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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北魏时期，在魏王朝最强盛的时候，用其强大而富有的国力修建了无数壮丽的庙宇、宝塔和祭坛。在那些幽静而神圣的庙宇里，一直安抚着人们受伤的心灵。其中有一个古老的祭坛，人们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筑的，只是一个光秃秃大理石砌成的大祭坛，以往历代皇帝都会在新年清晨三时，亲自来到这里焚香祈祷上苍保佑国泰民安。直到近几十年，几位皇帝多次翻修，将这个祭坛变成了一个精美的宫殿。这里的大门入口处依然保留着一道墙，上面刻着‘万世师表’的历代圣贤的典故和大名，风雨摧残的已经模糊不清。这面墙一方面是警醒后人不要给国家带来厄运，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魔鬼进来，现在却也不能将殿内的魔鬼赶出去。
齐国灭亡后，皇室的宗族和士官的妻女多沦落此地，她们被强行推上台子，一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拿着琵琶颤颤巍巍地走上来，还没弹几下就被台下一顿哄，然后上来几个壮汉将她衣服扒开，露出玉白的肌肤，无尽的哭喊求救和羞辱声中，高座上的富商贵族则在哄笑叫骂声中叫价。齐国还有点血性的男人为了救自己妻女则走上另一个擂台，堕落成为剑奴，用自己族人的鲜血供人娱乐，运气好的话，他或许能救自己的妻女，当然也只是或许。
雷斧坐在二楼一个贵宾隔间的地上，背靠着柱子，椅子上放着酒水，一边喝着美酒一边默默看着台下的这一切。心想‘华南山就是为了救这些人而死得吗？在我们那里这些并不算什么残忍的事，可以说天天都有在发生。但是为别的族人拼上性命，还真是一群无聊的家伙。’
自己并不习惯椅子这种东西，只有坐在地上心才是安稳的，身上还缠着绷带，剑伤隐隐作痛，低头看了一眼，不小心将酒水洒在身上，刺痛瞬间划过全身。“呃。。。”痛苦低吟。
“哦，原来你在这呢。”说着，走进来一个腰带双刀的男子，一头短发精气十足的脸庞，带着几分自信的笑意，正是鬼刀。“刚站起来就喝酒，伤怎样了？”
雷斧举起酒杯回道：“我已经搞定了。”又一口酒下肚。
距离与华南山的一战已过三天了。雷斧今天才勉强站起来，忍不住跑出来找酒喝。
“鬼刀。。。”
“嗯？”
“我听人说，在中原有个剑客，只要他看过的武技都能瞬间化成他自己的剑法。这是真的吗？”
“楚剑白衣。。。你说的是楚无殇，你是。。。”鬼刀转头看着雷斧“想知道，自己击败阳明剑的那一招是怎么回事吧。”
雷斧心中只有些模糊的影子，那一击自己完全是凭直觉，那时自己手中已经没有战斧，只有赤手空拳和拼死一搏的决心。
期待的眼神看着鬼刀，希望他能告诉自己，那一瞬间是运气还是实力。
“你跟楚无殇不同，他是个天才剑客，天赋也远在你我之上，他只要看一遍就能反用敌人的招式，就算他不用别人的招式，单凭一双锁链剑就足以横行武林。”
雷斧有点沮丧的，果然是运气吗。
鬼刀继续说道：“但是，你也低估了你自己，你那最后一击是货真价实的才能。”指着雷斧胸前的伤口“你是用的身体记住了阳明剑的绝技。”
雷斧眼中突然燃起希望的光芒。
鬼刀：“赢得光明正大！”
“谢谢！”雷斧的感激之言，鬼刀或许永远不知道刚才一番话对他意味着什么。活着的意义就是要光明磊落的战胜所有强者。
“走吧，你的战斧还在等着你呢。”鬼刀说着伸出自己的手。
“修好了？”雷斧有点意外，这么快就修好了？握住鬼刀的手站起来。
“嗯，这是个神奇的地方，什么都有，你知道吗，在你昏迷的时候，是十几个人扛着龙椅将你从地牢扛出来的。”
雷斧挠挠头，自己怎么出来的早没印象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椅子了。”
“哈哈，那答应我，下次你要是再躺地上，可别指望我去背你。”
“你能背的动吗？”看着鬼刀比自己矮一个头，轻蔑的说道。伸手按在他的肩上，发现好像按在岩石上，竟然一点都按不动。惊讶的看着鬼刀，他只是回头朝他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不好啊。。。这家伙果然不简单，当时他要单手挑战华南山看来不是开玩笑啊。哈哈哈，看来自己总算找对地方了。’
“喂，发什么呆呢。”鬼刀催促道。
雷斧跟上，有点心急的问道：“喂。。。我现在也算是义门的人了吧？像华南山那样的敌人是不是还有很多啊。”
“嗯？你现在只算是义门的人，但还不是我们魔将的人。”
“啊！？”雷斧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鬼刀叹口气解释道：“介绍你入门的是那个。。。谁来的？”一时想不起来。
“孟三那龟孙！”
“对啊，他只是介绍你入义门，但是入魔将众武是得魔将的首领说了算了。”
“那。。。首领呢！？”
鬼刀一脸神秘的说道：“魔将众武的首领可不是你随便就能见到的人物，他是义门武力最高的主宰者，唯一强者的存在，他的名字连北武峰的四剑圣听到了都得打冷颤，千军万马在他的面前都得连爬带滚的逃跑，深渊中的恶魔都会把他当成神明来膜拜，你要是想。。。”
“魔将首领现在就是他自己啦”小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指着鬼刀说道。
“喂。。。”鬼刀满脸通红的阻止小风继续说下去。
“哦。。。。。。”雷斧一脸冷漠的侧眼看着鬼刀，盯着他一头冷汗。‘深渊中的恶魔都会膜拜？我的内心怎么毫无波澜呢。。。’
小风继续道：“别在意，他只是暂时代魔将众武首领。”
“你别这样嘛。。。我的心啊。”鬼刀跪在地上一点都不像个首领的样子。
小风：“不过，你要想入魔将众武，确实得他说了算。”
“喂！让我入魔将。”雷斧毫不客气的说道。
“呵呵呵。。。你们太天真了。”鬼刀突然认真起来。“要入魔将众武是有条件的，不是随便就能入得了的。”
雷斧看了看小风，见她无奈的点了点头。“行，什么条件划下道吧，再斩个十武，老子斩给你看。”
鬼刀双手别在胸前，像个教头一样盯着雷斧。“听好了，条件有三个！第一听话的不要，第二比我疯的不要。。。”
听到第一个雷斧感到有点意外，刚听到第二个雷斧就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都什么鬼东西？”
小风手扶着额头一脸难堪的道：“哎。。。自从他当了首领，各种奇怪的规矩。”
“喂，我怎么说也是魔将的首领，定点规矩怎么了？”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雷斧道：“你这首领也太任性了。”
小风点头支持：“嗯，嗯，狼叔也经常这样说他。”
一听狼叔，鬼刀脸一红狡辩道：“他那是在说黑蝠叔！”
黑蝠在远处楼上打了一个大喷嚏，赤峰回头看了一眼：“着凉了？”
黑蝠吸着鼻子道：“没。。。”
“。。。。。。”小风侧目看着鬼刀良久“哦。”了一声
“喂。。。你还想不想吃梨花糕了？”
小风视线竟然躲开他了，看着地上说道：“咦！有条裂缝。”
鬼刀过去扒着小风的脸揉着说道：“吼啊，有裂缝，帮你揉揉啊！”
雷斧看着他们这样胡闹，心里反到觉得挺开心，虽然知道他们很强，但是在那冰冷的强大背后还有很多更深层的东西，似乎还有比力量更珍贵的东西，而自己还没经历过的。“来吧，那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鬼刀一听知道说出来又得被他们笑，赌气说道：“不说了！”
“不好好吃饭的不要。”小风被鬼刀揉着脸说道。
“哈哈哈。。。你这是老妈妈吗？啊哈哈哈。。。哎呀。。。疼。。。”雷斧听完笑的差点伤口崩裂。
“你们这帮没良心的，我关心你们就这样报答我！”鬼刀生气了。
“没，别误会，我还以为你让我去干什么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事呢。那些事我可一个都干不来。”
鬼刀突然认真的看着他，说道：“难道我们干的就不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事吗？”连小风也一脸认真的看着雷斧。
气氛有点微妙，貌似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弄得雷斧到有点紧张，转头看了看楼下那丑恶一幕。
鬼刀似乎明白他的想法，说道：“你是在同情她们吗？”
“那倒不是，在我们那里，强者说的话就是法律，我也并不讨厌这种方式。”
“这种方式？可我讨厌。”鬼刀走进栏杆处，看着下面。“这也不是义门的方式，艳雀阁更不是隶属于义门的，硬要说的话只算是个暂时的盟友。”
“北武峰。。。华南山那些人是来救她们的吧？”雷斧谨慎起来。
“呵呵，北武峰可没人派人来，别误会了，华南山是自己脱离的北武峰，独自带人来的。而且，你好好看看，擂台上那两个搏斗的剑奴，看好他的战斗方式。”
雷斧走进看着台上那两个人正在残忍的血斗。“鲜俾的刀法。。。”
“灵活狡黠是吧。。。”鬼刀见雷斧沉默不语，想必这个草原来的战士，此刻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继续说道：“如果我们把他们的妻女放走，结果会是什么。他们本就一身的罪孽，只有逃进山林里才能苟活，加上鲜俾喜做强盗，又有足够的武力，如果无法控制他们，长久放纵下去，将来必会掠夺这里的百姓，到时就算派出军队多年也未必能剿灭。另外周和齐战争还没结束，秩序并没建立起来，他们要是积攒起来力量，就会跟齐国的残余势力勾结，战争会延长，死的还是百姓。可那些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家伙呢，他们只想推广恩德而不愿弄脏自己双手，要是每个人都想的跟他们一样，只想着自己干干净净的，那这个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安宁。雷斧，我们是义门中的赤门，双手必定会沾满鲜血，你要是不喜欢，趁现在赶紧滚。”最后一句话说的毫不留情。
此刻雷斧看着鬼刀冷峻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被选为魔将众武的首领了。
“曾经有个伟大的战士跟我说过‘一个心胸豪壮的勇士，他的胜利战吼是没有虚伪的。’”雷斧单膝跪在鬼刀面前，右手指向天，说道：“我愿对天山的狼神立誓，我，雷斧·塔黑锐客，愿追随义门，生死与共！”
鬼刀看着他的样子，扶起来，说道：“义门中人，是不问你信奉的鬼神和身世出处的，但每个人都该建立好自己的信誉，即使不发誓也要见信于人。”
雷斧笑道：“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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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艳雀阁前，即将踏上征程的雷斧回到地下斗兽场，看着破碎的木箱、血染的地面、火盆的火焰和立柱上战斧的痕迹，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着迷，一场血战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武道，自己也将面对无数强者的剑锋，这世上或许只有生死场才配得上武者的审判场。唯有此刻，自己的心中已经抱定了一个信念，就算没人会为自己喝彩，就算没有人会记住自己，这颗心脏也将为真正的荣耀去战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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