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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收就不收,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们重阳宫会武功。”傅之恒其实也是好意,却不曾想过在小杨过看来,就是不想收他为徒。原本这孩子从小一个人流浪市井中,心思就比较敏感,傅之恒的一番话算是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师弟,你这就走吗?要不再休养一段时间再下山吧。”重阳宫通往外界的山道之上,全真掌教丘处机领着一众门人跟傅之恒说道。他是担心傅之恒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利索,此次劫难,让他再次认识到了傅之恒对重阳宫的重要性,若非傅之恒出手,此次重阳宫就算不被覆灭,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谢掌门师兄关心,我已无大碍。且门中大事由众位师兄主持,我也可以放心游历江湖。”武功到了他现在这个境界,躲在家里闭门造车无疑是自毁前程。
“既然师弟主意已定,那我就不在多说。只是江湖险恶,请师弟务必珍重。”一看傅之恒的态度,丘处机就知道劝也没有用。何况他心中其实很清楚,这样做对傅之恒来说是最好的,就如同当年的他一般。论资质,他可能不是全真七子中最好的,可他的武功,却是全真七子中最好的。皆因他年轻时游历江湖,武功都是在众多争斗中,一招一式皆是从实战中磨练出来的。
此次他下山的第一目标自然还是襄阳城旁独孤求败的埋剑之地,上一次因为诸多事情的耽搁,终究还是错过了进入剑谷的机会,此次无论如何他都得把那柄青光剑拿到手。至于那柄玄铁重剑,他倒是不怎么惦记,虽然玄铁是兵器中的上好材料,可那玩意儿也确实有点儿分量。再说背上那么重,像一闪门板似的重剑,跟他这一身缥缈的气质也不匹配啊。
“话说这孤独求败埋剑的山谷到底在哪儿啊?也不写的清楚一点儿。”此时的傅之恒已然不复当初的那种如仙般的淡然,下了终南山后一路上不敢有任何的耽搁,昼夜兼程直奔襄阳城而来。如此着急倒不是怕剑冢被人发现,而是他担心再如同以往那般慢悠悠的行事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岔子,只要他昼夜不停,就是有麻烦也不一定能追上他的速度。
诶,别说,傅之恒想的还是挺有道理的,这一路上真的是一点儿麻烦都没有,让他顺利的到了襄阳城。可他顺着襄阳城溜溜找了半个月了,只要是地势较低的地方都下去探查一番,却是一无所获。剑冢没有找到,埋人的墓冢倒是不少。
“该死的,就你这一条小蛇,也敢对我下口。”就在傅之恒心情带着几分烦躁来回渡步的时候,一旁草木甚是茂盛的草丛内,突然射出一道黑影,势若闪电般向傅之恒的小腿袭来。
练武多年,对于危险信号的敏感,傅之恒自然比常人迅猛的很多,身手自然就更不用说了。身子往后一退,俯身弯腰,两指伸出一条蛇便被死死控制在了两指之中,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咦?这是萨斯曲蛇?”傅之恒本想随手将这条大胆偷袭他的蛇捏死丢掉的,然而当眼神儿注意到这条蛇的头顶时,一条记载清晰跃入了脑海中,随即一股兴奋感蔓延,像是被打了优质鸡血一般。有萨斯曲蛇出没的地方,必有剑冢的守护者,那只大雕出现。傅之恒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贴切一点的话,也可以叫守蛇待雕。
此事现在已然安定,剩下的无非就是等待大雕出现而已,傅之恒反而不着急了。随便找了块儿干净的草地坐了下去,和老毒物一战虽然受伤不轻,可傅之恒的功力也因此突破到了下一层次。不仅如此,傅之恒还借助蛤蟆功发出的那股力道,体悟出了一些蛤蟆功的玄妙,倒是可以融入自身的武道体系中。蛤蟆功是精妙非凡的内家绝学,从根上来说也属于象形拳一脉。
“终于来了,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日傅之恒正在静坐,一声鸣啼自头顶上方传入耳中,抬眼望去,只见得一只身材臃肿但也气质不凡的大雕,自半空中俯冲而来。
“久闻独孤前辈于剑之一道通神,故而今日上门打扰,不知雕兄可否引在下入剑冢之中。”说实话,傅之恒起初的时候也不适应这种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可奈何本身环境就是如此。傅之恒可不敢奢望,整个大环境为自己而改变。至于自己这番话,大雕能不能听懂,傅之恒倒是不担心。跟随在独孤求败身边这么多年,这大雕早已通灵,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了多少。
大雕看了傅之恒一眼,继续埋头自己的工作,将一枚萨斯曲蛇的蛇胆吞下之后,冲着傅之恒发出一声鸣啼,转身向一个方向走去。傅之恒愣了一下,马上抬起脚步追了过去。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跟着大雕七拐八拐,差点儿跟丢了的情况下,傅之恒进入了一个位置绝对隐秘的山谷中,迎面就看到了这副石刻,石刻最下方的落款处写的则是:剑魔独孤求败。傅之恒一看,哪儿还不知道自己确实找对位置了。随着在大雕的带领下,傅之恒又找到了真正的藏剑之所。
“多谢雕兄,我就选这柄剑吧。”傅之恒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直接从石台上拿了那一柄青色宝剑,只见青色宝剑下方确实刻着一行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对于傅之恒的选择,大雕并没有意见,见傅之恒已然选定,大雕又发出了一声鸣叫,示意傅之恒跟着它。对于大雕的举动,傅之恒心中已然明悟。不过此时倒是不好马上离开,傅之恒也只能听之任之,反正没有什么危险。
“雕兄,你这是想让我在水中练剑啊?”果不其然,在大雕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水流湍急之地。起初的时候,傅之恒也并不愿意,如此湍急的流水拍下来,就他这小身板儿还不得被冲到姥姥家去。
可是在大雕的一声声催促下,傅之恒的心也横了下来,不就是一条河流嘛。要是连这都怕,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而且傅之恒也想明白了。在这水流中练剑,不仅是对他剑法的锤炼,对他的内功,肉身,都是一个很好的锤炼。这条河流的存在就如同那铁铺里打铁的锤子一般,一锤锤落下,将凡铁中的杂质淬炼出去,原本平凡的铁块儿才能蜕化为坚韧不催的钢材。
“此处石刻虽不是成套的剑法,却比这世上任何剑法都要珍贵啊。”一开始的时候,肯定不适应,甚至可以说是特别的狼狈。不过人本来就是个适应性很强,且潜能无限的生物,一日日努力下来,傅之恒的剑法修为突飞猛进,内功和肉身也在这样的锻炼下精进了不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湍急的流水,对他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于是大雕便将傅之恒带到了一处显得有些杂乱的石刻前。起初的时候,傅之恒并不是很明白,可看着看着,倒是让他看出了一些门道。
“雕兄,你既不愿跟我出谷,那就不强求了,愿你我还有来日相见之缘。”深山剑谷中,伴随着一道道长剑呼啸之声,云蛇起舞,尘土飞扬。当这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傅之恒收起了手中的剑,眸中却是闪过一抹锐利之光。他在这深谷之中修炼剑法也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天赋绝佳,对常人而言,这点儿时间恐怕连剑的门都没有入呢。可他倒好,不仅练熟了手中的剑,心中的剑也练得差不了了。不过这也仅仅是个开始,等他什么时候把心中的剑也能藏起来,才算是真正有了点儿意思,入了门道。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却不是待在这深谷之中就能办到的。何况现在的傅之恒,还没有到了那种隐居深谷的境界和年纪。
“你们这些坏蛋,把玉佩还给我。我爹是郭靖,让他知道你们欺负我,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傅之恒刚从深谷中爬了上来,尚未进入城镇之中,耳风中就传来了一阵儿清脆中透着娇蛮的女孩儿之音。听闻此言,傅之恒心中一阵儿诧异,郭靖之女,莫非是郭芙?
“小丫头,你是郭靖大侠的闺女?我还说自己是王重阳的老子呢?”这道娇蛮的语音刚落,一个晴朗中带着几分邪意的男子之音随即便响了起来。
“你说自己是王真人的爹,那王真人都已然仙逝多年,你还在这儿蹦跶着欺负小女孩儿,岂不是有违人世常理?还是让贫道理一理这个浑浊的世道吧。”一道男子的清朗之音响了起来,似是从天上而来的仙音,又是从地狱而来的魔鬼催命之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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