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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她佯装镇定地钻金手指,“陆总脾气这么差,我可伺候不了你。万一弄巧成拙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想得倒是挺全面。”
“不敢不全面,常言说伴君如伴虎,我还想在陆总手底下多活两年呢,怎么能不考虑周全点。”
他睨了她一眼,“试用期都没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留你在T区?”
“你会的。”黎向晚已经舒缓过来的脸上带着坦然,“如果你不打算留我,就干脆不会让我做什么实习生。”
男人一怔,忽然冷哼一声,“别自以为是你很了解我?”
黎向晚咬了咬嘴唇没说话,攥着矿泉水瓶的手指用了力,寸寸发白。
——是啊,她什么时候了解过他?
如果真的了解,就不会不清楚他为什么变了名字,又为什么要把她当陌生人。
他就真的这么恨她?
不惜和她扮陌生人。
“先生。”
身后青年的嗓音打断了黎向晚的思绪,听声音像是陆家的那个管家。“您休息吧,我已经休息好了,接下来这段车程我来开。”
“不用了,你看好一一就行了,记得给她吃药。”
“那好吧。”
青年挠挠头,刚睡醒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闻到车里依旧残存的血腥气息,大概明白黎小姐的伤口又裂开了。
黎向晚经历了这么一场浩劫,体力已经撑到极限,车队再次行驶的时候她渐渐产生了困意。
一片黑暗里,她蜷缩紧自己的身子,仿佛自己抱住自己的手臂就再也不会觉得冷。
无止境的困意弥漫上来,黎向晚感觉到有人碰了她的伤口,她蹙着眉疼的抖了抖,又觉得手臂伤口的地方变得清凉了几分。
终究还是没能挨过困意。
……
黎向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有一年冬天下大雪,她一大早起来就跑去取自己订做的戒指,打算在庭风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做礼物。
没想到在取回戒指的半路上遇到了小偷,她也不知哪儿来得力气,追着偷她东西的小偷一直跑出十几里地。
终于被好心路人帮忙,抓住了小偷,也取回了她的包。
可是因为跑得太匆忙,她的包里原本安放在盒子里的两枚戒指,只剩下了一枚。
把要送他的那枚戒指弄丢了。
什么都可以丢,刚订做的戒指怎么能丢了?
黎向晚急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原路返回去找,那天下着大雪,她一直找到半夜都没有找到,气急了最后坐在马路牙子上哭了起来。
她从不是娇气的人,可这两枚戒指对她太重要。
如果丢了其中一枚,剩下的一个人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她那么喜欢陆庭风,一想到这里就觉得难受。
在冷风里坐了很久,她才发现手机上有很多通未接电话,全都是陆庭风打过来的。
她给他打回去,听到的就是他劈头盖脸的痛骂,这才知道他找疯了她,就快以为她失踪报警了。
后来唯一剩下的那枚戒指,他用一条银白色的链子串起来给她戴在了脖子上,他说,“戒指有一枚就够了,只要她一直戴着就足以套牢他。”
再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而她唯一留下来的戒指也找不到了。
就像冥冥之中他们要被分开一样。
肩膀上的痛感让她渐渐苏醒,因为刚才那个并不算太好的梦,黎向晚出了一头的冷汗。
等她蹙着眉睁眼,发现视线里出现了光影,眼前的一切也越来越清晰。
四年前的难产后,她常常会在极端情绪下出现眼前一片黑暗。
只是这种症状已经很久没有再犯,大概这次是真的累坏了,所以才会有半晌的间接性失明。
至于今后还会不会出现这种症状,她也不清楚。
坐起身,她叹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到了车后的位置,身上盖了一件深灰色的男士大衣,是他的。
这样熟悉的味道。
车队已经停了,回到北城了下着冬雨,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
商务车内静悄悄的,座驾位置开车的人不在,管家青年也不在,只有裹在毯子里熟睡的小女孩儿。
她的睫毛浓密而卷曲,闭上眼文文静静的倒是一点都不像她那个就会冷脸的爸爸。
黎向晚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孩子的额头,这才发现她的手上竟然染满了鲜血。
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那匹差点要了她命的狼的……
抽过一旁消毒纸巾她拼命地擦拭手上的血污,觉察血已经干涸了,根本擦拭不掉,只能撩起袖子用手腕感知孩子额头的温度。
还是很烫,一一还在发烧。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车上暂时没了人影。
不能让孩子总这么烧下去,既然回了北城,应该很好找医生才对。
将身上的那件大衣退下来给孩子裹紧,她依旧穿着那件单薄的毛衣,右边的手臂有些疼,她换了左边的手臂抱着孩子下车。
只是没想到车门刚一打开,冷空气瞬间袭来,她脚跟都没站稳,就被迎面上来的女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乔静好打得是极狠,黎向晚被她抽得头晕眼花,嘴角很快就渗出了鲜血。
她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到后背靠到车身上方才站稳。
“乔静好,你疯了!”
脸上又烫又涨痛得厉害,如果不是她手上还抱着孩子,依着黎向晚的脾气怎么可能站在这里白白给人抽。
乔静好穿着白色的裙装站在雨地里,眼神冷得要命,“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要下手,简直没有人性!”
黎向晚简直想要冷笑,“乔大小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这个孩子下手了,如果不是我把她……乔静好,你干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站在她面前的女人,突然冲过来就要抢她手里的孩子。
“把一一给我,你这个绑架犯!简直可恶到令人发指!”
乔静好怒愕着发了疯似的要抢她怀里的孩子。
黎向晚抱着一一,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把手给松开。
尤其是在抢孩子对象是乔静好的时候。
“如果我偏偏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女人淡笑着,眼里蓄着冷光,她越是抢的厉害她就抱得越紧。
没有说不给她孩子,只是被乔大小姐污蔑成这样还把手里的孩子给她,除非她傻了!
“乔静好,你凭什么污蔑我?如果你不给我道歉,也休想让我把孩子给你!”
“黎向晚,犯了罪该以死谢罪的人是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在这里狡辩,简直不可理喻。还不快把一一交出来,你想坐牢吗?”
“坐牢?”
扯了一下唇,女人一双冰冷的杏眸淬了寒光,“警察局是你家开得,还是你乔大小姐是法官,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能给我判了刑?”
“黎向晚,你快把一一给我,你这个恶毒的绑架犯!”
两人起了争执,一一被裹在毯子里因为这种吵闹,和两人之间的推搡昏昏沉沉的睁开眼。
听到孩子哭了,黎向晚心中一痛,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忍着肩上伤口再次撕裂的痛,伸开手臂一把将眼前的女人猛地推倒在地。
“没事了,乖,一一不用怕了。”她哄着怀里的孩子。
乔静好倒在雨地里怒意横生,沉着一张脸听到身后传来的警报声,眼底滑过异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人在背后托住了她的身子。
她知道是警察来了。
“黎向晚,你还不快把孩子给我!”乔静好站起身,带着身后的警察迅速上前。
女人靠在车门上,冷眼微眯,看着四周渐渐包围过来的警署警员,没想到自己从生死线上挣扎着将陆家的孩子带回来,回到北城面对的竟然是这样围攻她的场面。
穿着制服的警员挎着枪警告她,“黎小姐,请你尽快放下手里的孩子。”
警员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嘈杂,怀里的孩子也越来越不安。
“一一,,黎向晚你把孩子还给我。”
乔静好跟着警员上前,似乎有人陪着跟家有底气要从她手里将孩子夺过去。
黎向晚简直想要冷笑,觉得乔大小姐疯了,所有人都疯了。
肩膀上的伤口钝钝的疼,她刚想要开口说话,就感觉手臂被人拉开了,“乔静好,你到底长脑子了没有?就算我绑架了这个孩子,也不可能留在这等着被你抓。”
乔静好冷着脸一味固执的觉得她是个绑架犯,去扯她怀里的一一,黎向晚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然后乔静好跟着孩子一起哭,她只觉得无奈,忽然她的手腕上一痛。
她惊愕地看到原本被她抱在怀里的一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口咬在她手腕上挣扎着想要逃离她的怀抱。
“乔阿姨,乔阿姨救我,我怕她——”
蓦地,黎向晚背脊僵直,犹如被电击中一般一动都不能动了。
“一一,你不记得我了么?”她哑着嗓子反问。
小女孩儿哭着不停地摇头,“别碰我,你好可怕!乔阿姨救我——”
黎向晚看着被孩子拍开的手,心底像是被瞬间撕碎了一样,鲜血疯狂地涌出来,痛到她就快要窒息了。
“黎向晚,你个疯子!把孩子放开!”乔静好冲过来,一把将她推开接住了孩子。
警方看到有机可乘,纷纷上前反手扭住黎向晚的手腕,按着她的肩膀后将冰冷的手铐拷在了她的手腕上。
那种刺骨的冷,她并不是没有体验过。
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人一旦被铐上以后会打从心底觉得耻辱,就像是被全世界判了罪一样。
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为了这个孩子差点连命都丢了,为什么要在这里承受这样的侮辱?
不,她没错,更不会认罪。
陆庭深呢?
陆庭深到哪里去了?她必须要见到他,要他说出一切的真相。
不远处,一一还在哭,乔静好将她搂在怀里母女两个人一起哭,她们是受害者,而她被安置在矢之众的绑架犯位置上认人羞辱。
仿佛罪恶的十字架自此钉在她的背后,扎地她血肉模糊。
黎向晚没什么体力,被警员几乎是拖着走,她停下脚步拒绝上警车,喉咙嘶哑地怒愕,“陆庭深呢?我要见他,他知道实情发生的全部经过,而你们没权利就这么把我带走。”
冷雨瓢泼中,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黎向晚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再回头看到接过孩子的是她迫切想见到的那个男人。
“陆庭深。”她叫他的名字,喉咙里翻腾着血腥的气息,嗓子哑了还在苦苦撑着,“你告诉他们,我有没有绑架你女儿?”
她说得那么慢,仿佛耗尽了全部的心力。
在冷雨中两人对峙,男人和他对视,他的眼神那么寒,冷得让黎向晚浑身都紧绷到僵硬。
“陆庭深,你说话啊!”她不屑一顾地冲着他吼出去,声带破裂,每个字里都带着血。
将手里的一一交给乔静好,男人上前,看着淋在冷雨中的女人淡淡道,“警察是我带来的。”
黎向晚苍白着脸,嘴唇被咬出了鲜血,心脏更是在瞬间被刺穿了血肉模糊。
“陆庭深,你说什么?”
她眼眶发红,流的不是泪更像是在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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