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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宁说完，目光就始终落在凌岳脸上，凌岳以为自己今天没有洗脸，或者吃饭残留了饭粒，忍不住摸了一下。
王振海心里骂了一句：“这小子还真特么萌！”
凌岳倒是愣了一下：“这有什么好谈的？”
林海宁叹了一口气：“我觉得应该谈谈。”
“我也觉得应该谈谈。”王振海说着，望了一眼凌岳，多少有些得意。他觉得自己和林海宁交情不错，至少自己能明白林海宁的真实意思，摆明了林海宁是让凌岳主动退出竞标。
“大家都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林铭培走了进来，分别跟凌岳和王振海打了一下招呼。
“这一次谈话，是我儿子的主意。”林海宁笑了一下，一看到儿子就容光焕发，显然对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所以我把两位请了过来。”
王振海立即恭维道：“林总，我早就听说过，令公子在英伦留学时成绩优异，这一次是特意回来帮你的，一定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他能成为左膀右臂？”林海宁大笑了起来：“那你是大错特错，我现在最头痛的就是他，一天到晚只顾着自己的事情，从来不管老爸忙不忙！”
林海宁笑的很开心，显然就算头痛，也为儿子感到骄傲的。
凌岳却是真的很头痛，因为林铭培让自己来竞标，现在又把自己和王振海都找了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说的是，是我力邀岳言网络竞标的，但没想到振海科技突然杀出来……”叹了一口气，林铭培有点无奈的道：“事实求是地说，振海科技确实比岳言网络更有竞争力，但就此让岳言网络退出显然是不对的，也显得我这个人很不负责任。”
凌岳屁股才沾到沙发，就觉得好像坐在针毡上一样：“我也这么想……你确实挺不负责任。”
“我不介意岳言网络竞标到底。”看到凌岳的窘态，王振海眼中都有了笑意：“贵在参与吗，这一次积累了经验，以后碰见个小公司搞招标，岳言网络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凌岳向对面的镜子望过去，竟然发现一根枯草在头上，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这才知道大家为什么看到自己都有古怪的笑意。
“铭培跟我说过凌岳先生很多好话……”顿了顿，林铭培又说道：“他还说，和你在一起，任何人都能够有种优越感。”
凌岳愣住了：“这是夸我吗？”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夸奖你的好话。”说着，林海宁忘了林铭培一眼。
凌岳愣住，这才发现，原来林铭培其实也挺腹黑，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既然林铭培生得一张利口，不去当记者和丁佩环斗口，实在是有些屈才。
不过，王振海倒真的有点羡慕起凌岳，没想到凌岳竟然能跟林铭培攀上关系，这是很牛B的。也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巴结林铭培，却根本没机会。
如果知道王振海这种想法，凌岳多半会骂一句：“你有病！”
凌岳始终不会忘了，自己能认识林铭培，仅仅因为林铭培想要追求自己的女朋友。
凌岳只想问一句：“你们父子两个还说什么了？”
“我是这么想的……”咳嗽了一声，林铭培缓缓说道：“这次竞标，不如两家公司一起做吧。”
“一起？”王振海又笑了起来，好像见到凌岳，就是笑不完的样子，当然都是嘲笑：“林公子你认为岳言网络有跟我们合作的实力吗。”
王振海这话的语气是感叹句，不是疑问句，显然是在贬低凌岳。
而凌岳也没法说什么，只能正襟危坐，权当没听到。
这样一来，王振海更看不起凌岳，觉得凌岳好像是个出土文物一样，浑身上下都是散着那种泥土的气息。
但另一方面，王振海却是多少有些羡慕凌岳的人缘，尤其是女人缘，身边那么多女人，而且全是极品美女，这是普通富二代都没办法轻易做到的。
林铭培看看王振海，又问凌岳：“你的意思是……”
“我有点渴了。”凌岳说了一句：“咱们喝茶吧。”
“对了，你好像带茶叶来了……”王振海极力想要表达出一种淡淡的，不着声色的轻蔑：“不知道是什么茶呢？”
凌岳张嘴就道：“不知道好不好，反正花了二百五十块钱。”
王振海轻哧一声：“这么便宜？”
“要是你也喜欢，回头我也送你一份。”
“送我二百五？”
凌岳点点头：“对啊。”
王振海觉得，跟凌岳说话，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索性他闭上了嘴，任凭凌岳出丑。
“王总，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凌岳还是不识趣的主动搭讪。
王振海看了凌岳一眼，还没等说话，凌岳已经说了起来：“我虽然不懂茶，不过嘛……我觉得这个喝茶呢，其实和吃草有一些区别。”
“废话。”王振海觉得有点跟不上凌岳的跳跃思维，更无法理解凌岳奇葩的理论。
“吃草呢，当然越多越好，喝茶适量就好。”凌岳微笑着道：“二百五对你来说刚刚好！”
“你什么意思？”王振海火了，如同愤怒的公牛，喘着粗气：“你骂我？”
“林总，我是来喝茶的，不是来找事的。”凌岳笑了笑，转而对林家父子说道：“相信二位也看出来了，我们两个公司合作这事……只怕是不行的！”
林海宁没有读心术，但会察言观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你们两个年轻人都是人才，正巧共同竞标这么一个项目，所以就把你们都找来喝茶，聊聊天。要是你们能达成合作，共同为了岭南证券搞好这个工程，实在善莫大焉……我实在希望两位好好考虑。”
王振海一张死人脸，此时脸上终于有了点活气：“其实这个项目只有我们振海科技就足够了！”
林海宁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很多生意不是单凭实力就足够了……”
“不凭借实力还能凭借什么？”王振海非常不解：“我们振海科技的实力可是刚刚的，你们岭南证券选择我们，绝对没错！”
王振海现场做起宣传，那样子就像三流电视购物主持人，就差拍桌子高喊上一声：“破盘价只要九九八！”
他倒是跟林家父子谈得投契，三个人围成一个隔离带，密不透风的，凌岳好像一句话都有点插不进去。
只是，王振海却没明白林海宁的真意，坐在凌岳却听出来了。
林海宁之所以把双方找出来，提出组团竞标，原因很简单，不想得罪人。
王振海是什么来头自不必说，凌岳也是有后台的，林海宁纵横商场多年，自然看得清楚背后的利害关系。
说起来，这一次竞标本身也不是商业行为，凌岳是林铭培请进来的，王振海则是为了争一口气，任凭双方斗来斗去实在划不来。
基于这种因素，林海宁才提出这样的提议，虽然是借着林铭培的嘴说出来，实际上却是他自己的主意。
凌岳的表面无动于衷，内心百转千折，根本不想参与这场讨论。
只不过，林海宁就像个老苍蝇一样，专叮凌岳这个有缝的蛋：“凌总怎么想？”
“振海科技确实不错。”凌岳点点头：“我认为振海科技会获胜，不过我们岳言网络不会放弃竞标。”
林海宁叹了一口气：“这还真是贵在参与了。”
王振海有点意外，没想到凌岳会这么说：“既然你都知道自己没戏，我看参与免了，到时传出去说岳言网络落标，只怕你脸上也无光啊。”
“林总都说了，贵在参与吗。”凌岳哪里是认输，绝对不给王振海这个洁身自好的蛋以任何出彩的机会，马上就对林海宁说道：“当然了，振海科技家大业大的，万一出点状况，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如果他们成功竞标后搞出乱子，林总也别惊讶。”
林海宁一愣：“搞出什么乱子？”
王振海急忙道：“林总你别听他胡说！”
“前几天振海科技失窃了。”凌岳叹了一口气，悠然道：“非常搞笑的是，丢的恰好是这一次竞标的标书，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跟振海科技开了个玩笑。”
“你……”王振海急了：“标书是你偷的！”
“特别侦查局和警局都调查过，证明标书失窃跟岳言网络没有关系，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总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顿了顿，凌岳又对林海宁道：“这一次贵公司的项目好像涉及到系统安全吧，看起来振海科技自己的安全工作搞得很不错。”
林海宁看了一眼王振海：“真有这事？”
“这……”王振海不傻，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单方面指责凌岳没有任何意义，只得无奈的解释：“不会有下次了！”
“最好没有下次，否则真让人担心啊。”林海宁对王振海说罢，带有考古眼神的望着凌岳，好像考虑把凌岳卖到哪里可以卖个好价钱。
凌岳被盯的脸盘发烧，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海宁这么看着自己，只有在心里一个劲的给自己打气：“哥的魅力男女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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