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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吗?”
殷若兰仿佛穿花蝴蝶般在黑水玄蛇的身前旋了个身,现在她的神情气质,又变成了一个天真的少女一般,俏皮地冲黑水玄蛇眨了眨眼道:
“我不就是你从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女孩,栖霞谷宗主殷理的孙女,我记得小时候还经常骑在你脖子上,在那小楠溪中游玩,难道只是过去几个月时间,你就不认识我了?还是说因为你灭了人家满门,所以才不敢相认呢。”
黑水玄蛇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只是不知到这抹嘲讽,针对的是此时依然在戏弄自己的殷若兰,还是只能被无奈被戏弄的自己。
在看到这女子的第一眼,黑水玄蛇就已经知道她绝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殷若兰,或许外貌一模一样,甚至这具身体就是殷若兰的身体,但是里面的灵魂,早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是夺舍吗?
黑水玄蛇猜测着某种可能,眼光扫过被董安一枪扫到墙角的那堆破铜烂铁,那是曾经让自己惊为天人的木先生。
“其实,你才是真正的木先生吧!”黑水玄蛇盯着殷若兰道:“站在那具傀儡后面,操纵着这一切的人应该就是你吧,真是巧夺天工的傀儡,这么久我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有任何不妥之处!”
如果是这样,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地通了,包括何以这木先生,一直以来对敌人的资料和行踪仿佛了如指掌,那是因为她本来就一直在敌人的阵营中,然后通过这傀儡法具告知自己这一方。
殷若兰目光微闪,有些惊诧于这黑水玄蛇的智慧,然后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道:“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玩意罢了!”
黑水玄蛇沉默了一下,这女子口中的小玩意,如果流落到雁回山脉的修行界中,为了争抢它,足以引发一场波及整条山脉的腥风血雨。这女子的不经意间的一点口风,大致让黑水玄蛇了解到了她或者她出身之地所处的层次,那可能是黑水玄蛇连仰望都没有资格的世界。
只不过这发现让黑水玄蛇更加迷惑了,照道理说,自己的生命应该和这名女子根本没有可能会产生交集。
“三个月前,我想的最多的只是如何逃出栖霞谷,逃出这个赤烈老不死给我打造的牢笼,以便能够安全的生下肚中的后代。就在那时,这具傀儡,哦或者说是你更准确一些,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告诉了我一种原来我根本不敢想象的可能。”
“你告诉我,根本没必要逃,如果愿意,我完全可以成为这栖霞谷的主人。然后帮我谋划了整件事情,又以我的名义,在雁回山脉中找来了那几名帮手,似乎你对这雁回山脉中的妖修无比熟悉,哪些人可以利用,又该以什么诱饵引诱他们,你都了解地一清二楚。接着,一切都按照你当初的设想在进行,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只是到了这最后时刻,你能否告诉我,你做的这所有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者······你也和那赤烈一样,也是对我身上那所谓的古老血脉传承有兴趣。”最后一句,黑水玄蛇的语气猛然转厉,虽然明知自己在对方的眼中,只是蝼蚁般的存在,但依然不妨碍它用这样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
就算是自己亲手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殷若兰眉间怒意乍现,似乎这黑水玄蛇的态度,冒犯到了她的尊严,然后她盯着黑水玄蛇的下腹处,最终这种怒火并没有爆发出来,只是语气转冷道:
“我早就通过木灵告诉过你,我会来到这里,乃是为了一场机缘,本来帮你只是念在同为妖族的份上,顺手为之而已,只是没想到你这小蛇妖身上,却隐藏了如此的一个惊天大秘密。”
“呵呵,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身上隐匿的那点血脉传承,有多么地珍贵。而这血脉之力,从来没有在你身上真正觉醒过,你的这具蛇身,也只不过它漫长的等待苏醒的过程中,所选择的一具容器罢了,只是到了今天,所有的等待终将开花结果!”
“而它在觉醒过程中,只是稍微泄露出的那一丝血脉之力,就已经让你的实力,在短短几个月内,得到了如此巨大程度的提升,光凭这一点,你就应该知道,这种血脉之力有多么恐怖了,所以那个赤烈,就算已经去了天界,依然会对你念念不忘。”
“而那什么狗屁赤烈仙人,恐怕对你这血脉真正的底细,也只是一知半解,只有我才能真正感受到这比古老更为悠久的气息,这是本应早就消失在岁月长河中的神迹。只不过他想的是掠夺,而我想的却是如何守护!”
“呵呵,那个赤烈的手段,我也能猜的七七八八,无非是想靠着封印在你体内的那件东西,慢慢侵吞剥夺你的血脉精华,这赤烈却也是够歹毒,这血脉掠夺之术恐怕是每天都让你尝受千刀万剐之苦,不过却也是你体内这点来自无数年前的血脉能够真正被唤醒的契机。然后不知你有意还是无意,居然让自己受孕了,母体孕育胎儿,本乃天地大道,岂是赤烈那旁门手段可以抗衡的,然后你体内的被血脉掠夺之术唤醒的血脉精华,几乎全部涌入了那个小生命中,那赤烈的谋划终究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就是不知道,以那赤烈的出身,哪来的见识能够发现你身上的秘密,就算是我,如非因为数月之前你的血脉觉醒时的异动,恐怕也是难以察觉。”
殷若兰的一席话,黑水玄蛇听得有些入神,很多东西连它自己都是一知半解,几个月前,体内那个小生命孕育成形,血脉开始渐渐觉醒,某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涌入它的脑中,刚才它对抗董安凝结出的那朵黑莲,就是来自它某个残缺的记忆片段。
而最重要的是,这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以及由此而来的见识增长,让它终于想出了对抗赤烈那血脉掠夺之术的方法,也终于让它生出了反抗赤烈的决心。
“既然我身上的这血脉如此了不起,莫非就是你口中寻求的机缘?”黑水玄蛇依然有些警惕地问道
“呵呵。”殷若兰冷笑一声,一副夏虫不可语冰的神情:“我修行的心炼之道,何须假求外物。这个机缘,我已经发现一些端倪,话说还有一名天兵,是不是被你操控阵法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现在可以放他出来了,那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家伙,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地仔细瞧瞧了!”
黑水玄蛇闻言一怔,似乎不明白殷若兰在说什么,眼露迷惑之色道:“什么其他天兵?”
殷若兰的神情顿时也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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