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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红又想起伍鳌开设烟馆毒害人民。又想起抗战第一年,盐巴运不来。他和盐商勾结,有盐巴不拿出来卖。提价卖五升米一斤。最后卖一斗米一斤。多卖的钱和盐商平分!
又有一次,一个黑社会恶霸,把人打成重伤。那恶霸向伍鳌塞了包袱,伍鳌黑起心肠断弯弯理。重伤者不几天一命呜呼!这是伍鳌在石龙一手遮天,搞独立王国。这些事我以前从庙里回家常听人说。可那时自认为自己是进了佛门的人。不涉世事,一笑置之!现在何叔、高清香,一个用事实唤醒我;一个用千钧重棒打醒我。这才犹如大梦惊醒。我确实像死了没有埋的人!
志红走拢伍鳌家的院子,一座四层高的洋楼耸出院子的树林。整个伍家大院、围墙圈了两里多路。当门的大院坝早已安顿了一百二十张桌子。还剩大半边院坝留给和尚做道场。朝门口进去是三重堂的堂屋。再上面就是洋楼了。右侧门进去是弯曲而整齐的石板路,曲径通幽。左侧门进去有小桥流水、百花园林,还有渔翁垂钓的八角水池。伍鳌现在是石龙区区长。志红看了这豪华的伍家大院,心里骂:狗日的搜刮人民钱财来给他做脸!这一骂又突然勾起了志红知道的另一件事:抗战爆发第二年,天源到伍家去给伍老太太祝寿,不知伍鳌和长老商量了什么。天源回到庙里就叫全部徒弟把寺庙后面的石岩打扫出来。而且挖了一井坑。第二天一乘大轿把伍老太太抬着。几套锣鼓敲得好热闹。从庙前一里路就开始放火炮。走到庙门口,两个丫环把伍老太太从轿里扶出来。扶上大殿跪下后,伍老太太就大哭起来:“昨晚佛爷显灵给我投梦;天宝寺后面的石岩下。早有一股‘神水’流出来,神水能治百病。为何不去开发出来救助世人?弟子今天就前来拜神水。万望佛爷显圣,如真能治百病。等弟子喝了神水病好后。一定给佛爷献一块‘佛光普照’的横匾。大殿拜完后又敲锣打鼓去拜庙后神水岩。果然石岩的石缝中有手指大一股泉水流出来。于是伍老太太就用瓶子装了一瓶水。还从身上摸出一斗谷子的钱给天源。接到抬轿的、敲锣打鼓的和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装一瓶给一斗谷子的钱。神水吃了之后呢,伍老太太就放出话来:伍老太太喝了神水全身不痛了。一切病都好了!消息一传出去,牵起线线的人都来提神水!天源就设柜台收钱。百里,两百里的人都来提。神水供不应求,居然涨到两斗谷一瓶。神水流不赢,有庙里徒弟看见半夜无人时。天源在外井里挑水来倒在神水井里!这股歪风搞的钱不计其数!后来伍鳌和天源分账后有一次喝酒醉了。伍鳌向一个乡长才吐露真情:“啥子神、神、神水本区长想搞点钱用……”提神水的人才停下来!连志红也提了一瓶来给妈治眼病!
但是,志红还不知道伍鳌和天源勾结的另一件事:天源给伍鳌培养武功高手——教志红武功。学成之后呢,伍鳌就把志红请去保家护院。因此两个暗订教规:凡天宝寺和尚和女人有染“钉活门神示众”!天源同意了,伍鳌就给天宝寺撑腰,不收“保护费”!于是两人就互认‘老表’。为了留住聪明的志红。天源教志红武功前就说:“如果你以后要脱衣还俗,教规是废掉武功”。这两条就是天源为了留住志红而和伍鳌私自乱订的教规。
伍鳌二十岁时娶了有钱有势的丰家女儿丰罗美。人称丰大奶奶。伍鳌三十岁时,强暴了漂亮的丫环张嫩枝。张嫩枝肚里有了孩子后去跪在伍老太太面前哭诉自己被伍鳌强暴之事。伍老太太见嫩枝漂亮。在伍鳌和老夫人的保护下将嫩枝纳为二房。大家喊张二奶奶。但嫩枝娘家无钱无势,处处受丰罗美欺压。好在生的孩子终于养大成人,取名叫伍贤中。张二奶奶搞不到钱只求伍鳌给伍贤中安排个乡长来当。但是呢在丰罗美控制下。收抗战粮款的钱,伍贤中一分一厘都要交到区上去。特别是张二娘是嫩枝的姑姑怕伍贤中袒护张二娘家。致使张二娘家的抗战粮款由伍贤高亲自来收抢。因此两个奶奶成了你死我活的冤家。
天宝寺和尚早就敲锣打鼓闹开场了。一个师兄对志红说:“师父叫你拢了之后,先到洋楼一层大厅去。师父在那等你”。志红经三重堂到了洋楼大厅。一个花白胡子戴着封帽的老头——志红认得他就是伍鳌。伍鳌迎上来拉着志红的手。如迎贵宾一样迎了进去:“天源老表呀,你那一群徒弟中我最敬重的就数卢老弟了。他不但武艺好。随便挥两笔往门方一贴,那对联的字呀叫人不得不叫美!卢老弟,等你武功学好后,我给两千大洋一年请你给我保家护院!你可同意?”“……”志红不答。伍鳌又说:“吴原一年给一千大洋。你来多给两千,三千大洋一年。卢老弟,我看你是个人才,我是爱才至宝呀!”志红正要说我是坚决不会来的。天源说话了,他在这里说话一点没有长老气派。什么‘阿弥陀佛’;什么‘施主’等等全丢了。他说:“老表,这事别急,志红还有一个绝招没有练好。再等一年吧!”“好好好,再等一年!”志红听了心里一惊:怎么天源腾都不打一下就同意了。原来他把我当成什么了?志红这才如梦惊醒,恍然大悟:“官教勾结”!我是一个物件?一头牲口?我是天源的私有财产?想将我给谁就给谁?狗日的,两个老贼早就商量好了……。
大开方,行文恭礼。请了十二个庙子的和尚。全部在大坝里跳的和尚都穿上清一色的袈裟。伍鳌向和尚们说:“吾母仙逝,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吾伍家整个家业都是她老人家一手操持丶管理之下发的家。”
关于伍老太太之死,是因为两万大洋被劫。四个挑大洋的人回来说是吴原被蒙面高手打败而被劫的。伍鳌听了气得大发雷霆。正在病中的老太太心里一急病情加重。终于一命归西。但是呢,这个斑鸠背上长红毛的老鬼桂阳伍鳌想:如果没有内奸,‘川陕游击队’如何知道,他就想趁给母亲办丧事之机,设计把川陕游击队的内奸引出来一网打尽。
至于大开方并无可述之事,总之办得风光、热闹就是了。
因当时是四月天。伍鳌将老太太尸体用药水浸泡后。才能多放几天不腐烂。
第七天晚上。伍鳌左手腋下抱着一个白绸子包着一件约二尺多长的东西走到棺材面前来了。叫人把棺材盖子抬起。伍鳌把白绸包着的东西放进了棺内!众人都看见的,志红更是看得清楚。还看见了一双金黄的人脚板!志红心里暗叫起来:这不就是金娃娃吗?把个正想打瞌睡的志红给惊醒了!天,伍鳌舍得把价值连城的金娃娃拿来做陪葬?!
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就下葬了。葬在一个树林下的草坪上。然后呢,天天晚上安排六个人每天照坟。伍鳌又叫人来打招呼,天宝寺的和尚全部留下。还要给逝去的老太太唸七天的‘解世经’。还要请‘宾功’来说‘意喜’给主人散心。因此天源和志红等只得留下。
朝门口用十几张桌子搭了一个三丈多高的台子。大洋伞下坐着一个花白头发、一尺多长白胡子的宾功甲;大院那头搭了个同样高的台子,大洋伞下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宾功乙。院坝坐满了听意喜的人,说意喜开始了。
宾功甲用洪亮而高亢的声音开场:“天上梭椤是我栽,地下黄河是我开,王母老娘是我做的媒,张果老是我捡的胎!”宾功乙大惊地说:“哎哟哟哟,您这老先生来头不小!资历颇高,做了一连串耸人听闻之事!差点吓得我滚下台去了!”院坝发出了“轰”的一声大笑,“请问老先生从哪里来?”宾功甲:“吾从骇骇有名的东土神州来”!“那你经过了哪些地方呢?”“我从太平洋驾云到大西洋;大西洋踩水到印度洋;又从印度洋双腿一跃就到了石龙场伍老爷家!”院坝的笑声又起。只听宾功乙又问:“请问老先生今年多大岁数?”“东土有五千年历史,我比她只小一岁!”“哎哈哈哈,那么老先生肯定什么事都精通!”“略知一二!”“那么先生,小生向您请教一难题:这个`天究竟有多高?”“这算啥难题呀,天——两屁股高!”“请问先生是咋个测量出来的?”“一个孩子在崖上解大便,一屁股就翘到了半天云,第二屁股不就翘拢了!”院坝里爆发出“哗啦啦“一阵大笑!“那先生你还看见了哪些奇闻怪事说来听听。”“我看见一面锣才叫大!斗筐那么大!”“那么大的锣打都不好打”!“两个人抬起打”“那声音肯定好听了?”“扯哐扯哐……”“我看你真是在扯谎!”“这不算,我还看见一把锯子!”“多大?”“上抵天,下抵地”“这么大的锯子顺都顺不转!”“天一锯(句)地一锯(句)”“你硬还是在天一句地一句吔!”……
再说老奸巨滑的伍鳌,为了引蛇出洞抓住川陕游击队的人和内奸,真是绞尽脑汁想办法。他硬还是用金娃娃做陪葬。一切均由他一个人去做,丝毫也不走漏风声。但是呢,丰大奶奶和张二奶奶两个都是眼里沾不得沙子的人。特别是丰罗美更是无孔不入。她暗地里把伍鳌看得紧紧的。曾经伍鳌用大洋换回金娃娃时,她亲眼见过一次。那宝贝约一尺五六长。立正姿势站着、光头、面带微笑,可爱极了。当晚伍鳌用白绸包着放进棺材时,由于白绸必须遮住金娃娃。必须要两尺多长的白绸方能遮住头和脚。所以丰罗美断定,那陪葬品必是金娃娃无疑。张嫩枝也猜到了八九分。
平时丰罗美仗着儿子的势力,威风八面。好多家丁都怕她,不敢稍有得罪。但是呢有几个同情张嫩枝的家丁心里不平。而且还挨过丰罗美的斑竹棒。所以两个奶奶所‘笼络的家丁几乎各占一半。两个都是巴不得把金娃娃搞到手。只要得到了这个宝贝,终生还愁吃穿吗?什么风水宝地也不顾了!
伍鳌把伍贤高的兵找了一百多来。由他亲自指挥,抓川陕游击队的内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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