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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剑胚和一堆土暖气管子堆在院子一角，张文仙支应织秀用灵念试一试，只看那剑胚上闪过一层蓝光，张文仙满意地说：“妥了，咱们去屋里看看王校长。”
雪旋下旋停，过午之后就止住了，天还是青茫茫的，仿佛孕育着更猛烈的攻势，小院儿里太安静了，这一股安静的气息放大了周遭的杂音，雪地路滑，倒出都是焦躁的汽笛声，夹着自行车的铃铛声。
有叫卖干粮咸菜的声音先近后远，也有邻居家斥骂孩子的动静，四周越来越乱，张文仙坐在院墙边的方凳子上，抬头看天上的飞鸟怅然啼鸣，打着扑棱飞向远方，“织秀，忙完这事，你该闭关了。”
织秀没说话，她境界已至关隘，随时都会捅破这层窗户纸，以道为尺，筑基境界近在眼前。
“这一次闭关，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机会，能修成正果，铸就真身，我再教你其他的。”
说完话，又是漫长的沉默……。
沈玲走下石阶，说道：“饭做好了，文仙，秀儿妹妹一起来吃。”
王绍安让沈玲拿出一瓶红酒，要破例小酌几杯，酒瓶上沾满了灰，擦了几次还有很重的痕迹，王绍安道：“这酒还是我在国外的时候存下来的，刚才你们在外边，玲儿说了一些事情，我想……，咱们可以喝几杯的。”
一个校长怂恿学生饮酒，张文仙瞬间猜到关于自己，关于织秀，身上一些事情已经被王绍安知道，沈玲嫁夫随夫，根儿里还是个倡导三从四德的女人，她和王绍安说什么都不奇怪。
可张文仙也不太在意，酒这个东西，他也喜欢，前几天去ktv还守着胡丽喝了两瓶啤酒呢。
饭吃了一半，张文仙拍了拍织秀的手，随后跟对坐的王绍安夫妻说：“下午你们搬出去，事情解决了再回来。”
“有这个必要吗？”王绍安面对合情合理的建议，思考了一会儿，抓住妻子的手。
“有，”张文仙说道：“上次的事历历在目，这两个人下手狠辣，能在友谊宾馆杀掉和自己素无瓜葛的陌生人，更不要说沈阿姨还是他们种阴脉的宿主，为保万全，你们下午去附近的宾馆住，不要太远，一接到我的电话，就赶回来。”
吃了饭，等沈玲拾掇妥帖，王绍安在附近已租了个套房，回来接妻子，“文仙，你们要保重。”
“……。”
阴沉的天在下午三点半不到四点的时候就几乎全黑了下来，院门外两侧的路灯闪烁着昏黄色的光，汽车碾化的雪凝固成波浪的形状，贴墙边那一溜狭小的雪路则凝成了冰，王绍安扶着沈玲小心翼翼地走远了，张文仙冷冷一笑，对织秀说道：“走，咱回去，今天真的要开杀戒了。”
一等又是大半天，钟表脆响了八声，织秀说道：“师父，八点多了，他们不来了吧？”
新闻联播后紧随着就是肥县新闻，今天有播警方开展缉捕行动后续情况，县城的警力还没有撤掉，有几个雪地里接收采访的负责人还刻意呼吁大家要减少户外活动，以备不测。
“八点？”张文仙说道：“早着呢，坏事不都是夜半三更才好做么！”
织秀不说话了，张文仙说道：“忙里偷闲难呀，来，秀儿，咱们自己家那几个阵法，我来提点你几句。”
俩人无所事事，竟谈起付山镇的阵法来。
这么一消磨，又是几个小时过去，屋里暖气洋溢，窗户上结着霜花，隔着玻璃，外面的世界一片模糊。
渐渐地，整个城市都沉睡了，遥远的汽笛声传来，专门跑夜路的大货车撩拨着未睡人的神经。
夜幕下，两个人影蹲在王绍安家对过那栋四层民宅的楼顶上……，就像是两只猫儿。
“阿九，这家人小心的很，这会儿了，还点着灯，”说话人撤下口罩，呼哈着冷气，“再等一等吧。”
“大哥，我们已经等了几天，伤势好后，正要下手，就被那熊日德老娘们儿捅给警察了，要不，你我早就远走高飞，逃开这鸟地方。”
“家里来信，让咱们赶紧回去，还有……，我不太明白师叔的那句。”
“哪一句？”
“一定要防着肥县的高人。”
“我呸，肥县能有什么高人？”
这两个仅是喽啰，消息闭塞，不晓得家里大佬们已经收到章乙店内托卖药方的事情，从这儿入手，不难推测在章乙附近就有高人在，自然要有所叮嘱。
“管他的，杀了这二人，咱们当夜就走。”
“大哥，灯关了！”阿九用手里的短刺指着王绍安的院子。
已经十一点半，周围的人家也陆续睡下了，有几户亮灯的，看那贴窗剪影分明是莘莘学子夜读。
两个人顺着竿儿溜了下来……。
“阿秀，关灯吧，人快到了。”张文仙让织秀关了灯，无声地推开屋们，吸了一口吹面的风，目光游离片刻，落在分分钟前阿大跟阿九蹲着的那个屋头上。
“给我拿张凳子来！”张文仙吩咐。
“师父，你屋里歇着，我等他俩。”织秀拿着凳子，没有放下，也没递给张文仙，还在恳求。
“哪来这么多话，”张文仙夺过竹凳，又一笑：“秀儿你是怕那俩人伤到我么，去把门关上，这一层雪铺着，咱们的阵埋得严严实实啊。”
阿大和阿九没有走院门，轻轻一跃便上了墙头，他俩猫趴着，轻轻晃动头，挨个屋的窗户看着……。
“大哥，人在哪屋？”
“我去东厢，你去西厢，这个点儿，总不会在堂屋里睡沙发吧！”
“成，我听你的。”阿九一翻手腕，短刺在手里舞成一个花轮子。
“唉，我说，你俩也不怕滑下来？”
就在两个人蹲着的墙头下方，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喊破了宁静，让阿大和阿九浑身的汗毛蹭一下就竖了起来！
“走？”这是阿大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可转瞬间，他压住了，鹞子翻身，身体划过半个院儿，落在堂屋那一侧，阿九也跟着跳落在地，两个人跟张文仙有十一二米的样子。
“你是谁？”阿九问。
“你记性真不好，上回我下了车追你俩，让你俩跑了。”张文仙道。
“是你！”阿大跟阿九一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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