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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河西王百般呵护 秃满伦诤诤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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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郓国公主秃满伦回到蒙古后,河西王弘吉剌赤古成天就围在她的身边,百般呵护,万般殷勤。教她骑马射箭,投镖、练拳。秃满伦绝顶聪明,在不算太长的时间内便大有长进。

    一天,窝阔台、拖雷和秃满伦兄妹三人再次来到肯特山起撵谷祭拜父亲成吉思汗。窝阔台、拖雷跪在父亲的的坟前立下了诤诤誓言:“兄弟齐心,一统天下,战斗不息,奋斗不止。”

    兄弟俩刚要起身,妹妹秃满伦随即跪了下去,她要二位哥哥和自己再誓言一遍。三人祭拜完了父亲后,窝阔台问秃满伦:“妹妹今后可有打算?”

    秃满伦显得十分轻松地大声说道:“先和弘吉剌赤古结婚,再与两位哥哥一同为父亲的理想而努力奋斗。”

    窝阔台极其疑惑地轻声询问:“前些时间,妹妹还闹着、哭着,说是自己不能没有汉人杜子昕,咋会这么快就想通了?秃满伦选择跟河西王结婚是正确的,他杜杲就不要指望了,他欠下我们蒙古人民太多的血债,要他成为孛儿只斤家族的一份子,就是父亲在九泉之下都会怪罪我们,使之地下不能安眠,选择和我们的仇人联姻,你秃满伦对得起谁呀?对得起在金国“大昌原”战役中死去的十几万将士的英魂吗?对得起为**立的历朝历代先烈吗?我们是父亲最疼爱的儿女,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完成父亲成吉思汗的宏伟大业?”

    三哥窝阔台的几句问语,使得秃满伦无言以对,她和赤古结婚只是满足家人的要求和实现父亲当初的承诺,对赤古没有任何的感情,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要像四哥那样,不为名利,只为理想,为早日实现世界大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当秃满伦向两位哥哥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时,两位哥哥却摇头不许,他们是希望妹妹秃满伦能够留在母亲的身边。

    秃满伦十分镇静地对二位哥哥重声说道:“我可以经常回来和母亲相聚,呆在家中会把妹妹活活憋死,三哥、四哥大可放心,秃满伦不再去南宋找杜杲,从今天开始,秃满伦会成为一个为理想而奋斗终身的蒙古战士。”

    “你能够不想他吗?”二位哥哥同异口同声。

    “秃满伦会尽力地克制自己,真正的战场没有爱只有恨,二位哥哥要相信妹妹。”

    窝阔台和拖雷也不再提问,他们知道妹妹的脾气,秃满伦一旦确定好的事情,即便是十头水牛也拉不回来。

    秃满伦飞快地向河边跑去,她用力地抓住自己的胸口,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窝阔台上前劝导,却被弟弟拖雷拦住,拖雷知道妹妹要下定决心。

    “就让她把过去的苦水都吐出来吧,对妹妹今后的身体大有裨益。”

    哭完后,秃满伦用冷水洗了把脸,并给二位哥哥陪了不是。拖雷向着妹妹还礼道:“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四哥,是拖雷害得妹妹如此痛苦。”

    秃满伦整了整衣服,捋了捋飘发,然后极其轻松地朗声笑道:“以后,我们的关系就是君臣、就是将士。二位哥哥再也不会看到那个撒娇、任性的秃满伦。”兄弟二人见妹妹的变化如此之大,对她真不知是好还是坏?

    1229年的九月,拖雷监国的时间已满,他联系蒙古王室和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将帅们,在13日那天,一起推举窝阔台即大汗之位。

    窝阔台登极大位后便加紧了灭金的步伐。他想,蒙古帝国,不但要在兵力上占有绝对优势,还要努力地分化金、宋联盟。尤其是汉将杜杲,他在“大昌原”战役后,就成为了蒙古人心中的死敌,而现在为了满足妹妹秃满伦的要求,必须竭尽全力地感化和争取他,使杜杲能心甘情愿地为蒙古服务。

    窝阔台和拖雷考虑到争取杜杲的时机已经成熟,这主要是因为妹妹秃满伦虽然和弘吉剌赤古已有婚约,但蒙古也可学金人与宋朝联姻,赵昀和他的祖辈徽宗、高宗都一样的禀性——欺软怕硬,他不能不考虑我们蒙古帝国的联姻要求,再说,妹妹秃满伦还在南京的“温馨客栈”救过杜杲一命,杜杲不能不考虑妹妹对她的救命恩情,不能不考虑他为之付出的南宋朝廷又是一个怎样的政权?基此,兄弟二人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一致决定要让妹妹秃满伦替代王枭寻找兵书,并劝说杜杲投降蒙古。

    晚上,孛儿帖要好好地陪陪自己的女儿,因为秃满伦明天就要去那遥远的宋国了。秃满伦为什么明天就急着要去宋国呢?那是因为拖雷接到了史严之的飞鸽传书,说王枭在梧桐际杀死了自己身边的蒙古武士,已拿着兵书向着雪域高原拼命逃窜,拖雷觉得这个机会让给妹妹秃满伦是再好不过的了。让秃满伦代替王枭行使总召权利,会给人一种亲近、诚恳之感,可以弭除王枭给蒙古帝国带来的不良影响。那总召一职,既能体现一个人的能耐和本事,也能展现一个人承受痛苦和悲伤的毅力。

    但拖雷也在为妹妹的安全担心,他好想秃满伦改变主意,重新回到她撒娇、任性的时光里。

    孛儿帖用手轻轻地抚摩着女儿秃满伦的双手,极其不舍地轻声说道:“乖女儿,能不能不离开母亲?原来的你不是答应过母亲的吗?”

    秃满伦含着热泪,万般无奈地低声说道:“母亲啊!真是对不起,秃满伦是答应过您,可是,女儿在这里会发疯的。”

    “女儿和赤古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离开宋国的时间一长,自然会模糊女儿心中的杜杲形象。”

    秃满伦深深叹道:“赤古虽说花心,但对我秃满伦是真心实意,可女儿和他在一起就是没有那半点儿的激情澎湃,答应跟他结婚只是为了履行父亲当年跟河西王斡陈私订的婚约而已,也是为了皇兄能够更好地利用河西王的兵力资源,从而稳定整个蒙古。只要各个部落都稳定了,皇兄才能完成父亲的遗愿——实现世界的真正大同。也只有这样,才可早日结束战争。”

    孛儿帖没有想到女儿变化得这么快,现在考虑的都是朝中大事,这让她深感欣慰,暗忖:若是太祖在世,能看见女儿这般模样,那该多好呀!秃满伦去宋国,要做不利宋廷之事,那么,女儿的安全怎么办?

    秃满伦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内心无比激动地认真说道:“皇兄和四哥会给宋帝施加压力,让女儿和杜杲结成伉俪。”

    “女儿要去找杜杲吗?”

    “要啊,我秃满伦还要劝说杜杲为蒙古人服务呢。”

    “杜杲如果不同意为蒙古人服务呢?”

    “那就是我们蒙古敌人,女儿现在要用民族感情代替男女私情,用世界大同,代替爱情至尊。”这母女俩一问一答,浑然不觉就过去了半夜。因母亲年岁已大,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

    然而秃满伦却无有半点的睡意,想想自己明天就要去宋国接替老师王枭的职务,不免心情舒畅、澎湃激情。而此时的秃满伦却隐隐约约地听到母亲喊着王枭的名字。她好生奇怪,连忙侧耳倾听,哪里知道?孛儿帖翻了个身子,紧接着的便是鼾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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