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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有些亮,我便早早起身,太后已经发话以后不必请安,我自是乐的自在,早早起来唤来花蕊,遣退众人,屋内只剩我二人,方才开口问道:“花蕊书信可有送到?”
花蕊微微点头,道:“送到了,找了我最信任的人,亲手送上的。”
听她此言我略放心些,可是书信虽是送到,但也只能拖得一时,我始终是要想办法解决的,但眼下我连见步倾城一面的十分困难,要如何求他将花天惜接入宫中呢,思索间端雪盈盈进来,弯腰道:“娘娘,欣嫔娘娘求见。”
我有些意外,如今时辰尚早她怎会来呢,点点头道:“恩,让她进来吧。”
片刻,欣惠款款进来,淡绿色水墨纱裙,显的她越发的脱俗,脸上仍是淡淡神色,瞧不出是喜是悲,柔柔施礼,坐定,开口道:“臣妾与皇后有些贴己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话毕,转眼看看一旁的花蕊端雪,端雪自是知道欣惠此话何意,动手微扯了扯花蕊,弯腰道:“奴婢们告退,就在门口候着,娘娘有事唤一声便可以了。”
待她二人离去,我转目直视欣惠,道:“欣嫔来的如此早所为何事?”
她亦是转目看我,眼里希翼一片,道:“今日天气甚好,娘娘与臣妾可否去拜访闫妃娘娘,恭喜她喜得中宫大权。”
拜访闫雨婷,我从未想过,可如今情况不同,我虽空有个皇后名,可中宫权利如今已不再手,我必须想尽办法夺回,如今我只能乖乖配合,让闫雨婷对我不再有戒心,只有这样她才会张扬,她张扬我方才有几乎找到漏洞,思索片刻微微点头,道:“也好,我们便一起去拜访这位喜得中宫权利的闫妃娘娘。”
为了显得越发的形单影只,我与欣惠均未带宫人,我二人来到闫雨婷住处依霞殿,屋内已是笑声一片,我二人先后进入屋内,许是瞧见我二人,刚刚的笑声竟一瞬间都停了,我来到屋内站定环顾四周,略笑笑,来的倒是挺齐全,竟连向来与闫雨婷不和的柳眉也来了,不过今日怀里竟搂着一个小娃,模样可爱,有几分像步倾城,想来这便是步倾城唯一的孩子吧,一时有些感触,将来我的孩子出生会不会如他般可爱健康,微微启唇冲他笑笑,那小娃竟像是知道我在对他笑,竟也是扯开嘴,呵呵笑着,许是看出了我对孩子的和善,柳眉转目看我,微笑笑。
欣惠来到屋内,曲膝跪倒,柔柔道了声:“臣妾见过闫妃娘娘。”
闫雨婷并不看她,竟是转目看我,我亦是与她对视,我虽是失了中宫权利,可我仍是皇后,对她下跪绝不可能,直视她,颊上带笑,不动不语,片刻,许是看出了我并无下跪打算,闫雨婷转目看看欣惠,笑道:“今日本宫这里真是热闹,皇后娘娘竟屈尊降贵来本宫这里,真是意外。”
我淡淡笑道:“原就该来看看的,不过是前些日子忙,没得空,今日前来专程感谢妹妹提本分担后宫事宜。”
她笑笑,格外妖艳,开口道:“姐姐多虑了,本宫是奉皇上口谕,后宫事多,本宫又是懒惰之人,若不是皇上吩咐,本宫也不愿夺了姐姐的权,姐姐莫要生气才是。”
我微笑笑,道:“妹妹肯为本宫分担,本宫感谢还来不及,又岂会生气呢。”
话毕,闭口不语,面上仍是淡淡笑意,闫雨婷直视我,眼里满是探究神色,片刻好似想起什么,一副懊恼神色,急急道:“哎呀,瞧本宫着记性,姐姐进来许久了,本宫竟让姐姐一直站着,是本宫的不是。”话毕左右打量一番,唏嘘道:“妹妹们都来了,本宫这里有些小,竟没了皇后坐的地方,来人为皇后看坐。”
片刻,宫人搬来一把木椅,放在我面前,我低头看看木椅,复又抬头环顾四周,一个个皆是低头不语,全无起身让座之意,我淡淡笑笑,不怪她们,比起失权失宠的皇后,如今得权在手的闫雨婷更让她们敬畏些,我转身坐定,直视闫雨婷,轻声道:“想是本宫来的不是时候,让妹妹麻烦了。”
看我并未半分生气神色,闫雨婷冷冷笑笑,启唇道:“这原是宫人用的,如今委屈姐姐了。”
我笑笑正欲开口答话,闫雨婷却再次懊恼出声:“欣嫔妹妹是何时来的,本宫竟未看见,是本宫的不是了。”
我笑笑,果真是小人得志,摆明了便是不把我跟欣惠放在眼里,一同进来的,岂会看不见呢,我闭口不语,转目直视欣惠,欣惠倒也能忍,只瞧见她带笑,轻声道:“闫姐姐吉祥,臣妾刚来,是妹妹未出声,不怪姐姐。”
闫雨婷,呵呵笑笑,复又开口,道:“妹妹多礼了,起身吧。”
欣惠依言,款款起身,站定。
此时闫雨婷复又开口道:“姐姐这里略有些小,着实没有妹妹落座之地,如若妹妹不介意,可否如皇后一般,勉强先落座。
我转目看看闫雨婷,看来闫雨婷今日是与我为难定了,先是让我落座在宫人位,如今又让欣惠与我平起平坐,她越是要逼我我发怒,我越是要淡然,面上带笑,直视闫雨婷,不语不动。
欣惠转目看看我,复又抬头看看闫妃,柔柔道:“谢谢姐姐好意,臣妾身子好,就站着便好了。”
欣惠话毕,缓步移至欧文身旁,盈盈站定,半晌闫雨婷未语,直视直直瞧着欣惠与我,面带不悦神色,她如此动作明眼人都瞧的出来,是想给我下马威,如今欣惠不从,她自是不悦的,略低头思索片刻,罢了,她既是想要我出丑,我便顺了她的意,如此也显得我是果真低头了,抬头看看身边欣惠,笑道:“妹妹就莫要逞强了,闫妹妹心地好,见不得有人受苦,你这般站在,闫妹妹心里如何好受的了,妹妹还是落座吧。”
话毕,也不再闫雨婷,只是冲着宫人,道了声:“给欣嫔看坐。”
那宫人转目看看闫雨婷,闫雨婷此时面上才有了些笑容,乐道:“听皇后娘娘吩咐,去吧。”
话毕,转身看我,笑道:“还是皇后娘娘识大体,知道心疼本宫。”
我苦笑,果真是不把我方才眼里,不管如何我位份仍是高于她,此刻听这话,竟像是她才是一宫之后,转身来夸我识大体,笑笑,今日索性就随了你的意,开口正欲应承,却听门外尖锐喊道:“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直直钻进我的耳朵里,直觉转头看着门外,原本端坐着的众人,听闻步倾城来了,竟好似复活一般,全部起身来到门口,盈盈跪倒,我与闫雨婷并肩站在门口,目光紧锁着步倾城的身影,想是刚下了早朝,他身上仍是明黄色的龙袍,显得他越发的修长,我目光直直落在他面颊上,可能是错觉吧,我觉得两日未见,他似乎憔悴了些,步倾城进门站定,目光至我身上扫过未停留半分,犹豫片刻我终是弯膝跪倒,低头跟着众人喊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闫雨婷亦是弯膝欲跪,步倾城早已率先伸手扶起她,柔声道:“婷儿身子可好些了。”
我转目抬头看看闫雨婷,原是还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如今却是看着弱不禁风,柔柔欲到,闫雨婷将身子偎进步倾城怀里,低声道:“谢皇上挂怀,臣妾已经好多了,今日身子有些乏。”
步倾城亦是双手紧紧搂着她,紧张道:“身子乏歇着就是了,起来作甚。”
闫雨婷,一副娇嗔神色,撒娇道:“皇后姐姐都来了,臣妾怎好歇着呢。”
话到此处,闫雨婷低头看看我,一脸歉疚,我仍是低头不语,极力忍下想将闫雨婷至步倾城怀里拉出的冲动,跪定,不语不动。
半晌步倾城,才冷淡开口道:“皇后也来了,起来吧。”
话毕,也未待我答话,拥着闫雨婷快步至屋内,来道屋内,闫雨婷竟走到原先我坐的地方,转目看看步倾城,柔声道:“皇上上座,臣妾坐在此处就好。”
步倾城低头看看闫雨婷,并无松手之意,沉声道:“你如今感染风寒身子弱得很,随朕一同落在就是。”
闫雨婷,面带那色,转目看我,吞吐道:“姐姐是皇后,理应与皇上一同,臣妾不能。”
我站定,冷眼看着这二人你侬我侬,面上就也能有如欣惠一般的淡然笑容,不语,直视步倾城,看他如何回答,果然,步倾城并未看我,也为犹豫,冷冷道:“皇后身子好,委屈些没事。”说着也未待闫雨婷点头,转身紧紧拥着她,走到主位,坐定。
我端战下方,满脸笑容,他说的何尝不对呢,我体内有寻常人视为补药的生首乌,十多年的生首乌,也确是一味上好的补药,再者不论身子好与坏,我终是要舍小我为大国的,略笑笑道:“妹妹莫要担心,你身子要紧,本宫自小服用补药,身子结实的很。”话说到此处,我特意转目看看步倾城,果然在我说到补药时,他脸上一阵尴尬,我转头不在看他,缓缓来到原处坐定。
待众人都落坐,步倾城方才开口道:“皇后你身子也未尝有多好,以后还是躲在自己宫里养身体为好。”说话时目光时不时洛在我的小腹上,我苦笑笑,如今我怀了的孩子,你都如此冷情,若没有这个孩子你是不是见都不愿见我一面。
微笑笑,淡淡道:“谢皇上关心,臣妾自会照顾好自己。”
许是见我与步倾城交谈,闫雨婷又少有些吃味,略带些撒娇,娇嗔道:“皇上,再过几天便是臣妾的生辰,皇上可有为臣妾准备礼物呢。”
步倾城转目看看闫雨婷,满脸宠溺道:“婷儿想要什么?”
见她二人仿如无人,亲密交谈,我心里忍不住的泛酸,犹豫再三,终是起身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想现行告退。”
步倾城转目看我,犹豫片刻,开口道:“去吧,多注意休息,身子要紧。”
我直视他,面上得体微笑,或许在昨天以前我会信你是真的关心我,但现在我明白了,所以也不会再生出多余的感动,只是淡淡回道;“谢皇上挂心。”
话毕,转身往门口去,刚行至柳媚跟前,她怀里的小娃,竟张嘴呵呵笑着,小手朝我伸来,看摸样是喜欢我的,许是自己也快当娘了,对于孩子我竟觉得格外的亲切,鬼使神差,我竟弯腰伸手欲抱他,柳眉见我弯腰欲抱她的孩子,直觉便是将孩子紧紧搂在怀中,戒备看我,我略有些尴尬笑笑,直起身,欲走,她怀中小娃,竟小手牢牢抓着我的衣袖,我转目看看小娃,心里甚是喜欢,低头试探问道:“可否让本宫抱抱他。”
柳眉亦是抬头看我,眼里满满都是不愿,直直盯着我,片刻仍是道:“好,娘娘当心些,俊儿有些淘气。”
我点点头,伸手抱过他,怀里这小娃,原是名唤俊儿,抱着他细细打量,这小娃眉宇间像极了步倾城,他日长大后,想必也是一个倾倒众人的美男子,我微微低头逗弄他,却听身后,闫雨婷柔柔道:“姐姐的玉镯真是好看,可否给妹妹瞧瞧。”
我转目看她,不知她此话何意,直视他微微点头。
瞧见我点头,闫雨婷缓缓至我跟前,伸手抚上我手腕的玉镯,眼里倒真是一片喜爱神色,我有些奇怪,她入宫日子比我久,想来见过的好东西要比我多,此刻为何却独独喜欢我至宫外带来的普通货色,我看看手腕的玉镯,复又抬头看看闫雨婷,正欲说话,却突觉手腕间一阵刺痛,直觉将手快速收回,慌乱间竟忘了怀中抱着的小娃,松手瞬间方才想起手中小娃,眼看手中小娃便要落地,这小娃不足一岁,如若真重重摔下,想必凶多吉少,我忙伸手去接,可待我反应过来时,孩子已经跌落,我闭眼不敢看,生怕看见活生生的小娃,就这般被我害死,可想想中的惨叫哭闹声,并未想起,我缓缓睁眼,却瞧见小娃此刻正稳稳被欣惠抱在怀中,看着我呵呵笑。
柳眉亦是被吓的不轻,忙起身至欣惠面前,轻轻将小娃接过,抱在怀里细细打量,瞧见小娃仍是呵呵在乐,方才放心些,但面上苍白神色仍是表面了她此刻紧张神色。
我转目对着柳眉歉意笑笑,刚刚多亏有欣惠否则,这鲜活的小娃,怕是要死在我手中了,柳眉瞧见我看她,忙紧紧手臂,将小娃抱得越发的紧,转目看我,眼神充满戒备。
瞧见柳眉眸中戒备神色,我无奈只能苦笑笑,此番我真的是弄巧成拙了,也罢原她就不喜欢,如今多了些戒备也无妨了,倒是欣惠,如果不是今日之事,我当真看不出来,她竟也有如此好的身手,刚才事发突然,若不是有些功夫底子,怎会稳稳将孩子接好呢我转目眼带探究神色,上下打量欣惠,原也是深藏不露的女子,许是瞧见我看她了,欣惠眼光流转,略带些躲闪,也罢,既然她不愿说,我便不再深究。
瞧见这一系列的事,端坐在主位的步倾城,忙起身之欣惠身边,柔声道:“孩子可好?”
柳眉转目看看步倾城,眼带委屈神色,梗咽道:“幸好没事,刚刚吓死臣妾了。”
步倾城低头细细打量了一番小娃,方才抬头沉声道:“没事就好,以后出门就莫要将俊儿带出来了。”
柳眉回头看看我,眸了满是厌恶神色,委屈点点头。
此时步倾城方才直视我,片刻缓步过来,问道:“刚刚你呼痛,所为何事?”
事情发生太快,我险些忘记,忙抬手看看手臂,细细打量之下,并无不妥,手腕间洁白一片,可刚刚闫雨婷抚上我手臂的时候,手腕间的疼痛十分真切,可如今却未见伤口我也甚是奇怪,抬头疑惑看看闫雨婷,只瞧见她也是一副受惊神色,我心里虽是知道此事必有蹊跷,但众目睽睽之下我又能如何,只能转目看看步倾城道:“回皇上,臣妾也不知道,只是刚刚手腕间一阵刺痛,臣妾方才一时失手险些摔了龙子。”
步倾城目光深沉落在我面上,半晌,缓缓开口,疑惑道:“刺痛,怎会突然刺痛呢,皇后可知道,如若刚才皇子落地出了差错,皇后你也难逃干系。”
我忽地睁大眼睛看他,听他此话,好似在怀疑我刚刚是故意为之,冷冷开口道:“皇上信或不信,臣妾不能左右,臣妾只能说刚刚事发突然,臣妾是无心之失,再者臣妾手臂突感刺痛想必是有些原因的,如若皇上不信大可招来太医,刚刚唯一接触过臣妾的便只有闫妃,臣妾愚钝不知何故,想必太医该是知道的,如若真的查明臣妾是故意为之,皇上再降罪与臣妾,臣妾自会甘心受罚。”
话毕,与他直视,想要记住他此刻绝情神色。
步倾城直视我,犹豫再三,正欲开口,却忽闻身后,姚芊芊忽然大喊一声:“闫姐姐你怎么了。”
我转目看看步倾城身后,刚刚还甚是精神的闫雨婷此刻却是,双眼紧闭,软软往地上倒去,步倾城亦是被身后的呼喊声吸引,转身正好瞧见闫雨婷昏厥,忙伸手将闫雨婷抱了满怀,脸上一片慌乱神色,急急喊道:“婷儿?婷儿?”
我冷眼看着步倾城,曾几何时他也这般为我着急过,他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么看不出闫雨婷的把戏,关心则乱吧,此刻他亦是被假象蒙了眼。
几声呼喊过后,闫雨婷仍是双目紧闭,步倾城转身看着门外太监,大吼:“传太医。”
复又转头看我,冷冷道:“婷儿身子弱,皇后以后若无事便不要来了。”
我苦笑笑,一口一个婷儿,叫的当真亲切,她身子弱你知道,我身子如何你也知道,可为何要如此对我,神色淡然,看他,柔柔道:“臣妾谨记在心,臣妾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话毕,未在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去,紧随我身后的欣惠,亦是道声告退,快步跟出来。
欣惠扶着我,一路出了依霞殿,我方才觉得胸口郁结之气慢慢散去,我二人一路缓缓前行,我转目看看她,低声道:“劳烦你了。”
“皇后娘年,臣妾倒觉得您应该高兴?”
我有些疑惑,今日受辱至此她竟说该高兴,转目看她,问道:“为何?”
欣惠略放慢了些步子,笑道:“今日您失手险些摔了皇子,皇上只是淡淡说了几句并未追究,由此看来,皇上对您还是有些情意的,若换成旁人,想必今日受罚是免不了的。”
我转目看看她,复又直视前方,在欣惠眼里今日步倾城未惩罚我,便是天大的恩情,她可曾知道,我要的远远不止这些,我想要的是一个帝王的爱,一个帝王的真心,我未将这些话说出口,我怕说出口,这些话会变成欣惠眼里的笑话,此刻这些话在我眼里亦是笑话,或者我是该学着以一个皇后的角度去看待这一切,而不是一个女人,或者我应该把步倾城当成一个帝王,而不是一个男人,叹口气,不在多想,柔声道:“今日多亏了你。”
欣惠淡淡笑道:“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我点点头,是啊,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犹豫在三,我终是将心中疑惑问出:“欣嫔,你会武?”
半晌欣惠未开口,我有些后悔,原不该探听别人的,缓缓开口道:“若不便说,便不用说了。”
欣惠笑笑,略带些感伤,开口道:“原也不是什么秘密,今日告诉娘娘也无妨,未进宫前一时好奇,硬缠着家里人教的,那时原是孩子心性,进宫后便再未用过,那时的一时好奇,如今竟成了救命的手段,说来可笑。”欣惠说话时,面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想来未进宫前,她也是如花的女子,每日笑颜如花吧。
我微微点头,淡淡笑道:“原是如此。”
半晌我二人未在言语,一路静静行走,忽地欣惠停下脚步,转头看我,道:“娘娘,原先说是因为手臂忽然刺痛,才松手的是吗?”
我直视她,点点头。
“可否让臣妾瞧瞧娘娘的手臂。”
瞧见她凝重神色,我伸手拉起衣袖将手臂露出,欣惠细细打量我的手臂,片刻笑笑,道:“果然是如此,她果然是用了如此下作的手段。”
我有些不解,欣惠到底所言何事,好奇,我复又将手臂举止眼前,仔细看看,原是雪白的手臂,如今竟有一个血红色的小点,我抬头看看欣惠,好奇道:“这是为何?”
欣惠抬头看我,厌恶道:“这是宫里的私刑,原是用来逼供的,拿着绣花的细针狠狠刺进肉里,当时只会觉得刺痛,并瞧不出什么不妥,略过断时间便会有小血孔,以前我也曾吃过亏,如今娘娘如此我方才想起来。”
听欣惠此言,我方才明白闫雨婷为何会突然昏迷,想来是怕太医来了瞧出破绽吧,略定定神,道:“倒也真难为她了,如此费劲心机。”
欣惠直视我,面上淡然,笑道:“这便是皇宫的可怕之处,日子久了人便会变成鬼,索命的厉鬼。”
话道此处,她复又伸手,搀着我缓步前进,接着道:“看如今情况,坐等闫雨婷裸出破绽是有些难,她倒是不足为患,可如今她身边有了姚芊芊,姚芊芊城府极深,对付她是需要些手段的,既然闫雨婷不给机会,我们便自己创造机会。”
我微微点头,从这几日来看姚芊芊确实要比闫雨婷聪明些,眼下闫雨婷处处提防于我,我实在无计可施,要如何才能让她自己犯错呢,双眉微蹙,忽地想起些什么,启唇笑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给她个机会,让她出尽风头,使尽中宫权利。”
欣惠转目看我,疑惑问道:“娘娘可是有了办法。”
我思索片刻,开口道:“办法倒是不算,不过是有件事或许可以帮到我们。”
“何事?”
我转目直视前方,缓缓道:“算算日子,公主与驸马成亲的日子也快到了,此事必定是由皇后主持,但如今我大权已失,想必此事定是要由闫雨婷代为主持,所以不妨再此事上做些文章。”
欣惠抬头看我,略有些怀疑,犹豫道:“公主大婚实属大事,也确实容易出些纰漏,但娘娘可知道驸马是闫雨婷的亲哥哥,他兄妹二人联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可乘之机。”
我微微笑笑看她,不语,我原就不指望闫雨婷会出何纰漏,但她不出纰漏不代表我不会,她今日如此算计我,险些让我失手伤了他人性命,我略施小计讨回原就是我自己的东西也不为过,可想起那个双眸含泪柔柔看我的女子和那个在朝堂上义正言辞帮我说话的男子,心里仍是涌上丝丝愧疚,本是一对佳人,我原是应该祝福的,如今却要利用他们夺得中宫权利,心里难免有些不忍,可如今别我他法,只能如此,我别无选择。
主意已定,我转目看看欣惠,道:“破绽她如果没有,我们便自己来。”
话毕我站定,回头看看,出了依霞殿也有段路了,既然此次夺权一事要依靠公主的婚事,我也是该去拜访拜访那位美人了,直视欣惠道:“欣嫔你先回去吧,本宫现在去漪澜阁看看公主,也看看大婚之事准备的如何。”
欣惠点点头,弯腰施礼道:“娘娘小心慢行,臣妾先回宫了。”
目送欣惠离开,我方才转身往漪澜阁去,一路来到漪澜阁,刚进宫门便瞧见门外两个宫女一脸愁容,低头不语,竟连我进来都未曾发现,我缓步之她二人跟前,站定,半晌他二人只是低声嘟囔,并未察觉到我,见她二人如此,我轻轻咳了声,此时她二人,才抬头看我。
瞧见我端立一旁,她二人吓得不轻,忙曲膝跪下,慌乱道:“不知皇后娘娘何时驾到,奴婢该死未及时迎接,娘娘赎罪。”
我冲她二人微微笑笑,轻声道:“起来吧,你二人为何在此,你们公主呢?”
她二人颤颤巍巍起身,答道:“回娘娘,我家公主在屋里。”
我点点头,转目看看屋内,复又问道:“那你二人为何不在里面伺候着,在这里为何?”
话毕,我瞧见她二人,互相看看,复又抬头看我,吞吐不言,像是有何难言之隐,见他二人如此,我稍稍收起面色微笑,沉声道:“你二人这般吞吞吐吐,莫不是有何事是本宫不能知晓的?”
许是瞧见我面上不悦神色,她二人复又曲膝欲跪。
见她二人如此,我再次开口道:“莫要再跪,说,为何再此?”
犹豫片刻,左手边看起来年龄略大些的那个宫女,终是开口道:“我家公主说有些累了,让奴婢们在门外候着。”
我上下打量她一番,复又问道:“那你二人为何如此表情。”
那宫女正欲开口答话,此时房门却突然打开,步冰兰略带些沙哑柔柔道:“皇后娘娘来了,里面坐吧。”
我转目看看步冰兰,双眸微红,想是哭过了吧,我抬脚至屋内,站定,转身看她,问道:“许久不见了,你过的可好。”
步冰兰亦是转身缓步至我跟前,扶我坐下,柔柔道:“谢皇后挂怀,我还好。”
我转目细细打量她,几日不见她竟越发的消瘦,全无要嫁做人妇的喜气,我犹豫片刻,仍是问道:“驸马呢?”
我清楚看到我提到驸马二字时,步冰兰脸上的忧伤神色,想想也是,那日选驸之时闫礼清是勉强同意,心里是何等的不愿,又怎会与公主笑颜相对呢,也真是苦了面前的女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又何尝想过会有朝一日被自己所仰慕的男子不喜,想来她的难过是别人不知的,可身为公主是容不得她任性哭闹,有何事也只能自己扛下。
我忽地提起闫礼清,步冰兰脸上明显的有些难过,低头不再看我,缓缓道:“许是在前朝忙呢,今日我也未曾见他。”
我点点头,直视不冰兰,有些心疼她,原是灿烂年华似锦,却也别爱情迷了心窍,柔柔道:“你哭过了是吗?”
她仍是低头,略带些鼻音道:“没有。”
我不理她的回话,仍是继续问道:“为了驸马是吗?”
她不语摇摇头,看看眼前女子,如此倔强我如不下些猛料她怕是不会说的,思索片刻,接着道:“如此看来或许是本宫那日决断有误,公主是不是对驸马人选不甚满意呢,若真是如此,本宫立刻前去求皇上收回成命,莫要误了公主终身大事才好。”
果然,如我所料一般,我此话一出,步冰兰忙抬头看我,眸里含泪,猛摇头,梗咽道:“娘娘莫去,我并非对驸马人选不满,而是、、、”话道此处,她闭口不语,眸里泪光晶莹,最后终是缓缓流出,划过面颊,我不语,回望她,笑笑,片刻她再次开口道:“而是驸马对我不满,他并非自愿娶我,从驸马选定那日,他便再未对我笑过,见了我永远都是淡淡的,不言悲喜,不露情绪,我总感觉他钟情之人另有她人。”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悲伤的女子,眼下她如此难过,我却还心心念念想着利用她的婚事,一瞬间竟觉得自己是何等的攻利,复又抬头看她,梨花似雪,何等的美人,若换做旁人怕是心疼的来不及,可偏偏却是遇上了闫礼清,这或许就是命吧,纵使你身在帝王之家,有些事也不是你可左右的了的,想来闫礼清对步冰兰也不是全无感情,不然为何那日听到驸马人选有可能是刘刚时他会是那副表情,可他到底在不愿何事呢,思索至此,我复又抬头看看步冰兰,柔声道:“公主无需庸人自扰,驸马对公主还是有感情的。”
听我此话,步冰兰一瞬间眼里放光,看我,问道:“真的吗,皇后娘娘为何有此一说?”
看到她眼里的希翼神色,我忽地有些后悔,若我猜测的不对,岂不是白白给了她希望,但事已至此,我只好继续说道:“若驸马真对公主无情,选驸当日他便不会与刘刚比武,并赢了刘刚。”
步冰兰抬头看我,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柔声道:“当真。”
我微笑着冲她点点头,只能在心里期望闫礼清可以发现这个女子的好,待她好些,瞧见步冰兰情绪稍好些,我复又开口道:“算算日子,公主大婚之日也快到了是吧。”
步冰兰娇羞点点头,此时方才有了待嫁的情绪,柔柔道:“恩,三日之后便是了。”
我微点点头,直视前方,只有三日了,我必须在这三日之内找到可以夺回中宫权利的机会,眼下最好的莫过于步冰兰的大婚,我转目看看步冰兰,有些愧疚,她如知道,此刻端坐在她面前的,虽是面色在安慰她,实际却是在寻机会利用她,想必便不会如现在这般微笑了吧。
心里的愧疚感,让我无法再淡定面对她,开口道:“三日之后公主大婚,理应是由本宫主持,但这些日子本宫身体微恙,主持公主大婚一事,便由闫妃代劳,到时候本宫定会备上厚礼祝公主觅得乘龙快婿,本宫来了也有些时候了,宫中还有些事未完,本宫便先回去了,公主只需静等大婚之日,无需做些无谓的猜想。”
话毕,我起身,冲她笑笑,疾步离开,步冰兰起身冲我笑笑,缓步送我至门口,微笑着送我离开,我慌乱逃离了漪澜殿,没错是逃离,我无法坦然面对她,我想我还是不够狠。
我狼狈逃离了漪澜殿,一路急匆匆往中宫去,觉得只要里漪澜殿远些,我便会少受些良心的谴责,一路低头疾行,并未看见迎面而来的闫礼清,竟直直撞进他怀里,猛地冲击力让我向后盗倒去,闫礼清眼疾手快,伸手将我来回,我复又跌入他怀中,略定定神,我抬头看看拥着我的人,忙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些距离,脸微微有些红,尴尬道:“多谢驸马。”
闫礼清双眉微蹙,上下打量我一番,方才开口道:“皇后娘娘多礼了,您还好吧,为何行色如此匆忙?”
我点点头,道:“本宫无碍,刚刚多谢驸马”略停停抬头看他,仍是一身朝服,想是刚至朝堂下来,复又道:“倒是驸马,这是要去探望公主吗?”
话毕,我紧紧盯着闫礼清,希望可以从他面上看出一丝的情绪,但闫礼清仍是那副表情,不温不火,淡淡道:“恩”
瞧见他如此态度,我略有些生气,当初虽是我用了些手段,逼你就范,但若你真无心于公主,有岂会被我威胁,只管在旁看着仍由刘刚将步冰兰娶回便是,我亦不能奈何你,可你既然选择出手,便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如今这般不冷不热着实让人伤心,略想想,我复又看他,冷声道:“驸马此时可忙,本宫有些话要与驸马讲,不知可方便?”
许是我看错了,一瞬间我似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雀跃,微眨眨眼,再看,他仍是一副冰冷神色,沉声道:“娘娘之言便是,微臣洗耳恭听。”
我转头,环顾四周,此处乃是通行路,来往之人颇多,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转目看他道:“这里人多,不宜说话,再走不远便是御花园,可否请驸马移驾御花园?”
他看我微微点头。
来到御花园,找处僻静地方,来到小亭内坐定,转身看他,道:“驸马爷请坐吧。”
他看我,弯腰坐定,直视我,问道:“娘娘有何事不妨直说。”
我看他,竟从他的话里听出些许的期待,摇摇头不去想,冷声道:“闫大将军,你可知道你如今的身份。”
太点点头,道“知道,我如今是人人羡慕的驸马,是不是皇后娘娘也认为我能当选驸马是天大的荣幸呢?”
我直视他,不语,他面上虽是微笑,但眸里的忧伤神色,仍是让我瞧出了他的不愿,此时我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
见我不语,他复又苦笑笑道:“我原是该高兴的对吗,天下人都认为我是该高兴,连我自己也觉得我是该高兴的,冰兰她贵为公主,容貌美艳,性格温和,对我又是百般的好,得妻如此我有何不愿呢,可又有谁曾问过,我是不是愿意,我有没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天下人都觉得只要是皇上给的,我都该欣然接受,皇后娘娘您也如此认为是吗?”
他一番话,说的我语塞,确实如他所说,不管别人如何想,我此刻便是觉得他该欣然接受驸马的身份,抬头看他,问道:“既然不愿当日为何要出手夺得驸马之头衔?”
他笑笑,转目看我,冷声道:“娘娘可还记得那日情形,我若不出手,驸马人选便会是刘刚,刘刚人品如何,娘娘自是十分清楚,想必这也是娘娘独独选我与他的原因吧,娘娘也是料定我会出手才如此的吧。”
话毕他直视我,神色复杂,被说中心思,我亦是面上有些尴尬,转目不在看他,低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故意为之,又为何要出手呢。”
他看我,犹豫片刻,答道:“冰兰是个好女孩,我不能眼睁睁看她跳入火坑,我能救她,所以我必须救她。”
听他此话,我心里略宽慰些,想来他还是对步冰兰有些感觉的,否则他只管旁观便可,又何苦将自己拉进这趟浑水里来,可如今他又是这般的不愿,我疑惑问道:“你心里还是有公主的对不对?”
我如此直接问出,倒让他有些尴尬,转目看向别处,也不回答,略等了片刻,我瞧见他并无答话意思,复又提高声音道:“本宫没有说错吧,你心里还是有公主的,那你为何对她如此冷淡,让她日日心伤可是你所愿?”
他看我,眼带愧疚,沉声道:“皇后娘娘,我承认对公主我并非无情,只不过是自小到大的兄妹情,我亦有自己挂心的人,虽然她可能不记得我们幼时的约定,虽然她此刻已经嫁为人妇,虽然她心系他人,但我仍是希望可以远远看着她,只是远远看这就好。”他直视我,神情说道。
不知为何,我竟觉得他口中的女子是我,摇摇头抛去这个荒谬的想法,我转头看他,冷声道:“既然知道此生无缘,为何要空守,既然知道她心有所系,为何要让自己难过,既然自己受过这种伤,要让身边的人与你同样受伤,本宫不管那个女子是谁,但是现在是你驸马,她于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梦,而公主对你来说才是真实,才是你毕生该守护的人,才是你该用心爱护的人,不管你愿或不愿,你已经是驸马,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本宫只希望你可以倾尽所有来爱护公主,你给不了她爱,便要用其他来弥补,这是你对于公主的责任。”
虽是言之凿凿,但对闫礼清来说,我仍是愧疚的,毕竟是我把他逼到了如今这般,但我只能如此,就让我从此变得自私吧,话毕,我直视他。
片刻他回头看我,竟是满面笑意,道:“既然皇后娘娘要让微臣做驸马,微臣照做便是。”
我疑惑看他,为何我从他话里,竟听出了一丝的赌气,他是在跟我赌气吗,他突然的情绪变化,让微微发愣,既然他此话已出,我也不必再继续与他多说,他爱或不爱一个人,又岂是我能左右的了的,起身,看他,沉声道:“希望本宫所言,驸马可以牢记在心,驸马自便,本宫有些乏了。”
话毕,转身下了台阶,欲离去,却闻身后,闫礼清唤道:“小花,你当真不记得了?”
我转身看他,一脸疑惑,问道:“驸马是在于本宫说话吗?”
这日我懒懒靠在躺椅上,闭目假寐,公主大婚之日迫在眉睫,我却仍未想到要如何利用公主大婚之际制造混乱,借此来夺回中宫权利,眼下我左右无靠,只能依靠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下若是有个帮手便好了,想到此处猛地想起宫外的叶笙歌,坐起身来,急急唤来花蕊,有些事端雪太过稳当办不来,还的依靠花蕊。
花蕊快步进来,问道:“娘娘唤我?”
我点点头,伸手招她过来些,附耳交代几句,待我话毕,花蕊直起身子,眼睛眨眨疑惑道:“娘娘真要如此吗?”
我微笑笑,点点头道:“恩,你尽管照我说的去办就是。”
花蕊犹豫点点头,转身离去,看着花蕊出了门,我复又低头看看已略有些凸起的小腹,孩子对不起,娘只能如此,眼下我又对宫中太医不甚放心,之前一直是由叶笙歌把脉问诊,现在可否请叶笙歌入宫帮我问诊,看看现在时辰步倾城此刻应该在闫雨婷宫中,闫雨婷若知道是我派人去见步倾城,绝对会阻止,所以若要见到步倾城必须耍些特殊手段,所谓的特殊手段无非就是女子皆会的哭闹喊叫,所以此事只能是花蕊去。
待花蕊走后,我忙起身来到镜前,拿起桌上脂粉,在面上均匀铺了一层,让自己看上去略显苍白,随后转身来到躺椅仍是斜斜躺好,静等花蕊回来。
半晌,就在我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屋外终于传来脚步声,略微睁开眼瞧着门口,片刻,花蕊缓步进来,我略探身紧紧盯着花蕊身后,期望可以看得步倾城的身影,但看到的却是随后紧跟而入的梁谦,终是失望摇摇头,缓缓收回身子,看着紧跟花蕊身后进来的梁谦,苦笑笑,压低声音,沙哑道:“回来了,皇上呢?”
原以为听闻我身子不适,步倾城会来悄悄我,但眼前的事实告诉我,步倾城并未来,巨大的失落感,让我忍不住问出了口。
花蕊看我,眼眶鼻翼皆是微微泛红,看摸样似乎哭过,正欲开口,一旁的梁谦率先开口道:“闫妃身子不适,皇上留在依霞宫了,待闫妃娘娘略好些,皇上便会来看望娘娘的。”
我微微苦笑,点点头,梁谦说的在委婉,仍是让我心寒,步倾城竟不顾我母子二人,闫雨婷装病他岂会看不出来,不过心里虽是难过,面上仍是微笑,低声道:“劳烦梁公公来此了。”
梁谦,看我,弯腰笑笑道:“娘娘莫要言谢,折煞奴才了,奴才来此是为了传达皇上口谕,皇上口谕,娘娘若真的身体微恙,便自行做主,寻来自己可靠之人,无需争的皇上点头。”
他此话一出,我方才明白梁谦来此的目的,传达口谕是假,看我是否真的身体有恙是真,自己做主,无需经过他,他此话是告诉我,对我他不在过问了吗,也罢,由他去吧,微微点头,笑道:“代本宫谢过皇上。”
梁谦看我,半晌微微点头,沉声道:“娘娘,皇上毕竟是皇上,是万人之上,有些时候若想讨得皇上欢心,娘娘学会装弱。”
我苦笑,竟连梁谦也瞧出了不对劲,我又何尝不想讨得他欢心,可若让我与宫里那些女子耍手段论心计,去争去夺,方才能得到他的一丝垂怜,我宁愿不要,如不是眼下花君天逼迫,我绝不会让花蕊去找他,转目看看梁谦,点点头微笑笑,感谢他的忠告。
见我点头,梁谦施礼离开。
待梁谦离开,我复又转目看看花蕊,道:“花蕊,你可曾见到皇上。”
花蕊点点头,献宝般,急急答道:“见到了,娘娘果真料事如神,奴婢去了闫妃宫中,言明皇后身体有恙要求见皇上,当真遭到闫妃宫人的百般阻挠,无奈之下我便唯有哭闹,方才惊扰了皇上,由此才可以见到皇上,奴婢告知皇上娘娘身体微恙,皇上原是打算来看望娘娘的,但闫妃不知怎地忽然头疼,硬是要皇上留下陪她,皇上竟真的留下了,可奴婢如何看,闫妃都是在装病,皇上也真的信了,最后无奈皇上便派了梁公公与我同行回来了。”
我点点头,花蕊果真是单纯的,她都可以看出,闫雨婷在装病,步倾城又岂能看不出来呢,不过是不愿来看我的托词而已,冲她笑笑,不愿再想这些,眼下既然步倾城已经同意我将叶笙歌招会宫中,眼下我只管找到叶笙歌便是了,如今他身在宫外,我该去哪里找他呢,想来不管他去哪里,在那处府邸,应该是可以找到她的,眼下我不便出宫,只有将此事交给花蕊,毕竟那里她也住了些时候,找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公主大婚就在后天,我必须赶在后天找到叶笙歌,事不宜迟,现在变让花蕊出宫寻他,主意已定,抬头直视花蕊,道:“现在你出宫去叶笙歌的住处,就说是本宫有事相商,让他速速入宫,务必在明日之内进宫。”
花蕊点点头,忙转身离去。
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外面,天气分外好,阳光暖暖的,可又有谁能想到,这般好的天空下,到底有着多少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眼下我只能用腹中胎儿做些文章,公主大婚前前后后都是闫雨婷一手操办,想必饮食也是由她安排,若皇后在公主大婚之日中毒,想必闫雨婷也脱不了干系,可如今我身子甚弱,若用药过量,保不齐会伤到腹中胎儿,再者我用一招,我有孕一事必定会暴露,所以此事我只能拜托叶笙歌,双手合十,闭目祈求,娘亲,您一定要佑我事成,我也不想如此,可无奈处处遭人逼迫,我只能反击,我并无心害人,睁眼着门口,心里忽地有些慌乱,总觉得有些不安,不知为何眼前的平静,竟给我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心里默念:“希望花蕊可以尽快找到叶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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