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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南宫谨和靳循也无暇再去射那只梅花鹿,放下手中的弓箭,那只梅花鹿就这样侥幸保住了一条命,很快消失在了眼前。
南宫意笑看着陆蓠,“爱妃这下可真的是让朕刮目相看了。”
陆蓠羞恼地低下了头,嘴上仍不饶道:“皇上这是笑话臣妾吗?”
“谁敢笑话爱妃。”南宫意凛然道,但转瞬又变了神色,“只是朕不明白,琳儿刚才哪来那么大信心,敢和朕比箭,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让朕刮目相看?”
“这刮目相看可不是臣妾说的。”
“对,这句话是朕说的,琳儿说的是让朕拭目以待,如今朕也的确是拭目以待了。”
陆蓠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是臣妾随意夸下海口,如今徒惹皇上笑话,皇上想笑就笑吧。”
陆蓠拿起手中的弓箭,看了看,神色间闷闷的,自言自语道:“这射箭很容易的,我一向是百发百中的,怎么骑上马就不行了呢?”
“原来琳儿是不会骑马射箭呀,那好,赶明儿给你个机会,让你在平地上和朕比试一下箭法。”
陆蓠嗔了他一眼。
“爱妃还是回帐篷去吧,等朕回来,让你吃朕亲自猎回来的烤肉。”
南宫意向左右看了一眼,“两位卿家,还是让我们来比试一下,谁猎得猎物多吧。”
“微臣遵旨。”南宫谨和靳循异口同声道。
离去时,两人都有意无意地在陆蓠身上看了一眼,似在思索什么。
陆蓠看着三人打马上前,很快在视野中消失,立刻转变了神色,紧握住手中的弓箭,目光中暗流涌动,调转马头,急速地向前奔驰而去。
有些人也是时候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这次秋猎,场面宏大,随行中有不少官员以及皇室贵族的亲眷,陆薰自然也在其中,如今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刚才她故意在南宫意面前表现出一副不会射箭的笨拙样,就是为了给南宫意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让他不会轻易怀疑到自己。
在林间转了几圈后,陆蓠很快找到了陆薰,此刻的她一身狩猎装扮,陆蓠故意在她面前露了个脸,就疾驰而去。出于愤恨,陆薰并未多加思索,就追了上去。
行到偏僻处,陆蓠看了一下左右的环境,停下马。
陆薰怒气冲冲地跟了上来,“陆蓠你给我站住。”
陆蓠背着身,冷笑道:“皇上让姐姐闭府思过,如今这才刚被放出来就如此嚣张,看来姐姐是不知教训了。”
陆薰气恨难平,“如若不是你,我会闭府思过吗?怎么,现在你终于肯承认你是陆蓠了。”
陆蓠骑着马,转过身来,眼中锋芒毕现,“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缓缓摸上箭壶中的箭羽,对上手中的弓,神情是说不出来的悠然,但周身却散发着凛冽的气势,准备随时锐意而出。
陆薰心里有些发怵,“你想干什么?”
陆蓠不急不缓道:“我想干什么,难道姐姐不知道吗?”陆蓠猛地举起手中的弓箭,上弦,拉弓,只在一瞬间,一只利箭便激射而去。
陆薰望着那闪着幽幽寒光的利箭迎面而来,毫无防备下,几乎忘记了反应,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箭只是射中了她的发髻,乌黑的头发披散而开。
陆薰惨白着脸,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
陆蓠冷然道:“念在我们曾经做过姐妹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拿起你手中的弓箭,是生是死,各凭本事。”
陆薰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弓箭,朝陆蓠射去,而此时陆蓠还没有动用手中的弓箭,眼看着那利箭正中陆蓠的命门而去,陆薰嘴角斜向上划出一抹弧度,以为势在必得。
谁知,就在那利箭激射而来的时候,陆蓠身体向后一仰,靠在马背上,躲过了那一箭,那箭穿空而过,狠狠地钉在了后面的一棵树上。
陆薰大吃一惊,心想这一箭竟然要不了她的命。
陆蓠伏在马背上,反手抽出箭羽,拉上弦,侧身朝陆蓠射去,这一箭在不留情,直直地朝陆薰的心脏处射去。
陆薰再一次忘记了反应,连心跳都慢了一拍。
然而,世事总是那么的出其不意,不知从何处袭来一只利箭,正中箭镞,箭矢被击落在地。
陆蓠从利箭袭来的轨迹望去,一个她完全没想到的人出现在了眼前,那一刻,她的心里涌起了无数个疑问。
顾辰身着一身黑色的禁卫军服,仍旧摆着射箭的姿势,看到陆蓠望过来,缓缓放下手中的弓箭,看不明他眼中的神色,转过头,再不看陆蓠,打马走过来,对着陆薰道:“你走吧。”
再一次从死亡边缘回过神来的陆薰,丝毫不长记性,看着顾辰,猛然想起来当日救走陆蓠性命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恍然道:“我知道了,你们是一伙的。看我不告诉皇上,让皇上来惩治你们。”
陆薰像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似的,就差奔走相告了。
然而,顾辰只是微微一笑,淡淡道:“难道王妃是忘了,上次你指认阿蓠时,被皇上罚闭府思过三个月的事了?怎么同样的错误还想犯第二次?你以为我就是把柄吗?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王妃还是切莫动口,免得惹火烧身。”
“你……”
“王妃还是好好思量在下的话。”
“好,你们给我等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王妃执意纠缠不休,在下也随时恭候。”顾辰这句话毫不客气。
陆薰虽然心里愤恨难平,但眼下这情景,也只得就此作罢,驱着马转身欲离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陆蓠架起弓箭,准备射去。
没想到,顾辰再一次阻拦了她。
陆薰好不容易捡起一条命,自知不是陆蓠的对手,眼看陆蓠杀意未平,情急之下,只顾着仓皇逃窜,形容狼狈。
眼看着陆薰将要逃出射程之外,陆蓠知道一旦错过此次机会,下次将再难寻得。再不想与顾辰多做纠缠,猛然出手,对顾辰迎面就是一击,还好顾辰及时闪避,陆蓠又一掌劈来,且招招狠辣。如今陆蓠只想摆脱眼前这个障碍,好追上前去,将陆薰除掉,以报血仇。
这时,一阵阵马蹄声传来,蹄声如鼓,陆蓠警觉地收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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