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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静宁心酸回宫 理宗无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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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宁公主从蒙、宋边界下了马车之后,便将自己装扮成了讨饭的小子,朝着南宋京城临安一路奔来,静宁知道自己能否回到皇宫意味着什么,在还没有返宋之前,董宋臣和杜杲就有了直觉,二人皆言:“那散布静宁逃向蒙古消息之人,为了保住项上人头,他们必然会对公主静宁痛下毒手。”而当静宁千辛万苦地来到临安城的大门口时,她目睹的情形果然如此,城墙上到处贴着静宁的画像和路边站着追查她下落的宋廷官兵。静宁只好退了回去,瑟缩在一家旅馆的门口。

    董宋臣强烈要求面见皇上,他对朝廷派来监视他的官员说:“倘若宋帝不予相见,日后,必然追悔莫及。”监视官员惶恐不安,连忙向皇帝汇报此事。赵昀也是满肚疑兜,于是便紧急召见董宋臣。

    董宋臣见到了赵昀,急忙跪地,哭着说道:“我董宋臣从宁宗开始就服侍皇帝,也得到了皇帝的恩宠和偏爱,虽然在一段时间里,为了报答王枭寻回老奴“宝贝”的大恩、大德,为了给“小石子”和他的情人报仇,老奴的确帮助王枭做了许多对宋廷不利的坏事、蠢事。这仇报了,恩谢了,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报答皇上的大恩大德。又哪敢做出半点对皇帝不敬之事?皇上知道老奴对静宁公主有着怎样的感情?您想想:老奴会隐瞒皇上,将静宁带入蒙古,成为蒙古要挟皇上的人质吗?”

    “按常理讲,当然不会,就怕你和蒙古人的情谊难断,故而设计,让宋廷受害。”

    “如果皇上不相信宋臣,老奴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只是皇帝一定要相信杜杲,他身在蒙古,心系宋廷。另外还要派人保护好静宁公主,只要是静宁回宫,他们陷害杜杲、老奴,挑拨两国关系,妄想挑起战争,达到消灭宋国的险恶用心就会暴露无遗。所以,他们就必然会想尽办法阻挡静宁回到皇宫,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诛杀公主。”

    说完,董宋臣便朝着朱红大柱猛撞了过去,赵昀慌忙阻拦,君臣二人趔趔趄趄地倒在了地上。赵昀扶起董宋臣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头上起了个鹅公包,见状,董宋臣慌忙跪地赔罪:“老奴该死,老奴最该万死!”

    赵昀拉着董宋臣的双手,微声说道:“公公啊,也不是朕心狠,种种的迹象表明,杜杲留在蒙古,静宁无端失踪,这些都和你脱不了干系,今日,听你如此一说,细细品来也不无道理,况且蒙古方面亦无静宁的半点消息。再者,是你以死求证的孤忠气魄,让朕无有任何理由不相信公公的切切之语。朕已经命令丁大全,须全力寻找静宁,务必将她带回宫中。”

    董宋臣一听,急了,慌忙阻拦,大声说道:“皇上怎么能叫丁大全负责寻找公主呢?丁大全是什么人?难道皇上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他是杨太后的外甥啊。”

    “史严之又是什么人,皇上的心里清楚吗?”

    “当然清楚,他是为蒙古帝国服务之人。”

    董宋臣又问:“他们二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赵昀极不耐烦地回答:“是师生关系。”

    赵昀又很不高兴地瞪眼喝道:“问朕这么多,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董宋臣答曰:“奴才要说的是,这师生俩就是想把宋廷的水搞浑,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罪恶目的。”

    “说史严之朕相信,要讲丁大全,断然不可能,丁大全的今天是谁给的?可以毫不夸张地对公公说,在朕的心里,丁大全就是朕的亲儿子。”

    听赵昀这么一说,董宋臣才恍然大悟起来,他想起了宋金联姻,丁大全不就是代表着大宋朝廷和金国公主缔结良缘的吗?金国的公主自杀,为了丁大全,赵昀又亲封花容为宋国的安宁公主。皇帝一味地信任和袒护着丁大全这样的坏人,宋廷就必然要遭受灭亡的下场。

    为了大宋,为了公主,他要惊醒梦中人,于是,董宋臣大声说道:“陛下,您要醒醒啊!那史严之和丁大全绝对是穿上了同一条裤子。公主现在已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事关静宁的性命,不可大意。为此,赵昀又命令董槐加紧寻找公主的下落。但他还是不相信丁大全会背叛自己,更不相信丁大全会杀害静宁公主。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朕对他如此之好,他没有理由出卖宋廷,投靠蒙古,甚至杀害静宁公主。

    静宁虽然女扮男装,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在旅馆里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怀疑,因为她的女腔是变不了男声的,加上她好强、张扬的性格,旅馆的老板便拿着公示的画像去照对她的人头。老板像似发现了什么,连忙告诉了附近的宋兵。宋兵将她押到了一个尉官那里。尉官照着画相一看,静宁向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尉官连忙将她轰了出去。

    此时边关来人禀报,说在蒙、宋边界的地方,发现了蒙古贵妇人的服装,丁大全连忙将边关来人带进了皇宫。

    听说有了静宁的消息,赵昀似乎忘记自己是宋朝皇帝,急忙跑出了御书房,他看了看蒙古贵妇人的服装,摇头叹息地哀声说道:“两套蒙古的衣服又能说明什么?”

    丁大全双脚跪地,肃然奏曰:“两套蒙古衣服恰能说明公主是从蒙古的和林逃回了宋国。或许是蒙古人将公主故意放回宋国。”

    赵昀听不清楚丁大全说的是什么,现在只想亲眼看见自己的女儿——静宁公主。

    丁大全将手下各个门口负责的人,一个一个地叫来询问,当那个尉官说到旅馆老板把乞丐送至帐中,后又被他轰走一事之时,丁大全气得嗷嗷直叫,他用力地甩了那个尉官两个巴掌,还向他的腹部狠很地踹了一脚,然后极为愤怒地大声骂道:“你要迅速找到此人,否则,让你死无全尸。”这尉官吓得全身发抖,他用双手艰难地支撑着身体,随后带上人马,赶忙去找逃跑的乞丐。

    静宁跑出来以后,不知要藏向何处?便直奔青龙山而来,到了安宁公主的坟前,她向安宁倾诉了自己的心事和目前的处境,刚想寻找一隅准备就寝,不想尉官寻来,跃到了跟前,她转头速跑,尉官随即抽刀砍下。

    说时迟,那时快,董槐的利剑刺进了尉官的胸腔。

    自从董槐得到理宗皇帝的授权之后,他就向四处派了暗探,注视着临安周围的一举一动,当听了探子把旅馆老板的可疑行为和丁大全愤怒叫骂的情况汇报给他之后,董槐觉得事态紧急且极度危险,于是,他亲自带人跟踪尉官,当追至青龙山时,便有了安宁公主坟前的惊险一幕。

    知道是董槐救了自己,静宁那颗惶恐不安的心,才渐渐地平静下来,想想这段时间的惊心动魄,她对着董槐寒心酸鼻地痛哭起来。

    董槐不敢含糊,他将静宁亲自带入宫中。皇帝赵昀看见过去漂漂亮亮的女儿,如今却成了个地地道道的乞丐小子,他的眼里饱含着热泪,忍不住地号啕起来:“女儿啊!你让父皇想得好苦,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赵昀这个宋朝皇帝,为了女儿失踪之事,几乎是夜夜无眠,加上贾贵妃的哭哭闹闹,以及朝廷里的琐事、烦事,他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现在女儿回到了宫中,怎不叫他欣喜若狂、激动万分呢?

    贾贵妃在太监和宫女们的簇拥下,哭着、叫着:“静宁,娘的心肝,你终于回来了,叫为娘想得好苦啊”母女见面,便是紧紧地拥抱一起,贾贵妃也不管女儿满身的污迹和泥巴,捧着静宁的脸蛋亲了再亲

    丁大全吓得尿了裤子,现在算是彻底完了,被老师给害苦了,怎么办?还有转圜的可能吗?他赶忙去找老师商量如何应对。

    史严之随即在学生的面前耳语了一阵。

    按照史严之的办法,丁大全向皇帝赵昀如泣如诉:“当时下官是一时糊涂,听老师说蒙古方面来信,信上说,静宁公主随宋朝使臣到了和林,得到这样的消息后,下官首先想到的是公主的安全、宋廷的利益,哪里知道史严之的消息完全错误,致使下官被老师弄得如此难堪,背负了天大的冤屈。”

    皇帝见他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不免生起恻隐之心,可他的心里还是疑点重重,于是便问:“那尉官诛杀静宁,可是得到了你的命令?”

    “天地良心。孔子讲‘仁’,孟子倡‘义’,皇上待我如同父子,我丁大全岂能做那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赵昀还是半信半疑,便令人传唤守门的几个尉官,可尉官个个被人恐吓、威胁,结果大家都说:“丁大人要求他们,见到静宁要好好保护,不能出现半点闪失,否则军法无情。”

    宋帝无有话语,这一切都是史严之惹来的祸事,于是他下旨,史严之要在七天之内离开宋国,否则,杀无赦。

    史严之接到宋帝的旨意后,便坐上马车朝着蒙古方向急奔而去,一路上他思前想后,悲伤不已,为了蒙古的统一大业,四处游说,到处奔波,是如今却被蒙古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好端端的一步棋子,引来的却是全盘皆输,想想孛儿只斤家族见利忘义,自己就是回去,又有何意?不如以死明了自己对蒙古帝国的一片忠心。

    到了有山有水之处,他叫车夫停下了马车,自己独自来到河边,抽出利剑刺进了胸膛。随从见状,无不顿足,惊叹震撼。

    随从将史严之埋在了山坡之上,然后快马追鞭地朝着蒙古方向,急驰而去。

    拖雷闻噩,深感内疚,他的死与自己的决策不无关系,是因为自己为了董宋臣能够不失宋帝的恩宠,发挥更大的作用,和宋使一起,隐瞒了静宁公主的在蒙事实,拖雷心情十分悲痛地向皇帝窝阔台倡议:为了表彰史严之毕生追随帝国的忠诚和奉献精神,除了太傅的官职外,还追封他为蒙古帝国的太师之职。

    丁大全闻讯,悲拗不已,老师虽然失算,那也是为了自己,在静宁一事上,自己将污水泼向了老师。他恨杜杲、董宋臣。现在更恨董槐,是董槐救了公主,打乱了自己和老师的全盘计划,他誓言:有朝一日,一定要为老师报仇。

    当赵昀问静宁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走后又到了哪里时,静宁哭着大声说道:“都是因为父皇要女儿嫁给丑人施国仁,所以,一气之下便逃了出来。出来之后又一直朝着西方奔去,后来,受人欺侮,忍饥挨饿,实在挨不了如此痛苦,便一路要饭返回京城。”

    “蒙古服装和你有关?”

    “我去的是西边,蒙古在西吗?父皇啊,你是在审问逃犯吗?”说后,静宁嚎啕了起来。贾贵妃也跟着哭了起来,她一边哭,还一边骂。赵昀实在受不了,只好向她们母女保证:往后不提伤心之事。

    赵昀未有自己的儿子,他将大部分的爱都给了贾贵妃母女。女儿回宫了,现在要想办法把她嫁出去,杜杲被蒙古皇帝派去了欧洲战场,待他回来,静宁已是别人妻子,甚至可能有了孩子。那样的话,静宁的心就能安定,也不会再去捅什么娄子。

    晚上,赵昀和贾贵妃一边用心地做着爱,一边认真地商讨女儿的终身大事,他见贵妃十分兴致,还咿呀咿呀地叫个不停,便强压**的滑出,要贵妃劝说女儿嫁给进士施国仁,贾贵妃突然间坐立了起来,赵昀和贾贵妃已经上下摩擦许久,就等着火候十足,**射出,哪里知道贵妃她

    贵妃十分惊讶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静宁嫁给施国仁?”

    “不是朕要女儿一定嫁给他,而是女儿没人敢娶。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施国仁愿意和静宁结秦晋之好,况且众多学子、官员也都知道了此事,要是突然变故对女儿的名声不好。现在杜杲被蒙古皇帝派去了欧洲战场,若他回宋,怕是十匹战马……”

    “杜杲怎么不好?女儿就嫁给他呗。”

    “这怎么行?几个妻子,还有个死了的情人。如果嫁给了杜杲,静宁势必做小,就是朕在蒙古皇帝面前也会矮他半截”

    贵妃见时机到了,便和赵昀谈起了条件,赵昀无计可施,只好答应日后提升她的弟弟贾似道,还拟任施国仁京城为官。贾贵妃见自己的要求全都得到了满足。于是,又和赵昀调起了情来,哪知,赵昀已是丝软?俩人想尽了办法,可赵昀始终不能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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