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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别离和数字【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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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啦,西楼画角祝您阖家团圆、年年有余!

    时光若流水,匆匆那年。

    四年之间,君临大陆风起云涌。

    尼德霍格王朝更名为尼德霍格王国,引来无数唏嘘,难得的是成功将各方势力安抚下来,获得了短暂的休养生息,另外三片分离出去的版图各自建立公国,然而由于叛逃的民众日益增多,只能又取消国号。

    帕沙王国和比蒙王国在哀鸣之地碰撞,尽管比蒙王国获胜,但是付出了伤亡惨重的代价,以此,大陆各国用全新的眼光看待帕沙,要知道在二十年内比蒙王国的骑士团一直是“摧枯拉朽”的诠释者,吟游诗人开始以华美激昂的文字来称颂帕沙女皇的伟大。

    六甲海峡出现了少批兽人部落,被西西里公国击溃。

    雷霆王国的大臣提出与尼德霍格王国展开新的联姻,增加两个国家的友谊。

    而南泰郡的白尾鹞庄园,兰斯特洛成长为了少年,褪去了稚嫩。

    ……

    白尾鹞庄园在过去四年的时间迎来了几批袭击队伍,却如同以卵击石,被老头随手施展了几个火系魔法湮灭成灰烬。

    如果说兰斯特洛·尼德霍格在得到基歌辅尔城罗素陛下的诏令预示着一位未来的实权亲王夭折,那么这位名叫阿弗忒拉斯的老人给了他另外一种绝望。

    四年的时间背诵了超过七十本砖头厚的魔法理论书籍,对大陆上各类的物种实行解剖,亲自带着兰斯特洛在夜晚悄无声息去吸血鬼在南泰郡的大本营“偷鬼”,还有灌输了大量被亚特兰帝斯教廷定义为异端的黑魔法,哦,英俊的兰斯特洛公爵阁下已经可以用亡灵法术成功召唤出了一个骷髅骑士。

    画地为牢的兰斯特洛在白尾鹞庄园渡过了四年童年的光阴,那处被魔法书籍和各类异端书籍充斥的书房,让兰斯特洛每一天走进来的时候皆忍不住打个冷颤,他的任务便是在老头在白尾鹞庄园的时候尽量记住无数的魔法基础知识。

    老头的教导还是有效的,尽管兰斯特洛在这四年的时光里,在魔法学徒的领域原地打转,但是对魔法体系和原理,拉出任意一位在魔法公会任职的长老,都不一定能够稳稳“压住”兰斯特洛。

    “老师,大陆上的魔法师对火系魔法情有独钟,但是为什么关于黑魔法和亡灵魔法却望而却步呢?”

    除了书房之外,在古堡的第三层还专门开辟出了一间解剖室,室内仿佛尼德霍格医学院专业的解剖教室,各类长短不一形态各异的手术刀琳琅满目,手术台上安静躺着一位体格硕大的牛头人,兰斯特洛在打开的腹腔旁,专注着内部的构造,轻声对躺在竹椅上的老头问道。

    老头的变化不大,岁月像是绕开他流逝,使特定的容貌在这位神秘的老人身上定格为画面,“我的学生,黑魔法和亡灵魔法都涉及到了灵魂,灵魂是诸神的私人花园,他们不会让凡人行使神的权力。”老头翻了一页诗集,喃喃说道。

    这本诗集是从帝都流传出来的,作者是小萨克斯顿侯爵。

    “可是术士们能够召唤地狱的物种呀!”少年似乎不太明白,转头询问道,双手却不怠慢,从牛头人的腹腔里掏出一块内脏,瞥了一眼后,咕哝了一句,随手扔在手术台下的竹篓里。

    老头仿佛对这本诗集爱不释手,诗集叫做《向左向右》,传言在基歌辅尔城中,随着这本诗集的诞生、风靡,无数贵妇的梦中情人,从舍伍德·麦金托什的俊逸优雅中转移到文采斐然的迦勒·萨克斯顿,边看边笑道:“术士只能算是魔法的分支,如果不是圣艾德里安,诅咒召唤类魔法也不会从浩瀚的魔法体系中分离出去。嘿,当年,圣艾德里安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我想想,哦,对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诸神需得低头。哈哈,可笑。”

    观察了下兰斯特洛的手法,又说道:“小兰斯特洛,你真的需要看一下这本诗集,在我的生命中,这本诗集足以位列前三。”

    兰斯特洛的双手停在牛头人的心脏上,鲜血染红了少年的臂膀,“老师,尼德霍格需要从废墟中重新怒吼,而不是在一本诗集里卖弄。”

    老头从衣袍的袖子里抖落出一张塔罗牌,夹在《向左向右》里,合上书籍,自竹椅上站起来,春夏秋冬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将诗集放在手术台上,牛头人充沛的鲜血把诗集的扉页“习染”了一点红。

    “小兰斯特洛,这四年对付外敌的魔法,是我对你的投资,等你明白我的名字含义的时候,我需要你偿还。”

    兰斯特洛心下一震,将双臂的鲜血洗干净,又招出一团水球,把双臂伸进水球里,过了一会抽出来,血腥气尽去。

    “老师,您要走了吗?”每一天都精打细算的兰斯特洛声音些许的颤抖,无休无止的恐惧瞬间侵占了少年的身躯,就像是四年前被所罗门教会绑在黑色十字架上炙烧。

    古妮薇尔曾对兰斯特洛说起过孔雀公国近些年流传甚广的俗语,“习惯不曾习惯的习惯会习惯”,很蹩脚,但是细细思量后,觉得有几分道理。

    这四年中,兰斯特洛习惯了老头在身边的日子,一有别离,顿时心扉凌乱。

    不过,聪明的孩子会有糖吃,执拗、坚持的孩子也许会被打骂但是长辈们会喜欢。

    兰斯特洛就是后一种,上一世和今生的前九年都是在锦衣玉食中度过,第一次成本的背诵砖头厚的书籍,就遇到了难题,但是老头以绝对的手段迫使兰斯特洛努力将拗口艰涩的魔法知识硬生生的记在脑子里。

    至于解剖,老头召唤出了一个上等地狱火,笑呵呵对兰斯特洛说,你有任何迟疑的话,我会让你感受一下,被地狱火身上的狱火灼烧的滋味。

    名叫阿弗忒拉斯的老人,大手一挥,笑骂道:“别婆婆妈妈的,老子走了。如果有一天你能够骑着奥德莱蒂巨龙扬名大陆的时候,别忘了说你是阿弗忒拉斯的学生。”

    接着,没有给兰斯特洛说话的机会,一座繁复晦涩的魔法阵出现,老人迈步走入其中,临别之际,微微一笑。

    老头走后,兰斯特洛把满脸的泪水用力的擦干净,拿起这本《向左向右》,一张塔罗牌掉在地上。

    弯腰捡起,这张塔罗牌的数字是。

    代表着,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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