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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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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如此一问,我略有些尴尬,低头不语,不知该如何回答,尽量找些别的话题好让自己自在些,转头看看四周,复又看他,问道:“你父皇是玉泉国皇上,你是玉泉国太子,为何会对这里如此熟悉,又为何会说这里是你父皇的家呢。”

    见我不顾左右而言他,叶笙歌微叹口气道:“也罢,不提了”转目看看四周,道:“此次应邀来参加册后大典是只是幌子,其实往日里我也会经常悄悄来溪蓝国,不过都是化妆成寻常百姓。”

    我有些疑惑,道:“为何?”

    他看我道:“是为了替父皇寻找一个人,据父皇说,他在未登基前,曾有一次来这里游玩时,有幸结识一位女子,并与那位女子相爱,但当时父皇并未告知这么女子自己的真是身份,只是打算自己登基之日册他为后,可当时突逢玉泉国国变,我祖父突然驾崩,事出突然,父皇着急回宫,便只是留下书信一封,要那女子在此处等他,便匆匆起身回国,哪知此去事多,原先约定的一月之期已过,在离开三月后,父皇才回来这里寻找那女子,谁知等父皇来到这里的时候早已人去楼口,只是徒留下父皇满腔悲伤,十几年来父皇从未停止过寻找这么女子,所以这里边成了父皇的家,亦成为了我来这里的临时住所,府里这仆人并不知晓我的身份,只认我是寻常的生意人。”

    我点点头,原是如此,想不到着普通的府邸竟有着帝王的无限回忆与悲伤,许是被叶笙歌说的事感染到了,我略带些伤感问道:“那可有找到那位女子呢?”

    叶笙歌缓缓摇头,道:“没有,找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未有半点消息,那女之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点点头,未语,只是心里默默希望他可以快些找到这个女子。

    沉默片刻,叶笙歌道:“略等等以后陪我出去一趟?”

    出去,此刻这种处境,他要去哪,我略有些好奇问道:“去哪里?”

    他笑道:“我在这里只是个生意人,当然是去做生意,不然如此多的仆人,如何给他们工钱呢。”

    我点点头,笑笑,生意人,我竟忘了他的身份只是个生意人,可他此刻肩上有伤,出们合适吗,担忧问道:“你肩上的伤?”

    “不碍事,别忘了我医术了得。”

    我失笑,真是个狂妄的男子:“那我们何时去呢?”

    他看看门外道:“等等,易寒准备些东西我们便出门。”

    说话间,易寒已在门外道:“主人,准备好了,可以出门了。”

    叶笙歌转图转头看我,道:“走吧。”

    我依言起身跟着他来到门外,之间易寒此时脸上有着明显的强压的怒气,站在他身后的是笑颜如花的花蕊,嚷嚷道:“冰山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你为何就不能笑笑呢?”

    易寒转头看着花蕊,一副嫌弃神色,道:“闭嘴。”

    花蕊却没有半丝害怕神色,转头看我,问道:“小姐,你是要出门吗?我也去。”

    我笑笑,有些为难,转头看看叶笙歌,眼带询问神色,叶笙歌冲我点点头,见叶笙歌点头应允,我方才道:“恩带着你。”

    我话音尚未落地,易寒忽地提高声音道:“不准去。”

    花蕊并不搭理他,径直越过他,上前扶我,道:“你管不着。”

    我与叶笙歌对望笑笑,举步往门外去,一行四人出门,脸色各异,叶笙歌嘴角噙笑,脸色淡淡,我许久未曾出门,心里面上自是轻松神色,花蕊则是左顾右盼,却也不已,只有易寒面无表情,双眉微蹙。

    叶笙歌说要去的地方不远,便不驾马车,几个人步行前去,约莫走了又一刻钟,叶笙歌止步在一家玉器行,转身进入,我三人紧随其后,鱼贯而入,正在忙碌的小二瞧见我几人先是一愣,随后换上笑脸,大步至易寒面前,弯腰赔笑道:“您来了,要不要将账本拿来。”

    易寒摇摇头,道:“准备上好的茶,另外将我让你特别留意的那几本帐拿来,其他不用。”

    看模样平日里,叶笙歌并不出面,这间玉器店应该是易寒全权打理,小二点点头转身退下。

    我们随着易寒穿过外厅,进入内阁,里面竟有一间甚是雅致的书房,真可谓别有洞天,进入内阁坐定,易寒道:“略等等,他把账本拿来或许会有线索。”

    我不解,问道:“笙歌你为何独独看了一间玉器店呢?”

    他看我,道:“一来凡是来这里都是达官贵人,消息灵通些,二来是在找些东西,父皇说这里也许可以找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我点点头,看来着女子当真是错过了一个好男子,说话间,小二已难着账本茶水进来,小心放好,转头看着易寒,道:“这便是那几本账簿了。”

    易寒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二点头,退出门外。

    叶笙歌伸手拿起桌上账簿,细细翻看,从开始的面带希望神色到后来的眉头深锁,想必是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我试探问问:“未找到是吧?”

    叶笙歌抬头看我,淡淡点头,道:“没有。”

    叶笙歌此时的悲伤神色,让我有些无措,只能低头轻轻把玩茶杯,忽地叶笙歌道:“易寒,去把那个取来。”

    我抬头瞧见,叶笙歌直视我,眼里满是柔情。

    “现在?”易寒疑惑问道。

    叶笙歌并不看他,径直瞧着我,点点头。

    易寒转头看我,犹豫片刻转身离开。

    我有些好奇,叶笙歌到底让易寒去取何物,易寒为何那般表情,似乎与我有些关系。

    片刻,易寒手拿一个红色锦盒,进屋,站定,将锦盒交给叶笙歌。

    叶笙歌接过锦盒,对我笑笑低头打开锦盒,取出盒中之物,递与我面前,我缓缓伸手接过,洗洗打量,原是一块通体翠绿透明的玉佩,不解叶笙歌何意,抬头问道:“这是?”

    “送给你的”

    看着玉佩样式必定价格不菲,我直觉便要拒绝,叶笙歌许是看出我的想法,道:“我只想给你。”

    我点点头,也罢,原就不能给他任何回应了,如果我收下,他能好过些,我便收下,将玉佩贴身放好,抬头看他。

    叶笙歌此时眼里竟发出淡淡光彩,道:“切记,觉不可以丢了。”

    我点点头。

    此时易寒略有些急切道:“主人,这样不妥。”

    叶笙歌转目看他,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此时我越发的疑惑,着玉佩到底是何意,为何易寒如此紧张呢,不觉伸手摸摸腰间玉佩。

    如若知道后来这块玉佩,会让我与步倾城走上绝路,想必那时,我宁愿伤了叶笙歌,也是绝不会接受的。

    摸摸腰间玉佩,始终不解,这玉佩的用意,摇摇头不在想。

    易寒见叶笙歌如此执着,也不便再多言,只是转头看看我,神色复杂,复又转头看着叶笙歌道:“家师已到,此时就在药馆。”

    叶笙歌转头看我,亦是神色复杂,道:“走吧,我们去别处。”

    原以为叶笙歌只是有一家玉器店,哪知易寒口中药馆亦是他的产业,来到药馆坐定,我转目看着叶笙歌,打趣道:“玉器店东家,药馆掌柜。你还当真是艺多不压身啊。”

    叶笙歌回望我,道:“恩,确实。”

    此时自门外进来一位中年男子,看模样也就三十多些,叶笙歌起身,笑道:“晚辈见过医师。”

    我有些好奇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叶笙歌为何会对他如此恭敬,亦是起身,微笑不语。

    那男子来到屋内坐定,叶笙歌看着我道:“这位是易寒的师傅,你可以唤他许医师,易寒一身医术全是他他所教,我的医术也是从他这里偷取的皮毛。”

    我上下看看端坐的中年男子,有些不信,他看模样三十多些,真会有那么高的医术吗?

    那中年男子许是瞧出了我的不信任,淡淡道:“姑娘似乎不太相信老夫。”

    他既已如此直白,我也无需假装,索性直接道:“公子请赎小女子冒犯,看模样你比笙歌也略大不了许多,怎能自称老夫呢,再者笙歌所言您的医术,小女子确实有些怀疑。”

    没想到那男子听我此话并未生气,反而是开怀大笑,道:“这妮子,快人快语,老夫喜欢。”

    我有些奇怪,被我如此直接的怀疑,他不怒反笑,是何原因,正欲开口追问,叶笙歌却开口道:“无颜,许医师,今年已是五十有余了?”

    五十有余,我被叶笙歌此话惊的不轻,转头仍是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越发的怀疑了。

    见我如此盯着他开,那男子开口道:“老夫确实五十余了,只不过老天爷带我不薄,未让我衰老。”

    此时我终是明白叶笙歌为何多他如此恭敬了,这男子已经五十多了,却未曾见容颜衰老,想来自是有过人之处,时间似乎到他脸上便不再动了,知道自己看人浅薄些,我略有些尴尬,道:“许前辈,冒犯了。”

    许医师,豪气拜拜手,道:“不碍事,如此之言老夫喜欢。”说罢,冲我笑笑,转头看着叶笙歌道:“听寒儿说你受伤了。”

    叶笙歌微点点头,道:“不小心被暗器所伤,暗器上似乎悴了毒,晚辈也不甚了解。”

    “过来坐,老夫看看。”叶笙歌依言上前坐定,伸出左右。

    许医师,把脉时便不想刚才那般豪放,闭目不语,片刻,开口道:“还好,处理及时,未伤及内脏,吃些药,养养便无大碍了。”

    叶笙歌点点头道:“谢过医师了,今日请医师前来,是想劳烦医师为我一位朋友把脉问诊。”说着转头看我一眼。

    许医师见叶笙歌转头看我,已经知道叶笙歌所说的朋友便是我,转目看我,道:“小妮子,你过来,老夫看看。”

    叶笙歌起身扶我,坐定,将手臂放于桌上,许医师伸手搭在手腕处,竟有些疼,我咬牙忍着,只见许医师,先是闭目,紧接着双眉微蹙,最后终是睁开眼睛看我,片刻道:“除了这位姑娘,你们都先出去。”

    瞧见许医师如此表情,我便知道情况要比我想的复杂许多。

    待所有人都出门,屋内只剩我二人,许医师方才开口问我:“你体内为何会有如此重的寒气?”

    我笑笑果然,又是此事,淡淡答道:“从小我用的水里便有大量的生首乌。”

    许是见我表情如此,许医师道:“你可知道,你有身孕了。”

    我点点头道:“知道。”

    “你可知道,这孩子会要了你的命。”

    我仍是点头,道:“知道。”

    许医师看我,片刻,道:“真是个倔强的女娃,如若此时拿掉这孩子,老夫尚可保你一命。”

    我笑笑,道:“我一定要留下他。”

    许医师许是我想到我如此坚决,略沉思片刻,开口道:“你体内阴寒之物从小便有,所以无法根治,这孩子实在不能留,但如果你强留下他,老夫只能告诉你,你这是拿自己的命更老天爷搏。”

    我点点头,决绝道:“我知道,博得赢,要博,博不赢,也要博。”

    “这孩子生下来或许会与其他孩子有异。”

    有异,此事我从未想过,有些着急,问道:“有异是和意思?”

    许医师微点点头,道:“你身子柔弱,不宜有孕,如若强行保胎,孩子出生可能会有先天残疾,可能会坡脚,或是缺指,你要想清楚。”

    听他此言,我瞬间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我曾想过如若我不能照顾孩子,还有步倾城,但我从未曾想过不能给他一个完好的身体,我略带些侥幸问道:“许医师你也说了,是有可能对不对,也有可能孩子十分健康呢?”

    见我眼里满满都是期待神色,许医师,无奈道:“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我失落点点头,仍是没有动摇留下孩子的决心。

    “这是两粒药丸,白色的是落胎药,如若你哪日想通了不在强留他了,只需服下它,便可以拿掉孩子能保你一命,但从此你便不会再有孕,红色的是催产药,待你生产之时服下他可保你母子二人,其中一人性命无忧。”

    我面带笑意点点头,感激道:“谢谢许医师,红色药丸我留下,白色药丸我用不上,还是留给许医师保管吧。”说罢,便伸手去拿红色药丸。

    许医师摇头道:“孩子做事别太绝,给自己留条后路,权当让我放心吧。”

    我犹豫片刻,点点头,道:“我收下,谢谢许医师。”

    许医师见我收下药丸,苦涩笑笑道:“也罢,姑娘好自为之,老夫走了。”

    见他欲起身离去,我忙出生阻止道:“可否求许医师一事?”

    许医师面带不解神色看我道:“讲。”

    我起身,弯膝跪倒,道:“先谢过医师今日倾囊相救一事,再求医师莫要将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易寒,笙歌,权当没有今日一事,待会笙歌问去,还望许医师告诉他我身体安好,有孕并不会伤及我的性命,无颜不希望任何人为我担忧,尤其是叶笙歌,我欠他太多,注定无法偿还,起码让他以为我是健康的。”

    许医师伸手欲扶我,道:“你这是何苦?”

    我眼含热泪,仍是执拗道:“求许医师成全。”

    见我如此决绝,许医师许是心软了,叹口气道:“也罢,老夫今日就为你骗一回人吧,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见他答应我,我忙起身道谢,擦干面上泪水,与他出了门口,瞧见叶笙歌等人仍在门口候着,见我二人出来叶笙歌忙上前询问:“如何?”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转目看着许医师,眼带祈求,许医师微笑笑,道:“莫不是不相信老夫的医术,无颜姑娘身体柔弱,只需多吃些补药,便无大碍了。”

    叶笙歌似乎有些怀疑,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要让我们避开呢。”

    此时许医师打趣道:“老夫就这些本事都被你们学去了,老夫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混呢,老夫私下教了无颜些安胎的法子,自是不能让你们再偷了去。”

    听他此言叶笙歌笑笑道:“原是如此,那多谢许医师了。”

    “老夫还有些事,未处理,便先走了”说着转目看我,道:“保重。”

    眼泪险些流出,忙努力睁大眼睛,道:“恩,许医师慢走。”

    握紧手中药丸,心中暗下决心,不管付出何种代价,我定要让这孩子平安落地,花君天,这孩子便是你的克星。

    转目看看叶笙歌,竟意外遇上他探究眼神,问道:“为何如此看我?”

    见我问他,叶笙歌上下细细打量我一番,摇头道:“没事,可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我略有些疲惫,刚刚许医师这番话,着实让我有些难以消受,摇摇头,笑道:“不去了,今日有些乏了,我想先回去了。”

    叶笙歌担忧看我,道:“怎么,身体不舒服吗?”

    我冲他安慰笑笑,道:“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你若有事便先去忙吧。”

    叶笙歌环顾四周,复又看我,故作疲惫道:“没事就好,也好,我也有些乏了,便一同回去吧。”

    我感激看看眼前男子,明明是不放心我一人回去,却硬是要找些让我能接受的理由陪我一同回去,如此细心的男子,我终是要负的,微笑着点点头。一路回去,我四人并未言语,我心里始终想着许医师说的孩子有异一事,叶笙歌竟也是眉头深锁,衣服思索神色,身后跟着的易涵一向不喜言语,花蕊倒是意外的安静,许是被我感受到了此时的气氛吧。

    一路无言,进了院门,站定,转身看看叶笙歌道:“笙歌,今日乏的厉害,我先回去歇着了。”

    叶笙歌担忧看我,欲言又止,最后终是点点头,道:“恩,一会用膳让花蕊唤你。”

    我摇摇头,无力道:“不用了,就让花蕊端进屋里便可以了。”

    话毕转身欲离去,叶笙歌竟伸手拉我,我转身疑惑看他,问道:“怎么了?”

    他凑近我,眼里慢慢都是担忧,沉声道:“你真的没事?”

    我冲他感激笑笑,故作轻松道:“我很好,只是有些累了,你不要多想。”扯开嘴角,勉强笑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些。

    叶笙歌,看我犹豫片刻,终是放开手。

    回到屋内,坐定遣退了花蕊,我方才自腰间取出两粒药丸,摊开手掌,看着,泪水便不由自主流出,想来可笑,进宫原是为了报复花君天,如今大事未成,自己反而先性命垂危了。

    摇头不在想这些烦心事,将药丸收好,来到床边弯腰退去鞋袜躺下,片刻便朦胧睡去。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竟瞧见花君天,手拿匕首向我下腹刺来,忽的下腹一阵钻心疼痛,让我哭喊出声,直觉便是唤着步倾城:“倾城,救我。”猛地鬓角一阵针刺疼痛,方才下腹的疼痛感瞬间消失,只是觉得自己朦朦胧胧竟瞧见了许医师,只见他面色狰狞,邪魅笑道:“孩子有异,有先天残疾。”接着便是一阵长笑,我伸手捂上耳朵,不听摇头,许医师的话竟穿过手掌,直接钻进我的脑子,心里的压抑感,让我怒吼出声:“不要再说了,你骗人。”

    猛地睁眼,竟瞧见床边叶笙歌满脸凝重,花蕊早已哭得黎花带雪,我努力眨眨眼方才明白刚才一切都是梦,微微吐口气,欲开口说话,才发现喉咙火烧般疼痛。

    见我睁眼叶笙歌忙低头,低声问我:“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喉咙的灼热感,让我很是难受,抬手指指桌上茶杯,艰难开口道:“水?”

    花蕊依言,忙转身带来茶水,叶笙歌将我扶起,将茶水喂我喝下,渴的太过厉害,我伸手抱着叶笙歌的手臂,猛地将茶水一饮而尽:“咳咳咳。”喝的太过猛,竟一时呛到,双颊憋的通红,叶笙歌伸手拍拍我的背,轻声道:“慢些。”

    我有些害羞,转目看他,竟意外看见门口进来的步倾城,我复又眨眨眼,生怕是自己思念他太过出现幻觉,但此时他确实那般活生生立在我面前,确定是他真的来了,一瞬间眼里的泪奔涌而出,许是瞧见我突然的变化,叶笙歌寻着我的目光转目瞧见步倾城,脸上并无诧异神色,只是淡淡的有些失落。

    步倾城快步上前,至叶笙歌怀中,将我楼起,紧紧拥在胸口,我闭着眼,亦是尽力拥紧他。

    屋内叶笙歌与花蕊不知何时早已悄悄退出。

    半晌,我自步倾城怀中抬头头,梗咽道:“你怎么会来呢?”

    步倾城右手抚上我的面颊,低头亲昵亲吻我,柔柔道:“今日叶笙歌派人去通知我,说你昏迷不醒,梦里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我一得知消息,便赶来了,幸好你醒了。”

    我有些奇怪,我何时昏迷不醒了,疑惑问道:“昏迷不醒,没有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步倾城微微抬起我的面颊,直视我道:“叶笙歌说你,昨日昏迷的,整整一晚都在呼喊,让我救你”说着,略停停,低头吻吻我,复又道:“你到底怎么了,叶笙歌说你自从见过一个人后,便闷闷不乐。”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忙低头靠进他怀里,道:“没什么,就是又些累了,许是这几日变故太多,身子有些受不了吧。”

    他低头看我,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我不语,只是紧紧拥着他,摇摇头,步倾城低头在我发上轻轻吻吻,未语,亦是紧紧搂着我,半晌,他忽地,将我自怀中略推开些,看着我,柔声道:“我们回宫吧。”

    我抬头不解看他,问道:“回宫?为何?”

    他看我,眼里满是柔情,低声道:“这几天花君天的底细我也略清楚些了,再者你在宫外我实在不放心,追杀你的人,到此刻都没查清,你不在我身边我实在担心,皇宫里再不济,起码守卫森严,我不用时刻担心你会被追杀。”

    我点点头,含泪看他,点点头道:“恩,我们回宫。”此刻这几日来的委屈,担心害怕都化为乌有,留下的只是满满的感动,抬头轻轻贴上他的薄唇,笨拙的柔柔舔吻,借此来诉说我这几日的想念,与此时满满的感动。

    “你要回宫了?”叶笙歌负手立在床边,转头不看我我面带微笑,点点头,道:“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改回去了。”

    昨日步倾城临走时便与我说好要在今日动身回宫,今日一早我便来告诉叶笙歌,虽然心里觉得对叶笙歌满是愧疚,但保护孩子的让我顾不得许多,毕竟就如步倾城所言先前不能回宫是因为宫里没有不安全,但此时看了,宫外似乎更不安全,起码在宫中守卫森严,再者还有步倾城在。叶笙歌转头看我,沉声道:“宫里不安全。”

    我微摇摇头道:“放心吧,宫外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回宫我还有步倾城。”

    叶笙歌蹙眉看我,脸上又是一副让我愧疚的受伤神色,苦笑笑道:“我竟忘了,你还有步倾城。”

    我低头不语,不愿看他脸上受伤神色,片刻抬头看他,道:“笙歌,你可还记得从我这里拿走的月牙项链?”

    他微愣愣,随后点点头,道:“记得,链子碎了,我已经找上好的师傅,修复去了,等修好我在给你。”

    我微点点头,记得就好。

    “无颜,我给你的玉佩呢?”

    他忽地提起玉佩,我略带些不解看他,右手自腰间取出玉佩,拿在手上,道:“在呢。”

    他移步凑近我,自我手上拿走玉佩,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轻声道:“在我没有将月牙项链归回给你前,就让它代替吧。”

    我直觉便要拒绝,可看他叶笙歌眸中希翼神色,终是点点头,道:“恩”,说着便要伸手取回玉佩,叶笙歌略降手抬起些,躲过了我欲拿走玉佩的手,看我道:“我来替你戴上。”

    未等我答应,叶笙歌便大步上前凑近我,伸手自我脑后,作势要将玉佩戴在我颈上,我有些不习惯此时的距离,如此进的距离,我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忧伤味道,自觉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些距离,抬眼看他,低声道:“我自己来吧。”

    叶笙歌并未收回已经抬起的双臂,转目看我,眼里受伤神色让我有些心疼,低声道:“竟如此急切与我拉开距离,是怕我伤害你吗?我怎会,我怎能,你是我的命。”

    听他此言,我忙摇头,急道:“我从未想过你会伤害我,只是。。。”

    他笑笑,悲伤道:“只是如何,只是你有步倾城了是吧?”

    我低头不语,不知该如此做,才能让他略好受些,片刻抬头看他,竟瞧见他眸间晶莹,我微微有些吃惊,他是流泪了吗,忽地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他并没有错,他只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不值得喜欢的女人,心口微微有些疼,犹豫片刻,举步上前,俯首在他怀中,抬手轻轻拥他,不知为何当时就是那般做了,并无其他想法,只是单纯觉得如此做他或许会好过些,叶笙歌亦是紧紧拥着我,轻声道:“无颜,我不想逼你。”

    我点点头,道:“我懂。”

    他越发紧紧手臂,略带些试探开口道:“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

    我未语,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半晌我自叶笙歌怀中抬起头,看他,轻声道:“笙歌,我有步倾城的孩子,我是他的皇后。”

    叶笙歌双手紧紧握着我的肩膀,略有些激动,道:“孩子又怎么,皇后又怎么,我也是未来的王,步倾城能做的我都可以,他唯一要比我强的,便是先遇上了你。”

    我略与他拉开些距离,抬头看他,开口道:“笙歌你。。。”

    话道此处,我在无法言语,瞧见门边极力隐藏怒气的步倾城,我顿时觉得手足无措,直觉便大步后退,可此举动越发的让我尴尬,我转头看步倾城,欲解释,开口道:“倾城,我、、、”

    未待我言语,步倾城早已大步上前,拥紧我,低头便开始吻我,吻里没有往日的温柔,有的只是惩罚,唇齿疼痛感让我动身推他,渐渐步倾城的吻变得温柔,唇移到耳边,他低声道:“你只能是我的。”

    话毕,松开我,转身看着叶笙歌,冷冷道:“这几日谢谢叶殿下照顾朕的皇后,他日一定厚谢,今日朕便要带走朕的皇后,告辞。”

    话毕,未待叶笙歌作何反应,步倾城便拥着我大步出门,我转头冲叶笙歌抱歉笑笑,后虽步倾城大步出来房门。

    原以为会是高头大马侯再门口,却不想来的竟是步倾城的龙辇,步倾城并不言语,来到龙辇前弯腰将我包上龙辇,自己复又上了龙辇,转身站定,沉声道:“回宫。”

    步倾城弯腰进了龙辇,闭目不看我,两人相对无言,就这样僵持了约莫半个时辰,我终是忍受不了步倾城的沉默,开口道:“倾城,今日之事并非你看到的那样。”

    他仍是闭目,不言不语,竟好似未听到说话我一般,见他不愿与我交谈,我略有些失落,低头不语。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是开口道:“不管你愿不愿,你都已经是我的皇后,不管你想或不想你都有了我的骨肉,若有其他想法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

    语气冷淡的让我有些害怕,他从未这般跟我说过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在脸颊流下,此时再没有言语可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我怎么会不愿成为你的皇后,怕的是你不愿让我独留,我怎会不想有你的骨肉,怕的是老天不给机会,没有谁比我更期待他的到来,你怎能如此对我呢,略定定情绪,梗咽道:“倾城,我。。。”

    步倾城睁眼看我,挥挥手,冷声道:“罢了,我今日乏了,回宫再说吧。”

    我清楚地看到步倾城睁开的眸里,有一丝的不信任,有无限的痛苦,我猛然知道,或者我伤到他了。

    复又开口道:“倾城,你要相信我,我并未。。。”

    步倾城转目不在看我,闭眼不语,见他如此,我再无说下去的理由,伸手抚上小腹,有些迷惑,我再次变成一个人了吗?

    下了龙辇,步倾城只是回头看我,淡淡道了声:“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去别处走走。”

    我原是准备回到宫内在与他好好解释一番,如今他竟不愿听我说话,如此冷淡,让我有些害怕,启唇欲唤他,抬眼看他,才发现他已经走远,叹口气,压下胸口不适感,转头看看花蕊:“花蕊,我们回宫吧。”

    花蕊也瞧出了,我与步倾城有些不对劲,犹豫着问道:“娘娘皇上他怎么了?”

    我微楞下不知该如何回她,只能摇摇头道:“没事,花蕊这里是皇宫,不同宫外,圣意是不容你我随意揣测的。”我原是不愿拘束花蕊的性子,但宫内不容宫外,多说无益,我亦是为了她好。

    花蕊许是瞧见我面上严肃表情,看着我,眼神里略带了些疑惑,微微点头。

    转身往中宫去,回到宫内,我略有些累了,命人唤来端雪。

    待端雪进到屋内,我抬手指指花蕊,疲声道:“端雪,这是花蕊,在本宫未进宫前便一直跟着的,她初初进宫,对宫里事宜规矩不是十分了解,你要好好带着他。”端雪微微点头,仍是如平时一般稳重,端雪抬眼看看我,道:“娘娘刚回宫,一路劳累,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冲她笑笑,终是宫里的老人,挥挥手道:“你们下去忙吧,本宫先歇会。”

    遣退了她二人,我起身来到内阁,合衣躺下,虽是很累了,但每每想起步倾城今日的的态度,怎么都无法入睡,闭着眼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我是不是又变成一个人了,步倾城他终是要离我而去了吗,孩子还未出世,我便已经失去了他的父皇,以后我该如何自处呢,浑浑噩噩在床上躺了不知多久,便听到,门外端雪唤我的声音。

    “娘娘。。。”

    闻她唤我,闭着眼,懒懒应道:“进来吧。”

    端雪缓步来到屋内,见我和衣躺在床上,柔声问道:“娘娘,您身子可还好?”

    我缓缓坐起,转头笑笑,道:“没什么就是些乏了。”

    伸手指指桌上茶杯,转目看看花蕊,花蕊微点点头,将茶杯快步拿来,接过茶杯微抿了一小口,抬头看看窗外已有些暗了,转目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花蕊接过我手中茶杯,笑道:“酉时了,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奴婢来就是唤娘娘用膳的。”

    我点点头,道:“恩,是有些饿了。”伸手,端雪扶我缓缓往外厅去。

    “娘娘,您休息的时候柳嫔娘娘来过了,奴婢见娘娘休息了,便擅自做主回了她,让她明日再来。”

    我点点头:“也好,让她们明日再来,我今日不想见她们。”来到桌旁坐定,刚刚吃了没几口,一阵恶心感涌上胸口,转身不断干呕,端雪突然如此,忙俯身问问我:“娘娘您怎么了,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听她此言我忙摇摇手,示意她不要着急,我此时身怀有孕,宫中那个是好是坏,我尚不确定,此时决不可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我转身看看花蕊示意莫要让端雪找御医。

    花蕊知道我怀孕一事,我也曾经嘱咐过切不可将我怀孕告诉任何人,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明白要阻止端雪的,转头看着端雪,道:“端雪姐姐莫要担心,娘娘只是在宫外吃出了东西,已经吃过药了,只要喝些热水就行。”

    端雪看看花蕊,复又看看我,疑惑点带年头,转身端来茶水,我接过茶杯略略漱漱口才的舒服些,定定神道“都撤了吧,不吃了。”

    花蕊低头看我,面色带忧:“娘娘还是多少吃些吧。”说完看看我的小腹,我知她何意,转目对她笑笑道:“不碍事。”

    撤走了桌上食物,端雪来到屋内站定,柔声道:“娘娘您今日身子不爽,还是早些休息吧。”

    今日确实有些累了,转目看看门外,低声道:“在等等吧,本宫现在还不累。”

    我话刚说完,便瞧见端雪脸上一副为难神色,欲语还休,瞧见她如此神色,我疑惑问道:“端雪你怎么了?”

    端雪抬眼看我,从她眸里我竟看到一丝丝的同情,甚是不解,继续问道:“端雪你到底怎么了?”

    端雪犹豫片刻,终是吞吐说道:“娘娘是在等皇上吗?”

    被端雪说中心思,我略有些尴尬,勉强笑道:“恩,怎么了?”

    端雪此时竟低头不语,片刻抬头看我,难为道:“奴婢先前曾经跟娘娘说过柳嫔娘娘来访,其实柳嫔娘娘来访是为了告诉娘娘,皇上今晚要宿在她那里,让娘娘早些休息,莫要空等了。”

    脸上笑容瞬间僵持,他是皇上,三宫六院自是难免,我从未曾想过要独占他,但经过此次出宫经历了这么多,我对他已经有了独占的,现在亲耳听到他要留宿在柳嫔宫中,心里复杂情绪可想而知,但面上仍是强装笑意,尽力使自己看上去与平时无异。

    淡淡道“恩,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本宫一个人待会。”

    许是瞧出了我的失落,花蕊与端雪并为多言,只是复杂看看我,双双退出门外,宫门尚未关上,眼里便已流了满颊,紧紧咬着牙,努力将自己悲伤的声音咽下,看着紧紧关上的宫门,我有些疑惑,这次我是真的做错了吗,那个拥抱真的只是安慰,我与叶笙歌的一个拥抱就足以让你如此对我,那你今日与柳嫔的一夜缠绵又让我如何自处呢,在这偌大的皇宫,我唯一可以依靠,可以相信的就只有你。

    仍是抱着丝丝希望,希望下一刻步倾城会推门而入,直视着门口,不敢有一丝丝的懈怠,生怕下一刻错过了,推门而入的步倾城,直到等到月上树梢,都未见步倾城的身影,看来我终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说过不要爱上他,我们是同一种人,为了活着而活着,爱情对我们而言太奢侈,我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苦笑笑,起身往内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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