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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雨夜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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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带着阿不思回到了门卫室。

    “我这屋子里刚好有张破旧的沙发,如果你不嫌弃,就先将就着睡吧。”约翰收拾了一下沙发上的衣服,用手拍了拍垫子。

    “这实在是太好了,非常感谢您。”阿不思缓缓坐下,这沙发看上去有些破旧,但是非常的舒服,相比自己昨天花钱住过的马棚,那可是好太多了。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位老人,他身穿长袍,一头白发随意地披在背后,下巴上的白色胡须修剪的很整齐,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有着年轻人的活力。老人的手里端着一盘奥昆棋(occupation chess),笑呵呵的冲约翰说道:“老约翰,到咱们一决胜负的时间了。”

    “安东尼(antony)!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下棋了。”约翰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他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

    因为安东尼虽然喜欢下棋,但他的水平却是异常的差,自打安东尼上周来到孤儿院之后,每天晚上都会与约翰下棋,但是他却从来也没有赢过。虽然说安东尼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总是这样下去却让约翰感觉到不太好意思。约翰的性格比较刚直,不会因为对方弱小就故意放水,那样会让他觉得更加惭愧。

    “什么?这暴雨天能有什么事情?”安东尼关上门,走到方桌前坐下来。

    “我真的有事,不过,这里不是还有个客人吗?”约翰看了阿不思一眼,笑着问道:“小不,你会下奥昆棋么?”

    “奥昆棋么?小时候玩过,会一点。”阿不思不禁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辉煌时刻——他天资聪慧,在奥昆棋方面更为明显。其水平高出同龄人一大截,甚至都可以与那些奥昆棋大师们一战,那时候的阿不思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奥昆棋天才”!

    约翰朝阿不思使了使眼色:“那太好了!会一点儿就行,来吧,你来陪安东尼下棋吧,我出去办点事。”

    “嗯,好的。”阿不思心领神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行行行,有人陪我下棋就行!”安东尼将棋盘和棋子放在方桌上,然后又站起身来,指着对面的座位说道:“老约翰,既然你不下棋,那你这幸运座位可以让给我吧?”

    “你坐你坐!别客气,随便坐。”约翰无奈的笑了笑,哪有什么幸运座位啊,都是他编出来的。

    阿不思走了过来,坐在了之前安东尼所坐的位置。

    “行了,我就先走了,祝你们下棋愉快!”约翰说着拿起雨伞就赶紧溜了:“干旱了这么久,总算是下了一场雨,我得出去好好感受一下。”

    只听门“吱”的一声关上了,桌子边的烛火照亮着两人的脸庞,阿不思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老人,虽说已有七十多岁的高龄,却依然精神饱满。

    老人露出和蔼的笑容:“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不。”阿不思一边摆放棋子,一边回答到。

    “哦,小不啊。嗯,那咱们可得提前约好了,输了不许哭鼻子。”安东尼摆好了白棋,他用必胜的神态看着阿不思,显得游刃有余。

    “呵呵,那是当然。”阿不思笑着回道,没想到这位老人倒是有些可爱:“好了,您先请。”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安东尼说着拿起法师棋子向前走了几格。

    阿不思并不清楚安东尼的实力,起先丝毫不敢怠慢,他回想着自己脑中的棋谱,开始为未来的棋局布局。

    就这样,在老约翰回来之前,两人大概对弈了有二十几盘,结果的话比较可疑——十比十打平。

    老约翰回来了,他推开房门,将雨伞收起来放在门后,然后关上了门。

    “怎么样,安东尼,赢了几盘?”约翰想着这老家伙肯定输了个惨。

    然而安东尼这会儿脑子里眼睛里只有奥昆棋,并没有回答他。

    “十比十打平,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决胜局。”阿不思替安东尼回答了,因为安东尼在思考的时候非常专注。

    “呦!厉害啊!”约翰一听有些惊奇,就赶忙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开始观战。

    决胜局进行了很久,最终以安东尼的胜利告终。

    安东尼高兴的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笑着:“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阿不思也拍手祝贺:“还是长者您更胜一筹啊!”

    约翰看在眼里,知道阿不思是故意放水,但他也不想拆穿,毕竟自己不喜欢放水也不能不让别人放水啊,再说了这次安东尼好像也没发现,看样子很顺利啊。于是他也跟着夸赞道:“哎呀,没想到你棋艺进步这么大啊,这再过几天我都下不过你了!”

    安东尼忽然停了下来,他一脸惊奇的看着约翰,不解的问道:“你啥时候回来的?”

    老约翰看了一眼安东尼,然后看了一眼阿不思,阿不思回以尴尬的微笑:“呵呵。”

    三人撤下了棋盘,重新坐了下来,老约翰掏出了几瓶酒说道:“刚才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人都疯了,全都跟没见过下雨似的在雨里泡着,也不怕生病。”

    “这种心情我还是能够理解的。”阿不思想着前几天自己的一路所见,要是自己也几个月见不到水,估计现在也是在暴雨中狂奔了。

    安东尼已经摆好了酒杯,他笑嘻嘻的示意老约翰赶紧倒酒,然后随口说道:“要是有牛排就更好了。”

    “你想的美!”老约翰瞪了他一眼:“花生要不要?”

    “要要要,有吃的就不错。”老安东尼笑呵呵的喝了一口,整个人都抖了一抖。

    阿不思看着坐在对面的老人,觉得他真是太有意思了。

    “长者,您是本地人么?”阿不思微笑着问道。

    “他是外海来的,刚来绿湖城也就半个月,上周才在孤儿院住下来。”老约翰端着一盘剥好的花生米走了过来。

    安东尼有些不满的看了约翰一眼,然后微笑着朝阿不思点了点头:“是啊,我是从外海来的。”

    “那您还有同伴吗?”阿不思想着这位老人年纪这么大,应该是有人陪同的吧?

    “就我一个啊。”安东尼吃着花生喝着酒,脸上洋溢着幸福。

    “就您一个?那您是怎么过来的?”阿不思有些惊奇。

    “走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啊。”安东尼对于阿不思的反应有些不解:“难道我还能飞过来?”

    “您也没有坐船或者坐车吗?”阿不思更惊奇了。

    “没钱。”真是干脆的回答!安东尼又倒满了酒,笑嘻嘻的拉着老约翰碰了一杯。

    “哎呀,他就是一流浪汉,你问这么多干啥。”老约翰看样子也喝的很开心,他碰了碰阿不思的酒杯说道:“你看看你,还一口没喝呢,来,先干一杯。”

    说完又是咕咚咕咚几口酒,阿不思看着两位老人一起开心的喝着酒,不禁有些被感染,他也端起杯子大口的喝了几口,可紧接着就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刺激感,他不停的咳嗽着说道:“这酒怎么这么烈!”

    “哈哈哈,老约翰,你看看他,他呛住了。”安东尼指着阿不思大笑着。

    “哈哈哈哈,我看见了,小不你酒量不行啊!”老约翰抓起一把花生放在阿不思面前:“快,吃几口花生。”

    阿不思往嘴里塞进一大把花生,嚼了几口,感觉那种辛辣的感觉缓和多了,他尴尬的回道:“从没喝过这么烈的酒,不知道叫啥名字?”

    “这酒叫‘兰基’,是我们当地人自己酿的,里面有一味名叫‘四叶兰’的兰花,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不过这反而使兰基酒变得更加辛辣。”老约翰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当地人早就习惯了这个烈性,喝到别的酒反而会觉得没味道呢。”

    “那可不是,这酒啊才是最好的酒。”安东尼又灌了一大口,满足的看着阿不思说道:“我可是一开始就喜欢上了,现在啊,再说到喝酒,要是没有兰基这么烈,倒觉得没意思了。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阿不思看了看酒杯里剩余的半杯兰基酒,一咬牙,闭上眼睛一口气就灌了下去。两位老人看在眼里,连连叫好:“这就对了,来来来,再吃点花生。”

    就这样,三人慢慢喝的烂醉如泥,不知不觉中以奇怪的姿势睡去了。

    在孤儿院大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晶动车,胖虎和瘦狗两个人一直通过门卫室的窗户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怎么又多了一个老头子?”瘦狗看着从未见过的安东尼,感觉事情又变得麻烦了一些。

    胖虎心中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他盯着屋里的情形说道:“没事,再等等,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睡的跟死猪一样,到时候咱们再动手,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个小子带走了。”

    “嘿嘿,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喝酒,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瘦狗笑嘻嘻的说道。

    暴雨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门卫室里的三人已经完全熟睡,闪电从天空撕裂而下,照亮了潜到门卫室门口的两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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