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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前,李小军对于特种部队的概念是非常模糊的,他只听说过海军陆战队是很牛的特种部队,他也非常向往电视里白色的军舰,蓝色的大海,脸上画着蓝色的迷彩的特种兵,嘴里叼着一把匕首登岸杀敌的英姿,但是很可惜的是,那年的那一批海军招募,只是后勤,跟作战部队那种不是一个系统,没有机会选入海军陆战队。
那么,今年想要当兵,只有北京武警这一条路可以走,虽然耳朵里听了很多这个部队只是站岗的,并且不是在或者中南海那种地方站岗,而是给外国人站岗。在中国收侵略的时候,或者抗日电影里,给外国人站岗,多少都有点儿走狗的意思。
“哪有那么多尽如人意的地方,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既然要当,就当机立断!北京是政治中心,是中央,只要表现好,机会有的是!”李小军想着,决定就当这个站岗的武警。
决定了部队之后,就是各种的找关系,各种的送礼,各种的请客。因为,在当时,当兵是一件非常非常难的事情,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退役后,国家安排工作,当了兵,就意味着回来有个铁饭碗,一辈子无忧。而李小军当兵的原因,纯粹是要锻炼自己,磨练自己,甚至异想天开的想着有可能会打仗,他并没有像其他人想那么多。
经过各种努力,跑了无数个单位,盖了无数个章后,政审体检等最基本的审核终于过关,在武装部朋友的介绍下,李小军的父亲结识了部队接兵的带队领导,李团长以及肖营长。他们是李小军能否去成这个部队的关键,自然地,螃蟹大虾等海鲜以及各种烟酒礼品都如数送到后,才有了可以一起吃个饭,看看孩子的答复。
在宴请李团长和肖营长以及部队其他干部时,李小军注意了这些部队干部的穿着和谈吐都很不一般,他们穿的是只有电视里升旗仪式才看得到的那种绿色呢子大衣,大盖帽的帽檐上面都有着麦穗的刺绣,走起路来的感觉十分庄重,坐姿也是挺拔有型。从穿着上看,李小军知道,他们绝不是那种普通的部队,因为,普通的武警部队,穿的都是很普通的绿色军装,袖子上两道黄杠,就像是老式警服一样。
李团长是个秃顶,很有领导的架势,虽然肚子很大,脑袋也很秃,但整个人显得特别有气势,一上桌就开始在拥簇中谈笑风生。肖营长恰恰相反,他是个瘦到皮包骨的人,尖尖的鼻子,不苟言笑,两只眼睛就像是鹰一样锐利,很少言语。
其他的干部看上去也都显得非常有气势,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训练,并且有着很好素养的人,李小军细心的打量着这些未来他将融入到的部队里的干部们,很有意思地是,每次被敬酒,只有李团长端杯后,肖营长才端,然后其他人再一起端起酒杯,整过过程非常流畅而自然,放下酒杯也是同样,而全桌的部队干部里,只有李团长和肖营长的酒杯里是酒,其他的都是饮料,除了李团长,没有任何人抽烟,整个吃饭的过程都是端坐在桌前。
他们干任何事情似乎都有着特定的规矩,李小军开始对这个部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到部队前,他们都不会告诉你,这支部队具体是干什么的,但最起码,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格的部队,和之前听说的那些混日子的大头兵部队完全不一样。
酒过三巡,李团长上下打量着李小军,问道:“看上去挺健壮的嘛!是不是练过武术啊?还有什么其他特长吗?”
听到这句话,李小军知道这最后一关已经基本通过了,因为李小军上过警校,而警校的军事化管理跟一般部队是差不多的,为了给李团长留下良好印象,李小军站起来,以立正的姿势,正式而洪亮地回答道:“练过!其他的,会开车不知道算不算!”
李团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真是个练家子,嗯,这个年纪会开车也难得!可以给机关领导开车嘛,还兼当警卫员,不错,可以身兼多职嘛!”其他部队干部纷纷点头附和。李团长又扭头对象旁边的肖营长说道:“对了,啊,你看看他有点儿内容没有?如果还行,这小子可以去你那里参加特训嘛!说不定是个优秀的反恐队员嘛!”
听到反恐两个字,李小军心里深深的震撼了,这两个字只有在他最爱玩的游戏,反恐精英半条命里,或者电视新闻上报道国外的反恐战争里听过,反恐,似乎比特种兵这三个字更加厉害,对于渴望当特种兵的李小军来说,这两个字,有着天生的魔力。站在桌旁的李小军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穿着一身黑色的或迷彩的特种兵作战服,在枪林弹雨中游刃有余,奋力杀敌。
肖营长恭敬地答道:“我已经到了机关,不管特训了您忘了?”
李团长笑道:“啊,哈哈,我忘了你已经提了!没关系嘛,你代小陈考验考验他嘛!行的话给这孩子打打气,反正咱说了也不算,这都是司令员拍板的!”
李小军再次震撼,心想:“司令员,司令员是将军吧?应该是部队里最大的官儿了吧!需要司令员亲自点名的特种兵,那是什么样的一个部队?我一会儿应该怎么表现呢?”
肖营长人如其名,英姿飒爽,就连眼神和鼻子都很像一头雄鹰,他先是恭敬地侧向李团长点头说:“是!”然后冷酷地对着李小军说道:“打过架吗?打过几个?”
李小军谦虚地说道:“打过,一次也就能放倒三四个吧!在刑警队抓人时,抓过拿匕首和拿枪的,都没受伤!”
李团长赞许的点了点头。
肖营长也似乎有了兴趣,淡淡说道:“放倒三四个普通人不算什么,有什么本事,拿出来溜溜!”
李小军脑袋飞速运转,思考着自己的招式,他本来是想打两拳的,但是打拳太过于简单了,好像不足以体现功夫,而漂亮的武术招式李小军又不会,情急之下,他选择了空翻,后退两步,当即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
肖营长撇了下嘴,面无表情地说道:“来点儿实际的,这是花架子!没用!”
李小军懊恼不已,后悔自己选择了花哨的空翻,所谓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而他面对的是主管反恐的肖营长,一定是行家中的行家,空翻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寒酸了。
李小军调整了心态,双膝微弯,摆好架势,打出直拳,摆拳,勾拳的组合拳,每一拳都是腰马合一有准又快,又一口气踢了鞭腿,侧踹等准确的高位腿法,当漂亮的后旋踢落地后,李小军再次站的直直的,等待着肖营长的点评。
肖营长轻微点了点头,脸上稍微有了些许笑容,淡淡说道:“还可以,速度有了,但是力量小了一点儿,等选拔时可以试一试!现在只能说有机会!”
对于实战的拳脚功夫,李小军有着充分的自信,但是他使出浑身力气表现出来的拳脚,在嘴里也只是一句还可以而已。这让李小军对这个李团长口中的反恐队员更加充满向往,他想象着,那必将是一个牛到顶点的地方,一个顶级的杀人团队,执行着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伟大行动,他又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当上这个神秘的反恐队员。
饭局结束后,李团长点头,李小军入伍的事情基本就定了,只等着过几天跟着队伍坐上去北京的火车,奔赴全新的人生转折点,军队。
临入伍的前几天,李小军在家里好好的享受了在将来得之不易的睡眠,因为到了部队,一切都有规矩,在家里的这种懒散,就会成为一种奢侈。
李小军几乎每天都会睡到中午自然醒,入伍的前一天,李小军给程丽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程丽显得很吃惊,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军!你,你找我有事儿吗?我听说你。”
李小军笑道:“没事儿,我要当兵去了,有件事儿想麻烦你!”
程丽爽快地说道:“哦,你没事儿就好,我还担心呢,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你有能力,到哪里都行的,我以前甚至觉得你不应该在咱么这小城市里呆着,埋没人才了!呵呵,说吧,什么事儿?”
李小军犹豫了一下,决定用他一直以来不愿意用的手段去调查一件事情,因为当兵这一走就是两年,他需要在这两年里知道他最牵挂的女孩的信息,他需要一个努力的方向,他需要在人生最低谷越向另一个起点时,知道心里最爱的人的消息,哪怕只是知道她在哪儿,也心满意足。
李小军淡淡说道:“我有一个初中同学,但是我不上学之后就没了联系,其他同学也没有,你在你们户籍那边内网帮我查查。名字叫林琳!”
程丽笑道:“这该不会是你的初恋吧?念念不忘啊?”
“同学!”李小军羞涩地说道。
“别逗了,我一听你声音就听出来了,包在我身上,怎么谢我?请我吃饭?”程丽说道。
“好!我,我明天就走,看看时间啊!”
挂了电话后,李小军开始整理行李箱和部队发的被子,军装,胶鞋等,当他穿上这身普通的士兵军装时,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因为这身军装看上去和当地武警部队的并无差别,非常臃肿且难看,就像是一个傻大兵,李小军有些心情不爽,难道他们那是干部才有的衣服?难道那是为了出来好看才穿的礼服?为什么我发的是这普通的军装?
电话铃想起,程丽,李小军按下接听键,笑道:“效率很快嘛!”
程丽也显得很开心,完全没有刚认识时那种说话带刺的感觉:“您交代的事儿怎么敢不快?查到了,她家搬走了,在某市上高中,那里分数有优势,估计是为了高考做准备!”
李小军笑道:“某市?某市是啥市?”
“请我吃饭吧,你这一走就是两年,一想还挺想你的,我要是吃好了就告诉你!”程丽说话的声音很小女人。
李小军看了看表,说道:“好!在所里等我,我就不进去了,打电话你就出来!”
开车去友谊路派出所的路上,李小军接到了杨伟的电话,杨伟好像依旧没有从伤感中走出来,委屈地说道:“小军啊!有空吗?跟哥喝几杯来啊!咱哥俩太倒霉了,这都他妈什么事儿啊,哪个警察没打过人啊?怎么就让咱哥俩给碰上了呢?太倒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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