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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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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低于系统设定的购买比例, 故显示随机防盗章, 请等待72小时。  估摸着徐洛闻该从雪山下来了,或许是他打来的, 裴澍言急忙打开衣柜,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 却不是徐洛闻,而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不由有些失望。

    “喂。”

    “我靠, 你终于接电话了。”那边语气焦急, “请问是裴澍言吗?”

    “我是,你哪位?”

    “我叫施诚, 是《国家地理》杂志的美术编辑, 徐洛闻在我这儿留的紧急联系人是你, 所以……”

    裴澍言心里咯噔一声,打断他:“是不是徐洛闻出事儿?”

    “你先别着急,”施诚在那边说,“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徐洛闻和白龙雪山景区的一位向导一起上了雪山,今天中午向导却自己个儿下了山, 说是徐洛闻不小心掉下山去了, 现在生死不明。我已经让景区负责人联系了当地派出所, 让他们赶紧进山去搜人。我也得过去一趟, 我现在已经在机场了。冒昧地问一句, 你是徐洛闻的……”

    裴澍言强自镇定:“我是他朋友。”

    施诚问:“那你能联系上他的父母吗?”

    裴澍言一顿:“他父母都不在了。”

    施诚:“那……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裴澍言:“我马上订机票。”

    ·

    徐洛闻拿着一瓶雪回去的时候, 白狼已经靠在石壁上睡着了。

    他添了几把木柴,让火烧得旺些,又抱了些木柴放在旁边备用。

    犹豫了下,他脱掉羽绒服,小心翼翼地披到浑身赤-裸的白狼身上。

    徐洛闻坐下来,隔着火堆望着对面的白狼出神。

    他对这个神奇的生物既充满好奇,又充满恐惧。

    他听得懂人话,也会说,不过貌似他的说话水平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孩。

    他的眼神很温和,却也有极强的攻击力,在受伤的情况下依旧能击退猛虎。

    他能变成人,是成年男人的体格,与正常人无异,除了体毛是银色的。

    徐洛闻有点混乱,不知道该把他当成兽类还是人类看待。

    打眼瞧见地上的瑞士军刀,徐洛闻伸手捡过来,擦掉上面的血,装进口袋里,然后伏在自己膝头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饿得头晕眼花,睡觉是帮他忘掉饥饿最好的方法。

    可是饿得睡不着。

    突然想起角落里的那个背包。

    或许里面会有吃的。

    见白狼没有一点动静,徐洛闻起身,把背包拿到火堆旁,拉开拉链,惊喜地发现里面有一整包火腿肠,两袋方便面,一瓶酸奶和一瓶矿泉水。

    徐洛闻实在饿极了,再顾不上别的,狼吞虎咽地消灭了两根火腿肠,喝了半瓶酸奶。

    他还想吃,但是忍住了,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得从长计议才行。

    徐洛闻又把背包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发现了一把剪刀,一个电动剃须刀,一把手电,一个指南针,一捆细绳。

    最惊喜的是,还有一部电量满格的老款诺基亚手机,虽然无服务。

    徐洛闻不喜欢戴表,手机又掉了,有了这部诺基亚他至少可以知道时间。

    徐洛闻把诺基亚装进裤子口袋里,枕着背包躺下来,闭上眼睡了。

    今天这一顿折腾,他实在累坏了。

    ·

    裴澍言和施诚到k市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多,天早已黑透了。

    两个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白龙雪山,在景区办公室见到了迟洪纪和赵井泉。

    “小赵就是昨天陪小徐上山的向导。”迟洪纪转向赵井泉,“小赵,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跟他们说一遍。”

    赵井泉又变成了那个一脸憨厚的老实人,他的眼神写满愧疚,看了裴澍言和施诚一眼便低下头去,嗫喏着说:“昨天下午四点多,忽然开始下雪。我们离山顶还有挺远,小徐就比较着急,说一定要在天黑之前爬到山顶。当时我走在前头,小徐走在后头,我突然听见他叫了一声,回头一看,就看见他正往山底下滚。我想去救他,可是那个山坡太陡了,我刚下去一点就滑倒了,幸好我抓住了旁边的一棵小树才没掉下去,等我再往下看,已经看不见小徐的人了,声音也没了,我叫了两声,也没人答应。当时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我也不敢下山,就找个地方搭好帐篷,在冰天雪地里熬了一宿,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赶紧下山,把情况告诉了老纪。”

    迟洪纪接口说:“我一听这事儿,马上就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上山找人,然后又给杂志社打电话说了情况,反正能做的我都做了。”

    施诚问:“那现在派出所的人还在山里找着吗?”

    “我们这个小地方,整个派出所拢共也不超过二十个人,能来的都来了,不过……”迟洪纪面露难色,“不过天黑之前他们都下山走了,晚上在山里太危险了,别小徐没找着再搭进去几个,那就不值当了。不过他们走之前说了,明天还会来找的。”

    迟洪纪看了一眼裴澍言,小声问施诚:“这位是……”

    施诚说:“他是徐洛闻的朋友。”

    一听不是家人,迟洪纪松口气,说:“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昨天下了一夜的暴雪,一直下到今天下午才停,雪山里至少零下二十度,换谁谁都扛不住。而且山里还有野兽。大概十天前吧,也有个男的在山里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着。派出所的人已经放弃了,说是可能被野兽吃了。唉,上山之前我就劝小徐,雪天上山太危险,他不听,现在出了这种事,他父母知道不得伤心死,这么好的儿子就这么……”

    迟洪纪没说下去,因为裴澍言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可怕的地步。

    那是恨不得要杀人的表情,迟洪纪被吓住了。

    可裴澍言什么都没说,扭头就往外走。

    施诚急忙追上去,问:“你干嘛去?”

    “去市里组建一个搜山队!”裴澍言头也不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你谁都不认识怎么组队?”

    “一人十万,我就不信招不到人。”

    施诚闭嘴了。

    看那俩人走远,迟洪纪拍拍赵井泉的肩,说:“小赵,你受累了,回家休息吧。”

    赵井泉垂头丧气地说:“对不起,迟主任,我没把人照顾好,辜负了你的嘱托。”

    迟洪纪叹口气,说:“这事儿不怪你,这是意外,谁都不想的,回去吧。”

    赵井泉点点头,抬脚走了。

    转身的一刹那,他的脸上浮起一个阴诡的笑,稍纵即逝。

    ·

    徐洛闻醒来的时候,发现羽绒服又回到了他身上。

    一惊坐起,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白狼的踪影。

    火堆烧得很旺,火焰熊熊,烤得他有点热。

    走远一点撒泡尿,想起兜里的手机,拿出来看时间,20:25。

    看来还得再做一晚山顶洞人。

    回到火堆旁坐下。

    之前装的一瓶雪已经化成半瓶水,打开喝掉。

    从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撕掉包装,用一根细树枝插起来,支在火边烤。

    烤肠的香味很快逸出来,勾得肚子咕咕叫。

    也等不及完全烤熟了,直接吃起来,还被烫了舌尖,嘶嘶吸气。

    吃完一根,再来一根。

    然后把方便面掰碎,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突然,黑暗里传来脚步声。

    徐洛闻立刻警觉地站起来,一手握着瑞士军刀,一手攥着一根燃烧的木柴。

    稍倾,白狼出现在了光圈里。

    嘴里还叼着一个小动物。

    等它走近了,徐洛闻才看清,是只兔子。

    原来白狼是出去捕食了。

    把兔子放到火堆边,白狼瞬间变成人形。

    无论亲眼目睹多少次,徐洛闻依旧觉得神奇无比。

    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件更神奇的事——白狼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竟然都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妖怪就是妖怪,这强大到可怕的自愈能力。

    白狼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徐洛闻。

    徐洛闻接过来,不确定地问:“你这是……让我吃?”

    白狼点头。

    徐洛闻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吃不了生肉。”

    白狼又撕了一条  兔腿下来,直接连血带肉地吃起来。

    仿佛在向他示范怎么吃。

    徐洛闻一阵反胃,差点把刚吃的两根火腿肠吐出来。

    徐洛闻知道野兽都是吃生肉的,但知道归知道,亲眼目睹还是无法接受,尤其白狼现在还是人形。

    他伸手:“你把它给我。”

    白狼似乎是愣了下,把兔腿递给徐洛闻。

    徐洛闻把两只兔腿放到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撕开外包装递给白狼:“你先吃这个。”又把剩下的半包方便面也给他:“还有这个。”

    徐洛闻一手拿一只兔腿,放在火上烤。

    白狼边吃边看着。

    等肉香飘出来,徐洛闻撒上方便面的调料,又烤了好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把兔腿递给白狼:“可以吃了,小心烫。”

    白狼咬一口,被烫得吐舌头。

    徐洛闻竟觉得他这样子挺可爱,哈哈笑起来。

    白狼看着他,似乎也笑了。

    徐洛闻催他:“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狼又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咽下去。

    徐洛闻问:“是不是比生吃味道好多了?”

    白狼点头。

    徐洛闻也咬了一口,竟然觉得还挺香,不知不觉半个兔腿下肚,久违地体验到了饱腹感。

    再喝点水,心满意足。

    白狼显然还没吃饱,又把剩下的兔肉递给他。

    徐洛闻知道,这是让他帮着烤熟的意思。

    徐洛闻独自生活多年,厨艺还不错,杀鸡宰鱼,该会的都会。

    他用瑞士军刀把兔肉大卸八块,一块一块地烤,这样更容易熟。

    烤熟一块,白狼吃一块。

    直到把所有的兔肉都吃完,白狼才打了个饱嗝。

    徐洛闻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突然就被抓住了手。

    他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白狼站起来,把他也拽起来,然后拉着他的手朝和洞口相反的方向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徐洛闻紧张地问。

    白狼不答,只是径直向前走。

    没有了火光,山洞里漆黑一片,徐洛闻什么都看不见,只得贴近白狼,紧跟着他。

    想想也是可笑,他竟然要从这头狼身上汲取安全感。

    走了约莫十分钟,徐洛闻隐约听到了水声。

    紧接着,他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似乎是另一个洞口。

    事实证明,那的确是一个洞口。

    但洞外却全然是另一番天地。

    徐洛闻无奈地说:“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是人,我要回到人类社会,过人的生活,而不是在这个黑漆漆的山洞里,像个动物一样。”

    白狼说:“我也是,人。”

    徐洛闻抬头看他:“你……你不是妖怪吗?”

    “我是人,”白狼看着他说,“和你不一样,的人。”

    徐洛闻惊怔片刻,难以置信地问:“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狼人?”

    白狼点头:“狼人。”

    在徐洛闻看来,狼人比狼妖更不可思议。

    毕竟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妖怪神仙之类算是耳濡目染,《西游记》、《白娘子》、《聊斋》……这些电视剧从小看到大。作为受过良好教育的二十一世纪青年,他一直不相信妖魔鬼怪的存在,但遇到白狼之后,亲眼见证了狼变人人变狼的神奇景象之后,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妖。

    但是狼人和吸血鬼一样,都是西方传说,他知之甚少,所以更难接受。

    白狼沉默片刻,看着面前的火焰,说:“小时候,我有家,有父母,但他们……都被人杀死了。我逃进山里,再没出去。这里,比那里安全。”

    短短几句话,传达的信息却令徐洛闻心惊。

    他消化片刻,问:“你逃进山里的时候几岁?”

    白狼说:“六七岁。”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藏匿在这巍峨的雪山里,艰难求生,其中辛酸不难想象。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回到人类中去,可见人类在他眼中,大约比豺狼虎豹还要可怕吧。

    徐洛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你父母……为什么会被杀?”

    白狼沉默了很久,久到徐洛闻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突然听到他低声说:“我爸,吃了人。”他抬头看向徐洛闻,“你是不是,觉得他该死?”

    徐洛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片刻,反问:“你吃过人吗?”

    白狼说:“没有。”

    徐洛闻又问:“那你之前那身衣服是打哪儿来的?”

    白狼说:“那个人,已经死了。脱掉衣服,埋在雪里。”

    徐洛闻松了口气,仿佛一直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你原本是有名字的吧?”徐洛闻问,“你叫什么?”

    白狼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忘了。”顿了顿,他微微笑着说:“白狼,我喜欢,这个名字。”

    徐洛闻看着他,语气恳切地说:“既然你也曾经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过,就该知道,你把我囚禁在这里是不对的,你应该放我走。”

    白狼回视着他,目光温柔,语气也温柔:“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徐洛闻苦笑:“你根本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太寂寞了,想要有人陪着你罢了。”

    “我喜欢你。”白狼重复,温柔而坚定。

    徐洛闻不想跟他争辩,暴躁地说:“但我不喜欢你!你不能强迫我留在这儿!”

    白狼站起来,走到徐洛闻面前,蹲下来。

    徐洛闻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白狼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会的,会喜欢我,一定。”

    说完,他把自己的手腕送到嘴边,张口咬下去,鲜血猛地流出来,血腥味顷刻弥漫开来。

    徐洛闻诧异地问:“你……你在干什么?”

    白狼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把流着血的伤口送到了徐洛闻嘴边,握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含住。

    徐洛闻想退开,可是他身后就是石壁,无路可退。

    他去推白狼,可白狼纹丝不动,还用腿压住了他的腿。

    他完全受制,只能任人宰割。

    热血流进嘴里,滑进喉咙,流向体内深处。

    那种陌生的渴望瞬间被唤醒,但比上次强烈得多。

    徐洛闻不知道白狼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他知道,他要抗拒,他不是茹毛饮血的野兽,他是人。

    但他抗拒不了,那种强烈的渴望打败了他的理智,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吮吸白狼的伤口,不住地吞咽着他的鲜血,像个饥饿的婴儿。

    徐洛闻一面绝望着,一面满足着。

    他的身体越来越热,他的大脑渐渐昏沉,无意识地发出绵软的呻-吟声。

    白狼收回手,用嘴唇代替鲜血,温柔地亲吻着徐洛闻。

    徐洛闻像是受了蛊惑,自发地搂住白狼的脖子,热切地回吻他。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水到渠成。

    白狼一次又一次地泄在徐洛闻体内,直到他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才停下。

    白狼抱着徐洛闻去水潭清洗身体。

    白日已经过去,夜晚来临。

    白狼仰望天上的月亮,似乎就快圆了。

    在月圆之夜来临之前,他得把徐洛闻安置在一个妥当的地方才行。

    白狼低下头,看着靠在他肩上沉沉睡着的人,微微笑起来。

    他真喜欢他,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他。

    可是他不太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能让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这份喜欢。

    他突然想起来,有句话忘了问他。

    如果他愿意离开雪山,跟着他去他生活的地方,他愿不愿意永远跟他在一起?

    等明天再问吧,等他睡醒了。

    白狼低下头,吻在他的眼睑上。

    ·

    徐洛闻睡到自然醒。

    他躺在一堆衣服上,身上也盖了一堆衣服。

    他一-丝-不-挂,但并没哪里感到不适,只是有些渴。

    撑着地坐起来,腿忽然碰到一个活物,把他吓得叫出声来。

    紧接着,六耳从衣服堆里探出头来,头上还顶着他的内裤。

    徐洛闻惊魂未定,忙伸手把内裤拿回来,责怪六耳:“你吓死我了。”扭头看看,见白狼不在,无奈一笑,说:“白狼又把你叫来监视我?”

    六耳叫着跳开,然后吃力地把背包拽到徐洛闻身边,背包里装着白狼昨天从山下“拿”来的食物和水。

    徐洛闻穿好衣服,摸了摸六耳毛绒绒的小脑袋,掏出手机看时间。

    9:27。

    他立即背上沉甸甸的背包往外走,水也顾不上喝了。

    虽然屡次逃跑失败,但不能放弃尝试,或许就成功了呢。

    他承认白狼身世可怜,但他不能放弃自己的人生留在这里陪他。

    六耳亦步亦趋地跟在徐洛闻身后,甚至用爪子扯他的裤腿。

    徐洛闻不理它,径直摸着石壁往前走。手电不知道丢哪儿了,他只能摸黑。

    前方忽然传来脚步声。

    徐洛闻猛地顿住,凝神细听。

    他听得出来,不是白狼的脚步声,白狼的脚步声不可能是这样亦步亦趋的。

    是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徐洛闻激动地发抖,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他强令自己镇定下来,朝着前方的黑暗说:“裴澍言,是你吗?”

    脚步声猛地停了。

    徐洛闻愈发确信,大声喊:“裴澍言!”

    “洛闻?”前方有人应声,“徐洛闻?!”

    是裴澍言!

    是裴澍言的声音!

    徐洛闻喜极而泣,又哭又笑着高声回答:“是我,我是徐洛闻!”

    前方骤然亮起数道亮光。

    徐洛闻被刺得睁不开眼,抬手遮挡。

    透过指缝,他看到有人朝他跑过来。

    很快,他被抱住了,紧紧地,紧紧地。

    “我终于找到你了,”裴澍言的声音里有浓浓的哽咽,“我终于……找到你了。”

    徐洛闻也紧紧抱住他,哭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昨天在山顶叫你的名字,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裴澍言放开他,捧住他的脸,为他擦眼泪,“我还捡到了你的刀,然后跟着雪地上的脚印找到了这里。”

    这话提醒了徐洛闻,他急忙抓住裴澍言的手,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他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他?”裴澍言边走边问,“他是谁?”

    徐洛闻顿了一下,回答:“一头狼。”

    话音刚落,徐洛闻猛地站住。

    他看到了谭嘉应和几个警察,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白狼!

    谭嘉应抬脚要朝他走过来,徐洛闻忙低声说:“别动!”

    谭嘉应刚要问怎么了,就听到一声狼嚎响彻在山洞里,霎时惊得他呼吸和心跳一同停了。

    裴澍言小声说:“别怕,他们有枪。”

    枪?

    所以……白狼会死吗?

    心脏蓦地揪了一下。

    徐洛闻说不清自己这一刻到底在想什么。

    山洞里万籁俱寂,不管是人是狼,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正当此时,六耳抓着徐洛闻的裤脚尖叫起来。

    白狼像是得到了信号,嚎叫着朝他们狂奔过来。

    几个警察同时转身,迅速掏出了枪。

    裴澍言猛地捂住了徐洛闻的耳朵。

    下一秒,山洞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枪声。

    按了两下太阳穴,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

    施诚。《国家地理》杂志的美术编辑。

    “喂。”徐洛闻嗓音粗嘎。

    “哟,还没睡醒呢?这都中午了。”

    “正在醒,”徐洛闻闭着眼,“有活要给我?”

    “对,下个月的杂志内页需要两张白龙雪山的照片,你如果接的话我就把具体要求发你邮箱里,你要不接就当我没说。”

    “我接。”徐洛闻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好,最晚这个月底把照片发给我。”

    “ok,没别的事儿挂了。”

    徐洛闻是自由摄影师,给多家杂志社供稿。

    他喜欢拍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也喜欢拍小桥流水古城深巷,捕捉自然之美是他最擅长的,偶尔也拍人物,不过很少。

    大大小小的奖项他拿了不少,也办过两次摄影展,在摄影圈算是小有名气。

    这边刚挂,手机还没放下就再次响起来。

    徐洛闻以为施诚还有话说,接起来直接问:“还有什么事?”

    “额……”那边顿了顿,“我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怎么样了。”

    “嘉应?我还以为是杂志社打过来的。”徐洛闻笑了下,“我没事,就是头疼得厉害。”

    “头不疼才怪,你知道你昨天喝了多少吗?我都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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