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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我等这就退去,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众人闻言,就欲退去,临走之际,雪凌风突然道。似乎冥冥中有感,又似乎只是一时起兴,雪凌风也说不清。
“有话快说”黑袍老者道,只是话语间有一点不耐。
“前辈大能,不知能否救治我儿雪天,他可是家父雪无痕唯一的孙儿,天资聪颖,将来必是人上之人,就此逝世,父亲他老人家也会十分痛心啊”雪凌风恳求。
“我只是一器灵而已,不懂救治之法”听见老者如此说道,众人脸色不由一暗,虽然只是一时兴起,早有准备,但难免还是有些失望。然而,就在众人打算告辞离去之时,老者突然开口道:“虽然我不懂救治之法,可念其是主人唯一孙子的份上,我倒可以指点一二。”
“尔等虽为修仙之人,但只要不达到那一步,也不过肉眼凡胎,只要不是太过特殊,圣药即可生死人,肉白骨,无一例外,跟我来吧”老者点到为止。说完,不理众人,一只手在墙壁上轻轻触碰。
忽然,墙壁中开,竟露出一洞府,洞门并非寒冰铸就,而是由石块雕凿,石洞古朴无华,若是放在外面,估计人看一眼都懒得看第二眼,然而,在此处,就显得不凡。原因无它,因为此地还在冰域。
老者进入洞中,众人快速尾随而至。
洞府内有烛台,老者进去后,随手一挥,洞府便亮了起来。洞府并不大,摆设也很简单,中间放着一张圆桌,四周摆着三条石凳,除了烛台外,也仅剩下洞壁上自上而下的一排排的石格,足有数十个。也许是许久不曾有人进入,桌凳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就连石格的间隙都快被覆盖了,倒有三个格子有动过的痕迹,很是奇怪。不过,若不是众人视力非常人所及,也不能一眼就看出端倪。
陈旧,破落是人们第一感觉。但此时,众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壁上数十个石格,恨不能立马将其打开,因为根据器灵的意思,洞内极有可能存有圣药。环顾四周,能放圣药的也只有墙壁上这数十个石格,怎么能不让众人紧张?
“这个,这个,这个,去取吧”老者随意的指向墙壁上的石格,淡淡的说道。这三处地方,正是有动过痕迹的三处。
闻言,三长老、四长老、五长老一人一处,快速将石格打开,从中取出一个盒子,回到雪凌风身旁。
“长春木?”四长老惊咦道。
“还算识货,没错,正是长春木”老者赞道。
“什么?真的是长春木”二长老惊声道。其他几人也相继露出惊容。
长春木,虽然《万灵录》将其定为灵品材料,可其功效惊世,号称可令神品以下万物不朽,甚至有禁忌人物以长春木做棺椁,镇封己身,欲以此与世长存。
好事者更是将其定为神品材料,因为其现今已经灭绝,从这一世界消失很久了。寸木可顶半株圣药,可见其珍贵。
然而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是三个长春木造就的盒子,大小不一,以寸木半株圣药来算,价值相当不菲!
震惊之后,众人更加惊喜,盒子尚且如此,里面的圣药又该如何了不得呢?
三长老小心翼翼的打开宝盒,刚打开一条缝隙,众人便闻到一股香味,清香扑鼻,闻之浑身舒泰,飘飘欲仙。
随着春木宝盒慢慢打开,众人屏息凝神,怀揣一丝忐忑,紧张的注视着。
宝盒内平放着一支花,花枝翠绿如玉,其上有七片翠绿的叶子,叶片上纹路清晰可见,犹如一颗颗小星星,挂在花枝上。花瓣鲜艳欲滴,只有五瓣,均呈妖艳的红色,即使花中之王牡丹比其也相形见绌,美到不可言喻。
花瓣散发着淡淡的红晕,仿佛霓虹般醉人心神,众人不自觉伸手想去触摸它的美,感受它的存在。
“醒!”
忽然,一声道喝,众人一脸迷糊的看着即将触摸到的妖异花朵,赶紧将手抽回,感激的看了器灵一眼。
“七星夺魂花”
众人一阵心惊,认出此花。毕竟此花太过有名,相传禁忌人物都能被其迷惑的失去心智,成为花的傀儡。当然,此花花龄尚短,还不足以威胁到禁忌人物。但对众人而言,这花无异于黑白无常,随意散发的气息都能勾魂夺魄。要不是器灵不受干扰,出言惊醒众人,估计众人已经成为了傀儡。
其实,此花也并非一无是处,曾有禁忌人物笑称“阎王让你三更死,我若强留他不行”,更是让此花名声大噪。因为此花有一功效,如若有人丧失魂魄,尚还有一息不死,此花就可追魂夺魄,让其复原。有意思的是,从此与花伴生,花在人在,花亡人亡。只要此花长存,人便不朽。倒也引起很多效仿,只是大多邯郸学步,无始而终,因为此花脾性难料。
将放置七星夺魂花的宝盒连忙放进石格,有些东西,的确不是他们可以碰触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强求,必定生不如死。
众人将视线投入到四长老和五长老手里,因为这里,还有两种圣药,只希望别太妖孽。哪怕并非众人所期望的两种,也可以暗地里寻觅交换,为雪天求得良药。
有了前车之鉴,四长老更加小心,宝盒刚刚打开之际,忽然,一股灼热又冰寒刺骨的感觉席卷众人,即使众人修为不凡,也能感觉浑身刺痛,又有点舒泰,很奇怪又很真实,显然并非幻境。众人连忙运转功法阻挡,只见四位长老身边围着蒙蒙寒雾,脸色不自觉的抽搐,明显抵挡的艰难,倒是雪凌风此刻轻松惬意,身旁围绕一条冰雪之龙,在寒雾中翻腾,隐约间竟能听见龙吟啸天之声。
四长老吃痛,不由松开手,眼见宝盒即将坠地,忽然,龙吟响彻,一条白影呼啸而过,迅疾将宝盒衔在口中。
雪凌风伸手,将宝盒拿在手中,没有丝毫不妥。
此时,宝盒已经完全打开,盒内阵阵灼热,饶是修为深厚,也觉浑身刺痛。雪凌风看着盒中的圣药,欣喜若狂。
只见一朵异常美丽的莲花,半红半白,周围红光白气流动,将此花映衬的更加艳丽。七七极致入圣,九九归一化神,而此莲花细数下,竟然足足八十瓣,这是即将化神的迹象。
“千年冰火莲,而且是即将化神冰火莲,真是……”四长老面红耳赤,不是气愤,而是激动,甚至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是的,他们都很激动,这正是所求之物,此药即将化神,必定药效非凡,远非一般圣药可抵。红光白气流转,宛若太极鱼,甚是奇妙。
众人一时激动难耐,连连叫好,待风波平息,雪凌风将手中的宝盒闭合,翻手间不见踪影。
“老五,快把你手里的宝盒打开”二长老急切道。
“好”五长老说道,就欲打开宝盒。
“且慢”雪凌风突然说道,正当众人不解之时,雪凌风又道:“以前是我们鼠目寸光了,以为圣药只是难觅,得来就简单的多了,而今才知道圣药果真不凡,即使散发点余波,也非我等能够承受的,所以还是我来吧。自从《雪龙序》大成以后,自觉功力大进,勉强还是能够承受其威压的”
众长老本欲阻止,因为这的确是一件冒险的事,按理说不应该让家主冒险,可是圣药不凡,入土即遁。凭众人手段,若遁入土中,只怕就与之绝缘。而今非常时刻,不由众人不小心。
五长老小心的将宝盒递至雪凌风手中,雪凌风拿过,雪龙绕体,严阵以待。
小心的将宝盒打开,忽然,从盒内吹出一股微风,十分奇异。清风拂面,立即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感觉自己就要随风而去,煞是美妙。
可当众人向盒内看去,不由一愣,盒内竟然空空如也,没有一物。难道会隐匿?众人心怀疑惑,若非众人相信器灵不会玩弄众人,也就不会这么想。
雪凌风伸手向盒内摸去,可依旧没有一物,不由眉头紧锁,脸色一暗。
众长老眼看家主神色不对,好像想到了什么,纷纷摇了摇头,遗憾的叹了口气。
“前辈,可能时间太长了吧,圣药没……”雪凌风转头对着器灵叹道,只是话未说完便噎住了,嘴角甚至还抽了抽,紧接着一张脸笑的跟花儿似的。
众长老见家主态度急剧转变,十分疑惑,纷纷转头看向器灵,一时间嘴都张成了‘o’型。
只见器灵单掌平伸,掌中正有一个小家伙翻转,高不过一寸,娇小玲珑。面容清秀可人,十分惹人喜爱。额头好像有一‘风’字,若隐若现。一袭青衣垂至脚面,量身合体。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众人。
正当众人发呆之际,只觉又是一股清风袭来,小家伙不见了踪影。众人连忙四下查看。
“哎呦”二长老吃痛。
众人连看向二长老,只见二长老雪白的胡须上,正挂着一个小家伙,手脚并用,正在卖力的扯着二长老的胡须。二长老立即抬手去抓,可惜一股清风,又不见了踪迹。
众人又是连忙查探,一会儿,就见小家伙正躺在五长老的头上伸着懒腰,不时还打着哈欠,好不调皮!而当五长老伸手时,又不见了踪影。
就这样,小家伙在众人间来回嬉戏,除了器灵,都成了小家伙打闹的对象。一时间,众人竟不能将其拿下,十分郁闷。
隐约间,众人似乎听见银铃般的笑声,更是让人郁闷。
“好了,闹够了就回来吧”器灵柔声道。
小家伙不情愿的点着头,然后又回到宝盒之中。就那么坐在宝盒中,手托着下巴,撅着嘴巴,眼睛向上斜撇,表情好不滑稽。
“噗嗤…”
众人看到小家伙的表情,喜不自禁。不过,看此情景,也都了然于胸,又不由咋舌。
小家伙听见众人的笑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了众人一眼,小拳头挥舞着,那意思就好像是,“让你们笑,小心我收拾你们”,只是看了器灵一眼,又低下头,小心的数着手指头。
众人不由笑得更开心了,刚才的郁闷也一扫而光。
“咳”器灵轻咳了一声,示意众人安静。
“前辈,不知她是?”雪凌风上前一步,恭敬又疑惑的问道。
“风灵参,十万年,刚刚化神”器灵看了一眼小家伙,道。话语间竟有一丝宠爱。
“咝”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也只是一阵。之后,众人脸带喜色,几位长老眼角甚至呛着泪花。是的,他们真的很开心,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前辈,虽说我们救天儿心切,可化神的风灵参何其难得,若因入药而毁,即使天儿被救也将于心不安,这可将会成为毁了子孙大业的罪人啊!”雪凌风虽然也十分高兴,不过转念一想,又心惊道。
众长老一听,心也是一沉,虽说雪天天资卓越,可因其毁了神药,的确不值。即使是天才,可是天才夭折的何其多,说不定就算熬过此劫,以后谁又能说的清呢?还不如将其留着,一旦老家主遇难,哪怕只剩一滴血液,也可以恢复如初,甚至可能更近一步。这就是神药的作用。
“愚昧,我何时说过让你们拿她入药的?”器灵皱眉冷声道,众人一听,脸色一暗,虽然明知如此,但不免有些可惜。明明神药就在眼前,却不能救治想救之人,放谁都不好受。雪凌风更是转过头去,偷偷擦着眼泪。而盒中的小家伙,更是喜形于色,就差手舞足蹈了。
看了众人一眼,器灵又道:“只需取其一滴精血即可,别小看了这一滴精血,就是十株圣药也休想比及,就是她体内也仅有一百零八滴。在此等天地灵气下,一年勉强才能恢复”
“这……”众人咋舌,这也太强悍了吧,神药不愧为神药啊!可惜,恢复太慢了点。而小家伙听见要取她精血,又化成一股清风,不知飘向何处。
“多谢前辈大恩,只是,您刚才也看到了,就是合我们五人之力,也不能将其擒下,更遑论取其精血呢?莫不是让我们用**力对付她?”雪凌风大喜,可是问题又来了,只能摇头道。
“对啊,还望前辈指点”众长老附和道。
“灵儿,还不现身,别让我老头子动手啊”器灵道。
“灵儿?那小家伙叫灵儿?神药还有名字?”一团团疑惑在众人心头升起。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只见宝盒上又浮现出小家伙的身影。
小家伙耸拉着一张脸,很不高兴的样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呛着泪水,感觉下一刻就会听见她嚎啕大哭似的。
“别不高兴了,要不是我,你想化神,最起码还得一万年,现在要你点精血,又有什么?”器灵不在乎的道。
然而,小家伙不但不领情,反而真的哭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大不了你献出一滴精血,我立刻让你复原好了!”看见小家伙哭了,器灵马上又安慰道。
听见立刻让她复原,小家伙马上就止住了哭声,接着一股清风,落在了器灵的肩上,双手攥住器灵的头发,竟辫起了辫子,手法灵活娴熟。至此众人才了然为何器灵发丝间有那么一撮撮小辫子,而本身冷冰冰的,没有一丝顽童之气,原来这一切乃小家伙所为。
“还不快拿来器物,用来盛放精血”器灵道。
“是”雪凌风说着,便从袖里取出一个玉瓶,递给器灵。
器灵随手接过,便将瓶盖打开,放在小家伙面前。小家伙极不情愿的咬破食指,向内挤出一滴精血,中途还咬牙切齿的瞪了众人一眼。不过见没人注意她,讪讪的收回目光。
“好了”器灵道,说着把手中的玉瓶盖住,交给了雪凌风。
“多谢前辈”众人诚恳的说道。
“好了,你们需要的都给你们了,就此退去吧!这里的事不可外传,否则后果不是尔等能够承受的。还有,不到雪家生死存亡之际,切莫来烦我”器灵警告道。
“我等不敢,我等这就退去”雪凌风抱拳道,说完,手一挥,众长老意会,退出洞去。雪凌风将手中的原来装风灵参的空盒子,放进石格,看了一眼墙壁上有动过痕迹的三个石格,也出了石洞。
随即,波光粼粼,众人便出了秘道。只是回头时,不由一惊。
墙面早已恢复平静,就连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语也已经消失,用手触摸,冰冷坚硬,没有一丝秘道的感觉。若非手中一株圣药和一份神性精血,众人只当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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