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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变
只是不要再一次把熟悉变到陌生。
——泡芙小姐
————————
空旷的平地上,暗无边际,纪语烟看不见前方的路,她不敢前行,站在原地转来转去。这样的黑暗压抑着她喘不上气。
突然,前方一处亮起来,纪语烟努力着要看清楚是什么,慢慢的挪向光源。
光源那头,突然出现一个铁栅栏,里面一个坐在地上的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的抬起她的头,眼光就像猫的眼睛一样会发光直射语烟的心扉,语烟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她面部表情因为心脏疼痛扭曲在一起,但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光源。
女人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猛的扑向栅栏,栅栏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女人声嘶力竭的喊着“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没病,我没病,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天旋地转,光源与女人快速的在语烟的身边来来回回转着……
语烟就像惊弓之鸟,在原地来回转圈,耳边不停地有人喊着叫着“救救我,救救我,我没病,我没病……”
反反复复……
————
“不……”
语烟尖叫着从梦中惊醒,白皙的皮肤印满了汗水,瞪着眼睛她还没有从惊恐中清醒,大口喘着粗气。
她平复了一阵心情这才环顾四周,没有月亮的夜晚是无尽的黑暗,房间里亦是,这个地方她最熟悉不过……那便是周家成的公寓里她那间屋子。
四周不见有人影,说明周家成他不在房间里……刚刚叫喊声没有惊动屋子外面的人跑进来,说明公寓里没有人……
纪语烟摸黑到客厅灯开关的地方“啪”瞬间明亮。
突然的光亮让适应黑暗的语烟有些不是,她微皱眉用胳膊挡住了光源的是原地,过了一阵她适应了才把胳膊放下,环顾四周。
客厅里确实没有人,周家成的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从语烟的位置看过去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这就奇怪了,周家成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把她留在空荡的房间里的。
可以这样子说,语烟有一点点的空间恐惧症,这也是周家成为什么不敢留她在房间的原因。
“咕咕咕”语烟的肚子响起,她轻柔着,睡了那么长的时间不饿才怪。她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剩了些酸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开喝。
想了想还是给周家成打个电话问问还要多长时间回来。
茶几上明晃晃的手机就在那里摆着,她把自己往沙发上一丢,拿着手机正要拨打电话,门口有开门的声音。
待周家成走进时语烟才开口“去哪儿了?”
“哎哟”突如其来的响声把走思的周家成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脯“大晚上不开灯想吓死人啊!”说完他就后悔了,给自己一巴掌。
客厅一直开着灯,也没说是在他进来的时候关了。
语烟含着吸管也不问他到底怎么了,就是盯着周家成看,看得周家成汗毛都竖起来了……
刚进门的走思,又说着心口不一的话。
周家成不对劲,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周家成想着哄骗语烟的最好方法“这个,这个……”坐到了语烟身旁他这才想到“刚刚去交物业费去了!”
语烟真心不想拆穿他“物业费是我在两个月前交的,并且是一年的费用。”
“哦,我去……我去了……”周家成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能混过去。
语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于周家成到底去了哪里她不太关心,只要人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和她说这话不就得了,怎么大个人难道要让她逼问出来他不愿意说的吗?
“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我饿了。”
周家成像是逃过大大一劫一样,长嘘一口气“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们来到了距离他们小区不远的地方,是个闹区,人哄哄的,路边有着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周家成是有洁癖的人对在大街上吃小吃他有些难以接受,他鼓着勇气只是为了纪语烟开心。
纪语烟吃的倒是开心,所有东西只吃一点点,却打包了很多。
她说了,这些都是带回去给穆木与夏青吃的。穆木与夏青都是上班族很难有机会出外面吃小吃,所以这才要给她们带回去的。
周家成没有吃,负责帮语烟提着东西……他啊,看到纪语烟开心也就把心里的不开心抹去了。
夏天除了蚊子多就是天气格外热。
他们从闹市出来迎着微风散步,风经过就会把语烟的头发吹起来,一飘一飘的很美。
语烟穿着牛仔裤,宽大的白色t恤,头发绑成马尾状,一蹦一跳的像一个天使一样“家成,你记住,我是你一个很好的倾诉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说出来让我乐乐……咱俩不分你我,要是谁敢欺负你我就替你狠狠揍他。”比划出一个勾拳的动作。
周家成哭笑不得“现在是法律社会!”
“那我就和他讲道理,让他在我石榴裙下唱《征服》”
周家成的眼睛有些湿润,他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把语烟抱会公寓有人给他打电话,要他到他小区咖啡厅。到地方,见到的是满头银发的老人。
他认识,因为在古枫房间里有一张全家福里面有他面前这位老太太,古枫的奶奶……
老人看到周家成和蔼的笑了“坐,你喝些什么?”
“白水就行!”周家成紧张,但表面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动会让人看不起的。
老人笑问“知道我是谁吗?”
周家成笑答“您是古枫的奶奶。”
“……小伙子,好眼力。”
“能让一个像您这样岁数的人在这里等我,除了古枫的家人以外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更何况,古枫的公寓里摆放着您与他的合照。”
老人轻笑“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希望你离开我的孙子。”
“……自从他和我谈了您的想法后我就没在和他单独在一起过……”
老人明显惊呆了,她没想到周家成答应的如此之快“看来是个明事理的孩子!”
周家成淡淡的说“您说错了,我只是不想让古枫在爱人与亲人之间为难……”
“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了,你觉得他会选择亲人还是……你!”
“……不管他选择哪一方,剩下的都会伤心难过……所以我宁可选择不要这份感情,也不会有被他抛弃的机会,去埋怨他一辈子。”
周家成慷慨激昂的陈词让老人心头一动,原以为他和女人会胡搅蛮缠,却不想这么痛快。
鬼知道周家成有多么难过,他装淡定,装豁达,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说完起身变走,人前豁达人后难过,原来说的就是周家成啊!
“你想要什么?金钱、地位,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满足你!”
周家成讥讽一笑“嗬……那些俗物怎么能配得上我们的感情呢?”他挺直背脊,不让古枫的奶奶看出他的颓废。
走出咖啡厅他觉得自己用了一个世纪,他不想告诉纪语烟他和古枫的感情走到尽头,他自己把这些归为自尊心作祟。
学医界有这样一句话:医者不自医。这句话不是否定医生的医术,而是因为病痛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就有了这句话。
……
纪语烟能看明白周家成有心事,并且是不愿意让她知道的心事,她知道周家成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隐瞒。
既然他隐瞒了,说明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说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说出来的秘密……
纪语烟想想自己做的噩梦其实那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噩梦,或是一个提醒……
提醒她在无人的角落里有一个需要她帮助的人。
那么……那个人是谁?
是否认识她?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并且让她救她?
一个个的疑问无法去向谁证实,让她无从下手。
她困惑的说道“家成……我做了一个噩梦又或者……不简简单单只是梦。”
周家成刚刚从自己的意识里走出,正好听到语烟问的问题,他蹙眉道“什么梦?”
语烟眯着眼回想当时梦境里的画面“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是,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女人,她被困在一个像监狱里牢房一样的地方……里面却很干净,没有一丝尘土,墙也很白……唯独她有些不干净”她讲的很慢,像个年迈的老者讲故事一样说着“她披头散发并且穿着一件只有病人才穿的衣服突兀的坐在一尘不染的牢房里,她慢慢的抬起头脸被头发遮挡着,眼神却直射人心的看着我……开始就说让我救她,她一遍遍的喊着“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的心很痛,那种特别真实的痛,最后我被吓醒了,梦……就结束了。”
“……以前你有梦到过类似的梦吗?”
“有,还是在高中那会儿!梦到过一次,那时候还小,就当一个噩梦没去多想。”
周家成沉思片刻“你仔细回想,你从来都不会做和你没有关系的噩梦,那个男人与女孩儿就是个例子,她可能在预示这什么?是什么呢?”最后一句是他的自言自语。
纪语烟吐了口浑浊气,牵强的笑着摇头“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秒速变脸像个小女生一样抱住周家成的胳膊撒娇“我听说在仿古街那边新开了一家中式餐馆,咱们等周末去尝尝,怎么样!”
周家成宠溺的剐了下纪语烟当然鼻梁“好都听你的!”
纪语烟对吃的没什么爱好,能吃就行,她约周家成只是为了单独想开导开导他,没想到却碰到了不可告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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