不得地点场合,竟是开口欲骂我。
见他如此,站在一旁许久未语的步倾城,终是开口说道“花丞相,不管花无颜以前身份为何,如今她即将是朕的皇后,是未来的国母,你言语间,还是要多些尊重为妙,朕不希望再有下次。”
我微笑着,直视着花君天,想不到你竟也有如此吃瘪的时候,我不过几句话,竟也能让你失态至此,料他也未想到,往日里他最不耻的三女儿,今日竟会站在这高高在上的大殿之上,与他对峙,真是世事难料啊。
眼下不管他如何不悦,此时毕竟是大殿之上,与他对话的乃是高不可攀的皇上,岂是他可随意顶撞的“皇上恕罪,皇上息怒,微臣逾越了”,话毕复又转头看我,沉声道“无颜姑娘,老臣失言了,姑娘息怒。”
我微点点头,转身看着步倾城,他冲我笑笑,开口:“立后之事事关国事,今日时间仓促,具体事宜朕改日再做安排,现下朕有些累了,各位爱卿散了吧,有事明日再议。”
话毕,尚不等群臣行完跪拜之礼,他便揽着我稳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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