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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教授，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基于现在的空间，如果时空发生改变，π还能永恒不变吗？”
小刘当即说道：“怎么可能？空间怎么可能改变……”
然而他话说了一半，就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了程教授面如死灰。
很显然这都是因为郭浩的话。
“难道空间真的会改变吗？”
程教授吃吃的问了一句，像是在问郭浩，又像是思考中的喃喃自语。
他虽然是基础数学专业，但是他对物理也挺感兴趣，尤其是天文物理。
曾经还用数学的角度审视过宇宙膜理论，还尝试过用数学方式建立宇宙模型。
尽管最后并没有得到突破性的进展，但是最起码他对宇宙的形成有了很深的造诣。
所以在宇宙的尺度上，对于空间时间的概念有着专业性的理解。
现在是空间稳定，但是并不意味着空间会永恒的稳定下去。
如果说出现了曲率引擎，改变了太阳系的空间曲率，那π自然是会变。
不仅仅是π会变化，所有基于现在时空总结出来的规矩和常数，都会瞬间改变。
那人类文明必然会瞬间覆灭。
而真正让他震惊的并非是郭浩所说的空间变化，毕竟这仅仅存在于科幻小说才会发生的事情。
真正让他震惊的是郭浩此刻的思维，这种创造性的数学思维。
尽管他尝试过用数学来为宇宙建模，妄图找出一个公式来揭示宇宙变化。
但是却从未想过这宇宙和数学的真正关系。
此刻一个简单，但是还让程教授无法接受的疑问出现在他脑海里。
到底什么是数学？
看到程教授那一脸的灰暗，郭浩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程教授刚才的话肯定是思考时候发出的自言自语，所以他就没有多说什么。
留足了时间给程教授思考，等待着程教授思考出结果。
然而郭浩完全估计错了，程教授根本就没有想出来答案。
“郭浩，你知道什么是数学吗？”
程教授声音沙哑而绝望，整个人好像瞬间老了许多，眼睛再也没有先前的神采奕奕，有的只是混浊和无助。
郭浩当时就愣住了，他很难明白程教授这个‘弱智’问题的意义，更加没办法明白一代数学王者怎么就被这么一个‘弱智’问题折磨成这样。
虽然无法理解，但是郭浩也可以想明白造成这个状况的原因。
之前他在研究这个世界爱因斯坦的生平时，也顺带看来同时期的一些著名科学家。
所以他知道信念和认知，对于一个顶级科学大神的意义。
自己的话肯定是让程教授联想到了一些颠覆性的问题，足以摧毁他所有信念的问题。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让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是无知者无畏的真谛。
也就是因为他对数学根本不懂，所以才不会陷入绝望。
“程教授，您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
郭浩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生怕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会给程教授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随口说一句，我累了，休息会。”
说着不等郭浩有什么反应，程教授就闭上了眼睛，慢慢的靠在了椅子上。
就在这时小刘突然占了起来，他很是愤怒的冲着郭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去机尾。
也许小刘知道程教授为什么会陷入绝望，于是就起身跟了上去。
然而他刚跟着走到机尾，小刘就伸手抓住了郭浩的衣领，声音低沉的嘶吼道：“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想害死程教授吗！”
郭浩微微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明白小刘这话的意思，自己怎么就像害死程教授了？
尽管他的话是给程教授带来了麻烦，但是这也是正常的学术交流，怎么就危及到他的生命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正常的学术交流，怎么就会害死程教授？我说错生命了？”
“说错什么了？”小刘指着郭浩的鼻子说道，“对程教授一些子虚乌有的诡辩，那就是要他的命！”
尽管同样是嘶吼，但是这次明显充斥着浓重的悲凉。
郭浩也意识到自己的的确确是办了错事。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弥补我的过失？”
小刘盯着郭浩看了一会，最后沉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就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程教授已经陷入了每个高等学者都会陷入的‘干涸期’。
所谓‘干涸期’就是学者的才思穷尽的时期。
几乎所有的学者，尤其是那些顶级学者，都会面临‘干涸期’的困境。
大多数处于‘干涸期’的学者，都会学者转移注意力，开辟所谓新的领域。
经典物理学的大神牛顿也是如此，他在完成他的主要理论之后，就专攻神学。
后半生，啥事都没干，就是为了证明上帝的存在。
但是却有相当一部分，就会陷入思想的绝望，运气好的还能在绝望中苟延残喘，而那些运气不好的就会被绝望吞噬，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程教授就是这部分中的一员。
这要是为什么程教授会亲自来找郭浩，正是因为郭浩全新的数学理念，让他又重新看到了曙光和希望。
当然了他并不妄图在数学上再有什么建树，仅仅只是为了能推郭浩一把，让郭浩能少走弯路，走上更高的巅峰。
本来最初收到这次晚宴的请柬时，他是拒绝参加的。
除了年事已高之外，更重要的是世界数学界从来就没有正视过东方数学，无论在什么场合评论，都从来不会吝啬恶毒语言。
当年程教授公布了世纪猜想的证明过程之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如果说是因为证明过程质疑也就算了，关键是他们居然因为证明过程出自东方人之手，所以才无脑质疑。
就这样，论文发表了将近半年才陆续有人正式。
如果这是西方数学家的论文，恐怕当天就会引来轰动。
“郭浩，还有件事你不知道。别说是你这暴脾气，就是我在场，我都得跟那些杂碎动手。”
郭浩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到底发生了啥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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