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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仗虽是胜了,但粮仓已被烧,虽不知到底何人所为,想来也不外乎是那胡太后派的。出兵伐胡,粮草那是顶顶重要的事情,一时间元曦也是一筹莫展。
几十万大军南下,粮草怎么都不是个小数目,虽晋阳百姓知城中之难,都义不容辞捐了一些,但却也是杯水车薪。
借粮眼下成了重中之重的事情。有人提出从泗洲调粮,但调粮之地太远不行,赶不上前线的队伍。何况当日尔荣将军来晋阳之时,也是带着粮草来的。
晋阳应着靠近洛阳,近处之城大多为门阀所有,而如今门阀又是人人自危,想来也不愿趟这浑水,何况这粮草数量又是如此之大。
众人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好办法。就在这时门房来报,府外有人求见平阳公主,并自称是其皇长姐太原公主。
元曦听后大惑,皇长姐怎么也来这晋阳了。遂不敢耽搁赶紧出府迎接。
见门外二人,果是皇长姐元婧,还有一人却是那面首季元。元婧见着元曦,甚是高兴,虽过去也不熟络,但毕竟是同父的亲姐妹。元婧走过去拉着元曦的手,上上下下看了翻,见元曦那娇滴滴水灵灵的样子,道:“皇妹果然出落的更漂亮了。”
元曦带着两人进了府,见两人如今出现在这晋阳城,也大概知这两人和那胡皇太后怕是也僵了。何况这元婧本来也就是个憋不了话的直性子,想来多半是看不惯那太后,直接给跑了。
元婧见了元曦,坐下来又问了问晋阳的情况,那缴文早以被天下有识之士传的沸沸扬扬,还争先恐后的传抄起来,几乎整个北朝都已被四处张贴,大概已无人不知尔荣将军奉先帝遗诏领兵伐胡之事。
元曦除了那钜子的事外,倒也毫不隐瞒的说了个七七八八,元婧听后若有所思,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季元。
那季元见元婧盯着他,便笑了笑说道:“即是夫人所愿,那自也是为夫之所愿。”
元曦不知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倒是听这季元称元婧为夫人,一脸茫然的盯着皇姐。元婧知她想问,倒也笑着说:“我与他离开洛阳之后就已成亲,虽无皇上赐婚上不了宗谱,但他也不是那驸马,此非公主下嫁,而是他娶亲。现我也不稀罕那破落子公主,就当他家夫人便是。”
便听那季元道:“是在下有幸取了阿婧为妻,元曦自也是我阿妹,今晋阳有难,吾于公于私都应相助。”
又道“如今晋阳粮草之困,吾愿从并州调粮助将军大业一臂之力,也解阿妹如今之难处。”
元曦听他说完大喜,虽她早已知晓这季元是裴家的人,也没想到他竟能做裴家的主。顿时竟有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季元也不耽搁,说完便起身给元婧说了几句,又同元曦告辞,急着回并州解决调粮之事去了。
待季元走后,元曦倒有了一肚子的话问元婧,元婧知她定是好奇,也不隐瞒,将这些时日发生之事尽数告诉她。
原来那季元本是裴家大郎裴元,因其母姓季,故化名为季元。裴元之名元曦是知道的,那是个天下闻名的神童,据说三岁能作诗,五岁能谱曲,未想到后来就没了消息,世人还说多半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又听元婧继续道,裴家因出了个神童颇为自豪,对其管束越发严苛。可这裴季越长大竟越生的像个女郎,本托了人想靠人提携着混个仕途,但哪想那人见了这裴元如此漂亮,竟起了色心。
裴元一气之下,拂袖而去。回了裴家,他哪里好把这些龌蹉事告诉家里,弄的裴家竟觉得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每日只知那弹琴唱曲之事,又常将其同两个幼弟相比较,对其多加责备。
裴元觉得烦闷,便离家出走了,又感觉自己无一技之长,便去那长乐坊卖艺不卖身的做起了伶人,因着本没有签那卖身契,也就没住在坊里,在北城找了房,本也未想一直如此,只打算玩一段时间再回并州老家。
却哪知在那长乐坊竟碰见了元婧,这元婧对其一见钟情,也没用强的,就是每日都来坊里找他唱曲,又常常去他家三顾茅庐,闹着要收为面首。
起初他哪里肯答应,却哪知时间长了,一来二去的,竟也对元婧倾了心,就搬去了公主府,后来这事自然也被裴家知道了,把裴大人气的不轻,如今局势下,哪个门阀愿意同皇家扯上什么关系,更何况还是个什么面首,便要同他断绝关系。
哪知朝中局势风云变化,因裴大人极力反对割地柔然一事,竟被那胡太后罢了官,裴大人本就身体不好,出了这一事又雪上加霜,顿觉老了许多,也就放心了心结,想只要裴元同元婧断了,就让其返家。
裴元是个固执的人,又是真心喜欢元婧,听了如此断然拒绝。然而元婧却知裴元哪里放得下他父亲,何况裴大人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元婧便独自去了裴家。
同裴大人说愿放弃公主的身份嫁为裴家妇。这裴大人如今本就对胡太后不满,自家又有封地私兵,自然也不怕他朝廷。
就答应了元婧,两人便随裴家一同出了洛阳,在并州把婚事给办了。元婧也就入了裴家的族谱。
现裴大人老了,身体也不好了,并州之事就由裴元全权处理。
元婧又听闻元曦带泗洲大军到晋阳,便知要谋大事了,后又传来了元翎驾崩的的消息,元婧也有些伤心,毕竟姐弟一场。随之晋阳起事,她便坐不住了,一定要过来看看。哪知刚要出门,又诊出了有了身孕,耽搁了几日,今日才到了晋阳。
元曦听闻皇姐有了身孕,甚是欢喜,又摸了摸她肚子,虽还不到三月,但元曦总是快要当姨母的人了。
哪知这元婧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硬要拉着元曦带她逛逛这晋阳城。元曦哪里肯啊,又拗不过她,只得找了马车,又备了许多软垫,才让她坐在车里转了转。
不过几日,裴季便带着粮草辎重到了晋阳。有了之前那事,元曦哪敢再掉以轻心,便将晋阳城的事交予了穆焕,如今又有并州裴家帮忙,自再不怕有兵来犯。自己就带着宗明还有墨家那一干人,亲自押运粮草去前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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