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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泉,是在蔺家一处石屋的底下九层挖的,里面摆放了许多神奇的聚月石。这种石头是蔺家的先人在拜月族那里买过来的。只要放在封闭潮湿的地底,不让它们接触阳光。它们就会一直会散发寒气,接近冰的温度却不结冰。只是整个泉里浮动着许多冰渣子。蔺家的冰窖,也就建在上面几层。
这个泉是专门用来对付犯了罪不承认的女眷。普通人在里面泡一会就会冷得浑身发紫,那冰冻蚀骨,让四肢百骸如虫咬一般难熬。女眷都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一般进去没一会就受不了了。一旦是撒谎,一般没一会就会现形了。
当然,如果有人被冤枉,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里面坚持三个时辰,证明自己的清白,一个是选择被冤枉。
所以,一般不是特别有把握的主审人,都不会选择让嫌疑人去泡寒冰泉。这和直接处刑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也容易造成诬告。
傅琬倾明白了,自己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危机。南宫妙音这一次是非要整治她不可了。偏偏蔺慕恒出了门,也不知道去了多远,什么时候回来。这一次,他也救不了她了。
据说还没有女眷熬得过三个时辰的。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她练过武功,在冰水里熬上三个时辰,还是有些可能的。
但是现在,她并没有太多的选择。能选择的,就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如何,愿意吗?”南宫妙音清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她挺直了身板,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婆母,儿媳愿意。”
南宫妙音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答应得那么爽快?你知道什么是寒冰泉吗?”
傅琬倾眼神坚毅,“蔺家有名的寒冰泉,人工所制。寒冰泉的水寒冷刺骨,一般人在水里泡一个时辰就会全身发紫而死。就算会武功,也非常少人能熬到三个时辰的。但是为了儿媳的清白,儿媳宁可在泉里冻死,也不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南宫妙音嗤笑一声,“很好,那是你心甘情愿地泡那个寒冰泉的。你们大家都来作证,恒儿不在家,到时她有什么事,可别说我没有提醒。”
“妹妹,别闹了!你为什么那么任性!”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傅琬柔突然开口了,“你还记得上次七夕,你在外面惹是生非,伤了父亲同僚的公子,我们父亲将你打到皮开肉绽你都不愿意承认错误的事吗?你不要再倔强了,你以为寒冰泉是谁都能泡的吗?”
傅琬柔表面是在训斥自己的妹妹,其实是让众人觉得,傅琬倾的脾气的确非常差,而且还是个拒绝承认错误的人。
她恨傅琬倾入骨,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见风使舵,落井下石,那是她最擅长的。
傅琬倾抬头看了她一眼,“姐姐真是苦口婆心啊。”
南宫妙音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傅家的二小姐,果然彪悍。好好好!老身真是长见识了。既然你愿意用这个方式证明清白,我成全你。来人,将四少奶奶带到寒冰泉。”
“等等,婆母,我还有话说。”傅琬倾突然开口。
“说吧。”
“我们做人只求公平公正,主子犯了错,也要受罚。但是,也不能让奴婢随意污蔑主子。不然,我蔺家威严何在?而现在孟姑娘昏迷不醒,我和彩云各执一词。我愿意去寒冰泉证明清明,那么彩云呢?她又如何来证明自己的话?要么,让彩云和我一起起泡寒冰泉,更能显示公平。”傅琬倾恭恭敬敬说道,“婆母明鉴,儿媳只求一个公道。”
她的公道就是,陷害她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傅琬倾,寒冰泉不是谁都能泡的。彩云是个奴才,并没有这样的资格。不过你的意思是我听明白了。你去泡寒冰泉,你并不甘心。想拉着彩云一起受刑。”南宫妙音顿了顿,“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彩云。”
彩云一直跪在一旁,本来见傅琬倾要去寒冰泉,心里大喜。没想到,傅琬倾也不是省油的灯。反过来也要把她一起拉下水。一听南宫妙音唤她一声,她立刻没了力气,整个瘫软在地。
“主……主母……”
“四少奶奶是主子,你不过是个奴婢。当时只有你们三个人在场,你们各执一词。所以,为了你躺在床上的小姐,你是否愿意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主子证明清白,是去泡寒冰泉。奴婢证明清白,只能是一杯致哑致盲的毒酒。”
彩云脸颊涨得通红,浑身都在发抖,“主母,主母,主母饶命。”
“饶命?难道你真的是冤枉了四少奶奶?还是说,你因为贪生怕死就致你的主子于不顾?你污蔑四少奶奶,那就要被乱棍打死。”南宫妙音瞪着她说道。
南宫妙音的意思也很明白了,彩云横竖都得死,就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愿意诬陷她到底了。
彩云犹豫了半天,终于缓缓回答,“奴婢……奴婢……愿意。”
“来人,赐酒。”南宫妙音幽幽说道。
有人真的送来了一杯毒酒。酒上还冒着一些奇怪的烟。
“喝吧,别浪费时间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南宫妙音的声音冷得像冰。
彩云皱着眉,盯着那个杯子半天。
过了一会,她叹了一口气,猛地举起酒杯,闭着眼,一饮而尽。
南宫妙音出手一向狠厉,过了一会,彩云便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很快,她便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傅琬倾看着彩云顿时变成一个废人,差点就起了恻隐之心,但是她想想,是彩云无端端诬陷她在先,她待会还要去泡寒冰泉之苦,又有谁来可怜她?
于是,她的面色又渐渐变得清冷起来。
“看来,彩云是想以一杯毒酒明志,你呢?四少奶奶?”
“请婆母立刻行刑。”傅琬倾淡然说道。
“来人,带四少奶奶到寒冰泉。”
“是。”有几个嬷嬷答应道。
“去吧,傅琬倾,按照惯例,若是你能在里面呆够三个时辰,我便信你是清白的。”南宫妙音幽幽说道。
“婆母,三思。”突然有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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