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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回到约两个月前,李奥瑞克帝国帝都贝尔硫斯近郊,卡奈利庄园
樱华舞抱着气若游丝的越人走进庄园正门。
“快去通告亲王。”龙骑将对庄园内巡逻的卫兵说。
“是!舞将军!”卫兵顺着庄园内广阔草坪中的笔直石板路一路小跑而去。
一个柔和的男声从远处的城堡门口响起:“不用了,老远就看见艾莉莎的身影了。舞阁下可有一段时日没有造访蔽宅了,莫不是在哪位美人那里流连忘返?请来书房坐吧。”(艾莉莎是黄金飞龙的名字)
不用说这位便是卡奈利亲王了,全名卡奈利李奥瑞克,是现任李奥瑞克帝国皇帝年纪最轻的兄弟。26岁的亲王长相斯文俊美,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尾巴,穿着华丽的衣衫,看起来却没有这个年纪王族常有的浮夸和奢糜气息。
亲王转身走入城堡,龙骑将也快步跟了过去。
“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亲王经过门厅时对管家笑眯眯地说道。
“是。”
——
龙骑将关上了书房的门,亲王背对着房门站在桌子前,边倒着茶边说道:“尊贵的舞阁下,有半年了吧。”
“卡奈利,你在人前还是表现得如此拘谨。连称呼都变了,就不要损我了,那边的工作常抽不开身。”龙骑将眼中的戾气似乎减弱了些微,语气也有些愧疚。
房内的气氛让人看上去感觉怪怪的。
卡奈利亲王转过身靠在桌沿,抿了一口茶:“樱华,如果不是因为这男子,可能你也不会这个时候回来吧。”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但是被茶散发的热气掩盖了。
“先说正事吧,这个少年被吉瓦里西边境地下的那头地龙刺穿了右胸,我希望你能够助我救治他。”樱华将越人轻放在地毯上。
“心脏被洞穿怎么可能救得回来……”卡奈利放下茶杯,走过来蹲在地上看着越人可怖的伤口。
“!”
“你也发现了,这也是我这次回来的原因。”樱华也蹲了下来。
卡奈利贴近观察着伤口,又将手放在越人的左胸上:“那一族人的数量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真是难以置信,但又没有其他解释能够说得通。据我所知这片大陆上几乎所有拥有四肢的智慧生物心脏都是长在右面的,就连兽族和龙族也不例外,大自然给我们的血脉和特征都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卡奈利抬头问樱华:“你可不会轻易去救一个陌生人,只是因为好奇还是想要窥探那一族人的秘密?”
樱华叹了口气:“他变成这样是为救一个精灵,这才是主要原因,之后我才发现了他的特别之处。”
“好吧,我知道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帮你。我又要大出血了,谁让这是你的请求呢。”卡奈利凝视着樱华的眼睛。
一抹柔情出现在樱华眼中。
卡奈利又道:“不如试试那个吧,不一样的东西也许正好可以接受不一样的人。那样的苛刻条件我留着也没用,又弃之可惜。如果成功,也许他将成为有潜力的盟友。”
……
两天后,卡奈利庄园城堡内的一间卧房中,龙骑将和亲王正坐在越人的床前。
越人的胸膛上缠着好几层绷带,还在昏迷中。
“目前来看,还没有排斥反应,也许这也印证了答案,真的是那一族。”卡奈利亲王带着隐约可见的黑眼圈。
二人这两日都没有闭眼,直至清晨才完成对越人的救治。
“你之前连续赶路那么多日,为了照料这家伙路上也没休息吧……”卡奈利缓缓说道。
亲王抬起手轻轻搂过樱华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龙骑将也没有反抗,血红的长发垂到了亲王胸前,却低声说着:“别这样,你的手下如果看到这一幕会目瞪口呆的,传了出去对你我可都不好……“
卡奈利亲王喃喃道:“哥哥退位后势力最大的王族就是我这一脉了,等到登基之后,就算无人不晓也可以不在乎了,人民的观念在时代的更替中总会慢慢转变。”
“但愿如此吧,只有这一点,看上去与我的形象和性格极为不符。”樱华苦笑道。
……
时间回到两个月后的现在,卡奈利庄园
这两个月,龙骑将一直呆在这里,中间曾去过帝都中心向龙骑军总帅申请了补休往年的假期,总统领语重心长地说:“准许三个月,总劝你偶尔换岗休休假也不见你接受,这可真不容易。”
骑马打猎归来的亲王和龙骑将把马的缰绳教给庄园仆从,一前一后步入城堡。
“亲王大人,舞将军,卧房的客人醒了。”管家走过来说。
“嗯,我知道了。”卡奈利亲王回道。
“吱嘎——”
“咔嗒——”
亲王与龙骑将走进卧房关上了门,越人正抬起头看向他们。
“还记得我么,我是那一日的龙骑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樱华走近道。
越人:“唔,是樱华舞将军吧,现在感觉还不错,就是右边胸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您救了我么?”越人活动了一下右臂,又摸了摸胸膛。
樱华笑道:“是的,由于我的疏忽导致你受了如此重伤,实在是过意不去。”
龙骑将没有戴头盔的样子越人是第一次见到,容貌英俊、笑容平易近人的样子不像是想象中的威武模样,但那消不去的散发着戾气的眼睛却又是身经百战、狠戾凶悍的代名词。
越人问出了醒来后一直担心的事情:“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您知道蕾娅怎么样了么?就是那一天的女性精灵。”
“那日我将你带回了李奥瑞克帝国进行救治,由于你的保护,那名精灵安然无恙,只是对于你的生死不明显得极为伤心和担忧。”龙骑将对于越人对精灵的担忧心中甚是满意和欣慰。
樱华让出身位将手伸向亲王对越人道:“这位是李奥瑞克帝国的卡奈利亲王,救了你命的主要是他的功劳,而你现在就在帝都近郊的亲王庄园内。”
越人下床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诚恳道:“司徒越人多谢两位救命之恩,日后如有需要越人定当全力相助。”
亲王与龙骑将相视一眼微笑着说:“那到时我们可不会跟你客气哦。”
“这个是自然。”
越人向龙骑将询问道:“您知道吉瓦里与西罗两国边境交战的现况么?毕竟我是一名吉瓦里帝**的士兵,既然身体恢复了还需要继续服兵役。而且……”越人顿了顿,“在下还想冒昧向您打听蕾娅的下落。”
樱华想了想说:“两国已经休战了,你所在的部队已经返回所在省驻军地,同时因为你在双方士兵众目睽睽之下被地龙洞穿胸膛,已经被军队归入了生死不明名单,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你已经阵亡。”
接着龙骑将正色道:“作为一名将军和男人,我并不赞同你去寻找那名精灵,至少现在并不是时机。看的出来你们关系并不一般,在巨龙脚下经历了一边倒的战斗还有那样的生死之事,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对你重要的东西么,这一次我们巧合下救得了你,下一次呢?你要每次都用生命去代替么?以后呢?”龙骑将似是被唤醒了某些被埋藏的痛苦记忆,加重了语气。
司徒越人没有说话,垂下了视线看着大理石地板。
我有那个能力么?
越人想起了入伍前救了自己性命的小姑娘抓着自己手臂时脸上不自然的微笑,
想起了抱着精灵狼狈逃跑的画面,
想起了那被连根拔起的大树,
想起了龙爪袭向精灵时凄惨的脸庞,
想起了那金色巨枪破空降下崩裂大地的巨坑和金色阳光下闪耀着光辉的身影……
越人突然向着龙骑将跪了下来。
“咚”
“求您收我为徒,我想要变强!”
龙骑将低头看着眼前的越人,想起了那一年,也有一名少年跪在地上,祈求着强大的实力,而当少年的实力越来越强大时,他迷失在了对力量的追求**中无法自拔,却没来得及赶上保护挚爱的人,一夜之间,耀眼的金色头发变得血红,并伴随着少年直到现在……
“不,我不能收你为徒……”樱华舞转过身走了出去。
“为什么!舞将军,为什么!”
“不为什么。”走廊里传来了龙骑将似乎苍老了十载的声音。
亲王看着龙骑将远去的背影,缓缓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
“越人,有些时候,在不知不觉中,手段反而会变成了目的,到了那个时候,最初的目的将会离你越来越远,你能理解么。樱华已经走过一次这样的路了,你呢。”卡奈利亲王轻声道。
越人双手撑着地板,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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