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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往外头看了一眼，眼珠子两转摇摇头。
慕尧啪嗒一下耷拉下脑袋，无奈恳求道：“师父我求你了，你说句话吧，别用身体语言表达了。徒弟愚笨，实在是猜不透您老人家的深意啊。真的是受不了您这种隐晦的表达方式。”
长长的睫毛上下一刷，透亮的眼睛瞄了她一眼，点点头“瘦不了你就继续胖着呗”
噗……
慕尧一口血生生被气出来。
忽然明白了江离美好之处就在于他不爱说话啊。
江离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着他的登录密码，看她憋屈的模样，淡然道：“我不知道她们知不知道，主任和副主任都知道。前天早晨楼下有许多记者，昨天医院也做了发布会，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到一些吧。”
慕尧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江离，立马问出心中疑惑“那她们怎么不问我？”
江离抬手挠挠下巴，略一沉思说：“估计是消息不够震撼吧。”
呵呵，还不够震撼？
她活了20多年头一遭进局子里，她已经觉得这效果可以的很了。
她想到昨天杨所长说的话，心里还是很委屈，她又不是白莲花，干嘛她要做圣母，关爱世人。
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师父昨天记者没有再给我打电话，谢谢师父！还有……那两个女生知道错了，警察问我愿意原谅她们吗，我说愿意。”
江离淡淡扫她一眼，直接说：“你这语气这么委屈我可没听出来你一点点愿意”
慕尧无奈耸耸肩“不然能咋办呢，谁叫我这么善良呗。”
江离觉得她这种凡事都能夸到自己的本事真的是很厉害。
看着电脑里预约的病人，浅浅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好好上班就行。”
说起实习她就心虚，不知道医院会怎么处理她这件事情。
慕尧支支吾吾犹豫叫江离“师父……我的实习……”
她嘴里含含糊糊嘟囔着。
江离往候诊区看了一眼，侧头向她一示意“出去看看今早挂的号里谁要洗牙，你叫进来去隔壁空诊室给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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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病人洗牙？？
慕尧心跳瞬间一百八，两道细细的弯眉立起来瞪大眼瞅着江离。
江离看她震惊的表情冷淡反问：“没听到？”
他声音本就清冷，脸上没有表情时整个人格外冷。慕尧怕他生气忙摇头“听到了听到了，我这就出去叫病人。”
她拔腿就跑，跑的太慌，身子一斜重重磕在门沿上，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着胳膊，脚下不敢停忙往候诊大厅跑过去。
身后江离长长睫毛刷下，眼睛细细眯起。
叫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人长得五大三粗，说话声音也特别威武。
慕尧引他坐到没人的八诊室，这男人从进门就一直上下打量着慕尧，看到第三遍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她“你是江离？”
听那问话语气慕尧心道完了，头一个病人就遇到一个刺头儿了。
声音小小道：“不是。您躺椅子上吧，我先给您检查一下，看看您的牙齿情况。”
男人大嗓门反问慕尧“那你谁啊？我挂的是江离的号，不应该他来给我检查吗？”
啊……她是真没想到第一个病人就这么难搞啊！
好声好气解释道：“您挂的我老师的号，老师在忙，我先来给您检查一下，您不是想洗牙嘛，在这里洗牙都是我们做的。”
男人用不信任的目光又一次打量着慕尧“你一个实习生能洗牙？你给别人洗过没？”
没有！
但明显此刻不能说实话。
她猛地一紧皱眉，抬头又是一副似曾相识的大义凛然表情“我当然给人洗过，您就躺下吧，我先给您检查检查。”
不知是这男人叫嚷的声音太大，还是怎地，江离推开玻璃门进来。
慕尧心里觉得愧疚，脸上刷的红了起来。
师父交代的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她都搞不定，着实是不能再废柴。
江离看都没看她一眼，三步走到旋转椅边站着。
“躺下！”
简单干脆的命令，男人没有任何疑问立马顺从躺下。
“张嘴！”
江离拿着口镜在他嘴里扫了一圈，转头给慕尧说：“你给他洗！”偏过头来又跟病人说：“牙结石比较多，她洗的特别干净，让她给你洗。”
慕尧看着江离的鞋，忽然发现原来香草美男也会骗人哟。
“行行行，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她会不会洗。”病人立马应和江离，前后态度判若两人。
江离没有看慕尧，迈着大步又从八诊室出去。
他前脚走，刘睿后脚进来给慕尧装超声波龈上洁治机、抛光机、洗唾管，桌子上摆好抛光膏和碘甘油，拿了手套、口罩、面罩递给慕尧。
刘睿出门前往慕尧口袋里塞了一个巧克力，冲她挑挑眉，又偷偷背着病人给了她一个赞的手势。
慕尧冲刘睿笑笑，默默在心里跟自己说一声加油。
手套口罩带好，拿着口镜检查了一遍病人口腔情况。牙结石特别多，尤其是下前牙舌侧。舌腭面上全是烟渍，还有两个龋坏。
慕尧给病人倒了一杯双氧水，让他含漱三十秒，减少出血，减少飞沫感染。
调整好椅位，洗唾管放在他对侧口颊处，试了一下洁牙机功率，她战战兢兢把洁牙机放在病人嘴里。
脚下一踩机子一震动，洁牙头怎么放她都不知道了，她的手瞬间颤抖起来。
掌心的汗一层一层往外涌，额间也细细密密布了一层薄汗。
到底还是心虚啊。
慕尧咬咬牙，故作老城跟病人说：“洗的时候会有一些酸有一些疼，你忍忍，如果很不舒服举手跟我示意，但是嘴不要动，会伤到你。”
男人鼻腔了发出嗯的声音，慕尧长吸一口气，再三定了定心神准备开始洗牙。
“您这个牙石比较多，回去之后会有一些敏感的症状，这都是正常的。您用脱敏牙膏刷一段时间牙，这种症状一般半个月左右就会消失。”
结牙头放在牙面上，大块大块的牙石被震下来的时候她莫名产生一种成就感，这玩意这么好用她还是头一回自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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