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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黄龙府庆功酒宴 临安城锣鼓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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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金帝完颜守绪和大臣们跟“大昌原”战役的主帅杜杲频频举杯之际,温国公主完颜花容来到了皇兄守绪的面前,她弯腰低头,与哀宗皇帝耳语了一阵。

    完颜守绪一听,随即哈哈大笑,他面对众人兴致言语:“大家瞧瞧,这花容也学会疼人了。妹子,你就宽心吧,杜主帅的酒量好得很哩。”说完,便立身要和杜杲连干三碗的白酒。

    杜杲思忖:金帝要和自己喝酒,没有理由推辞。于是,他二话不说,接连喝下了三大碗的白酒。金帝十分高兴,心想,这个杜杲,要能成为金国的驸马,该有多好的呀!可自己是一国之君,又属女方,哪有女方先把婚姻之事明了出去的道理?

    大臣们见皇帝敬主帅,纷纷起来响应。芮国公完颜合达和忠孝军将领蒲察官奴三碗过后,紧接着就是御侮中郎将完颜陈和尚。花容看见这般情形,她着急了,连忙对大臣们说道:“你们的心意,我花容明白,他杜主帅当然也更加知晓,可酒不是这样敬的呀!杜主帅的酒量就是再怎么样的好,那也要喝得烂醉如泥,就是肚子也装不下去。”

    完颜守绪觉得妹妹的话在理,赶忙劝阻道:“花容的话十分中肯,依朕来看,守绪作为金国的代表即可,大臣们随个意思便行。”

    完颜陈和尚一听,极其不悦地大声嚷道:“陛下,其他人咋敬,我陈和尚不发表任何的意见。但是,下官无论如何也要和杜主帅来个三大碗,略表一下微臣的歉意,否则,下官的心里万分难受。诸位可知道,主帅刚来到金国的时候,下官对他的态度咋样?而人家杜主帅又是如何待我的?我陈和尚问心有愧啊!杜主帅不但指挥能力强,而且不计恩怨、胸襟坦荡。竟把‘大昌原’战役的最大功劳,记给了下官。”说后,陈和尚便饱含热泪地一碗接着一碗地喝了起来。

    杜杲见此,生怕自己慢了啪子,掉了链子,也跟着陈和尚一口气喝完了两大碗。待他刚要端起第三大碗的白酒时,却被完颜花容的右手给摁了下去。

    杜杲叫花容别掺和,甭介入,说是酒品如人品,喝酒也是一种礼节。

    花容可不管什么人品,什么礼节,她拿起大碗,走近完颜陈和尚,极其认真地重声说道:“御侮中郎将,我完颜花容先替杜主帅喝下这碗酒。随后再向诸位功臣说明花容替酒的理由,再请功臣们评议一下,我花容该不该替主帅喝下这碗酒?”

    完颜陈和尚,见温国公主说得真真切切,实实在在。暗忖:这酒一直不动也没啥意思。于是,连忙答道:“可以可以,应该应该。”

    随后的花容便将她和杜杲在南京“温馨客栈”时,俩人的性命处危如累卵之际,杜杲是如何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以及她倾心爱慕杜杲的内心隐秘全都告诉了皇兄和诸位大人。

    完颜守绪听了妹妹的一番表白之后,深感内疚,父皇生前就经常嘱咐守绪:在他死后,不能让花容有那半点的痛苦和委屈,是如今,她为了守绪,为了金国,却承受了一个男人都难以承受的伤悲和痛憷。竟让十六岁的她随师傅葛洪琳南下寻找兵书《松经》,想此,他再次端起了大碗,内心万分感激地缓缓说道:“尊敬的杜主帅:听了花容妹妹的一席话语后。深知杜大人为了两国的联盟,立下了极大的功劳,作为金国皇帝,守绪对你的付出深表感谢,而你对花容的关心和保护,作为她的兄长,守绪更是铭记在心,永不忘怀,我祝愿贵国能兴旺发达,国富民强。祝愿:宋、金两国,友谊长存!”说完,一口气喝下了碗中的白酒。金帝又满满地斟了一碗白酒,他对着金国的大臣们,极为严肃地厉声警言:“金宋的结盟来之不易,需要大家的百般珍惜,不利于两国结盟的话语不能说,有悖两过联盟的事情不能做,虽说宋、金两国打打杀杀有近百年的时间,如今已然成为过去。今日我们为了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走在了一起,而且‘大昌原’战役,充分说明只要我们两个国家同舟共济、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蒙古帝国。”

    大家听了金帝的一席话后,非常高兴,极其兴奋地齐声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杲回到了临安,同行的还有金朝的温国公主完颜花容和芮国公完颜合达,花容、合达是以金国特使的身份走进宋京都的。

    获悉杜杲回京,皇帝赵昀领着百官,出宫迎接。

    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史弥远重病缠身,但是悉闻金军在杜杲的英明指挥下,大获全胜。心中欢乐无比,故而抱病前来相迎。当杜杲见到了皇帝,欲行君臣大礼时,赵昀连忙扶起他,急忙说道:“爱卿免礼,杜爱卿辛苦了。”君臣一阵寒暄之后,赵昀连忙起驾回銮。

    回銮后的赵昀暗自思忖:“大昌原”战役的胜利,打乱了蒙古人入侵金国,继而灭宋的军事部署,打击了蒙古帝国企图雄霸九州的嚣张气焰,更为欣喜的是,刚升为兵部侍郎的杜杲,居然能够指挥金军大败蒙古名将之花察罕,实乃吾朝难得人才。此人不可思议,竟如此神机妙算且心思缜密,将蒙古名将察罕玩于自己的股掌之中,简直就是个军事奇才。为此,赵昀亲自拟旨,晋升杜杲为兵部尚书,因为他深深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简单道理。

    成为兵部尚书后的杜杲随即要求理宗晋升一批年轻有为的武职官员。如余玠、孟珙、吕文德、张柔、卢建斌等人,使他们成为南宋日后抗击蒙古入侵的中坚力量。

    且说,完颜花容将皇兄完颜守绪写给宋帝的书信呈给了赵昀,赵昀撕开一看,大为振奋。信上说,只要宋人不记旧仇,金朝可将靖康以来两国签定的所有不平等条约全部作废,并完全归还燕云十六洲,为了两国能永远友好,金朝还愿与宋廷连姻……

    有了“大昌原”一战的胜利,理宗皇帝更加坚定了联金抗蒙的决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在宋金联盟的协议文本上签字盖印。

    而得知这一利好消息后的临安百姓,整个晚上烟花爆竹,锣鼓喧天,一起庆祝南宋朝廷的伟大胜利。

    夜深了,宋帝赵昀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一直在想金哀宗书信里的那句还未说完的话语:“金朝还愿与宋廷连姻”谁跟谁连姻?我赵昀没有儿女,他哀宗也没有儿女,难道是要他的妹妹嫁给我宋理宗,赵昀摇了摇头又予以否定,这咋行?自己是南宋的皇帝,如果真和金帝的妹妹结成伉俪,怕是要掐断自己的退路,眼下虽说签定了金宋联盟的协议,但协议的时间只有五年,五年过后,若形势有变,我赵昀还可另行决定,要是将金帝的妹妹纳为妃子,日后可就难以算计。再说,现在是太后撤帘的关键时期,若纳金帝妹妹为妃,怕是太后生气,不愿撤帘,若有此般结果,便是因小失大咳!自作多情干啥?也许金哀宗是看上汉将杜子昕,可他杜杲年岁已过而立之年,又不是皇亲国戚,二人结合又怎能算是宋金连姻?可朕不做表示,予以答复,又怕金帝怀疑南宋朝廷的联盟诚意赵昀就这般想来想去,直至挨到天亮时分,他才想到了太后杨桂枝的外甥丁大全。

    可丁大全得知这一消息后,却没有丝毫的高兴样子,而是冷冰冰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苦恼、哀愁。

    这样的好事,落到了丁大全的身上,他为何不乐反倒忧愁呢?诸位可别说他是个正人君子,其实,他就是个沉湎酒色、喜新厌旧的花萝卜。

    丁大全的不高兴,正是因为老师——史严之(人称“活神仙”),常常将金国行将灭亡,宋廷难逃亡国厄运,蒙古必将一统世界的理论灌输给他。就是临来京城之际,史严之还是千叮嘱、万交代,叫他不能犯浑,别走岔路。可是现在怎么办?自己初任京官,又难得皇帝这般信任,若是推脱了理宗的一番好意,皇帝会如何去想?太后又会如何去想?现在也只能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做。等到大权在握之际,一切方可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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