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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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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光线,以为你很快就抵达我的眼前,却不知为了相遇这一片刻,你已走了很远很远——白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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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叶明哲的车子里,叶明哲很精神,纪语烟则是打着盹儿。

    叶明哲看了一眼,把副驾驶椅子的高度调低。

    纪语烟没睡着,她只是不知道该那什么理由去面对他,她能感觉到椅子下降,闭着眼找舒适的角度“专心开车!”

    尽管纪语烟没睁开眼睛,叶明哲他还是温柔一笑“昨晚没睡好?她们吵到你了?要我说呀,还是给你单独买一套房子,这样子清净些……”

    “是我的原因和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有轻微抑郁症,一直和家成住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能住在太清净的地方,不然抑郁症治不好再得个自卑症什么的,那不是自己没事儿找事儿嘛……”

    “要不……你和我住一起吧……这样子也不用成天担心你被别人拐跑,一举两得,多好!”

    纪语烟把头转过门的方向说“不要,和你住在一起我还能来学校吗……”

    “我尽量克制还不行吗?”

    “网络上有一句话是这么说得,距离产生美,明白了吗!”

    叶明哲没说话,他知道说再多纪语烟也不会和他住在一起,不过她说的也没错,距离产生美……反正在一个城市又不怕她跑了!

    路上不是很堵,没一会就到了。

    叶明哲替纪语烟开门“到了”

    纪语烟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些阴沉“看来即将来临暴风雨,开车注意安全”

    “今天就不来找你了,开完会就直接去机场接我奶奶,等明天在来找你,将功补过!”

    纪语烟替叶明哲整理着衣领“你忙你的,我又不是小气的人,理解万岁嘛。”

    叶明哲把纪语烟拉进怀里“语烟,怎么办,我越来越爱你了……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和你比了!”

    纪语烟噗嗤笑了“世上通情达理的女子千千万万,你不能一棒子打死一杆子人啊……好啦,抱一会就可以了,再这么耗下去我真的就要迟到了……”

    临走时在纪语烟额头上印上一吻……

    她目送叶明哲离开,这才吁了一口浑气,侧头看向了一眼停在不远处一辆跑车……

    转身进了学校。

    语烟是个很机警的人,对于周围一切都敏感,她在下车的那一刻就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她不想叶明哲知道那个人所以一直当做没看见。因为她知道是谁在窥视她……

    她不准备上前打招呼,因为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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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变化无常,天气亦是,尤其是在多雨的季节。

    下午一点左右,大雨一泄如注,很多老师早就看了天气预报预备着雨伞,唯独语烟,不过她从来不会担心这些。

    假如今晚在学校睡一觉也是蛮好的,语烟是这样想的!

    “大家快来看呀,有人淋雨呢!”

    “还真是,那人是有病吧!”

    “好像不是咱们学校的人。”

    “咱们打个赌,一定是求婚。”

    “哎哎哎,快看他打电话了!”

    “求婚不应该要喊的吗?”

    “谁知道呢?”

    “叮铃铃”突然的手机铃声,让所有人的视线注视到了纪语烟的身上。

    语烟不爱凑热闹,所以她的位置在远离那些八卦老师的办公桌前看着教案。

    但那些八卦老师们的对话她还是一字不落的听到。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不是本地号码,铃声想到快挂的时后语烟才接了起来。

    “……喂!”

    哗啦啦的雨声伴随着男性声音“姐,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是哥让我那么做的……姐,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姐回来吧,我真的……我们真的都很想你……颖慧姐……”

    “……魏宁,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可以挽回的,譬如良知,譬如体重,但还有很多不可挽回的东西,譬如岁月,譬如旧梦……魏宁,在郦城生活的只有纪语烟……阿宁,我们都回不去了……”

    “姐,你听我说,”魏宁带着哭腔说。

    “阿宁,你也不小了,人情世故我想你也懂得很多。回去吧!天气寒,小心感冒了,回去让保姆熬点姜汤,驱寒的!”

    魏宁听到电话无情的挂断,“不……”一吼,手机随着吼叫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周家成举着伞站在不远处看着,听着,白色衬衫在风里摇摆,魏宁走时也没有注意到他,或许是魏宁被刺激的神经末梢让他迟钝,又或许是魏宁对和他没有关系的事物不关心。

    周家成看向语烟所在的楼层,这几年的相处里,语烟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对自己狠心对别人温柔的那种人。而她的温柔常常会被别人认为是装出来的……

    周家成对纪语烟的用心是他自己感觉不出来的。

    语烟坚持不买车,他也没有办法,大家都知道只要是下雨或下雪的天气就会特别堵车,尤其是在大城市你会发现不堵一两个小时你是回不了家的。周家成的治疗中心离他公寓按平常来算也是个半个小时,这一刮风下雨的没两个小时到不了。所以说他对语烟是无形的爱……

    当周家成走到语烟的办公室门口时语烟还在发呆,周围的一切碎碎念与她格格不入。

    周家成手里拿着滴水的雨伞叫道“语烟,走了!”

    神游天际的语烟红着眼看向周家成,所有委屈像是看到周家成的一瞬间要爆发出来。

    她不顾别人的看法,小跑扑向周家成的怀里痛哭起来……

    周家成变成了语烟的依靠,他夹着她走到了停车的地方,先是把她放在了副驾驶上他才走向驾驶座。

    雨越来越大,就像纪语烟的泪水一样。

    前者淋湿了大地,滋养了庄稼;后者印湿了衬衫,模糊了双眼……

    语烟靠着周家成的肩,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我不想那样子的,但我不得不那么做,他还是个孩子,他根本就不懂,他劝我回去,我怎么回去?回不去的,回不去的!”

    周家成问“语烟,想回去就回去吧,毕竟那里也有很多人在等着你,爱着你……”

    语烟痛苦的阖上眼帘,回忆就像洪水猛兽波涛汹涌而来,拍打着柔弱的她,她努力努力在努力还是经不住被洪水冲走:“回不去的……那些忘掉的记忆是我心头的一道抹不去的疤痕,它无时无刻的在提醒我,不能回头,回头就会有许多人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的声音是从来没有的凄苦,以至似的悲苦。“我不知道我消失的那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它一定很痛苦,不然我不会那样排斥。”

    其实每个人都有秘密,而纪语烟把那些秘密选择遗忘。

    周家成替她擦着泪“……语烟,有些事情既然你已经潜意识里忘掉,就让它消失吧,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不要再这样止步不前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心里无缘无故的疼痛,它就像一把刀……在我选择忘掉的时候就会在我心上留下伤痕……现在的心早就伤痕累累……你不知道,我是有多么想回去,看看那些寻找我的人……和他们说声谢谢……回不去的……回不去的……”到头来语烟的话语变的语无伦次。

    周家成从来都很心疼语烟,这次也不例外……

    他轻声哼唱语烟喜欢听的周杰伦那首《不能说的秘密》,看着哭睡过去的语烟,周家成轻声叹息。

    记得首歌里最令人伤心的是这样子唱的“你说把爱渐渐放下才会走更远,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

    只让我们相恋这一季的秋天,

    飘落后才发现这幸福的碎片,

    要我怎么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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