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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5个人的空间，默契的持续两个人的尴尬。
白遘淼见时薳墨刚想开口，欲抱歉，谁知时间永远不允许任何人有半点松懈，更何况是医生？
“铃铃铃……”
白遘淼吵他点点头以示抱歉，接起手机:“喂？崔医生。是我。”
“什么？！！！”白遘淼的惊叫压过车里舒缓的音乐声，惊醒了其余三人。
“抱歉，”白遘淼跟他们说了声话，又开始打电话:“准备手术，由您先主刀。做好防备设施，最多3个小时我就到院里。让护士长给我准备一套手术服。”
电话那头，崔医生截了她的话:“白医生，我们现在只能等院里会诊完毕。目前我和大家都支持做紧急措施…”
“……”白遘淼默。
“白医生，不是我们医术不够格，是他情况特殊，你明白——医生也是人。我们也怕万一得了那个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万一我们治不好他，不仅是浪费心血，还受家属冷眼，连名望也……你和院长都不在，时科长现在在新疆，这…我们也不敢接下这个活。白医生，我们是医生，但是我们也是人，我们不像你不用顾虑，我们需要钱，不是物质，是生活的基本需要。”
“白医生，如果可以。我也想救他……但是，我还是要为大家负责，除非院里同意，不然我们真没有人接这个手术，hiv啊！”
“……”
白遘淼迟疑，车钱的后视镜中，自己的影子——她冒着热汗，肌肉紧绷，依稀有些像那个第一次主刀，初出头角的小医生:干怎么办？
“别怕，你要打破质疑的罐子。”时薳墨放低车速进入服务区，握住她的手，眼角垂下，嘴角上扬:“莫听他们偏言偏见，若你觉得自己是对的，可以打电话问其他人。”
“……”白遘淼盯着他，时薳墨见此:“你现在有时间迟疑，病人没有，每一秒，只要没有被治愈，他都在痛苦。”
白遘淼的迟疑却仿佛没有尽头，眼球中他的身影和迷茫重合:“但是，现在…他们……”
“胸外科难道只有你和科长可以做手术了吗？白遘淼，不要小看了别人。”时薳墨抚平她的疑惑。
“崔医生？把电话给夏医生……”
白遘淼看看他，挤出笑脸，示意他不要担心:“夏医生？是我，现在麻烦你接一下崔医生主治的那个hiv病人……”
“对，难度系数比较大，你应该看过病历。麻烦你找一下传染科的g和感染中心的t，他们会在我回来之前帮助你们协助工作。病人是重度，已经出现严重的血液反流……”
“……把单子签字的地方留给我，麻烦你在血库再调5个单位以备不测。真是抱歉，才走马上任就让你忙活这些。”
“……”
时薳墨见其他三人差不多回来，准备开车。
“医院里会手术的人少？”
白遘淼闻言，蹙眉回答:“嗯，这几年敢手术的小医生越来越少了。我们科里现在还有十几个，加起来刚刚走马上任的夏医生和我手头一对我准备推荐留下龙凤胎，一共十五个。”
时薳墨闻言不予置评。
时薳墨和白遘淼到医院的时候，白遘淼急匆匆便离开，“再见！谢谢你啊！”
只是时薳墨没想到，他们的每一次劳燕分飞都会如时光匆匆过客。
时薳墨开出一段路，徐诗雨才发出惊叫:“天啊！！！”
“白小姐的包包。”她手里拿着白遘淼的那个灰色包包，续而想起:“还有在小李他们那里的行李。”
时薳墨迟疑，又道:“我先送大家回去。明天休假一天，后天我要看到你们这次讨研会的感想，一万字，每个人谈一下改进，和差点落选的原因，早上八点，没交到我邮箱里的，加一个月的班。”
轻描淡写的决定了一干人等的悲欢。
徐诗雨微笑:我已经是老仙女了，毫无畏惧。
而在这头的白遘淼就没什么时间追溯车上的几人了。进医院刘小凤就从大厅的角落跑过来，有些惆怅:两个星期前，刘小凤就在这个角落就着春寒的风送走自己，那个时候她发誓没有一个月，不会这里，结果……
唉。
“白医生，你终于回来了。夏医生做了前期的脉瓣手术，我弟正在做辅助。”刘小凤在闲暇时分是手游的好手，所以时常冒出几个白遘淼不懂的动词短语。
“嗯，通知一下。就说我回来了。让你弟下来，我做助手。”白遘淼不等刘小凤反应，踱步而去。
愣了好一会，刘小凤才晃过神:“收到，我这就去安全区告诉她们。”
白遘淼懵逼——啊？！安全区？
……
凌晨两点半。
白遘淼下手术台。
一次血液忽然反流，两次室颤，发现一处栓塞，让他们寸步难行。直到现在，她们的进展还停留在第一步。
身后，夏医生正恹恹走过来：“白医生。”
对了，此次回来，白遘淼发现医院里来了一帅哥。她一直以为有夏雨歇这种有娘有烂的名字的应该是个娇娇女，而且电话里嘈杂根本听不清楚，结果，最后把她吓一跳。
“夏医生，初次合作。白遘淼，心外科无名小卒之一。”白遘淼补充道。
夏雨歇温和地回了一句:“夏雨歇，无名小卒中的小卒。”
白遘淼对夏雨歇这副温和地样子不太感冒，忽然无故想起时薳墨那个欠抽的家伙——估计在睡觉了吧，既然这样，晚安咯。
自然，她不知道时薳墨在沙发上百无聊赖。
和夏雨歇走出手术区，回到外科，准备换了衣服回白缎那边。结果，值班的医生忽然树立:“白医生。”
声音恰到好处，办公室里走出来仨人——刘小龙、刘小凤和……时薳墨。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咸不淡的问候着，眉毛确实忍不住抖了抖:“等很久？”
“还好。”的确，时薳墨在这期间把写了一组数据，顺便开了个会议，只能算是换了个地方工作。
觉忽然间，眼前一白，额上贴着凉凉的东西。恍然发现，白遘淼依然上前，用凉嗖嗖的手贴着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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